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不知道老婆看到報紙沒?
他拿起手機想撥電話給老婆,但打開通訊錄時,不意看到報導那篇新聞的記者的電話,他怒火上升,決定先打給那名記者——
「不能怪我啊老大,你也知道記者不好幹,每天都得交些八卦新聞,讀者才會買單咩∼∼」
記者接到他的來電,大歎錢難賺。
「X!要寫不會去寫別人喔?沒事幹麼找我碴?」
他可是潔身自愛的好丈夫,現在被寫成這樣,以後怎麼出去見人?「而且你根本什麼都沒搞清楚就亂寫,當心我告你!」
「嘜啦老大,要怪就怪你訓練班裡,有人出賣你,不然我們怎麼會剛好拍到咧∼∼」
記者苦哈哈的央求,大爆跟拍內幕。
昨天晚上,有個女人主動打電話到報社通知這個消息,自是讓報社欣喜若狂,馬上派出狗仔跟蹤,另一批人則循線追查該通電話的來處,愕然發現該電話是從袁敬虎的演員訓練班裡撥出。
這種情況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有學員嫉妒陳曉玫得到袁敬虎的特殊禮遇,所以故意去爆料;另一種則是陳曉玫自己搞的花招,想將達件事搞得人盡皆知……
「……怎麼可能?」
不會吧!這個消息比報紙寫的還勁爆,到底他是得罪了訓練班裡的誰?幹麼這樣惡整他?!
「我跟每個學員都處得很好,並沒有得罪過誰……」
「那就有可能是你送的那個女生嘍,反正自己製造新聞,她絕對不會是頭一個。」
記者掏了掏耳朵,好心地告知他這個可能,末了不忘損他一句:「你啊,又不是第一天當藝人,怎麼會單純得近乎無知咧?」
收了線,袁敬虎在沙發上呆坐了好一會兒。
可能嗎?那個看起來如此乖巧,感覺跟他小表妹那麼像的陳曉玫,任他怎麼想,都覺得她不是個心機重的女人啊!
而且他正透過管道,試圖幫訓練班裡的學員找尋演出機會,倘若陳曉玫真的做出這麼誇張的事,豈不是恩將仇報?
不管如何,他會先召開記者會澄清事情的真相,並查清楚這件事到底是不是陳曉玫在暗處操控,若是,他絕對不會給她好過。
就在他覺得不可思議而恍神時,視線霍地落在電視上的相框,裡頭擺著他和老婆蜜月時的照片……
老婆?!
該死的!他差點忘了要打電話給老婆了!
袁敬虎慌慌張張地拿起手機,其間還因太過緊張而將手機摔到地上,電池和手機頓時分家。
這情景讓他頭皮發麻,有種不妙的預感,趕快重新裝好電池,急乎乎地撥打給老婆——
對不起,您撥的號碼沒有回應,請稍後再撥,謝謝。
打了好幾次,手機裡只傳來冷冷的語音留言,讓他忍不住又飆出口頭禪。
X!不管了,直接到銀行找老婆好了!
他匆匆忙忙地換上休閒服,拿了鑰匙衝出門,直奔溫婉姍工作的銀行請罪去。
只是他沒想到,當他趕到銀行時,吳嬌嬌卻給他一記鄙夷的不屑眼光,說婉姍因身體不適,請假回家休息,讓他差點沒急得在銀行跳腳。
見鬼了!她哪有回家?
他才從家裡出來不久,根本沒見到她的蹤影……
SHIT!她不會負氣回娘家了吧?!
第9章(1)
離開溫婉姍工作的銀行後,袁敬虎跳上車,急速往溫家駛去。
沿路上,他和溫慶宇通上電話,詢問婉姍是否返回娘家。
無辜的溫慶宇也不知情,他是到公司上班後,在公司的休息室裡看到報紙的,根本不曉得小妹請假一事,自然也不知道婉姍有沒有回娘家。
袁敬虎只得又撥了溫家的電話,由丈母娘告知婉姍並沒有回娘家的訊息。
「婉姍應該在公司上班啊!出了什麼事嗎?」
一般的家庭主婦極少翻閱報紙,也很少看新聞台,所以柯淑美並不知道女婿搞出這麼大一個緋聞。
「沒什麼事啦,媽。我跟婉姍……約吃飯,對,約在銀行外一起吃午飯,我在這裡等不到她,所以打電話問你一下。」
他笨拙地找了個還算合理的理由搪塞。
「喔,沒耶,她沒有回家,你再等她一下好了。」柯淑美輕易地被瞞騙過去,不忘交代另一件要事。「對了,飯要吃,『功課』也要做,早點生個孩子讓我抱孫嘿!」
結束和丈母娘之間的通話後,袁敬虎將車子猛然轉了個大彎,改往自己家駛去。
婉姍活動的範圍很有限,不是銀行就是家裡,最多最多也只有他拍片的攝影棚。
目前他手邊沒有戲劇在進行,既然她沒回娘家,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在趕往銀行的途中與她錯身而過了!
