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行,一大早就知會,怕我不去?你錯了!我說過,只要是你請客,我一定到!
汪威倫很快瀏覽公司傳來的訊息,雙眼盯著電腦螢光幕,腦子無端地浮現潘友竹憨直天真的模樣。
頓時,汪威倫怔了下!
長久以來,沒有一個女人能攪亂他的思緒,今天他卻為潘友竹而晃神?
汪威倫低著頭隱隱訕笑,真的很難想像她會是女魔頭的妹妹。
就在這時候,門上傳來清脆的敲門聲,打斷了汪威倫的思緒。
不一會兒,保鏢拿了一張燙金卡片來到汪威倫面前。
「總裁,這是飯店櫃檯送來的。」
汪威倫先是質疑,從保鏢的手中拿起卡片,很快地拆開——
本人在閣下投宿飯店訂了位,希望有這份榮幸邀請汪總裁共進午餐,
潘友梅
潘友梅?女魔頭!
汪威倫無聲地冷笑,「竟然發現我提早到台灣了。」他毫不思索將卡片往垃圾桶一扔。
保鏢訝異汪威倫的舉動,「總裁?」
汪威倫抬眼道:「中午我要去白先生家用餐。」
「是。」保鏢質疑地瞥了眼躺在垃圾桶裡的卡片。
汪威倫隨著保鏢的目光望向垃圾桶裡的卡片,「有人發現我提早到台灣,想請我吃飯。」他抬頭笑看保鏢臉上的疑惑,「除了白先生,我不想打攪其它人。」
這句話已說明,他不會答應其它人的邀請。
保鏢瞭解地點頭,「需不需要知會櫃檯?下次類似這樣的邀請一概拒絕。」
汪威倫沉思了下,「也好,等一下你知會櫃檯一聲。」
「是。」他恭敬地點頭。
汪威倫起身,「中午我單獨前往白先生家,和白先生一起用餐,你們不必跟著我。」
「是。」保鏢再次點頭。
汪威倫旋身走入臥室,打點準備赴約的服裝。
☆☆☆☆☆☆☆☆☆☆ ☆☆☆☆☆☆☆☆☆☆
潘友竹始終想不透大姐的腦子裡在想什麼,只為了一個莫名其妙闖入會場的牛郎,卻忘了繼續誇讚她為環球集團盡力的心意。
今天她決定不再去會場,不是她在乎大姐的讚美,而是她在心裡無法取得一個平衡點。為了電子展她的車子受損,大姐最終的注意力反而是放在那個帥帥的牛郎身上。
就這一點,已經嚴重傷害了她脆弱的心靈。
潘友竹走下樓,發現餐廳裡只有小妹和二姐,大姐已不在餐桌上。
「大姐呢?」
潘友菊優雅地手執湯匙舀碗裡的牛奶麥片,「一大早就沒看到她了。」放下湯匙伸手拿起面前的吐司,她撕開一小片放進嘴裡。
潘友蘭懨懨地哼了一聲,「我聽僕人說,她中午不回來吃飯。」
潘友竹逕自拉開椅子坐下,拿起擺在面前的餐巾,放在大腿上攤平。「反正她也很少回家吃中飯。」
「說的也是。」潘友菊跟著附和,似乎覺得大姐的吩咐根本是多此一舉。
潘友竹皺著眉頭掃視桌上的早餐,又是牛奶、吐司、火腿、蛋,她微慍的皺起鼻子,招手喚僕人;「你過來。」
僕人立即上前,「三小姐。」
「每天都是一成不變的早餐,難道就不能變變花樣?」潘友竹手支著頭看著僕人抱怨。
這僕人登時被她的話問傻,「那三小姐想吃什麼,我馬上吩咐廚房準備。」
也是一成不變的態度。
潘友竹更覺得無趣,「不了。」她推開椅子,起身,「我到外面去瞧瞧有什麼好吃。」
到外面去瞧瞧?
潘友菊和潘友蘭不禁怔愣地抬頭望著潘友竹。
會不會太誇張?
