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那回之後,他每回見她,總也想將她的頭巾拉掉,想見她那少有人得見的烏黑秀髮,想見她那日瞧見他時,羞得像被他瞧見了裸身的嬌羞模樣。
他應該要住手,但他停不下來。
她嘗起來這麼香、這麼甜、這麼軟,白嫩得像豆腐一樣。
無法克制的,他拉開她的腰帶,大手將她的衣往肩頭推開,悍然探進了她的衣裡,覆住了她胸前的渾圓。
鼕鼕從來不曾被人這樣觸碰過,不禁再喘口氣,慌張抓住了他的手腕。
她的驚慌,終教他微微清醒過來,住了手。
鼕鼕面紅耳赤的看著俯壓在她身上的易遠,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躺到了被褥上,外衣已經解開,褻衣更是滑落肩頭,露出一抹嫩白的酥胸。
那只教她臉紅的大手,仍覆在她酥胸上,可他停下了了,沒有繼續。
他盯著她,英俊的臉龐緊繃著,一雙眼好黑好黑。
她滿臉通紅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感覺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的敲著他的手,像是迫不及待想跳入他手心裡似的。
她可以拉開他的手,她應該拉開他的手。
可是,她沒有,她不想。
他想要她,像男人要女人那樣的要她,在這之前,她甚至連想都不敢想。
緩緩的,他用那粗糙的指腹,撫弄她敏感渾圓的酥胸。
她戰慄著,看著他,輕喘。
他直視著她的眼,拇指往上、往下,來回悄悄撫著,惹得她嬌顫不已,不禁握緊了他的手腕,卻感覺胸前敏感的蓓蕾挺立了起來,抵著他熱燙的掌心。
她瞧著他,只覺得羞窘。
可是他的拇指仍來回撫著,掌心輕輕的揉壓著那微熱的嬌嫩,教她瑟瑟又抖,嚶嚀再喘。
他眼更黑,凝視著她,緩緩張開了嘴,開口道。
「叫我停下來。」
他說得很慢很慢,好像被人逼著嚼石頭那般,緩慢而又困難的說著。
「說你不要我。」
鼕鼕羞瞧著他,渾身發熱,粉唇輕啟半張,卻怎樣也吐不出一個字來。
事實是,她要他,想要他。
凝望著他火熱的眼,她曉得,她不可能抗拒這個男人,不管她再怎麼欺騙自己,再怎麼假裝把他當是朋友,也無法否認,她早將他擱到了心上。
過去那些年,她明知他時易家的少爺,明知他只把她當朋友,明知他對她,只是同情、就是憐憫,明知兩個人怎麼樣也不可能,可卻還是、還是偷偷的想著,想只要他還來,只要他還喜歡來她那兒,她就什麼都好。
她知即便他對她好,那也只是朋友的情誼,他終有一天會娶妻、會納妾,可即便只是個妾,那人也絕不會是她。
就算她能聽見,她也不過是個賣豆腐的,而如他這般的少爺,必會娶那些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
她不會把喜歡說出口,不會讓他知道為難,不會教他尷尬難堪。
這些年,她一再把對他的那些喜歡壓著、藏著,求的也不過就只是想同他一直做朋友,她不會是他的妻、他的妾,可她知曉,她會一直是他的朋友。
做朋友,才能長久。
可是、但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在每回瞧著他的時候,在內心深處,她總也偷偷想著,想著若能有那麼一回能當他的女人,當他渴望想要的女人……
她想知道,和他在一起是什麼樣子的,被他擁抱是什麼樣子的,即便就這麼一回也好。
顫顫地,在他灼人的凝望中,她鬆開了握著他的手。
深深的,他吸了一口氣,眼角微抽,黑瞳卻加深擴大,然後他挪開了他的手,在她屏息的注視下,張嘴含吻住她酥胸挺立的敏感。
那是從來不曾有過的感受,他濕熱的唇舌像是含住了她飛跳的心一般,她氣一窒,揪住了他的肩頭,悄然輕喊出聲,又因怕人發現而緊急咬住了唇。
可是,這才只是開始。
……
「我不叫少爺。」他抬起她的臉,看著她,也要她看著,說:「叫易遠。」
她無法呼吸,只能感覺兩人緊緊相連之處,感覺他從裡到外的佔據著她,充滿著她,讓她全身上下都清楚意識到他強勢的存在。
「不是易少,不是少爺。」他撫著她的臉,說:「是易遠。」
她滿臉羞紅的瞧著他,他是易家的少爺,是易少,她總是這樣喚他,他也不曾為此抗議過,她不知他為何在這時堅持這個。
雖然私底下和他相處時,她總是你來你去的,不真的將他當成少爺,可她也從沒真的開口叫喚過他的名字。
她不敢叫,喚他名,太親匿。
他是因為蘇爺總叫她鼕鼕,他也才跟著叫她鼕鼕。
可他是少爺,易家的少爺,人人都尊稱他一聲易少,她又不是他什麼人,哪能唐突無禮的直喚他的名?
