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婷蹲坐在地上,雙腿已經無力支撐自己,手也被男人牢牢緊握,淚奔流而下,而且泣不成聲。「小耀,你聽話……你配得上更好的女孩,但是絕不是我!」
傅遠耀深深歎息。「阮阮,你和哥結婚後,我是真的放棄你了,我在紐約交過各種條件的女人,她們美麗而且大方……」
他露出慘淡一笑,自嘲地說:「可笑的是,那些和我在一起的女人,沒有一個願意陪我共度一生——」
阮婷不解,傅遠耀的笑意越來越大,卻帶著嘲諷。「因為她們都不願意跟一個即將失明的未來律師在一起!」
「你……你騙她……們?」
「呵……是啊,我告訴她們,未來的某天,我可能會失去視力,如果有人不在意就留下,在意的就離開……阮阮你說,為什麼你在意的事,他們做不到呢?」
阮婷心疼男人,為什麼要用自己的感情去試探女人的心?「那是他們不夠愛你,真的愛你的女人……完全不會在意……」
傅遠耀一喝。「錯了!那是因為她們都不是你!如果今天沒有哥的存在,如果今天有眼疾的是我,你會不會也對我不離」
「我……」她……這還用說嗎?她怎麼捨得拋下他?怎麼捨得……可是這問題她能回答嗎?這不等於間接承認,其實她心裡也有他?
男人抓到她眼底無法掩藏的心疼,不免得意起來。「你的眼神已經出賣你了,你怎麼可能會丟下我不管,因為你是阮阮,所以不會……」
阮婷不由自主地狂搖頭,眼淚又一滴一滴地掉,激動地扯住男人的衣袖,加重解釋。「小耀,聽我說,有一天,也會有個女人這樣全心全意對你,你只是一時迷失……」
對於阮婷的一再逃避,傅遠耀再也聽不下去了。
「我知道這些事你都不明白,如果哥還在,那份感情一輩子我也不會對任何人說起,但是哥走了,他走了!難道還不能讓我住進你的心嗎?」他不是沒有住進過她的心,只是被她狠狠拔除了。
他不是沒有在她心上駐足,只是被她深深埋葬了。
她有太多必須顧慮的事情,婆家的、娘家的、孩子的、還有眾人的目光與耳語,她知道這些拒絕的理由,一向堅持信念的他都不會接受,但最重要的是,她配不上他……以前配不上,現在更配不上,以後也不用說了。
試問,一個二技生堪配律師嗎?
試問,一個帶著孩子的寡婦能高攀年薪千萬的精英份子嗎?
傅遠耀見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濕透的衣服還平貼在她的肌膚上,跟著她喘息的呼吸上下起伏。
他話也不說,將女人一個攔腰抱起,輕輕鬆鬆走進浴室,讓她坐進浴缸內,小小的浴缸只夠容納她一個人。
「別哭了,我說這些不是要讓你哭的。」他邊說邊伸手碰觸她的領口。
阮婷被驚嚇住,按住正在解扣的手,淚眼汪汪地看著男人。
傅遠耀表情嚴肅,他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女人的拒絕,他不肯也不接受說服。「放手,我不會跟你做愛,我只想看你,我想碰你。」
男人平靜卻說著赤/裸裸的語言,女人羞得漲紅面頰。
他的話在女人心裡重擊,此時的她有如受虐的小動物,無力反抗施虐者的對待。
她失去說話的功能,任由他一顆一顆解開襯衫的鈕扣,在男人強勢的作風下,她很快就一絲不掛了。
女人白皙的肌膚,襯著發的黑,唇的紅,眼神帶著脆弱的迷惘,欲語還休地勾著人,在在挑逗男人的視覺。
他先替阮婷洗了發,將濕潤的髮絲盤起固定,對她說:「長髮綰君心,你焉知我心?」
如果兩人身在古代,他多希望這頭烏黑長髮是為自己而綰,由他來完成讓她成為人婦的象徵。
他用輕柔的洗顏泡沬在她臉上來回揉摸,大手溫熱輕撫,斯條慢理地清潔,等到清水沖淨,他捧起她的臉說:「白雪凝瓊貌,明珠點絛唇。」
阮婷又羞紅雙頰,從來沒有人對她說出這樣露骨的情話,就連逝世的丈夫也沒有過……
……
身體漸漸在臣服,心也淪陷,既然拒絕不了霸氣的男人,索性也放任自己。
就在男人要開始抽動自己的手時,浴室門外卻響起一陣不是很禮貌的敲門聲。「哇啊……馬麻……馬麻……」
