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麼?快點放開我的腳。」她想抽回腳,卻被他緊緊的抓住,動彈不得。
甄桐豪睇了她一眼,非但沒有放開她的腳,反而一把將她橫抱起,邁開腳步定著。
「甄桐豪,你到底在幹麼?快放我下來。」她低聲驚呼,渾身因為感受到他的體溫而發燙。
「你的腳應該沒辦法再走了,乖乖聽話。」他低沉的聲音自頭頂上方傳來,一句句像敲在她心上似的。
「我沒事,我可以走。」她不能讓自己沉醉在他的溫柔之中,那是毒藥。
「別逞強,女孩子就該適度的表示柔弱,以勾起男人的保護欲。」他收了收手臂,將她擁得更緊。
「就像馬維齡一樣是嗎?」那她想她永遠都學不來。
甄桐豪的腳步頓了頓,又繼續往前走,笑聲輕震著她的耳膜,說:「你有你的長處,何必要像她那樣?」
「我才沒說我要像她呢!」關喜兒酸溜溜的道:「若她知道她男朋友假扮別的女人男友,還這樣抱著那個女人的話,一定會很生氣吧?」
他不置可否的挑挑眉。
「放我下來吧,你已經不是我的出租男友,不用刻意照顧我或對我溫柔了。」
想到他用同樣的手臂擁抱著其他女人,她就完全不想讓他碰自己。
「她不是我女朋友。」忽地,甄桐豪開口了。
「我知道,她是你的未婚妻。」她悶聲道。他有必要糾正她嗎?
低頭看了看她刻意撇開的小臉蛋,突然覺得她吃醋的嬌嗔表情可愛極了,讓他忍不住想要逗弄她。
「她的確是男人夢想娶進門的女人,懂得應對進退,美麗溫柔,又是南寶集團千金,有這種老婆至少可以少奮鬥二十年吧。」他傭懶的開口。
「我爸的關盛集團也不賴啊。」關喜兒忍不住搬出自己的家世背景比較,這可是她第一次倚仗父親的名氣提升自己的價值。
「這才是糟糕的地方。」甄桐豪的笑容悄悄逸去,輕歎。
若她不是關盛集團千金,或許他就不用抗拒自己心底對她的那股悸動了。
「什麼意思?」她沒忽略這聲輕歎。
「沒什麼。」他抱著她走到了停在停車場內的跑車前,打開門將她安置在副駕駛座,細心的替她掃好安全帶後,才坐到駕駛座驅車離開。
狹小的車中飄著跟馬維齡身上同樣味道的淡淡香氣,讓關喜兒的心一揪,她伸出手按下了車窗,試圖讓窗外的空氣衝散那股讓她難受的味道。
甄桐豪瞥了眼看著車窗外的她,哪會不知道她心中轉的是什麼念頭,唇角又忍不住上揚了。
很奇怪,他一向討厭愛吃醋的女人,但關喜兒的醋意卻讓他感到很滿足。
「你在前面放我下來就可以了,快回去接她吧,不要惹你未婚妻生氣。」她很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表現出任何情緒波動,但口吻問還是不自覺的流露出酸味。
「她是個識大體的女人,不會在意這些。」他故意瞟了她一眼,滿意的看著她越變越僵的臉部線條。
「女人就是女人,沒有不會吃醋的。」她說得的好像自己很懂一樣,其實她也是直到現在才開竅,原來吃醋是這樣的滋味……
「所以你現在在吃醋?」他流轉的眸光帶著促狹的笑意。
「吃、吃醋?」她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噎到。
她實在不想承認這種一直梗在胸口的難受窒悶感就是吃醋,這種心臟隱隱抽痛的感覺,這種不爽的情緒越發的強烈起來。
「我——我幹麼吃醋?」壓下心中翻騰的思緒,她試圖掩飾。
甄桐豪微微一哂,將車停靠在路旁,側過身直勾勾的瞅著她,黑玉般的眸底閃爍著細碎的光芒,彷彿在談論天氣似的輕吐出聲,「你喜歡我。」
這句話雖然輕柔,但是卻像顆震撼彈似的在關喜兒的耳邊炸開,燒灼了她整張臉,讓她羞窘的低垂眼睫,不敢對上那雙洞悉一切的黑眸。
街燈穿透車窗映照上她的臉龐,在潔白的肌膚染上淡淡的暈黃,卻掩蓋不過泛起的嫣紅,那自臉頰染紅了耳垂,漫過了細白頸項的紅霞是如此的誘人,她純真的羞態觸動了他的心,讓他不由自主的舉起手輕捻著她的貝耳,忍不住讚歎是如此小巧細緻。
強烈的電流自她的耳朵竄遍了她全身的每一個細胞,讓她迷惑的望向他,而就在她對上他那雙黑幽深邃的眸子時,他的唇也緩緩的靠上了她,在她驚愕迷亂的眼神中覆住了她的唇瓣。
她的唇是如此的柔軟甜美,讓他忍不住加深了這個吻,貪戀的吸吮著她的純真氣息。
關喜兒只覺得自己的力氣彷彿被抽光了似的,全身酥軟無力的偎向他。
她可以感受到他的舌頭靈巧的鑽入她的唇內,挑逗的勾弄著她的舌尖,刺激得她忍不住嬌喘連連,無法再承受更多。
幽閉的車內空間迴盪著兩人交纏的粗喘氣息,將空氣染上一片旖旎。
她覺得自己彷彿下一刻就要因為心跳過快而窒息了,整個腦袋亂烘烘的,無法思考。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輾轉在她唇瓣上廝磨的熱度才緩緩移開,但她卻依然全身酥軟的癱在他懷中。
他的大掌溫柔輕撫著她的短髮,脫序的心跳聲在她耳畔敲打著胸壁,洩漏了他平靜外表下的激動情緒。
好吧,他說對了,她真的喜歡上他了,這還是她這輩子第一次真正感覺到「喜歡」的滋味,相較之下,之前她那所謂的初戀簡直就是個笑話!但為什麼偏偏她要喜歡上有未婚妻的男人?
