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醜化?說我強暴你?白筱琳小姐,你該知道要告別人強暴,還得要先檢驗陰道裡的分泌物,你最好祈禱可以驗得到我的精液,不然你就該死了!」
他對敵人從不心軟,誰咬他,他就讓誰死得更慘,顯然這個白筱琳誤以為自己抓到一隻金龜,卻沒想到惹到一尾毒蛇。
她的臉色開始變了,眼神中寫上恐懼的色彩。
「你要不要穿衣服再出去?再不然,我就這樣把你丟出大門,你意下如何?」
白筱琳嚇得花容失色,連忙抓著衣服衝入浴室穿戴妥當,「你會後悔這樣對待我的!」
他把房門拉開,斜倚著門板,說:「我最後悔的,就是沒有阻止我媽收你當乾女兒。」
「瞿柏駿,我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他壓根沒把她的威脅當作一回事,現在他滿腦子只是想著,找琦悅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
電鈴快要被按得燒掉了,而且還是在天還沒亮之時響起,這聲聲叫魂似的電鈴把熟睡的梁家夫婦吵醒過來。
但是他們卻不敢直接開門,因為電鈴實在是響得太可怕了。
「誰啊?」隔著老舊的門板,梁勇男扯嗓朝外頭問著。
「爸,我是柏駿,麻煩您開個門!」瞿柏駿也扯著嗓子回話。
「是柏駿。」李翠華準備去開門,她老公卻一把扯住她,又問:「這麼晚了,你有什麼事?」
「我找琦悅。」
「這麼晚了找琦悅有什麼事情?」
「我有事情想要問她。」瞿柏駿捺著性子回覆問題。
「如果不急,你明天再找她,她應該睡了。」梁勇男不打算開門,想把他打發掉。
「爸,請您開個門,我真的有急事找琦悅。」
「到底什麼事情?你們都離婚了,就算是好朋友,但是這樣三更半夜跑來吵人也不應該吧?」
瞿柏駿終於明白,梁勇男並不打算讓他進去,但是他並不想就這樣離開,人高馬大的他伸手往圍牆一攀,很輕易的就攀上牆面,接著一躍,人已經到了庭院內。
「什麼聲音?」李翠華好奇,打開門,從紗窗往外看,結果就看到瞿柏駿像尊神像立在紗窗之外,「你怎麼進來的?」
「圍牆太低了,要改建才行。」瞿柏駿顧左右而言他。
「瞿柏駿,你太放肆了!你再靠近,我就打電話叫警察!」梁勇男被他逼得節節後退。
「對不起!我一定要和琦悅把話說清楚!」
他很鄭重地向兩人道歉之後,就轉身走向階梯直接到達梁琦悅的房間,可是敲了幾次門,都沒有反應。
「琦悅,你再不開門,我就要把門踹開了!」他心急地叫吼著。
「瞿柏駿,你不要太過份!我真的會報警!」梁勇男再度威嚇。
旁若無人,瞿柏駿滿腦子都在想梁琦悅的事情,依然等不到回應,他就把腳一抬,直接把房門給踹開了,但是出乎意料的,房內竟然空無一人。
「琦悅呢?怎麼不在?」李翠華一臉驚愕。
「她明明十一點多就睡了啊?」梁勇男也一臉納悶。
「該不會琦悅出門,你們都沒有察覺?」顯然是那樣,這兩老根本連他把琦悅找了出去都不知道。
「琦悅從來不會這麼晚還跑出去的,除非是為了某個人!」梁勇男把目光轉向他,意有所指地說著。
知道他說的是自己,瞿柏駿馬上欠身允諾,「對不起!琦悅的確是我找出去的,我會負責把她帶回來。」
「你把琦悅找出去?到底又出了什麼事情?」梁勇男察覺出事情不對勁,「是不是你又做出什麼讓琦悅傷心難過的事情了?你為什麼就不肯放過我女兒呢?!」
「等我找到琦悅,我會把她帶回來,屆時我會鄭重地向兩位老人家道歉。」
「你知道琦悅會去哪裡?」李翠華追到門口,憂心地問。
「我不確定她在不在那裡,但總是要找看看。」
「我們也去找。」梁勇男跑去拿了兩件外套,遞了一件給老婆,又吩咐瞿柏駿,「找到人馬上打手機給我們!」
這一找就是一整天,但是卻毫無所獲,梁琦悅彷彿就這麼平空蒸發了。
***
直到夜色昏黃,瞿柏駿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住處,在大樓入口處遇到大樓管理口貝,管理員習慣性地與他打招呼寒暄,正當他準備踏入電梯,卻從管理員那裡獲知一個讓他非常憤怒的事情。
管理員告訴他,凌晨的時候,是他母親帶著白筱琳一起出現在他的住處,她們兩人出現後不久,管理員就看見梁琦悅含淚離開大樓。
事情已經非常明朗,他抱的人確實是琦悅不是白筱琳,白筱琳之所以在他的床上,這件事情恐怕要問他媽最清楚。
