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艾清伸出手,要把她的手打開,但人都還沒碰到,貝郁琦就被傅友誠拉回懷裡了。
「老大,這傢伙怎麼這麼喜歡動手動腳。」她順勢窩到了他的懷裡,「你眼光真不好,跟這種人交上朋友。」
「我承認我的眼光確實不怎麼樣,」傅友誠故意掃了她一眼,「因為跟艾清比起來,你更愛動手動腳。」
貝郁琦瞪了他一眼。
傅友誠被瞪得不痛不癢,他的縱容就只對她,所以不管她再如何不禮貌,他都鮮少動肝火。
「小金福,」她往前一步,雙手叉著腰,很清楚知道金福在乎的是什麼。「別因為一個路人甲就忘了你自己的責任。」
金福看著貝郁琦堅定的眼神,原本遲疑的心下了決定。
他向來能力不好,所以沒有自信,被人恥笑,但是貝貝總是維護著他,他不想讓她失望,更何況離開是早晚的事,他不該被白艾清影響。所以他刻意不讓目光接觸到白艾清,走向貝郁琦。
白艾清見了眼神一冷,往前一踏,傅友誠伸手擋住了他。
趁此機會,貝郁琦連忙拉著金福就往外溜。
「你到底在做什麼?」白艾清向來冰冷的黑眸閃著恐怖光芒,揚起了手中的小型監聽器,「你心中難道沒疑惑嗎?他們兩人說的話很古怪,只要讓他們在一起,早晚會離開!」
傅友誠將他手中的小型監聽器接過手,揚起嘴角,「我實在很驚訝你為了一個男人,竟然連在房裡擺監聽器這種下三濫的事也做。」
聞言,白艾清向來冷漠的神色難得露出了一抹不自在。
「艾清,你該認清現實,」傅友誠沉靜道,「你就算做盡了一切,不讓他們倆碰頭,他們若想走還是會走。」
白艾清一楞,看著傅友誠。「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讓他們在一起,難道你不在乎?」
「我當然在乎,但我知道只要貝貝想走,我攔不住她。」他的口氣雲淡風輕,「但我可以讓她離不開。」
白艾清玩味著他的話。
「過幾天,野田靜子要來,我家得要加強保全,你派幾個人過來,不過……」
他意味深長的看著他,「如果你要親自出馬,搬進我家保護我的話,我也不介意就是了。」
白艾清的眼底頓時一亮。
傅友誠唇角一勾,拍了拍他的肩,翩然離去。金福是跑了,但是艾清可以搬去跟金福在一起,這麼簡單的事,用點腦子就成了。
他既順了貝貝的意也不得罪艾清,一舉兩得。
金福一被貝郁琦帶回傅家,兩個人就窩進房裡,不知道在商量什麼事,傅友誠也沒有管他們,知道只要吃藥的時間一到,貝郁琦一定會出現,她關心他,把他放在第一位,這點自信他是有的,所以他就沒必要跟金福計較,胡亂吃醋。
果然時間一到,貝郁琦就揚著笑容,拿著藥,倒了杯水走了進來。
他把手中的書放下,靜靜的看著她將水杯放在一旁的床頭櫃,爬上了床。
「該吃藥了。」她跪坐在床上,甜笑著說。
「捨得回來了?」傅友誠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臉。
貝郁琦笑得嫵媚,「沒辦法,我跟金福太久沒見,所以聊得久了點,怎麼?你嫉妒?」
「若我說是,你會減少跟他接觸的時間和機會嗎?」
她沒有考慮,直接爽快的搖頭。
「說句話哄哄我都不肯嗎?」他輕點了下她的鼻頭。
她勾著他的脖子,吻了下他的唇,「人家不會說謊。」
「我很懷疑。」他不以為然的挑了下眉。
她莞爾道:「吃藥了。」
「我的傷口癒合很不錯,沒發炎,藥不吃了!」他只喝了口她倒過來的水,拒絕再吃止痛消炎藥。
反正這藥品是備用,也沒有非得要吃,所以貝郁琦也沒勉強,將藥放到一旁。
「你跟金福聊些什麼呢?」他像是談天似的隨口問道。
「也沒什麼,」她說得敷衍,明顯有逃避的嫌疑,「不過就是講講以前的事,現在的事和未來的事!」
看她眸中濃濃的笑意,他知道她不願意跟他多談,他並不是個情緒外露的人,但是對上她,思慮總是百轉千回。
「你跟金福談什麼我可以不問,你要留下金福,我也由你,」傅友誠柔聲道,「我只要你記住——我不躲在女人身後,所以不用為我強出頭,我最不想看到你陷入危險中,不論發生任何事,我會處理,你只要平平安安的就好。」
他的口氣帶著淡然,她的笑臉掛在臉上,雖然表情沒有一絲驚訝,但心頭的悸動卻騙不了人。
他的體貼她能感受到,被他珍惜,是她的幸也是不幸——對一個早晚一定得離開的人,她配不起這份單純的感情。