難道她的男人運真的就這麼差嗎?
關喜兒越想心越酸,眼眶忍不住紅了起來,忽地坐直身子,掄起拳頭捶打他的胸膛。
「你這個可惡的男人,你已經有未婚妻了幹麼還要吻我,可惡!」她忍住在眼底打滾的淚水怒斥。
「那你為什麼讓我吻你?」甄桐豪輕易的攫住她的手腕,深深凝視著她。
她咬著下唇,臉上既是懊悔又是委屈,淚水幾乎忍不住要潰堤了,「是,你說對了,我是喜歡你,那又怎樣?有誰規定不能喜歡有未婚妻的男人?況且我也是後來才知道你有未婚妻的,就算我不想喜歡也來不及了,我就是喜歡——」
關喜兒接下來的話又被一張炙熱的唇瓣給堵住了,直到她快喘不過氣來才被鬆開。
「她不是我的未婚妻。」他粗嗄的聲音自她耳邊響起,宛若天籟。
「你、你說什麼?」她沒聽錯吧?
甄桐豪微微的一笑,勾起手指輕彈了下她的鼻子,打趣的道:「好話不說第二遍。」
「不行,你再說一次,我剛剛沒聽清楚。」關喜兒著急的扯著他的手。
她的黑眸綻放著晶亮的光,小臉充滿了期待的焦慮,讓甄桐豪的心猛地一動,差點又想低頭品嚐她那甜美的嬌嫩紅唇了。
「吻我。」他深深的凝視著她,輕聲道。
「什麼?」她愣了愣。
「吻我,我就再說一次。」他收起了笑容,眸底燃燒著某種讓關喜兒心悸燥熱的火苗。
吻他?關喜兒的視線移到他好看的薄唇上,一張臉燙紅得都可以烤肉了。
「不敢?」他挑釁。
「誰說我不敢?我——」關喜兒緊咬下唇,話還沒說完,閉上眼就往他的方向撞去。
但兩人才一接觸,她旋即痛叫著彈開。怎麼她吻他的感覺差這麼多啊?
「你是在報復嗎?」甄桐豪捂著被撞疼的唇齒,好笑的問。
「我、我第一次吻人啊。」她困窘的漲紅了臉。
第一次啊……他的嘴角彎了起來,伸出手來捧起她的臉,低喃道:「沒關係,我很樂意教會你一切。」
「等等,這是什麼意思?你剛剛的話還沒再說一逼,等等……」關喜兒看著他越來越逼近的英俊臉龐,隨即認命的闔上了眼睛。算了,那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現在他吻的是她。
她不是在作夢吧?
關喜兒掐了掐自己的臉頰——「好痛!」
嗚,真的不是在作夢耶。
想到自己昨天真的跟他吻了又吻,抱了又抱,她的身子到現在還微微發燙著。
到現在,她的唇齒問都還殘留著屬於他的淡淡煙草香,他獨特的男人氣息,讓她總不自覺的用舌頭輕舔著自己的唇瓣,試圖尋找他的溫度。
雖然直到他送她回家時都沒有再重複過那句話,但若她沒聽錯的話,他似乎是說——馬維齡不是他的未婚妻?
既不是女友,也不是未婚妻,那為什麼他們之間會這麼親暱?
難道這就是他跟女生來往的模式,即使沒有名分,也一樣可以有親密的舉動?
所以他昨天會吻她也不代表什麼,對他來說,那只是稀鬆平常的遊戲吧……
想到這點,關喜兒原本雀躍的心情又不自覺的蕩了下來。
他到底把她當成了怎樣的女人,一個可以陪他玩愛情遊戲的玩家嗎?
想到他現在或許又跟其他女人混在一起,她的心又緊緊的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