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為什麼?」有幾十億耶,她做牛做馬一輩子,不,幾輩子,都還賺不到那麼多。
「老太爺是有條件的幫助少爺的。」
夏晨蘿好奇的追問:「條件是什麼?」
「少爺的第一個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必須姓吳。」
「欽?」怔了怔,她馬上意會過來。
老太爺的一雙兒女都早逝,項懷儂是他唯一有血緣關係的後代,也許他也不見得真的要孩子跟他的姓,這只是逼著和他不親的外孫,和他不得不聯繫的一種半強迫方式。
「當年你和少爺已經結婚了,老太爺給了他三年的時間。」
也就是要他三年內努力「弄出人命」?可是……她失蹤了三年,項懷儂要去哪找人生小孩?她心情還真是複雜。
「可是……可是……三年到了啊。」
林媽呵呵的笑了,「你們都還年輕,不急。只不過,如果真有孩子,老爺子會很開心。」
「如果……一直遲遲沒有孩子,那……」
「別說那種不吉利的話,一定會有的。」
「……」夏晨蘿忽然覺得有點壓力。
之前小葵才和她八卦,說花店有個貴婦客戶後來都不來買花了,她原以為是店裡的花卉質量或價格有問題,後來才聽說,貴婦精神狀態出了問題,原因是貴婦多年來都無法為夫家添男增女,丈夫居然外遇生子,而原以為會替她主持公道的公婆居然要她接受二奶,她受不住打擊就病了。
看來,她和項懷儂也有這樣的危機啊!
她得想想法子才行!
睡前半個小時是項懷儂承諾夏晨蘿的「嬌妻嘮叨時間」
他由書房提前回房,門一推開他愣了好幾秒——這是他和夏晨蘿的房間嗎?燈是暗的,僅留餐車上的浪漫燭光,一旁還放了一把透著曖昧訊息的紅玫瑰以及香檳、兩隻水晶杯,房裡的空氣懸浮著考驗著人性自制力的催情香氣。
他像是誤入了什麼五星級情趣旅館。
她這是什麼意思?浴室裡透著光亮,她人在裡頭吧?
果然,他聽到由裡頭斷斷續續的傳出低咒聲——「討厭!這怎麼穿啦……好難拉上來。」
項懷儂揚眉忍笑,一屁股坐到床沿,好奇這位項太太今天又有什麼新花樣,他很期待。
不久,夏晨蘿低著頭走出浴室,穿了一身頗為養眼的細肩帶蕾絲黑色睡袍,不是她以往那件令人絕倒的小熊圖案睡衣,邊走邊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不經意的一抬頭,視線對上人高馬大的他,受到驚嚇的「哇」了一聲叫出來,雙手下意識的緊抓住尺度稍嫌火辣了些的衣襟。他挑眉,心道:現在又是在演哪一出?
「你你你你……」
「項太太,別讓你老公我有種奇怪的錯覺,我像是走錯了房,打算非禮陌生女子的色狼。」
她臉一垮。他怎麼提前進來了啦?她本來還以為有十分鐘可以「身心安頓好」再面對他哩。「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這也是我的房間,難不成……我還被限定什麼時候可以進來,什麼時候得止步嗎?」
「也、也不是那樣啦!」
「那就好。項太太,你越來越懂得情趣了,燭光、香檳、玫瑰……方才浴室門一打開,我還以為我會看到水手服或護士裝呢!」
水手服或護士裝?輸了!夏晨蘿紅著臉指著他,手指還微微發顫。「你你……變態!」
「可先說喔,我不是變態,只是夫妻關起門來,水手服、護士裝算什麼,還聽過皮鞭和蠟油伺候的。」
這男人現在是在取笑她嗎?「真抱歉哦!這方面我還只是初生兒,連坐都坐不穩就要我用跑的?請不要為難我。」這不懂情趣的男人!可恨!真白費自己今天的苦心了。
「項太太,請問你這麼大費周章是為了誘惑我嗎?」
夏晨蘿沒想到他會問得這樣直接,害她的心跳得好快,手用力一握。「是又怎樣!」偷瞄了眼他的反應……
喔!天!他笑了,是那種有些嘲弄的訕笑!她的臉整個紅了,丟臉丟到家的感覺令她生起了一把無明火。
她就是不自量力,怎樣!