她應該會回家才對。
果不其然,他回到家後打開大門,在玄關處就看到她慣穿的鞋擺在那裡,這讓他大大地鬆了口氣。
好裡加在,她沒有到處亂跑,他還有解釋的機會。
可當他在房裡找到親愛的老婆,看到她正將部分的衣物放進行李箱之際,他的心臟差點沒跳出喉嚨!
他忙不迭地衝上前去,將她才放入行李箱的衣服全掏了出來,胡亂地丟在床上。
「你幹麼?」
溫婉姍的眉心打了好幾個死結,懊惱地抬頭瞪他。
「老婆,是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天啊,他只差沒跪下求她了。
「什麼事情不敢了?」
溫婉姍面無表情地瞪著他,可胸口稍嫌急促的起伏,卻不經意地洩漏了她激動的情緒。
「你應該看過今天的報紙了吧?」他沒笨到被她唬哢過去,心虛地潤澤乾燥的唇,自行招認。「都怪我一時心軟,沒做到對你的承諾,所以才會被那女人反將一軍,我也是被設計的。」
溫婉姍微一挑眉,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什麼被設計?誰被設計?又是誰設的局?」
「我啊,你的笨老公被設計了。」
他歎了口氣,將昨晚之所以送陳曉玫回家的理由,及不久前與記者的通話內容,全都一字不漏地說給她聽。
聽完他的敘述後,溫婉姍不發一語地將被他弄亂的衣服拿起來折疊。
整個房裡的氣氛極為凝重,好似拿刀輕輕一劃,就會瞬間爆開一樣。
「老婆……你倒是說句話啊!」這比殺了他還教他難受,他急得在她身邊繞圈圈。「別這麼悶不吭聲,怪嚇人的。」
「有什麼好嚇?平日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心不驚。」
她冷冷地丟出幾個字,譏誚味十足。
「老婆啊∼∼你就別損我了吧!我這次真的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他簡直是在哀嚎了,纏著她求原諒。
「還有下次?」
她眼一瞇,犀利地再瞪他一眼。
「絕對沒有下次!」
他嚇出一身冷汗,見風轉舵地趕忙改口。
溫婉姍沒有答腔,將折好的衣服慢條斯理地放進擺在床上的皮箱裡。
「呃?老婆,你把衣服擺進皮箱裡做什麼?」
他眼皮猛跳,不安地追問。
家裡的衣櫥大得很,他倆所有的衣服全塞進去都還綽綽有餘,實在不需要用皮箱來分門別類啊!
「未雨綢繆,以備不時之需啊!」
依舊是冷冷的聲調,冷到他都要打哆嗦了。
「我記得我們最近沒有旅行的計劃……還是你想到哪裡去旅行?我們可以共同研究研究!」
他硬著頭皮,繞著彎說話,就是沒膽問她是不是想拋棄他?
聖人都會犯錯的嘛……是他食言而肥,老婆懲罰他也是應該的,但能不能懲罰得輕一點,別拿離開這回事嚇他行嗎?
人家說夫妻相處久了,性格自然而然會被另一半同化。
他是不曉得老婆是否有被他同化啦,但是很顯然的,他的膽子完全感染了老婆先前的性格,只剩下小指頭大小,唉∼∼沒用啊!
「目前沒有想去的地方。」她放好衣服,拉上皮箱拉鏈,吃力地將皮箱拉放到地上。「不過你要是再食言,我會獨自去一個你找不到的地方,長途旅行。」
聞言,他呼吸窒了窒。
她果然氣壞了,差點要離開他了呢!
「我發誓,如果我再犯同樣的錯,等等出門就被——老婆?」
他驚嚇地舉起手對天發誓,可誓約還來不及念完,嘴巴就被溫婉姍的手掌給摀住。
「不准你亂講話!」
她低斥,不讓他胡亂發誓。
中國人對這種事可是很忌諱的,雖然已經進步到太空時代,但對於那些傳統的禁忌,她選擇寧可信其有,也不願冒任何可能失去他的危險。
對,當她經由同事遞給她的報紙,看到綜藝版頭條的大標題時,確實難過得快要死掉了。
尤其同事們都先看過了,她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部分同事們投來的同情眼神,和少數看好戲的譏誚目光,教她頓時難堪得只想直接自地球上消失,所以她向銀行請了病假,漫無目的地在街道上遊走。
她沒有愚蠢到隨著緋聞起舞,她只是埋怨老公為什麼不聽她的話,為什麼做不到避嫌這個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