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恐怕由不得你不答應。」
「怎麼,難不成你還想用強的?」
「我一向很樂意用這種簡單又直接的方法來解決問題。」魯壑手指彈了彈,身後那兩名手下便向前朝她走去。
梅茹仙心生警惕,起身往後退去。
見狀,那兩名手下隨即一人一邊抓住她的手。
「我最討厭那種敬酒不吃吃罰酒,給臉不要臉的人,像你這樣,不給教訓是不會聽話的。」魯壑手指用力扣住她的下巴,狠戾地道:「你以為你到了這裡還有機會出去?」說著,他的手掌就要往她的胸口摟去。
梅茹仙抬腳毫不留情地往魯壑的胯下猛力一踹。
「啊——」
魯壑猝不及防,發出如殺豬般淒厲的慘叫,整個人向後退了兩步,倒在地上,臉色發青,冷汗涔涔,表情猙獰,痛苦地扭著身體,雙手直捂著受傷慘重的胯下。
同一時間,本來被閂住的門扇「砰」一聲被人踹了開來,翟楠生怒氣沖沖地出現在門外,看到衣衫有些凌亂、被兩個女大人抓著的梅茹仙,還有倒臥在地上嘴裡不斷咒罵著她的魯壑,不用開口詢問就知道方才屋內發生何事,一身怒火燃燒得更加旺盛。
他眸子燃燒著熊能火焰,踩著重重的步伐走進屋內,爆著青筋的拳頭一把朝方才神著梅茹仙的那兩名手下揮去。
其中一名手下沒料到跟他們主子合作抓梅茹仙的翟楠生會出手,根本沒有防備,被他一拳揍飛,撞翻後面的太師椅,整張太師椅支離破碎,他則倒在地上,整個人暈死過去。
另一名手下即使反應過來,稍有防備,卻也抵不過翟楠生的拳頭,兩拳便被他給打倒,趴在地上吐血,無力從地上爬起。
「翟楠生你……」魯壑食指顫巍巍地指著翟楠生,「你……」
翟楠生二話不說,抬腳朝魯壑已經受傷嚴重,有可能會影響後半生「性福」的下半身狠狠地踩下,還扭了兩下。
「啊——」魯壑哀號著,全身顫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你……你……」
翟楠生蹲在他身旁,一把拽住他的衣襟,冷冽的目光緊鎖著臉色發青、已經痛到幾乎要暈厥的魯壑,「我說過,人是我的,你要怎麼跟她談生意,或者要跟她買織法,日後得到的利潤全端走,我都無所謂,就是不許動到她一根寒毛。你認為我年紀比你輕,又不被符家待見,不足為懼,所以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是吧,我就讓你嘗嘗不聽話的下場!」
「翟楠生,我不會放過你的……」魯壑恨恨地瞪著他,從打顫的齒縫間逼出話,「來人……來人……」
「我也從來沒有打算放過你。」他狠戾掐住魯壑的頸子。
「翟楠生,住手!」梅茹仙衝上去扯開他的手,「你掐死他你自己也要償命!」
「這人渣,我要掐死他,我當時就不該跟他合作……」他咆哮著,話還沒吼完,「啪」一聲,臉頰挨了一記火辣辣的巴掌。
梅茹仙朝她怒喝,「閉嘴,你跟他是半斤八兩,一丘之貉!」
第二十章 逼她做妾想得美(2)
她這一巴掌將翟楠生整個人打得愣住了,他一時間無法反駁她的指控,沒錯,他跟魯堅就是一丘之貉,是他的貪心與不甘心才讓魯壑有機可乘,差點害她被魯壑非禮,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他又有何資格責備魯壑?這時,外邊的院子裡傳來鬧哄哄的打鬥聲,不一會兒就轉變成陣陣痛苦的哀號還有官差的怒喝聲。
領著手下與官差到來的符景升衝進屋裡,看到梅茹仙平安無事,整顆心頓時放下,向前一把抱住她,將她緊鎖在自己的臂彎與胸懷之間,不顧旁人的目光,激動地細吻著她的額,心有餘悸地說著,「幸好,幸好你平安無事,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我沒事……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綠柳身旁掉了條帕子,那帕子上的織紋是魯家的家徽,只有家主跟重要成員才能擁有。」他又吮了一下她的額頭,才繼續道:「我馬上動用所有人,方打聽到你的下落,一同會合官府的人,這才來遲,抱歉,讓你受驚了。」
進屋時,符棗升眼裡只看到梅茹仙,現在心情放鬆下來,才赫然發現翟楠生,「你……」
梅茹仙扯了下他的衣襟,「景升,我不舒服,別再待在這裡,我們走吧。」說完她便拉著心中滿腔疑問的符景升離開,留下懊悔的翟楠生與地上躺著的那三個活死人,還有接獲報案前來抓人的官差。
梅茹仙將手中的荼盞放到一旁的矮几上,「符夫人,不知道你找我過來有什麼事情?」
柯氏叫人找她過來,卻半天也不吭上一句話,她可沒那時間陪柯氏在這邊喝荼。
柯氏微沉著臉,端過新沏的香茗,拿起杯蓋,手指不疾不徐地摩挲杯沿,對於她的問話恍若未聞。
嗤,裝模作樣,想在她面前擺譜,給她臉色看,想替她那侄女出口怨氣是吧?她小衰神偏偏不吃這一套,首座上仙她都沒在怕了,還會怕柯氏這個無知的婦人不成?
