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相信,嚴昊竟真在宴會進行到一半,便帶著她上樓,只因他再也忍耐不住的yu/望。
他難道不知,他這任性的行為,會造成多少閒言閒語?
她相信他知道,然而對他而言,不過是在他浪蕩的名聲上多添一筆罷了,他根本不會在意,更不會在乎別人看她的眼光。
否則他就不會一進房,便像頭猛獸,直接將她壓倒在那張華美的大床上,動作卻十分輕柔的脫去她身上的衣物。
他用熾熱的眼神巡禮著她的美麗,用燙人的手掌膜拜她細滑柔潤的肌膚,他的眼神、他的動作在在說明——他要她。
秋水灩咬著唇,無法抵抗他在她身上點燃的火焰,他的雙手搓揉著她敏感的雙峰,擰弄著上頭挺立的紅梅,他的唇舌,親吻著她,撬開她的貝齒,與她的香舌纏繞著,他的熱切在瞬間讓她想起他之前對她所做的一切……
她好想逃,但直覺告訴她,這一次嚴昊不會再像之前,那麼輕易的放過她。
……
第5章(1)
一個女人寒了心、失了身,那麼,還剩下什麼?
或許……就剩那微不足道的尊嚴了吧。
斜躺在庭園裡的躺椅上,秋水灩睜著雙眼,望著灰白烏雲密佈的天空。
入秋了,天候漸漸變得寒冷,庭園中的景致也像換了新衣,鮮艷的色彩不再,慢慢被枯黃的落葉給取代。
如同她的人,枯萎黯然,像是失了彩色一樣。
在這毫無光亮且讓人感到乏味的時刻,不知為何,她突然想起一位影壇前輩對她說過的一段話。
她說,女人其實很單純,不管時代變得多進步、多開放,不管她們變得多自主、多獨立,女人,永遠都是男人附屬品。
就算沒有愛,在心裡,女人永遠忘不掉自己的第一個男人,甚至還會慢慢衍生出愛情……
那時她只是聽著,不贊同卻也不反駁,因為她從沒想過她會將自己給一個她不愛的男人。
而現在,她真不知那位前輩說的……算不算是對的。
她可以對嚴昊冷淡、可以對他視若無睹,然而在床上,她的身體卻恰恰相反,一次又一次的歡愛,讓她墮落,她無法克制在床笫之間對他的渴望,他的挑逗,總能輕易勾起她的熱情,讓她成為一個被情慾主宰的淫蕩女人。
她不想這樣,偏偏她無法抵抗。
不是因為他高超的技巧,而是一種……她自己也說不出的原因。
撇開她來到這的理由,嚴昊確實是個極具魅力的男人。
他俊美、有錢也有權,然而她受他吸引的,卻不是那膚淺的外在條件,而是他那明明邪肆,卻又像罌粟般讓人著迷的個性。
她不否認他確實很迷人,讓人無法忽視,尤其是嚴昊其實對她並不差,或許他人是喜怒無常了點,喜歡逗弄她、惹她惱火,但他對她,卻是極其寵愛。
像是怕人不知他對她的寵,只要有新的服飾、首飾,他都會讓人直接送到她房內,連挑都不用挑,一律全部留下。
不論是任何宴會、酒會,甚至是飯局,他都會帶她出席,且不再像第一次那樣,讓她獨自面對那些人輕視的目光。
他走到哪,都會帶著她,霸道且強硬的將她留在他身旁。
一開始她很惱,因為她一點也不想參加這些聚會、一點也不想跟在他身旁陪他應酬、強顏歡笑,然而時日一久,她發現,他這麼做似乎是有原因的。
漸漸的,那些鄙夷的嘴臉換成諂媚奉承,不僅主動上前和她打招呼,甚至還邀她外出,送禮討她歡心……
外頭有了最新的傳言,說她秋水灩和嚴昊以往的女人不一樣,嚴昊對她,似乎是認真的,對她的可說是集三千寵愛於一身,讓人又羨又妒。
然而那些傳言,卻沒有讓她的心動搖。
她不曉得嚴昊的心態,但她卻知道嚴昊對她絕不可能是真心。
或許是對他過去的情史太過根深柢固,她根本不認為那個邪佞、讓人難以抓摸的男人有心。
她認定,他對她只是一時的貪鮮,因為她對他而言,不同於那些柔順又聽話的女人。
因此就算她的身體漸漸習慣他,但她那顆破碎的心,卻禁不起再一次的傷害,特別是交給一個無心的男人。
所以她得更加冷然,讓自己當個更稱職的玩物,在床上取悅他,才能早一日離開這華麗的牢籠。
「秋小姐。」
