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形容令汪威倫失笑,「會不會太誇張?」
「一點也不,有機會讓你碰上她們四姐妹,你就知道我的形容不是誇張!」白御龍抿著嘴微笑,「不過,有一樣東西是友蘭、友竹和友菊身上都有,獨獨在友梅身上找不到。」
「是什麼?」汪威倫好奇地問。
「善良和真誠。」白御龍語重心長的說。
這話說得一點也沒錯,擅用心計的潘友梅,似乎忘了什麼是善良、什麼是真誠。
☆☆☆☆☆☆☆☆☆☆ ☆☆☆☆☆☆☆☆☆☆
翌日──
汪威倫想趁著電子展覽還沒正式開幕的當兒,打算悄悄的先到會場繞一圈,他好奇潘友梅會在這一次的展覽展出她什麼樣驚人的能力?
汪威倫沒讓保鏢隨行,坐上出租車奔向展覽會場。
☆☆☆☆☆☆☆☆☆☆ ☆☆☆☆☆☆☆☆☆☆
因為答應了大姐,潘友竹不得不去一趟展覽會場。
氣象局說今天的溫度會高達三十八度,是今年入夏以來最熱的一天;要不是奉了大姐的命令,她才懶得出門。
車裡開著冷氣依然趕不走外面襲來的熱氣,潘友竹雙手握著方向盤,頻頻唉聲歎氣。
突然,一隻狗從路邊竄過馬路,精神正恍惚的潘友竹急忙踩煞車,嘴裡咒罵:
「臭狗狗,想早點投胎也別害我。」
接著,聽到砰的一聲巨響。
她的車子莫名其妙被強力撞擊,猛烈地晃了一下。
潘友竹已經知道自己遇到什麼倒霉事了。
她兩眼往上一翻,氣急敗壞的捶打一下方向盤,「今天鐵定是諸事不宜,大凶日子!」
潘友竹將車子停靠路邊,瞥了外面日正當中的驕陽,沮喪地直甩頭,又不得不下車查看車子。
她抓起擱在坐椅旁邊的陽傘,硬著頭皮走出車外,看到愛車的屁股凹陷一個大洞,她的心不只是痛,還在淌血。
撞上她的車是一部出租車,出租車也停靠路邊,司機下了車。
潘友竹瞥了出租車司機一眼,心想這個人還不錯,知道下車跟她道歉。
哪知……
「我就說嘛,一定是女人開車。」司機一下車就露出一副鄙夷的樣子。
潘友竹聞言,不由得惱火,將陽傘往後移了一下,看清楚對方的嘴臉,忿忿地質問他:「什麼一定是女人開車?」
司機雙手往腰上一叉,擺出凶悍的架式,「只有女人開車才會這麼莽撞,開得好好的,你幹嘛突然踩煞車?」
聽他的口氣,是怪她不該突然踩煞車?
潘友竹雙眼一瞪,「你沒瞧見有隻狗突然竄過馬路嗎?」
「那你也沒必要煞車,你大可按喇叭嚇小狗。」司機認為她矯枉過正。
潘友竹見他死不認錯,還理直氣壯的指責她不是,又想到愛車的慘狀,她不由得肝火直冒,「不管你再怎麼狡辯,你就是『撞了』我的車。」故意加重語音。
提到車子,司機旋即露出更凶暴的樣子,「要不是你突然煞車,我也不會撞上你的車。」
「我才不管你是什麼原因,反正你就是撞了我的車。」潘友竹也不是盞省油的燈,毫不畏懼的槓上出租車司機。
司機不屑、冷冷的瞅著潘友竹,「是你不當煞車在先。」
想推卸責任?休想!
潘友竹看著那張鄙視女人的嘴臉,氣得咬牙切齒,瞇著眼兒直瞪著他。「你到底賠不賠我的車?」
「賠錢?沒有!」司機索性耍賴。
見他惡形惡狀,擺明欺負她是女人。
一股怒火直衝腦門,潘友竹眼兒瞪得大大的,咬著牙恨恨地說:「沒有?」二話不說,她手握著陽傘挾著一記暴吼,冷不防的揮向司機,「賠我車子!」
司機嚇了一跳,沒料到她竟敢在大街上不顧形象的拿傘打他,頓時慌亂地舉起右手擋住突如其來的武器,「你這瘋女人。」
坐在出租車裡的汪威倫沒想到會遇上這段插曲,原本他只是想坐在車裡靜靜欣賞這齣戲。
看著車外女孩齜牙咧嘴罵人的凶悍樣,他只覺得有趣,順便瞄了一眼她的車子型式……奔馳;再仔細瞧瞧那女孩全身上下的名牌,由此可見家境不錯。只是這樣的女孩,竟然敢不顧形象的在大街上跟人家動手,真是少見!