「只不過是一頓早餐。」潘友蘭不解地望著潘友竹。
潘友竹不以為意地聳聳肩,「偶爾換換口味,吃吃外面的小吃也不錯。」話落,她便轉身離開餐桌。
潘友菊看著她走向大門,忍不住出聲提醒:「你不換衣服,就這樣出門?」
這要是讓大姐知道,不又氣得七竅生煙才怪。
潘友竹頓住腳步,低頭瞅了一下身上的背心和短褲,然後抬起頭看著潘友菊, 「我的衣服哪裡不對?」
潘友菊似笑非笑地指指她身上的衣服,乾澀地說:「你不覺得身上的衣服不適合出門嗎?」
潘友竹不以為然地嗤哼一聲,「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我又不是去逛街,只是去吃早點。」她神情自若、大方地晃出門去。
潘友竹的率性在潘家是眾所周知,但不顧形象走出家門可不是她們所樂見。
潘友菊拿她沒轍地歎口氣,「這要是被大姐知道?!」
「甭管這麼多了,大姐有時候也拿友竹莫可奈何。」潘友蘭懶洋洋地眨了眨眼。
潘友菊訝異好奇地看著二姐,平日看她總是沒睡醒的樣子,原來她的心思如此細密,看得比任何人都透徹。
☆☆☆☆☆☆☆☆☆☆ ☆☆☆☆☆☆☆☆☆☆
潘友竹一身輕便打扮,趿著一雙拖鞋大大方方的走出潘家,她早就想嘗試這種悠閒的裝扮;平時總礙於自己是潘家的人無法隨性而為,今天她也不知道打哪兒來的勇氣,突破自己的心牆大膽走出門。
她悠然地混入人群裡,才發現根本沒人認出她是誰:了不起因為她姣好的身材而引來幾次驚歎的目光而已。
潘友竹走進一家豆漿店,點了一碗從沒嘗過的鹹豆漿和一套香酥的燒餅油條。
她從來沒想到坐在豆漿店裡吃著剛出爐的燒餅,其風味美極了,香濃的鹹豆漿更是棒透了。
她心想,下回拉小妹和二姐一起出來吃吃不一樣的早餐。
埋了單,走出早餐店,她仔細觀察擦身而過的形形色色的人,有的趕著上班,有的趕著上課,有的是優閒地散步。
有趣極了。
穿過人群,潘友竹晃悠悠地站在行人道前仰頭望著紅綠燈?!
☆☆☆☆☆☆☆☆☆☆ ☆☆☆☆☆☆☆☆☆☆
這時,汪威倫正坐在前往白御龍家的計程車上,等待紅綠燈的空檔,他無意間瞥見站在路邊的窈窕身影,他先是一怔,隨後覺得有趣。
汪威倫喚著計程車司機:「前面路口停。」
司機從照後鏡瞥他一眼,「好。」
綠燈一亮,司機依著汪威倫的指示在前面的路口停車。
汪威倫付了車資後跨出車外,站在路旁望著逐漸趨近的潘友竹。
潘友竹心無旁騖地甩著腦後的馬尾往前走。
「三小姐今天不去展覽會場啊?」
身後響起的低沉嗓音讓潘友竹全身猛然一顫,竟然被人認出來?
她驚慌的猛轉身,「誰?」
「是我。」汪威倫緩步來到潘友竹面前,唇邊漾著詭譎的笑,「昨天才見過面,你該不會不記得我吧?」
潘友竹驚悸地跳開,「是你!那個牛郎!」
昨天他是故意逗她隨口胡譾,沒想到她竟然相信他就是牛郎?
汪威倫好笑地皺起眉頭,「早。」
潘友竹以一種懷疑的眼神打量著他,「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汪威倫不想讓她知道他正要前去拜訪住在她家隔壁的白御龍。
「嗅,我知道了。」她一副心裡有數的樣子,「你剛下班。」
剛下班?
汪威倫頓時腦子一轉,明白她把他當作剛下班的牛郎。這遊戲挺有趣的,索性跟她玩玩吧。
「對,我剛下班。」汪威倫強忍住笑。
既然打完招呼,潘友竹無趣地撇一撇嘴,擺出不屑與他為伍的神情,「再見了。」
「嘿,等等。」汪威倫伸手攫住她的手臂。
潘友竹怔了一下,停住腳步,低頭睨著鉗住自己手臂的大手。
汪威倫警覺地立刻鬆開手,「對不起。」
「有什麼事?」潘友竹一臉不耐的斜睨他。
無意間發現他有一雙深邃帶冷的黑眸,眸底飛快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精光,她的心猛然一緊。
汪威倫不想這麼快就放她走。「沒什麼事,只是能遇到你是我的榮幸。」
「榮幸?」潘友竹質疑地加重語氣,嘲諷地聳聳肩,「你可能弄錯對象,我是不會上牛郎店捧場的女人。」
「瞧不起牛郎?」汪威倫的語調帶著嘲弄,目光須臾不離她的臉。
被他一語道破,她只能無言的瞪視他。
汪威倫欣然看著她啞口無語的樣子,故意將臉湊近她,「牛郎也是人,走出牛郎店就和一般男人一樣,有權利交朋友,你說是不是?」
潘友竹回瞪他,突然感到一股恐懼倏地刷過全身,「我不否認你有交朋友的權利,但是你不能強迫我跟你做朋友吧?」
「我沒強迫你呀!」汪威倫馬上清楚表示。
潘友竹可是一點也不同意他的說辭,「既然不是強迫我,幹嘛要攔住我的去路?」
聽完她的抗辯,汪威倫無計可施的聳聳肩,讓開身子,「請便。」
潘友竹嚥下心裡的恐慌,開始大步往前走。
汪威倫則是笑了笑,尾隨其後。
☆☆☆☆☆☆☆☆☆☆ ☆☆☆☆☆☆☆☆☆☆
潘友竹沉默地,心悸地走了一段路,但是只要她加快腳步,就會發現身後的腳步似乎跟著加快,與她保持一個足以驚嚇她的距離;突然,一陣戰慄迅速竄過她的背脊,心在胸口處瘋狂的亂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