原來是傅品嫻到處找不著大人,終於放聲尖叫外加大哭。
「嫻嫻……」阮婷此時真不知該開心還是羞愧,開心女兒終於來解救媽媽,羞愧自己最不堪的時刻被女兒發現。
她看著傅遠耀的眼,滿是討饒,委屈的神情可憐得不得了。
傅遠耀的呼吸也急促,體內的火熱無處宣洩,他強忍著yu/望,平靜一下思緒,執起女人的下顎,用自己的雙唇抵著女人的紅唇呢喃。「不要再故意忘記我們這麼親暱的接觸,你可以開始習慣,因為……這會常常發生,大嫂。」
說完,又給女人一個抽走氧氣的深吻,這才起身出去安撫女娃的情緒。
他不是不想要她他想要得連身心都在發痛,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非到必要,他不想對她使用暴力。
他所做的一切,只想讓她習慣自己的靠近,再一步一步帶著她跨越道德的……他變的利用愛情來愛他,他相信最終,他得到的愛情一定會比她愛加強韌、堅定。
傅遠耀想要做的事、說出口的話,就會為達目的而貫徹始終,在「對付」阮婷的時候更是。
他開始經常有意無意地會在上班時間對她做出過分親暱的舉止,可能是在廚房泡咖啡時,他會從後面貼著她的身體,越過她的身體拿他要的東西。
可能是在側身讓過時,他的手會故意滑過她的臀瓣,絕對不是不小心的,因為他還會乘機揉捏一番。
可能是在替他送上文件時,他會用力勾過她的細腰,強迫她坐在他的腿上,再好好調戲、逗弄她。
可能是在和女兒玩親親時,他會湊過來說他也要,兩叔侄半是期盼半是強逼她,一定都要親他們的嘴。
可能是在和助理們一起開會的時候,將手掌偷偷伸進她的大腿內,撫摸她柔白細緻的軟肉。
每當事情發生,她總會又羞又氣,可是又能怎麼樣?
罵他,他理也不理,打他,他也不為所動,要是告他,她更是一點勝算都沒有,因為……他可是律師耶!
更何況,她怎麼捨得?就算他對她做出這些難以向人啟口的事,她也只會默默氣在心裡,因為,傷害他的事她做不出來。
第7章(1)
阮婷才工作沒幾個月就遇上事務所年終尾牙,事務所所有員工也都到場共襄盛舉,一間溫馨自在的小酒吧就這樣被包下一整晚,時間不限,家屬不限,來了就吃,吃飽再走。
酒吧內到處都是人,不認識的、認識的,都坐在一起閒話家常,當然阮停母女和傅遠耀也到了現場。
一進門,同事們熱情歡迎接待,被阮婷牽著手的嫻嫻,一看見平時常看到的叔叔、柯姨,也熟稔地向前玩樂歡笑,一下子阮婷就融入人群裡。
許多男同事帶著太太和孩子來參加尾牙,見到阮婷母女就開始拉著她討論親子話題,阮婷也十分配合,一下子就和大家打成一片。
奇怪的是,大伙看他們同時進門,舉止也十分親密,卻從來沒有人懷疑她和傅遠耀的關係,傅律師對阮婷母女的好大家看得也習慣的很,自然而然就將他們看作一對了。
傅遠耀瞧著阮婷頭也不回地撇下他,在婆婆媽媽間交談闊論,女娃也拋下他,找跟她同年紀的孩子玩在一起,就這樣,平常身份斐然的傅律師,立馬變成乏人問津的「鰥夫」一名。
他倒也不太介意,無奈地搖著頭,百般無趣地走到其他三位好友身邊的位置坐下。
鍾展維一路看著傅遠耀進門後的情況,表面上和其他兩位律師一起笑話他,實際上在心底感歎著,好友的戀情終於有得以回報的時候了。
「阿耀,內湖的房子在裝潢了吧?有預計什麼時候完工嗎?」何亦非翹著腿,一派輕鬆地閒話家常。
「不急,還在設計,慢慢來也可以。」傅遠耀用不鹹不淡的語氣說明。
「你總不能一直讓大嫂住在更衣室裡吧!那地方真得小的……」何亦非故意擺出一個誇張的表情。說實在的,他還真看不慣傅遠耀的作風,讓自己的女人和孩子睡更衣室?這不是擺明虐待人家嗎?
鍾展維也有意無意地點頭,他算是最瞭解他們之間情況的人,就算傅遠耀的做法他能理解,卻也無法認同,追女人可以有很多方式,但是軟囚絕不是最好的方法。
「不要緊,她就快搬出來了。」說到這裡,傅遠耀不由得笑了,得意的神此話一出,幾近明示的語言,震撼除了韓輕以外的兩位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