汪威倫看這情形,若是不趕緊處理,他不知道還要在這車裡耗多久。
莫可奈何下,他推開車門,走至二人身邊,清咳幾聲,企圖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果然,二人暫時住了手,也噤聲。
汪威倫走到奔馳旁查看被撞的情況,「稍稍板金就可以。」
潘友竹氣憤難耐地瞪著突然開口的男人,「你說的輕鬆,板金不花錢嗎?」
汪威倫抿嘴淡笑,來到潘友竹的身旁,在她耳邊低語:「這種高級車應該有保險吧?你又何必為難一個出租車司機?」
潘友竹登時怒火升起,仰頭瞪著眼前好管閒事的男人,「就算有保險,那也要看我願不願意用保險修復,像他這種態度惡劣又死不認錯的人,我偏不請保險公司理賠,就要他拿出錢來賠。」
「你這又是何苦?」汪威倫嘲笑她的固執。
「不是我故意要為難他,一開始他如果肯認錯,只要一句對不起,什麼事都沒有;現在這樣的結果,是他死不認錯自找的。」潘友竹忿忿地道,折回車裡拿出手機,手指按著電話號碼,不時斜睨著司機,「我馬上請警察來處理。」
司機一聽要叫警察,自知理虧,神色慌張的企圖開溜……
潘友竹警覺地抬起頭,一記怒吼飆出口:「你最好給我站住,想跑,太遲了,我記住你的車牌了。」
這話果然有了嚇阻作用,出租車司機愣在車旁。
汪威倫搖頭伸出手指按下她手機上的紅色按鍵,「好了,別再為難人家,人家只是混口飯吃罷了。」
「不行,我就是饒不了他。」潘友竹憎惡的眼兒一斜,睨視站在車旁的司機。
汪威倫無奈地歎口氣,「要不,我替他賠。」
潘友竹詫異地看著好管閒事又胡亂講義氣的汪威倫,「你喜歡行俠仗義是吧?我這車板金至少要一萬以上。」
「至少一萬是吧?」汪威倫從口袋裡拿出皮夾,拿出兩萬,「這是兩萬,夠吧?」
潘友竹只是用眼睛瞄了一下他手中的鈔票,卻沒打算伸手去拿。「不夠!」
「不夠?」汪威倫愕然的看著她,馬上就想坐地起價?「是你說一萬,我給你兩萬,你還嫌不夠?」
潘友竹手指著站在一旁的出租車司機,「外加他一句對不起。」
汪威倫莫可奈何的聳聳肩,踱步來到司機身旁,「不管任何理由,是你撞壞人家的車,我可以幫你賠錢,但沒理由幫你跟人家道歉。」
司機想了想,一個陌生人肯幫他出錢賠償,現在就差他的一句對不起,再僵持不肯道歉,那就太說不過去。
司機縱有滿腹不情願,還是硬著頭皮來到潘友竹面前,「對不起。」
潘友竹冷哼一聲,算是接受。
汪威倫又走回她面前,將錢遞給她,「這樣可以了吧?」
「錢,我是不會收的,我只是爭個理而已。」潘友竹收起手中的陽傘,轉身回到車上,發動引擎揚長而去。
汪威倫先是一怔,隨後莞爾一笑。
這女孩挺有意思的。
第二章
車子駛進電子展覽會場的停車場,潘友竹推開車門,走出車外,用力的甩上車門,「倒霉!」
以後出門一定要先查查黃歷。
被大姐點名來巡視會場已經夠慘了,如今車被撞凹又被人欺負,她到底是招誰惹誰?
潘友竹走進會場,她全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滾滾怒火,不需要靠近,身旁的人立即感受到,唯恐避之不及的紛紛走避。
潘友竹站在會場中央左顧右盼,發現今天和往常不一樣,往常這群人一見到她,莫不馬上跑到跟前獻慇勤。
今兒個是怎麼了?每個人躲她,躲得遠遠地。
若是平時,她會覺得無所謂,反而覺得落個輕鬆自在;但是今天不一樣,她是身負重任前來巡視會場。
「全部的人都過來!」潘友竹氣急敗壞的暴吼一聲。
聽到咆哮聲,所有人莫不趕緊丟下手邊工作,以跑百米速度飛奔到潘友竹面前,排排站,齊聲喊著:「三小姐。」
潘友竹嚴厲的眼神在他們臉上來來去去,「你們今天是怎麼了,看到我就馬上跑得遠遠的。幹嘛躲我?難道我會吃人?」
所有人在她面前低頭不語。
看他們不發一語,潘友竹看了也煩,「你們快告訴我現在會場裡還差什麼?還是說有什麼需要補強的?」
大夥兒低著頭相互交換眼神。
「到底有沒有缺什麼?還是有什麼地方需要補強?這是大小姐要我過來問你們的。」加上大小姐三個字,潘友竹相信可以停止他們的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