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見到他的眼神,她突然感到頭皮發麻,「總之,」她略顯慌亂的起身,「這整件事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既然你發現我不是你的『新娘』,我應該可以閃人。」
她對哥也算有交代了,不是她招的。
「閃人?」他撇了撇嘴,笑了笑,「說得好輕鬆,這樣就想拍拍屁股走人?」
「不然呢?」她蹙眉,眼神好不安。
他慵懶的向後靠向椅座,「將錯就錯,反正婚都結了。」一次就差點將他弄瘋了,死了好多細胞。
她的心「咚」地漏跳一拍,直接從沙發上跳起來,衝到他面前,「什麼叫反正婚都結了?」大事不妙了!
「老頭子比我沉得住氣,他把我們困在這裡,無非就是要我投降,乖乖的娶個女人來傳宗接代,」他挑眉戲謔的笑看著她瞪大的眸子,調戲的執起她的下顎,「你又剛好是女的,正好可以終結咱們當囚犯的日子,老頭子不放人也不成了,我也自由了。」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認了你跟我的婚姻?」她差點沒軟腳。
他點頭,「我是認了,老頭子這次來真的,他玩得很爽,我可不想再奉陪,不過,」他一挑濃眉,「雖然我認了我們的婚姻,但並不代表你有權利可以約束我,我還是自由身。」
「哈!」哪個星球來的自大狂啊,她難以置信的打掉他的手,「拜託,你認了我可不認──」
但他像沒有聽到她的話似的,繼續說著,「我會找我的律師擬定一份合約,說明我們這對夫妻財產分開,彼此沒有約束能力。」
「殷──」
「每個月你有十萬元的收入,算是扮演這個角色的酬勞。」
她一愣,「十萬?」
「果然,錢最有魅力!」他嘲諷一笑。
「對,它是挺好用的。」她也同意,身為世界兒童基金會的終身義工,這筆錢實在不小,但要以自己的終身來換取?
不不不!她還沒有善良到賣身做公益。
「看來這場意外結合的婚姻,我們可以各取所需、兩全其美。」
「哪來的兩全其美?」
「你要更多的錢?」他蹙眉,她是這麼貪婪的女人?
「我看來應該不是個很物慾的人吧!」沈子琪雙手一攤,「不過你要是嫌錢多,我可以給你很多慈善機構的捐款帳戶,這世界上需要幫忙的老弱婦孺真的不少。」
他嗤笑一聲,「你在開玩笑?」
「我是認真的。」她雙手環胸。
瞪著她那張嚴肅的美麗臉蛋,「所以你拒絕我的提議?」
「沒錯。」她邊說邊往門口走,頭也不回的揮揮手,「但我相信以你的外貌、你付的薪水,很快就可以找到你要的女主角。」就算要一卡車也沒問題。
他調整了一下坐姿,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你想走人?」
這女人實在比沈子航笨太多了,要是能那麼簡單離開,他幹麼冒著跌斷脖子的危險去當壁虎。
「對!」她回答這個自大狂傲的男人,她已經沾了一身腥,不玩了!
在她正要開門時,敲門聲也在同時響起,她嚇了一跳,房門一開,老總管偕同兩名保全送來今天的晚餐。
沈子琪連忙跟在他們身後,「請讓我離開,因為要跟太子結婚的人並不是我,我只是頂替的!」
老總管腳步一停,連同他身後兩名保全兼送飯菜的人也一陣錯愕,頂替?
婚宴一結束,「他」跟太子就被架進這間新房軟禁了,怎麼頂替?該不是被關太多天,關出問題來了?真可憐!
瞧三人的神情從質疑轉為同情,她簡直快瘋了,「真的,我是女的,跟太子結婚的是我哥,不,是我,呃──婚禮上的是我,但我是代我哥嫁的!」
愈聽愈迷糊,好像在繞口令,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不了。
倒是當事者之一的殷翼凡卻像在看戲似的,愈看愈有趣,原本吊兒郎當的黑眸突然轉出一抹興味來。
他從未想過,世上有女人是他得不到手的,或是會有什麼樣的女人需要他來馴服,但眼前卻出現一個有趣的玩具,丟了豈不可惜?
他笑咪咪的走上前,一雙手從後面親密的抱住她。
沈子琪一愣,一回頭見到他那張迷人的唇勾勒出一個魅惑的弧線後,心頭莫名一驚,她懷疑這個狂傲的天之驕子正在算計著什麼!