突然的叫喚讓秋水灩驀地回神,再一次被這宅子裡神出鬼沒的人給嚇得皺起了麗眉,不知該為他們的訓練有素感到讚歎,或是為自己的無所覺感到汗顏。
美眸看向站在她面前的盧管家,她直覺問:「又有宴會?幾點?」
盧管家找她,通常都是為了通知這類的事,要她盡早準備。
然而這一回她卻猜錯了。
「不是宴會,是有訪客找秋小姐。」他淡聲說。
「訪客?」麗眉微擰,在這裡,唯一會找她的人,只有沈震。
一想到那被她拒於門外無數次的男人,艷容不由得一冷,「不見,就說我在歇息。」
「秋小姐不問是誰?」盧管家眼神微閃,提醒她是否該知道是誰來找她,再決定見與不見。
「沒那必要。」她認定找她的人,就是她所想的那個人,而她一點也不想見他。
站起身,她轉身就走。
而留在原地的盧管家,只能恭敬的說:「是。」
「滾開!」
「程小姐,秋小姐正在歇息,不方便見客。」
「她是什麼東西?我來找她,她竟敢不見?她在哪?帶我去找她!」
「程小姐,請你別為難我們。」
「閉嘴!你知不知道我是誰?為了個妓女攔我的路?膽子可真大呀!等我進門,第一件事就是將你這個搞不清誰才是主子的蠢奴才給換掉!」
秋水灩進房沒多久,便聽見迴廊傳來一陣喧鬧,那尖銳又刻薄的聲音喊得極響亮,讓她困惑的揚起眉,由貴妃椅坐起,打算去探個究竟。
「到底在哪?你們把她藏哪去了?」
一扇扇房門被她粗魯的打開,偏偏怎麼也找不到她要找的人,這讓程雅芝怒火更甚,回頭,重重給了盧管家一記巴掌。
「還不快說!」
被打歪臉的盧管家依然無動於衷,面無表情的重複一貫的答案,「程小姐,請你別為難我們。」
「你——」程雅芝氣極,憤怒的由腰間抽出短鞭,「好!我看是你那張嘴硬,還是我的鞭子硬!」
一聽見坊間傳言,她便氣得直接從狩獵場過來,一身獵裝還未換下,身上不僅有馬鞭,甚至還有把獵刀,盧管家的阻撓,讓驕蠻成性的她氣得直接解下短鞭,就要往他身上抽去。
秋水灩剛踏出房,見到的就是這景象。
見盧管家閃也不閃,直挺挺的等著鞭子落下,秋水灩臉色一變,忙喊,「快住手!」
然而那憤怒的鞭子仍是揮下,重重的劃向盧管家的胸口,筆挺的西裝頓時綻出一道裂痕。
秋水灩快步擋在盧管家面前,臉色一沉,「你是誰?怎麼可以在別人的宅子隨便打人?」
敢在嚴昊的地方打人,打的還是盧管家,這讓秋水灩忍不住猜測起眼前女人的身份。
程雅芝瞇起眼,看著突然衝出的秋水灩,她那清艷的容貌,讓她秀氣的臉蛋閃過一抹妒忌及憎恨,尖聲說:「我是誰?盧管家,告訴這女人我是誰,有沒有資格在這打人!」
盧管家向前跨了一步,不著痕跡的將擋在他面前的秋水灩給護在身後,低聲說:「秋小姐,這位是程雅芝小姐,是先生的未婚妻。」
未婚妻?!
秋水灩微愕。她不曉得嚴昊竟有個未婚妻。
「聽見沒?身為這宅子以後的女主人,就算我要抽他十幾個鞭子都行!」她錯愕的表情讓程雅芝憤怒的情緒稍微平復,收回鞭子,對盧管家命令,「你下去,我有話要和這女人說。」
「是。」身為僕人,盧管家只能照做,離走之前,那一向毫無情緒的淡然雙眼,略帶擾憂的凝了眼秋水灩。
那眼神,秋水灩看見了,能讓終日擺著張撲克臉的盧管家露出那樣的表情,可見眼前的程雅芝不好對付。
就不知……她來找她是為了什麼事?
但她也懶得猜測,人都站在眼前了,她又何必動腦猜想?於是她凝著俏顏,倚在牆旁,等著她開口。
殊不知,她一派悠然讓怒氣才稍下降的程雅芝頓時又滿肚子火。
「不問我找你什麼事?」過了約一分鐘,沒耐性的程雅芝終於打破沉默。
秋水灩淡凝她一眼,順從的問:「請問程小姐找我有事?」
「你住哪間房,我們進房談。」說著,她邁步就走。
然而秋水灩卻動也不動,淡聲說:「應該沒必要進房談,有什麼事,程小姐可以直說。」
她可沒笨到和一個第一次見面便揮鞭打人的女人共處一室。
程雅芝倏地回頭,瞪了她一眼,胸口劇烈起伏,像是忍著極大的怒氣。
她咬著牙不說話,過了許久,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