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她的背影竟比那些比基尼美女還讓他著迷。
著迷?!他皺眉。他瘋了嗎?搖搖頭甩掉那奇怪的感覺,「你吃飽了?」
「嗯。」
「怎麼會想到帶些回來給我吃?」
她臉一紅,心臟狂跳,卻不敢回頭看他,因為她根本不知如何回答。
「你還沒回答我。」不說話?唐毓修不由得興起捉弄她的念頭,他從座位上起身,幾步就走到她身後。
她將紅燒肉放到炒鍋裡加熱,就是不敢回頭看他,「我、我是想到說,這一個多星期,三餐都是我——」
「你很關心我?」他性感的嗓音突然出現在她耳畔,她猛地嚇了一跳,右手竟下小心碰到滾燙的鍋面,她痛得哀叫一聲,而他的動作更快,一把拉住她的手到水龍頭下衝水,兩道濃眉也揪得緊緊的,「該死!我沒想到會嚇到你。」
「沒關係,沒關係,是我自己不小心,真的,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韓羽一邊否認,一邊忍著被燙的灼熱痛楚,強擠出笑意,「真的,真的不痛!」
他怔怔的瞪著這張美麗的容顏,她溫柔婉約又善良貼心,怎麼會有這樣的女人?!而且全天待命,乖巧得讓人手足無措,再這樣下去,他這一顆浪人的心極可能被收服,這怎麼成?!
她不明白他怎麼了,表情突地變得好嚴肅!
他悶悶的不說話,在拿了醫藥箱替她的手上點藥後說:「今天我想早點休息,你也去休息吧!」他邊說邊將藥膏放回醫藥箱。
「可是這些菜……」他不吃了?
他看了桌上那幾盤熱騰騰的佳餚,搖頭,「我突然沒了胃口。」
她困惑不解的看著他走出去,怎麼回事?不過就是燙著而已,他怎麼了?!
其實,回到房內的唐毓修也很想問自己怎麼了。
他走進浴室,脫了衣服站在蓮蓬頭下,讓噴濺的水花清醒一下突然混沌的腦袋,洗完澡後,他在腰間繫上浴巾走出去。
「叩叩叩!」敲門聲起。
他抿緊了唇,走過去開門,「有事?」
韓羽瞠目結舌的看著他那片仍有著點點晶瑩水珠的古銅色胸肌,混合著沭浴孔的男人氣味就充塞在她鼻間,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有事?」他再問一遍。
「呃,我是想說你、你還是吃一點吧。」她臉紅心跳的嚥了口口水,急忙的將手上擺了飯、菜、湯的托盤彎身放到地上後,支吾的說著,「我、我回、回房去休、休息了!」
她急忙的轉身跑到對門,火速將房門給關上,然後,再上了鎖,回轉身子將背貼靠在門板上喘氣。
她擔心他會走過來,更擔心自己又會像個花癡似的瞪著他健壯迷人的胸膛看。
她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對他如此的意亂情迷?
噢!她走到床邊,直接趴倒在床上。
韓羽,清醒一點,你可不是自由身啊!甚至沒有談戀愛的自由。雖然她一直不明白,媽咪惟一的友人唐秋水為何會找上她,並威脅她跟一個不曾謀面的男人有了紙上的婚姻關係?
但她一定要配合,不然,媽咪將無容身之處,還會被指指點點。
所以,她絕對絕對不可以對亞伯特動心,即使他那麼好、那麼迷人,也不行!
她這兒忙著固守自己的心,而對門的唐毓修也不遑多讓,即使托盤上的每一道菜看起來都讓他垂涎三尺,但他仍蹲下身子,將托盤移到門外,關上房門,也提醒自己得鎖緊心房!