她臉上的落寞一閃而過,但轉眼之間,又是笑吟吟的說:「放心吧老大,我知道我若受傷,你會心疼,所以以後若有危險,我一定有多遠閃多遠,推別人去送死也不會搶跑第一個。」
傅友誠抓住她的手,把她拉進懷裡,輕聲在她的頭頂道:「說到做到。」
她不想騙他,所以沒有回答他,只是乖巧的窩在他懷裡,兩個人各懷心事,但誰都不想破壞現在的平和幸福,所以都選擇不將話給道破。
這時貝郁琦心中隱約有一種不安,卻不知道這種不安來自於哪裡……
第7章(2)
一大清早,貝郁琦一開門,就看到白家那對長得令人流口水的雙胞胎兄弟站在門口。
白艾清連招呼都不打,冷冷的越過她身旁,貝郁琦也沒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因為這塊冰塊套不出話,所以她直接把視線落在笑吟吟的白艾帆身上,「白帥哥,這麼早跑來,想我啊?」
「是啊。」白艾帆回得也不客氣,「幾天不見,想死你了,還不過來給哥哥我抱一個。」
白艾帆很聰明,很快就知道對付貝郁琦這種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貝郁琦哈哈大笑,還真大方伸出手擁抱著他,死賴在他的懷裡,「白帥哥,你索性把我一把抱起來,若讓我家老大看到我被你公主抱,到時你被他痛揍一頓的場景肯定很好玩。」
「你捨不得看我被打的。」白艾帆也不怕她,只是眨了眨眼。
在貝郁琦為了傅友誠把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後,他就知道她是朋友不是敵人,他不像白艾清死腦筋,縱使搞不清這女人的來歷,但只要肯定不會傷害傅友誠就能當朋友。
白艾清在一旁見了摟抱在一起的兩個人,不屑的冷冷一哼。
「怎麼?」聽到聲音,貝郁椅轉頭看著白艾清,「我的愛卿,嫉妒我抱別人不抱你嗎?那就過來給我抱一下。」
「狐狸精!」白艾清啐了一聲。
他的表情若是換成普通人早就怕了,但是貝郁琦卻妖嬈的走到他身旁,不怕死的伸出雙臂要抱他。
白艾清速度很快的閃開,「你再動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要不是看在傅友誠千交代、萬交代不能跟貝郁琦大打出手的分上,他早就不留情面把金福拐跑的女人揍一頓。
「我的愛卿,」貝郁琦捧著胸口,一副心碎的樣子,「想我長得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你為什麼就硬要把我當仇人呢?」
白艾清還是一哼,懶得理她。
「我知道了,」她露出瞭然的神情,「你討厭我的原因,該不會是因為我家小金福愛我不愛你吧?」
他瞪著她,目光深沉,雙手緊握,已經快要忍不住出手了。
「貝貝,」傅友誠的聲音在樓梯上方適時的響起,含笑的凝視著她,「適可而止。」
貝郁琦一看到他,立刻放開了白艾帆。沒辦法,雖然他很帥,但只要傅友誠出現,她還是整顆心都向著老大。她笑容燦爛的走過去,伸手圈著傅友誠的腰,乖巧的站到他的身旁。
「你們來得真早,」傅友誠淡淡的開了口,「吃飯了嗎?」
貝郁琦看他似乎對他們的來訪並不意外,忍不住輕扯了下他。
傅友誠低下頭,輕佻了下眉,無聲的詢問。
「他們是你叫來的?」她問。
他點頭,「是,我沒告訴你嗎?」
貝郁琦的雙眸危險一瞇,「老大,你並沒有告訴我。別裝傻了,你是故意不說的,說,你叫他們來做什麼?」
「野田靜子要來,我得加強保全,自然就得找他們兄弟倆幫忙!」傅友誠說得理由十足。
「說謊!」她輕捏了下他的手。小金福前腳才被帶回來,白艾清後腳就出現在這裡,她可沒這麼好騙。「該不會你還要安排白艾清住進來吧?」
「為了安全考慮……」他回得理直氣壯,「當然!」
她搖搖頭,第一次發現老大睜眼說瞎話的功夫也是一流。
貝郁琦調笑的說道:「沒想到靜子小姐還沒進來,你就為她的安危擔心,還要加強保全,果然在你心中,還是靜子小姐最重要!」
傅友誠抬起手,捏了下她的笑臉,「隨你怎麼想,反正我的心意,你比任何人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