「符夫人,你應該知道我很忙,如果沒事,我就先回織布房了。」梅茹心起身打算走人。
現在整個符家上下,連洗衣的粗使婆子都知道最近她忙著設計新的花樣,趕在年前教會那幾名織娘,因此除非有必要的事情,否則不可以打擾她。
可符夫人像是故意跟她作對似的,趁著景升跟符老爺這幾天到別州談生意,不在京城,每天總要帶著柯容華到織布房來,說的好聽是讓她教柯容華織布,實則是來搗亂的。
要是柯容華是個聰明的,說幾次便懂,那就算了,她撥點時間教柯容華無所謂,偏偏柯容華笨得不行,不管說幾次都不會,還把絲線弄得一團亂,都打結了無法使用,氣得她冷下臉要柯容華別再到織布房來,真心想學就請人單獨教,不要再找她。
這話才剛說完,不到半個時辰柯氏就派人找她過來,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殺父仇人,橫眉豎目。
「你叫容華不許再到織布房,是不是有這事?」柯氏重重放下手中的荼盞,冷聲質問。
「是有這事。」
「梅茹仙,你是個什麼身份,竟然敢對符家的表小姐下令,我還沒死,符家輪不到你做主!」
「你沒死,符家也沒輪到你做主吧?」梅茹仙毫不客氣地回擊她。
柯氏差點被她氣得吐血,「你!」
梅茹仙冷聲提醒她,「我說錯了嗎?我記得符老太爺已經當眾將你的管家權收回,如果你真要指責我對柯姑娘不夠和藹可親、不許她再踏入織布房那事,也只有現在負繼管裡後院的魏管家或是老太爺他們有資格,要不,你將他們請來,讓他們當著你的面指責我吧。」
「你別以為抬出老太爺我就拿你沒轍,你可別忘了,我是景升的母親!」柯氏磨著牙氣呼呼地提醒她。
呵呵,柯氏還真激不得,稍微刺激一下,目的就全露出來了,把柯容華當槍使找她麻煩,果然是為了符景升,她哼道:「符夫人,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很忙,別拿柯姑娘當借口。」
柯氏嘴角用力一抽,沉咳了聲,「既然如此,我們就開門見山,把話儺開來說。」
梅茹仙點頭,「說吧,我聽著。」讓她猜猜是為了什麼事……恐怕是為了婚事吧?也就只有符景升不在,柯氏才能瞞著他作怪,先解決掉她,接下來符景升回來,一切就都好辦了。
「梅茹仙,你不過是從山坳裡出來,沒見過世面的姑娘,我很清楚你對景升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接近的,不就是窮怕了、苦怕了,釣了條大魚就死拽著不放。對你而言,景升就是那條大魚。」
梅茹仙笑而不語,靜靜地看著柯氏。
「景升現在是被你迷惑,才會執意要娶你為妻,這點我絕對不容許。」
「這點你應該直接去跟景升說吧,你跟我說這有什麼用?是他執意娶我為妻,不是我執意嫁他。」
「你配不上我們符家的少東家!」柯氏怒指著她,「尤其是你還被男人擄走過,早已壞了名聲。」
梅茹仙冷笑反問,「所以?」她就知道柯氏遲早會拿她被魯壑擄走那事來說。
柯氏拿過放到一旁的茶盞,一口氣將裡頭的茶湯灌下,壓壓怒氣,之後又將那茶盞丟到一旁的茶几上,才道:「可是偏偏我們家景升像是被下蠱一樣,非要你不可,所以只能折衷。」
「唷,如何折衷?」
梅茹仙這麼一問,柯氏便以為針對她低賤身份這一招生效,繼續挑著她的毛病,希望讓她知難而退,一口氣數落著她的不是,「我符家一向注重後宅安寧,你不僅出身不好,脾氣又嬌縱,名聲更是差勁。」
梅茹仙眉毛高高挑起,瞳眸徹縮,睨著柯氏,「符夫人,你這樣一直這樣說話不累嗎?一句話拐了十八個彎,你不累我都嫌累。我很愚鈍,聽不懂你話中的暗示,你就直接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