「叫我易遠。」他要求著。
「我……我不會……我不會念……」她口是心非的說。
「你會,我教過你,容易的易,很遠的遠。」他撫著她的唇,黑眼深深的看著她,說:「易遠。」
鼕鼕被他瞧得心顫,不得已,只羞赧的張開了嘴。「易……」
他握住了她的手指,放在自己嘴邊,說:「遠。」
她輕抽口氣,感覺他吐出的氣息,就在指尖,不由自主的,跟著張開了嘴,吐出他的名:「遠……」
一瞬間,他眼變得好亮,她能感覺,他在體內變得更大。
她悄悄再抽口氣,小臉紅到發燙。
「再說一次。」他啞聲要求。
她的手遮著他的唇,可她知他在要求什麼,她撫著他的唇瓣,讓他的名,滾出嘴:「易……遠……」
他瞳眸好黑,她只見他張開嘴,再說:「再一次。」
她能感覺,他的舌,掃過她的指尖。
「易遠……」她無法自已的瞧著他,再說一遍。
他在那時傾身,吻上了她的唇,一次有一次,一回又一回。
他愛戀的吻著她的小嘴,吻著她的耳廓,大手撫過她敏感的嬌軀,教鼕鼕全身再次熱燙如火,不自禁的嚶嚶喘息。
……
第7章(1)
夜,悄悄入了窗。
冷涼的氣息拂身,讓被褥上的女人從眩暈中清醒過來。
她睜開眼,撐起身子,查看四方,只見窗外廊上的燈籠還亮著,可屋裡除了她之外,再無一人。
有那麼一剎那,她真以為方纔那一切,只是夢一場。
可空氣中仍瀰漫情慾的氣味,她的身子仍疼著,她也依然能在嘴中嘗到他的味道,能感覺他的大手在她身上遊走,甚至能夠感覺他在他的……
她滿臉通紅的捂著唇,壓著心,喘了好幾口氣,才有辦法揮去腦海裡,那教人臉紅心跳的回憶。
那男人跑哪去了?
心裡,因不見他,無端微慌。
鼕鼕困惑的試圖起身,絲被頓從赤裸的身上滑落,她方驚覺自個兒仍沒穿衣,羞得忙又跪了下來,抓著滑落的絲被遮住自己,然後才在這時,慢半拍的發現,自個兒的頭巾也掉了,髮簪也不知跑哪去。
她全身上下,早不知在何時,被他脫去所有衣服。
鼕鼕羞窘萬分,臉紅心跳的忙在微光中尋找自個兒的衣裙,那還真不是件簡單的事,他被褥旁的衣服扔得到處都是,她撿拾了第三件才找到自個兒的外衣,然後才是她素白的褻衣。
她手忙腳亂的穿著,才剛套上素衣,身後突有冷風襲來,她吃驚的忙將敞開的衣襟在胸前拉緊,回身只見那個男人出現在門邊,他手上提著一桶水,將門關了起來,也將風關在外頭。
她注意到,他套上了褲,卻裸著胸膛,瞧見她這模樣,他微挑眉。
鼕鼕的臉,不由自主又紅了。
他走上前來,她想要後退,可雙足卻軟的無力動彈,只能面紅耳赤的看著他走到跟前來。
她似乎應該要說些什麼,可又不知該說什麼,就瞧他在被褥旁的木頭地板上,擱下了冒著氤氳白煙的水桶。
那是桶溫熱的水,桶邊還有塊乾淨的方巾。
她這才知,他離開,是去打水,還燒了水。
她沒想過他會為她準備熱水,她遲疑了一下,卻仍是不敵想清潔身體的本能,紅著臉走上前去,空出一隻揪著衣襟的手,想彎身提起那桶水到屏風後淨身,卻未料,他卻抓住了她的小手。
她微愣,朝他看去,只見他黑眸微暗,薄唇微啟,吐了兩個字。
「我來。」
什麼?她以為自己看錯,卻見他在她面前蹲跪下來,鬆開她的手,拿著那塊方巾,將其在桶裡浸濕,微擰乾。
不會吧?
她垂首吃驚的瞧著他,羞得想要後退,他卻輕輕握住了她的足踝。
「別動。」他抬起頭,看著她說。
她哪能動,他都握住了她腳了,可是、可是……
當他舉起那濕熱的布巾,她驚慌失措的瞪大了眼,只見他真拿著布,抬手撩開她的裙,將手探進——
她匆忙羞窘的彎身抓住他的手,低語:「我自己來,我自個兒就可以……」
「我知道你可以。」易遠微昂首,瞧著她,道:「我想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