「好。」他沒有選擇,只能低頭吻住她,雙手在她身上流連忘返,她擁有最完美的身段,他可以在床上膜拜她一整天,就算會硬得發痛依然樂在其中。
戀人們慢吞吞的起了床,懶洋洋的梳洗穿衣,再你逃我追的玩鬧一番,當他們走出飯店時,已經是該吃午飯的時候了,所以就像普通情侶一樣,他們去吃飯、兜風、購物、看電影,誰也不提明天的離別。
快樂的時光總是飛逝,當天色轉黑的時候,蔡曜竹非常驚訝,還以為發生了日蝕,一天居然這麼快就過完了?
晚上九點,他們回到山上鄉的家,不用多說,有默契的走向主臥房。
韋柔伊走到床邊坐下,雙手抱在胸前。「你給我老實說,那天米王來家裡過夜,你堅持要我睡你的房間,是不是想看我躺在你床上的樣子?」「妳生氣了?」他走上前跪在她面前,不明白自己的奴性怎會這麼重,總覺得跪在她面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當她說「家裡」這兩個字,他甚至快樂得想搖起尾巴,可惜他還沒長出尾巴。
「哼哼!」她冷笑兩聲,溫暖的眼底卻找不到絲毫怒氣。
他把臉貼在她大腿摩擦,用一點都不抱怨的語氣說:「那天我在百貨公司陪妳買內衣,妳是不是故意要害我流鼻血?」
「誰叫你自稱是我男朋友?」
她一伸手在他發間撫弄,他就閉上雙眼享受。「除了我還有誰更適合?」
「既然你這麼有自信,怎麼不陪我進去試穿?」
他無奈歎了口氣。「我也很想啊,但如果我真的陪妳進去,我們可能會被警察抓走,因為行為猥褻、妨害風化,而且我們被逮捕的時候一定沒穿衣服。」
「你這個邪惡的小孩,我的心靈都被你污染了。」她輕笑起來,捏了他的耳朵一下,他開始幻想她幫他掏耳朵的感覺,他想跟她一起做的事情太多了,無論是邪惡或純潔的。
如此安靜過了幾分鐘,她推一下他的肩膀說:「嘿,我該收拾行李了。」
為什麼要收拾行李?他呆愣了幾秒鐘,緩緩抬起頭,終於看到她眼中的離愁,原來……原來她還是要走,他還是留不住她……
她苦笑一下,站起來收拾她的用品,並拿出她的行李袋,這動作讓他胸口揪緊。「你買給我的東西太多,裝不下了,可以借我一個袋子嗎?」
「當然。」他找出一個中型行李箱,幫她把東西都裝好,沒多久,她拉上行李箱拉煉,那聲音彷彿鞭打他心頭。
「不要走。」他從背後用力抱住她,聲音已然粗啞。
她拍拍他的手臂,像個母親在安撫小孩。「小孩子可以逃課,但我們都是大人,不能逃避現實。」
他明白她說得對,可是……可是這感覺是錯的,她跟他在一起才是對的,難道她感覺不到嗎?她屬於這裡,她屬於他!
「曜竹,我不敢說以後會怎樣,但我想告訴你,我很高興能遇見你,雖然我一開始很想殺了你。」
「妳一開始沒殺了我,後來卻不斷在折磨我……」
「我會把這當成讚美,謝謝。」她握起他的手親吻,她的嘴唇像花瓣一樣,他不能想像沒有她的吻。
「妳不知道妳對我有多大影響力,我從來沒有這麼在乎過一個人。」他不怕告訴她,這就是他真正的感受,他已經被她收服了,就像孫悟空和唐三藏一樣,她握有他的緊簸咒。
她轉身面對他,望進他的眼眸。「相信我,我也有同樣感覺……」
戀人們的眼神凝望,找不到言語表達,只能用接吻來說明,結果總是雙雙倒在床上,他在她頸肩喘息道:「我想要妳……」
「我知道你忍得很辛苦,為了肯定你的優良表現,還有讓你深深記得我,今天我要給你愛的一發。」
「什麼意思?」
她對他神秘一笑,從他的脖子開始親吻,一路南下,引發一連串反應。
「柔伊……妳不用這麼做……」他連腳趾頭都蜷曲了起來。「不行,我不行了……」
在哀求和嘶吼中,他得到了「愛的一發」,然後她的嘴唇一路北上,回到他脖子上深深吸吮,口氣滿足的宣佈:「當你照鏡子的時候,看到這個吻痕就會想起我。」
「妳……」他的胸膛急速起伏,聲音幾乎破碎。「妳果然有女巫的血統……」
她再次對他神秘一笑。「我知道你就是喜歡這樣的我。」她說對了,她總是比他還要瞭解他。
「我希望妳可以常常把我殺了,如果是用這種方式。」夜還年輕,小小的死亡算什麼?他翻身把她壓住,在黎明之前,他要用全部心力來膜拜這位女神。
星期一早上,吃完最後一頓早餐,韋柔伊即將開車北上。不管有再多的不捨,她用力告訴自己,這不是一件壞事,適當的距離會有幫助,幫助他們更冷靜思考,更明白彼此的重要性。
她穿著當初南下的那套黑色套裝,對男友說:「等一下我自己開車回去,放心,我已經認得路了。」
蔡曜竹沒說什麼,替她提起兩件行李,還準備了兩箱蔬菜,放進她的後車廂和後車座。
當兩人站在車門前,她主動給他一個吻,暫別的吻、再見的吻,相信他們很快會再見面。他立刻熱情反應,這一吻就是十幾分鐘,但是當他稍微放開她,臉上表情似乎不是很難過?
