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她一肚子的絕學在那兩個兔崽子的面前就是沒用的東西,而且兩個人還老是覺得他們爹就該找個溫柔點的媳婦兒,認為他們娘整日無理取鬧,太惱人了。
不過說是這樣說,但兩個孩子那一雙眼她還是滿意的,畢竟那樣一雙眼跟小豹子似的,就如同他一樣。
成親後聽他說了往事,她才知道第一次見到他時為何有微微的熟悉感,原來,彼此之間的緣分早在兩人互不相識的時候就已經牽上了。
她還記得那是在她還沒成為京都四絕前,一次隨著教坊裡的姑娘北上前往邊關,誰知道卻在半路上遇見了盜匪攔路。
即使她們為了預防這等事請了鏢局護送,可盜匪人多勢眾,哪裡是她們請的鏢師可以攔得住的。
就在這時候,一個看似老成的少年郎,領著一小隊士兵,提著大弓射穿了那盜匪頭子的眼睛,站在一群氣勢洶洶的盜匪面前,他氣勢半點不落,如同豹子的銳利雙眸冷冷地盯著那些人,像是隨時能夠上前撲咬,一擊斃命。
盜匪的領頭人傷了,自然退走,而那少年也領著人追去,兩人甚至沒對上眼過,但她卻對那一雙眼睛留下深刻的印象。
只是萬萬沒想到,一南一北相差何止百里,兜兜轉轉好些年,原以為不過就是一面之緣,最後卻成了自個兒的枕邊人了。
她心中感歎著,只不過在他面前還是撒嬌賣癡的嬌嗔,就是吃準了他對她的包容溺愛。
在她面前,旬賁虎大多是傾聽居多,尤其是兩個孩子和自己媳婦兒的這場大戰,他也不參與,畢竟如果每次都站在自家媳婦兒這邊,兩個孩子就太受傷了。
不過兩個孩子都不像她,容貌沒啥好說的,但性子如此,讓她反而更期待能夠生個像自己的閨女來了。
可惜……這些年他的定力越來越強,說不讓她再生,就真的有辦法控制,甚至還找了名醫配製了避子的藥丸,他自己吃,讓她只能老是看著人家的閨女流口水去。
看了看四周無人,又是月夜,杜映紅的手忍不住摸到了男人的衣裳裡頭,芳馥的氣息吐在他耳邊,撒嬌的道:「所以……我們再生個閨女吧?香香軟軟的,跟我一個模樣,到時候我們還能夠穿一樣的衣裳,你賺來的銀兩也能夠給她每天買花戴,你說……好嗎?」
旬賁虎粗喘了一聲,把她不安分的小手拉了出來,雖然對於她描繪的那個閨女的模樣很是心動,但是想到她為了生兩個兒子受的罪,就克制的不打算從了她。
因為兩個人是突發奇想來兌州的宅子裡看看的,所以他身上沒帶藥,這點杜映紅也知道的,所以才特地勾著他來個夜半遊湖,就是想趁著如此好時光,造個閨女出來。
「別鬧。」
「我沒鬧!」
她的手被他給拉高,讓她無法行動,她只能瞪著他,嘟著嘴道:「你這是看我老了,想要找新的小妖精了?嗚嗚……我就知道,這些年要不是我讓你留著這一把大鬍子,還不知道多少小妖精要往你懷裡撲過來!不過就算沒有小妖精,女人終有一天會年老色衰的,男人果然就像長公主說的一樣不可靠……」
想當初兩人成親的時候,他終於剃掉了那一把大鬍子,露出真容,那深邃的眉眼還有幾分外族人的俊美,讓她看怔了眼,差點以為自己進錯了婚房,嫁錯了男人來著。
雖說這樣一張臉看起來的確順眼多了,但是後來吸引了多少小妖精那也不必多提了,以至於不到一個月旬賁虎就又留起了鬍子,就一直到現在。
她似假似真的哭訴還沒完,唇就讓人堵住了,不過只輕輕一碰就離開,讓她忍不住舔了舔唇,睨著他,眼裡寫著不滿足三個字。
「我只是不想讓你再受那樣的苦痛……」旬賁虎真心無奈了。
「我就想!」杜映紅賭氣道。
旬賁虎歎了口氣,不去提醒她次子時在產房裡又叫又罵的說白己再也不生了這句話,終究還是的放開了她的手,然後被她一個撲倒,小船一個晃蕩,湖面上只剩下男女偶爾的低喘聲傳來。
月色朦朧,一抹斜雲攬住月娘面,像是羞得不敢再看那春色爛漫的湖景。
夜正深,而情越濃。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