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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綠光

  壓軸好戲 綠光

  終於,把尹家二少爺給出清了。

  沒想到尹家三個男人竟然會花費我這麼多的時間,真是讓人感歎時間飛逝得好快呀。

  怎麼會三本書弄了這麼久呢?

  最可怕的,自己還覺得挺順的……事實上,似乎只是自我感覺良好罷了。

  不過,「家有惡奴」這套系列,確實是近期內,可以讓我把想呈現的東西完整呈現出的作品,所以基本上,自己是挺開心的啦。

  在尹家三個男人裡頭,我最喜歡的就是尹少竹這一枚,正因為是最喜歡的,所以才會壓軸咩。

  任勞任怨的尹家二少,對上天兵朱宓,對我面言,是有趣的組合,尤其當真相慢慢抽絲剝繭時,是我寫得飛快的一段。

  在所有男主角類型,除了冷邪腹黑之外,我最喜歡的就是尹家二少這一款,兇惡的外表底下藏著敏感害羞的個性,真的是好可愛啊,

  欸,有人懷疑尹少竹不是這種個性?

  乖,翻書找答案去,證明我說的沒錯。

  我是作者捏,怎麼會搞錯他的個性咧,對不?嘻。

  第1章(1)

  冷冽的寒風強勁地刮動馬車金銀雙繡的簾子,拂入幾分蕭瑟,也刮動站在馬車邊的男人的袍角,和他束起的發,而他依舊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地面。

  一旁男人的貼侍想了好一會,才淡聲提醒著,「二爺,時候不早了。」

  「我知道。」他的嗓音低沉渾厚,噙著一股與生俱來的霸氣。

  「那個……」貼侍看著他注視的地面,忍不住又說:「二爺到底想做什麼,還是趕緊決定吧。」

  尹少竹眉眼不動,像是在深忖著什麼,好半晌才開口問:「破軍你想,在這種天候下,要是我不管她,她會不會有事?」

  拉緊身上的斗篷,他很認真地點頭,「會。」

  這不是廢話嗎?正值隆冬,眼看就要下雪了,躺在官道邊,只穿著輕薄衣裳的小姑娘,要是不被凍死,他的頭就剁下來給他當椅子坐。

  身為貼侍,破軍自認已經將主子的個性摸透個七、八分。

  他知道,如果可以,二爺盡量不碰麻煩事,可一旦遇著了,一番掙扎之後,他的決定必定是——

  「嘖,麻煩。」果真,半晌,尹少竹歎了口氣,前進一步,將落難的小姑娘抱回馬車。「走吧。」

  「是。」破軍隱忍著笑意,再度驅馬前進。

  唉,終究還是會救的嘛,既然如此,又何必考慮這麼久?

  ***

  尹府。

  高大頎長的身形出現在通往府裡西邊的小徑上,尹少竹健步如飛,向來冷沉的五官在此刻更顯不耐。

  「你確定她是失憶?」他走著,一邊問,嗓音比平常更沉。

  「大夫是這麼說的。」破軍跟隨在旁低聲應道。

  尹少竹蘸墨似的濃眉幾乎快要皺在一塊,只見他走過垂花拱門,走進自己院落沁竹堂,繞過長廊,直往盡頭的小房而去。

  一把將門推開,便見那個小姑娘就呆坐在床上,一臉茫然地抬眼,然後那雙水靈靈的大眼倏地發亮,直睇著他。

  尹少竹不由得一怔,疑惑地打量著她。

  這狀況對他而言,弔詭極了。

  鮮少有人敢如此明目張膽地看著他,尤其對方還是個看起來非常柔弱,抱起來如鴻毛一樣輕盈的小姑娘。

  從小到大,府裡的丫頭見他濃眉一攢不嚇哭的,只有大哥的貼身丫鬟紅袖和義妹丹禾了。

  「哇,好俊的爺兒。」她的嗓音軟綿綿的,大眼閃動著,儼然像個不知世間險惡的小女孩。

  大步走到她面前,他伸手在她眼前揮了幾下。「你的眼睛是好的嗎?」

  眨眨眼,她努力看了再看。「很好呀,我連爺兒臉上的汗毛都看得一清二楚呢……爺兒為什麼要這麼問?」

  尹少竹揚起眉打量著她。

  一張瑩白巴掌臉,秀眉配上水靈大眼,挺鼻下有張櫻桃小嘴,是個美人胚子,身形偏瘦,稍嫌嬌小,教人難以猜測她的年紀。

  只是,初見面就誇他長得俊,要是眼睛沒問題,只怕這小姑娘諂媚成性了。

  不是他自謙,長這麼大,還沒聽過有人說他長得俊的,就算商場上有人想巴結他,也不會說出這麼違背良心的話。

  防備並非他的天性,然而現在身為當家,他背負著保衛整個尹府的重責大任,一點都輕忽不得。「你叫什麼名字?」

  「不記得了。」小姑娘可憐兮兮地扁起嘴,不過是眨眼工夫,她的眸底已經蓄了一片淚池,讓身後的破軍暗叫不妙。

  「為什麼不記得?」尹少竹再問,明知道問不出名堂,但就是要從她的回話、反應,確定真偽。

  「就、就不記得了啊……」那張蒼白的小嘴扁得更緊了。

  「身上可有任何可以表明身份的物品?」

  想了下,她取下一直繫在腰帶上的手絹。「只有這個。」

  尹少竹接過手,手絹質地柔滑是上等的織絹,織紋極為精緻,沒有多餘的贅繡,只在角落繡上朱宓兩個字。

  「朱宓?」沉吟著,他橫睨向她。

  她身上的衣料極為普通,發上沒有任何釵飾,恐怕渾身上下最值錢的就是這條手絹了。

  這手絹真是她的嗎?