第四章
在地球的另一端,美國紐約的唐氏集團辦公大樓裡,羅勃森走進總裁辦公室,順手將門關上後,面無表情的看著又在桌上檢視各類維他命藥丸的老總裁,「稟告總裁,有消息了。」
聞言,唐振飛快的從那堆糖果裡抬頭,雙眸發亮的看著他,「很好,快說。」
羅勃森隨即將唐毓修目前的落腳處、接觸的人事物等一一向總裁報告。
他愈聽眼神愈亮,狡黠的臉上更是笑得闔不攏嘴。
羅勃森報告完畢,再問:「我們要有動作嗎?」
「不,按兵不動,人給我繼續盯著就行了。」
「是。」
他那個孫子為了自由終於還是行動了,他怎能先有動作,這豈不是壞了唐秋水的好戲?!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戲正精彩呢,他眉開眼笑的挑了桌上兩顆粉紅白色膠囊和水吞下。
「叩叩叩!」
敲門聲後,唐秋水開門進來,「爸,我已經跟人在非洲的毓修聯絡上了,也將爸上回跟我談的事說給他聽了,他說婚結了,你要他回來管理,他就派他的妻子當代表,所以,他要我這個姑姑走一趟台灣——」
他眉一挑,打斷她的話,「他人在非洲,妻子丟台灣,距離不會太遠了?」
「爸,毓修一年到頭四處飄泊,兩人小別勝新婚,我已經跟你說過好幾遍了。」她的口氣隱隱透著不耐。
「對,老了,記憶不好,那好吧!你去帶他的妻子回來給我瞧瞧。」
聞言,羅勃森訝異的瞥了老總裁一眼。
「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唐秋水一聽到這句話,便開門出去。
她一走,羅勃森忍不住的想問,但他還沒開口,唐振就先說了,「叫吉安打一通電話給NA的莊冠堯,通知他這個消息,他自然就會去當傳令兵。」
「是。」羅勃森突然同情起孫少爺,當然還有「定時問候」吉安的莊冠堯,他一定不曉得,自己的眼線老早就被總裁給發現了。
唐振眼睛、嘴角全是笑意,年紀愈大,那些銅臭味愈來愈吸引不了他,倒是這些年輕人的事兒讓他的生活有趣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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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說我姑姑要來台灣帶韓羽回美國去見我爺爺?」
大半夜的,唐毓修一聽到這消息,睡意全消,立即從床上坐起身來,而電話也被他慌亂一扯給摔到地上。
「千真萬確,我這消息來源超可靠的,唐氏集團的業務經理吉安你也知道的。」話筒另一端的莊冠堯正在拍胸脯掛保證。
「不行!我不能讓姑姑知道我跟韓羽在一起。」他邊說邊將跌到床角的電話放回一旁的床頭燈桌上。
「沒錯,所以,你最好帶著她去流浪,和唐秋水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你要我帶一個拖油瓶趴趴走?」一定要走到這步田地嗎?他煩躁的爬爬劉海,不習慣也不想習慣帶一個人去旅行。
「不然呢?唐秋水一出面,情形會變得更複雜吧?」
唐毓修無話反駁,那只女狐狸可比對門的小綿羊要難應付多了,他要回自由的困難指數當然升高,而他可不打算將寶貴的時間全用在應付兩個女人身上。
「不過,話說回來,你的魅力是撞牆了?怎麼還沒吃到她?」莊冠堯天天幫這個好朋友數饅頭,不,數麵包,竟然已經超過十個了!
提到這事,他就悶了。
韓羽身上沒半點邪惡的蕩婦味、也沒有半點貪心的銅臭味,總是靜靜的、柔柔的、像春天的徐徐和風,也像早晨的溫煦陽光,一點都不刺眼。
這是錯誤的!應該是她被他吸引,但現在情形好像顛倒了!
他其實挺生氣的,而且是氣他自己!「我也搞不清楚,究竟是她太會裝,還是她本來就這麼純?」
這話帶了不少懊惱,莊冠堯可聽出來了,「就我看她的這麼多徵信資料看來,應該是後者。」
「但我不需要這種老婆。」
就算她再好,但一個飄泊的旅者,一個為了攝獵珍貴鏡頭可能得冒著生命危險的攝影師,怎麼適合家庭這玩意兒?!
看來好友是認同他的意見了,莊冠堯在地球的另一端捂嘴偷笑。
這真是好現象,不然好幾次聽到他這個從高中就在一起的麻吉好友在世界某個角落突然音訊全無,要不,就是他為了拍攝老虎獵食的畫面差點成了老虎腹中物時,他總是被嚇得差點心臟病發。
可是要他轉到他這個編輯部門乖乖撰寫文稿當然更不可能,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不過,也許韓羽就有這種能力讓太陽打西邊出來。莊冠堯咳了咳,掩飾滿腹的笑意。
「我當然知道你不適合這種老婆,你在外面會偷吃,她又不會,你壓力當然大,所以呢,你就誘她去墮落,我想想——」他開始出餿主意。
「嗯,你就帶她到一些比較會讓她臉紅心跳的場所,甚至氛圍較會讓人想入非非的地方,總之,就帶她在台灣繞個幾圈,飯店就找生意好到翻的,要訂兩間單人房就推說只剩一間房——」
「你就是這樣娶到凡妮莎的?」唐毓修沒好氣的打斷好友的長篇大論。
「哈哈……被你發現了,言歸正傳,只要某一天她跟你上了床,你就能要回自由,不過,到時候別捨不得喔。」他好心提醒。
唐毓修啐了一聲,「胡說什麼?我想睡了,你的建議我會接受,如果吉安那裡又有什麼消息,記得打手機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