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一句都聽不懂?不過顯然是傅政文逼良為娼,看在她這麼懇求他的份上,他就替她和傅政文談談吧!
「你說你叫展書蘭?那我替你和傅老闆談談,好嗎?」他拭去她的淚水。
「嗯!謝謝你!」她頷首,一張俏顏上總算有了笑容。
望著她的笑顏,他怔愣了好半晌,該死的,又不是沒見過女人笑,他發什麼呆啊?莫名其妙替自己攬了份爛差事,他還真不知哪根筋不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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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總裁,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傅政文睨著他。
「我也希望我是在開玩笑,但很顯然不是。」他笑道。
「季思荷欠了我一仟萬的債務,有憑有據,我沒有誣賴她。」傅政文拿著一張借據,上頭有著季思荷的簽名。
藍宴禎擰著眉,朝身旁的展書蘭望去,這女人該不會在耍他吧?
而他居然還笨得相信她的鬼話,不過她那雙澄澈的眸子依舊燦亮,看不出有心虛的跡象。
好吧!
就假設她是展書蘭,然後是傅政文認錯了人,雖然這樣的理由連他自己都不接受,但既然都決定要幫她,就乾脆幫到底吧!
「不過這位小姐說,她不是季思荷耶!」他看著展書蘭。
「哼哼,她欠我錢,當然會否認自己的身份。」
「我真的不是季思荷,我叫展書蘭。」她再次強調。
這樣的遊戲要玩到什麼時候?
藍宴禎忍不住翻著白眼,他現在很肯定,季思荷就是展書蘭,但是很顯然女主角不承認自己的身份。
而他既然誇下海口要幫她,也不管她是不是在說謊,乾脆替她還清債務,拉她出火坑。
「好了好了,我實在不想聽你們之間的恩怨了,這樣吧!我替她還清這一仟萬,那你們也放過她,這樣成了吧?」他提出一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傅政文笑了笑,既然有人願意當冤大頭,他一點也不介意。
多一個季思荷跟少一個季思荷,對於酒店的生意也不會有所影響,他點了點頭,同意藍宴禎的建議。
「藍先生,你真的要替我還清一仟萬的債務嗎?」展書蘭擰著眉,她一點也不希望他替她還錢。
「不然你覺得有更好的方法嗎?」他沒好氣道。
「可是錢不是我欠的。」她壓根不想還那筆錢。
「季小姐,我不想再玩這種我不是我的遊戲了,既然我願意幫你忙,就會幫到底,這區區一仟萬對我而言不算什麼,所以拜託你閉嘴。」他瞪了她一眼。
她靜默著,這一切都是季思荷害的。
無端拉她下水,還害得藍宴禎要替她還債,但不可否認,這的確是逃離這裡的唯一途徑,至於那一仟萬,她以後一定會還他的。
「不愧是藍總裁,我想你應該對荷花很中意吧?君子有成人之美,我也不刁難,一仟萬不加收利息,我讓你帶走她。」傅政文朗聲道。
「還真感謝你。」還不收利息咧!光是季思荷在這裡替他賺得錢,大概就不只那一仟萬了吧?
從懷裡掏出支票本,他在上頭寫了一串數字,將支票遞給傅政文,他看了看上頭的數字之後,眉開眼笑的將手中的借據交給藍宴禎。
「如此一來就沒事了吧?她也沒再欠你們半分半毛了?」他將借據撕個爛碎。
「是的。」傅政文點頭。
「那還等什麼,走吧!」他起身,一派瀟灑的離開。
展書蘭深吸了口氣,跟在他身後離開,好不容易可以逃離這個鬼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多作停留,藍宴禎步出酒店,坐上自己的寶藍色跑車,今天還真是夠折騰了,他得回去睡個覺才行。
瞥向仍站在門口的展書蘭,他著實不想搭理她,會相信她的似是而非論的他,儼然就是個笨蛋,替她還了一千萬算是他捐錢做善事,只是那女人一臉哀戚的表情,更看得他一陣不忍。
對女人心生憐惜壓根不足他會做的事,可是他搖下車窗,朝那女人鬼叫是怎麼回事?
「上車!」他惱道。
「你叫我嗎?」她訝然的問。
「廢話!不然我叫鬼嗎?」他再次翻了白眼。
「對……對不起。」她匆忙的搭了上車。
「你住哪?」他乾脆好人做到底,送她回去。
「我……我沒有家。」原來的家回不去了,現在的她根本無處可去。
沒有家?這女人在跟他開玩笑嗎?