她不懂,昨晚那個依依不捨的男人消失了嗎?今天早上他還不肯讓她下床呢!「曜竹,我真的要走嘍!」
她正覺得納悶,卻見他微笑說:「我開妳的車送妳回去,順便看看你們家餐廳?然後我自己搭高鐵回來。」
「什麼?!」她驚訝地望著他,原來他早就打定了主意,難怪一副鎮定模樣。「男朋友送女朋友回家,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他拿走她手中的車鑰匙,替她打開副駕駛座的門。
她目瞪口呆,仍不相信他真要這麼做。「你今天不用工作嗎?」
「就當是出差,跟客戶搏感情。」
「我自己可以回去,你沒有必要這麼做。」她記得有句貼切的成語,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就算他把她送到家,最後還是得告別。
「我想要這麼做。」
「好吧。」他堅持的表情讓她妥協了,同時也有深深的感動,他居然當真要送她回家,騎士風範不死!不管日後他們是否能長久,她不會後悔相處的每一天,因為他讓這個禮拜變成了最珍貴的回憶。
他湊近她耳邊,帶著笑意說:「順便告訴妳一件小事,其實我很想開看看妳這台Ferrari……」
「我就知道!」男人!
他們在笑聲中出發,跟原本預料的離情依依完全不同,她想她應該抱持樂觀想法,既然他們是天生一對,該發生的早晚會發生,不是嗎?
紅色跑車疾駛在高速公路上,經過雲林,即將來到彰化,蔡曜竹忽然有個問題:「柔伊,妳喜不喜歡花?」
「有誰會不喜歡花?」韋柔伊覺得這問題很妙。
「我自己是不喜歡也不討厭。」他聳了聳肩說:「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住在彰化,人稱花王,我想順便去找他一下,但是他不太見人,尤其是女人。」
「為什麼?」女性恐懼症嗎?這世上真有這種人?
「他的個性比較害羞,對女人更是怕生,不過他心地非常善良。」
「害羞的男人其實滿可愛的,應該也有女人會欣賞他吧。」雖然那不是她的類型,她喜歡可以跟她大吵大鬧又大笑的男人。
「他自己就長得很像女人,但他不適合談戀愛,因為他理想中的對象是花精。」
「那是什麼東西?」她想她的中文程度可能真的很差,因為她連聽都沒聽過。蔡曜竹還沒回答,自己就先笑了起來。「在古代一些傳奇小說中,像是牡丹、蓮花、芍葯等會幻化成妖精,跟男主角大談戀愛,他想要的就是那種女人。」
韋柔伊想都不想就問:「他是腦袋有問題啊?」
「沒錯!」他給她一個完全贊同的笑容。
來到田尾鄉的公路花園,整條路都是花卉園藝商家,彷彿全台灣的花店都在這裡,蔡曜竹把車停在一處大型花圃前。「妳在這兒等我一會兒,可以嗎?」
「當然,這裡這麼漂亮,我可以待上一整天。」她拿相機下車拍照,非常自得其樂。
大約十五分鐘後,當蔡曜竹再次出現時,手上捧著一大束鬱金香,對她微笑道:「柔伊,這是花王要送妳的。」
韋柔伊驚訝地睜大眼。「他怎麼知道我最喜歡的就是鬱金香?」
「我跟他說了一些妳的事,他就是知道該選什麼花,他說這就像皇冠,最適合妳了。」
「不愧是花王,這些是我看過最美的鬱金香。」她把花束抱在懷中,深深呼吸了一口氣。
「在我們五個好兄弟之中,他現在是唯一沒有女朋友的人,幸好我不是最後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