她又氣又惱的拿起香檳,「啪」一聲打開瓶蓋,一雙眼死命的盯著酒瓶。
「那可是會醉的。」
像是故意唱反調,她頭一仰,拿起酒瓶猛灌,連杯子都省了。
「喂,你會醉的!」他上前搶走她手中的酒瓶。
「你放心,我喝醉只會想睡,不會吵人!」她的聲音大了起來,有不明液體滴下來,她沒多理會,只想把酒瓶搶回來,可項懷儂早有防備的拿高。「還我,幹麼啦!」
「你啊……」拇指抹去她的淚。「真的很愛哭呢!也不過是誘惑不成,再接再厲就是了。」她可愛的模樣就是讓他想欺負她。
「要你管、要你管……我……哇……」心中所有的羞恥、失望和被人輕瞧的委屈一發不可收拾,夏晨蘿不顧形象的撲到床沿痛哭。「我就是沒有魅力,這才……這才連誘惑你都被你當笑話看,你知道我到店裡買這睡衣是得鼓起多大的勇氣?我佯裝路人在那家店前面走了五趟,才能下定決心的衝進去!
「我買了玫瑰、買了香檳,還跟老太爺借了這個古董燭台,林嫂幫我把餐車弄上二樓,她那鼓勵的笑容……嗚……」
項懷儂聽得好笑,可看她哭成這樣,他笑不出來,一想到她為了「勾引」他,還真是用心良苦,他的心裡慢慢漲起對她的愛憐。
「即使沒有這些,在我心中你還是最美麗的女人。」將她抱起,由身後環住她,她不依的抗拒著,他索性將她身子扳轉過來。他的額抵著她的,深邃的眸子深得像不見底的幽井,更像蒼穹的星子,照照生輝,兩人呼吸交錯,她的口鼻間儘是他令人舒爽的氣息,她的手抵著他胸口,手心感受著他的心跳,這樣失速的心跳響應著她的脈動,他也同她一樣,迷失在彼此的凝視中,忘了正常的頻率嗎?
他……也和她一樣,只看著他,也和她一樣……好喜歡、好喜歡他嗎?
剛開始看著他的原因,只是因為他是她的丈夫,她想努力記起他,曾幾何時,她開始以一個女人的眼追逐著他的身影,只因他是她喜歡的男人。
夏晨蘿的手擁抱著他,在同時,他的唇輕觸著她的唇角,抿吻輕觸,吻得極其溫柔、小心翼翼,像這是場難得的好夢,一個不小心就夢醒。
她也回應著他,她還不懂怎樣的吻能取悅他,可她有得是真心,她想全部傳達給他。
感覺到她羞澀的響應,他慢慢加快了動作,開啟她的唇,靈巧的舌長驅直入,相濡以沬……這個吻由溫柔到熱情,項懷儂甚至忘情的由她下顎一路吻下纖秀性感的頸項,在胸口憤起處輕輕啃嚼,激起她一陣陣的酥麻快感。
就在她以為他接著會拉下她的肩帶之際,他出其不意的停止一切動作,霍然坐起。
「你……」他明明……明明……有明顯的反應,為什麼……
他深吸了口氣,平息被挑起的情潮,他失控了。
夏晨蘿還太嫩,只能錯愕不解的看著他,要是她夠世故,便懂得只要再一個擁抱、一個熱吻,他的「煞車皮」一定斷了,根本煞不住。
可這正是她可愛的地方。
順了順氣,他大掌憐愛的揉著她的發。「接下來的部份,等你想起我……那時候,如果你還願意……就換我來誘惑你吧!」她記起他的時候,只會討厭他吧?一個把她當貨物般可以買賣的男人。
她鼓起勇氣趁機問了出來,「我們以前……不曾有過親密關係嗎?」這一直是她心裡的疑問。
「沒有。」他誠實回答。
她大感訝異,「我們是有名無實的夫妻?」
「該說,我們公證完的當天,你就和你弟弟飛到美國去了,之後你失蹤,我們也失聯了。」
「那結婚之前呢?我們沒有……沒有……」她臉紅了,說不下去。
「那時你年紀太小,我吃不下去,會有罪惡感。」拜託,那時她剛滿十八,他二十九,娶她他都有罪惡感了,更何況上床?!
「幹麼,我看起來像禽獸嗎?」
夏晨蘿失笑,尷尬稍減,她也坐了起來,緊挨著他,她喜歡他身上的味道,令她安心。
「我在想,當年一定是我喜歡你比你喜歡我多,八成是我先告白的。」否則,重逢後她不會這麼快就對他動心了。
是她主動找上他的沒錯,但絕對不是來告白的。回憶起當年那個很有主見的小女生,項懷儂笑了。
「對吧?是我先告白的吻,果然是這樣。」她有些不甘心的皺了皺鼻子。
「你為什麼會這樣認為?」
「因為這一次還是我先喜歡你的啊……啊喲……」不小心說出心裡話,她糗得只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他看了她一眼,不客氣的笑了。她惱羞成怒的槌了他一拳。
「喂,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