他非常懷疑,自己是遇到金光黨了!搞不好她和傅政文聯手來騙他的錢。
「季小姐,你在開我玩笑嗎?」他瞪著她。
發現他眼底的怒火,她垂眸,她很想解釋,很想說清楚,可是他會相信她嗎?要不是她就是當事人,連她自己也不相信如此荒謬的事情。
「藍先生,你一定要聽我說,我所說的都是事實。」她聲明。
「你說。」他就來聽聽是怎麼回事。
展書蘭做了個深呼吸,開始敘述這一連串的奇遇,包括她是如何被拘魂,如何再次還魂,如何被抓回風帆酒店,而藍宴禎則是眉頭越皺越深,光看他的表情,她就知道他根本不相信她的說辭。
「我沒有說謊。」她再次強調。
這麼離奇的事情,要他怎麼相信?
但如果不相信,豈不是證明她在騙他?好吧,此時他寧可相信她的說辭,就算這個理由有多麼的誇大不實。
「那麼你告訴我,我要把你送回哪裡?展家?」他挑眉問。
「不能回展家!我已經死了,沒道理再回去。」她搖頭。
「季小姐……呃,不,展小姐,」媽的,這繞口的稱謂還真麻煩!「那你可以告訴我,你要住哪裡?」
「住哪裡?我不知道。」她神色一黯,對自己的未來感到茫然。
天殺的!
他猛地捶著方向盤,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展書蘭睜大水眸,一臉驚恐的看著他,藍宴禎爬梳著短髮,俊臉上有著惱意,他真的是太雞婆了,沒事救了一個女人做啥?
「你都沒打算?」他挑高眉,一臉不悅。
「我的打算是,先找個落腳處,然後找工作賺錢還你。」她正色道。
一聽到她說要賺錢還他,原先的火氣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算她還有良心,至少證明她不是金光黨,回去查查她的資料。
「算了,你先住我家吧!以後的事情再說。」油門一踩,他將車子駛向車道。
「藍先生,你真是我的大恩人!」她感動的直朝他道謝。
「藍宴禎。」他涼涼的說。
「咦?」她呆愣了下,還來不及消化他的話。
他睇向她,薄唇揚起一抹弧度。
「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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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思荷,二十三歲,學歷高中畢業,是「全芳育幼院」的院童,十八歲那年替朋友做保,後來因為朋友欠債不還,她才莫名其妙背了一千萬的債務,也才會被傅政文拉進風帆酒店做公關。
很悲慘的故事,藍宴禎看著電腦中的資料,而後另一份資料則是展書蘭的,年紀一樣二十三歲,維也納音樂學校畢業,出身於音樂世家,可惜有先天性的心臟病,上個月死於醫院,和展書蘭說得不謀而合。
不過那也有可能是季思荷認識展書蘭,隨口說說諶他而已。
他一向鐵齒,根本不相信那種離奇的怪談,不過依季思荷的背景來說,她壓根裝不來展書蘭,畢竟兩人等級差太多了。
要試探她壓根不是難事,只要讓她彈上一曲,他就可辨別出兩人的不同,只是他潛意識裡就相信她的說辭,就連試探也不必。
他是瘋了嗎?
任由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住進他家,他何時這麼好心了?
煩躁的走出房間,廚房裡的一道麗影顯然嚇了他一大跳,他瞇起眼,看著那個穿著一件寬大T恤的絲麗女子。
「藍先生,抱歉,我只是來倒杯水。」展書蘭回頭看見他,忙不迭的解釋著。
原本濃妝艷抹的臉龐,在洗盡鉛華後,是一張清麗素雅的容顏。
那頭金色長鬈發,此時正披散在身後,而他平時慣穿的T恤,此時正套在她身上,那雙修長的美腿,正若有似無的引誘著他。
該死的!
他居然對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有反應!
他略過她,替自己倒了杯冰水,一鼓作氣的灌了下去,非禮勿視,他刻意將目光放在她的臉上,不讓自己的視線往下飄去。
「沒事就早點休息,明天我會替你張羅一些東西。」他壓低聲音。
「藍先生,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她一臉感激。
夠了,最怕女人用這種楚楚可憐的眼神看著他。
活像他是神祇般的高不可攀,他擺擺手,決定先回房間去,省得再待下去,他會克制不住自己要了她。
男人,一向是用下半身思考的,這點他非常認同,況且眼前就有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說他對她沒有遐想那是騙人的。
誰叫他是君子?既然這女人是個孤女,而他又插手管了她的閒事,當然只能好人做到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