只見他戲謔一笑,在她耳邊說起悄悄話,「沈子琪,這個婚姻恐怕不是你說不要就不要的了。」
她一怔,他則抬頭看向老總管,「沒錯,跟我結婚的是子琪,她是女的,在婚禮上沒有說破,只是我們跟大家開的一個小玩笑,我有多愛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老總管雖然點頭,但還是以懷疑的眼神看著她,真是個女的?
「跟老頭子說,為了他想要的曾孫,我決定跟她多關一個星期,好好在床上做人。」他將她擁得更緊,低頭靠在她的臉頰說著親密的話語。
她嚇得忘了掙脫,只是呆呆的轉頭看他,「你是不是瘋了?」
聞言,他笑得好賊,「還是一個月好呢?我對她太有『性趣』了,等她有了,我們再離開這間房間也成。」
她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在胡說什麼?!」
他一個示意的眼神,完全呆住的老總管這才回了神,連忙帶保全走出去,將門關上後,就迫不及待的打電話通知老太爺,太子可能也關出問題了,怎麼真的把沈特助當成女人了……
「殷翼凡,你底在胡說什麼?!我們再兩天就可以出去了──」沈子琪快瘋了。
「只要你安安份份的當我的妻子,我們晚一點兒就可以出去。」殷翼凡看她驚愕的瞪大了眼,又道:「當然,如果你不願意,那就有可能是一個月、兩個月,或許更久。」
「你在威脅我?」
「我是在警告!男人啊,尤其像我這麼一個精力旺盛、沒幾天就需要女人的男人,如果我繼續關在這裡,身旁就只有你這麼一個女人,誰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來?」他故意裝出一副色迷迷的表情。
「你──」她知道他在逼她。
「不過這種情形當然可以避免,如果我們早點離開這裡。」
她抿緊了唇。
「我需要的是一個名義上的妻子,要上床,我多的是女人可以找,如果你在乎這一點,為了公平起見,你要爬多高的牆我也沒意見。」
「男人可以跟不愛的女人上床,但女人,至少我這個女人無法跟不愛的男人發生關係──」
「那是你的自由,我不過問也不評論,所以,這件婚事你沒有異議了?」
「有,我找我哥跟你談!」
比她多了個圈的資優生應該能解決這個棘手問題,但奇怪的是,手機一直轉為語音信箱,打到他的住處也是電話答錄機,人呢?
一再重撥也找不到她哥的情形下,她不得不暫時放棄,但她留了幾通留言,說明殷翼凡已經知道他們是龍鳳胎的事,請他務必打電話給她。
在這段時間裡,他一雙迷人黑眸總是緊緊的瞅著她看,她先是刻意逃避,但一個房間就這麼大,若有人就是那麼厚顏無恥的故意繞到你的面前,面對面的瞅著你看,你能怎麼樣?!
她火冒三丈的與他的眼神交會,但他看得更專注、眸中笑意更深,讓她的雞皮疙瘩掉滿地外,一顆心還很沒用的怦然狂跳,所以這種四目對峙的遊戲,她總是敗下陣來。
吃東西時,他也是以帶著笑意的黑眸瞅著她看,害她像逃難似的囫圇吞棗的塞著食物,洗澡時怕他破門而入,她又是三分鐘的戰鬥澡,反正什麼都快,直到躲到沙發上蓋好被子,趕快裝睡。
但那個神經病做每件事卻是慢條斯理,尤其在泡澡後,還好整以暇的優雅踱步到她身邊,明知她閉眼假寐,這傢伙還是將那張迷死人不償命的俊臉往她的臉靠近,嚇得她倉皇翻身,硬是將那沙發給翻了邊,她頭皮發麻,也投降了!
「好好好,你到底要什麼?說吧!」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會瘋了。
「我想以你哥的聰明才智,抓你權充新娘應該不是臨時起意。」
「我哥不會算計我,你少挑撥我跟我哥的感情。」
「他是不是算計你我不知道,但是你這一天下來找不到他卻也是事實,而你還愚蠢的留話告訴他,我已經知道你跟他是孿生兄妹,他一聽肯定溜了。」
「我哥才不是膽小鬼。」胳臂總是往內彎嘛。
「我相信,但他若是自己心裡有鬼呢?」她瞪大眼睛,疑惑的看著他,但他臉上的笑容卻加深了,「我大膽假設,他知道我是男人中的極品,於是順勢的將你塞給我了。」
「喔!你自大得讓人受不了耶!」她長這麼大,還第一次看到這麼自大又自戀的人。
「因為我有自大的條件。」
她無法駁斥,因為論容貌、家世、能力、才智,有權有勢的他的確出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