所以他就氣沖沖地飛車回到瞿家大宅。
「我萬萬想不到,媽竟然會和外面的人一起設計自己的兒子!」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邵淑怡惱羞成怒,開始歇斯底里的罵人,「把兒子養這麼大有什麼用處,到頭來還不是變成其他女人的,平常難得回家吃頓飯,現在一回家就是惡臉相向,我這到底是為誰辛苦為誰忙?!」
裝傻有一套,她矢口否認到底,邊罵還邊哭得很傷心,好像瞿柏駿真是個忤逆的不孝子。
「媽,你到底對琦悅有什麼不滿意的?以前她到我們家來,你不是也對她很和藹?難道說,那些都是表面功夫?」
「廢話!我們家世怎樣?他們家世又如何?以前她來,是以你的朋友身份,我要替你做面子,可是當媳婦就不一樣了,每次我出門就得被人家問到她,到底適不適合當瞿家的媳婦,每次報導有關於她的,標題就會寫──麻雀變鳳凰。還有他們家的親戚朋友更誇張,你沒看到嗎?婚宴的時候她那幾個舅媽,用那油膩膩的手摸我的衣服問質料,我真恨不得給她們一巴掌!」
「那不是琦悅的錯!」
「她又好到哪裡去了?上次跑去吃路邊攤說自己不幸福,害我出門都被笑,說媳婦寧可吃路邊攤也不想回不幸福的家,我受夠了!」
「到底要怎樣,你才肯和琦悅和平共處?」一邊是最愛的女人,一邊是父母,瞿柏駿怎麼也想不到能讓兩邊都滿意的方法。
「不可能!叫她死了那條心,我倒覺得筱琳比較貼心,如果你考慮和她結婚,我希望你們可以搬回家來住,這樣我偶爾還可以幫你們看看小孩。」
「如媽所說,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筱琳哭著跟我說,你喝醉把她當成梁琦悅,還和她發生了關係,既然犯了錯就該負責任,筱琳家世不錯,又是國際知名的舞蹈家,她來當我們瞿家的媳婦相當合適。」邵淑怡壓根不知道瞿柏駿和白筱琳後續的對話,她一頭熱地進行起自己的計畫。
「媽這麼喜歡白筱琳?」
「她很不錯啊!人溫柔,舞蹈又跳得好……」
「既然媽喜歡,我知道了。」
「你同意和筱琳結婚?我得快點把這消息告訴筱琳……」
豈會如她們所願,邵淑怡正興高采烈的打電話告訴白筱琳這個好消息,卻聽瞿柏駿冷冷的在一旁宣告,「媽喜歡她,我就毀了她。」
「你剛剛說什麼?」她的臉垮了下來。
「你們最好祈禱讓我早點找到琦悅,也最好祈禱她沒有出事,否則,我會讓白筱琳從雲端跌入地獄,讓她再也不能站上舞台,或者讓白筱琳的父親破產,正巧我手上握有大部份白氏企業的股票,要讓它改朝換代並不是難事。」
「柏駿……」邵淑怡怎麼也想不到兒子的反彈會那麼大,這次她真的被他嚇到了。
瞿柏駿上前把電話接過手,並對著話筒那端說:「白筱琳,你聽到了吧?快去燒香拜拜祈求老天爺保佑吧!」
把電話丟還給母親,他表情更冷,「我常常在想,真希望我沒有出生在這種豪門世家,我對媽真的非常失望!」
「柏駿,我是你媽,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說話!」
「我要去找琦悅,還有,我得告訴媽一件事情,我和琦悅根本沒有離婚,所以媽也不需要太費心替我找下一個老婆人選。」丟下話,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邵淑怡千算萬算,但還是不能變成神機妙算,「沒有離婚……怎麼會沒有離婚呢?筱琳,柏駿說他和梁琦悅沒有離婚,該怎麼辦才好?」
話筒那端,白筱琳早就恨得咬牙切齒,嘴巴沒有回答,心底卻已經在高喊:瞿柏駿,你喜歡的我就毀了她!她要把瞿柏駿的話還給他,她準備和他一起耍狠!
***
梁琦悅哪裡也沒去,她只是窩在超市後面的小倉庫,為了圖個清靜,就吩咐超市的工讀生不要把她的行蹤告訴別人,沒想到外面已經為了找她搞得天翻地覆。
她哭了又哭,淚干了,開始覺得疲憊,結果就窩在倉庫後面的大紙箱中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當她探出頭時,已經又過了一天,哭到聲嘶力竭,連肚子也唱起空城計,直到真的餓到快昏倒,她才勉強撐起身子走出倉庫,在架子上拿了個便當,又搖晃著身體走回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