  「爺兒要趕我走嗎?」小姑娘十指不安的絞動著。

  尹少竹直睇著她粗糙的十指,滿是凍裂的口子,再見她瘦弱得不長肉,要說她有任何危險性,似乎不太可能。

  「至少會讓你待到身上的傷勢復元。」做出承諾,他將手絹遞還給她。

  一路上,他聽破軍提起,她身上有幾處淤傷,雖沒有傷及骨肉,卻難以判斷到底是受到什麼樣的傷害,又是為什麼會倒在官道邊。

  「可、可要是我的傷好了,卻還是不記得自己是誰,那該怎麼辦?」她說著,兩行清淚登時滑落。

  後頭的破軍見狀,幽幽地歎了口氣,只見尹少竹握緊了拳頭,沉聲道:「你可以在這裡待到你恢復記憶為止。」

  「真的?!」小姑娘喜出望外地看著他。

  「不要懷疑我說的話。」他沉下眸色警告。

  「謝謝你,我運氣真好,想不到爺兒人長得好看,就連心地也好極了。」她感動極了,邊笑邊哭著。

  唇角抽顫了下,他忍不住問:「你真覺得我好看?」

  「嗯,爺兒濃眉有型,大眼有神,俊鼻挺直,唇形稜角分明又厚薄適中,五官立體出眾,誰見了都會誇爺兒長得好極了。」

  尹少竹開始懷疑這小姑娘可能不只失去記憶,還一併撞壞腦子了。

  她說得眉飛色舞,要是他夠虛榮,極有可能就被她給哄上天去,然而他太清楚自己的相貌如何,就算她說得口沫橫飛,也只是聽聽而已。

  他的濃眉確實有型,但爹總說他的眉骨太立體,顯得太霸氣;而他的大眼確實有神,然而在眉骨之下,看上去分外銳利冷沉,娘就總說他的眼睛太兇惡;他的鼻形確實挺直,然而大哥總說他的鼻形長得不好,給人陰險的感覺;他的唇倒是真的長得挺好的,可惜當他笑時,小弟總說他又在想什麼壞勾當了……

  他娘的!他笑也不行了?明明就是開心的笑,為什麼得被想得那麼邪惡?

  他一直是被嫌棄的。小時候,他會介意,但當身旁嚇壞的丫頭與日俱增之後,他慢慢習慣了,而且在商場上,他這張臉更是好用,只要他眉一挑,眼一動,唇角再勾,向醉月樓賒帳的人,會立刻在三天之內把錢備齊還上。

  不過,這丫頭……他打量著她,試著讓臉色更沉,眸色更冷,她那雙眼卻是眨也不眨地瞅著他,那般瑩亮水潤,教他沒來由有些害臊起來。

  輕咳幾聲,他別開眼道:「聽著,從今天開始,你就叫做朱宓,在你身體復元之前,可以在這裡待下,但等你身體復元,必須暫時在府裡為奴,可有意見?」

  「沒有。」她答得很快,像是怕他反悔。

  「那麼,你的事我會交代下去,就這樣。」

  「是。」

  尹少竹沒多說什麼,總覺得被那雙水靈大眼給注視得渾身不對勁,一回頭便見貼侍掩嘴忍笑,他不禁有點羞惱成怒,「你在笑什麼?」

  「我要是姑娘家的話,二爺早就迎娶我為妻了。」破軍把笑意收拾得妥當後才開口。

  這麼說的意思,純粹只是見慣主子對老弱婦孺特別沒轍;二爺雖然長得凶狠,但只要姑娘家在他面前撒泡淚,便立刻舉雙手投降。

  「鬼才會娶你為妻!」尹少竹羞惱低咆,隨即離開。

  他當然知道破軍在暗喻什麼,可有什麼法子?他只是長相兇惡,又不是連心腸都是黑的。

  想著,朱宓的話便不斷地在他腦海裡出現,嚴重地騷擾著他,直到,他發現自己撿了什麼樣的麻煩回家!

  ***

  「二爺,不好了。」遠處,傳來破軍帶著戲謔,聽似不痛不癢的叫喚。

  「別跟我說又是那傢伙闖了什麼禍!」

  正在書房裡作帳的尹少竹眉眼不抬,然而握筆的大掌已經浮起大把的青筋,感覺手中的螺鈿筆就快要被他硬生生折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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