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竟然想掌控他孫子的婚事,讓升兒娶她那個侄女,除非他否則想都別想!
符景升淡淡地掃過眾人,最後落在梅茹仙身上,「既然說到我的婚事,祖父,我想我已訂親這事還是讓大家知道得好,免得總有人把主意打到孫兒身上。」
宛如平地一聲雷,符景升已經訂親這消息讓震撼,柯氏等人無不瞪大眼、張大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
「茹仙就是我的未婚秦。」他起身走向梅茹仙,拉著她走到中間,宣佈這消息。
屋內同一時間炸鍋,指責聲浪排山倒海地朝他而來,不只柯氏跟柯容華接受不了這事,扯著嗓門指責他,連自從符老太爺清醒後就一直安分守已、暫住在符家等著翟楠生回來共商大計的翟森夫秦也接受不了,跟著兩人攻擊他們。
「景升,你怎麼可以自作主張,未經老太爺同意就私下訂親!」
「景哥哥,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等了你這麼多年,你……」
「她不過是個貧賤又貪婪的織娘,哪裡當得起符家少奶奶的名頭……」
「她定是看上我們符家的家產,你不能被她騙了,做出糊塗事!」
「景升,做人不可以如此無情無義,容華等了你這麼多年,你不可以拋棄她。」
「景升,聽姑父的,你要是真的喜歡她,大不了納她當妾,怎麼可以將……」
「她的出身當妾都太高看她了。」
他們當梅茹仙不在場似的,一人一句惡毒地詆毀她,要符景升回頭是岸,不要被妖女給騙了。
梅茹仙聽得面色陰沉,眸底怒氣縈繞,恨不得當場送他們每人一個詛咒,讓他們衰運纏身。
她還沒開口,符景陸便率先朝眾人怒喝,「你們都給我閉嘴,我與茹仙的婚事,祖父與父親早已同意,待皇商徵選結束後,我便會前去梅家下聘,商討婚期。」
這時,一記暴吼聲從外傳來——「符景升,你說什麼?你和誰訂親?你要娶誰?!」
這話剛落下,一抹紅色身影便迅速進進花廳內,翟楠生像是見到殺父仇人一樣怒瞪符景升。
「我要娶的人是茹仙。」符景升神情淡漠地看向他,鏗鏘有力地回答他的質問。
符景升這話才剛說完,梅茹仙就感覺到手臂猛地一緊,一股蠻力將她扯出符景升的懷抱,那力道把她抓得生疼。
霍楠生緊抓著她的手臂,逼問道:「他說他要娶你,你答應了?」
「我與景升相互愛慕,情投意合,自然答應了他的求婚。」
他雙手青筋盡顯,目眥盡裂,怒瞪著她,「你說什麼?你竟然選擇他,接受他的感情?」
符景升臉色驀地一沉,沉聲喝道:「表哥,你在做什麼?放開茹仙!」
「放不放關你什麼事?」翟楠生再度盯著梅茹仙問道:「說,你是不是真的選擇符景升?」
「翟楠生,你發什麼瘋,我選擇誰關你什麼事?」她憤怒地掙扎著,企圖甩開他的鉗制。
「說!」翟楠生用力地搖晃她。
第十六章 記憶恢復真相大白(2)
「翟楠生,我讓你放開茹仙,你沒聽到嗎!」符景升向前扣住他的手腕。
他一把甩開符景升,「好你個符景升,從小到大你總愛搶我的東西,現在連我看上的女子都要搶!」
「翟楠生,注意你的用詞,我何時搶過你的東西?況且茹仙是人,不是你口中的物品,她有權利選擇與誰在一起,我們彼此愛慕,互許終生,何來我搶走你的女人一說?」
翟楠生怒聲咆哮,「分明是你橫刀奪愛!」
「翟楠生,你胡扯什麼,我跟你從來沒有男女之情,你少污蔑我。」梅茹仙氣急敗壞。
「沒有情感,你會收下我送你的髮簪?」
「什麼髮簪?我根本沒收,早就跟著回禮送還給你了。」她又不是傻子,會不知道男人送未婚姑娘髮簪是什麼意思,八百年就送還給他了。感謝他的盛情,可惜她無福消受,她還想留著小命等壽終正寢回歸天庭呢。
「翟楠生,你聽到了,茹仙並未接受你的情意,自始至終,你們兩人之間從來沒有交集。」符景升試圖跟他講理,「我希望你冷靜下來自己好好想想。」
可惜不管符景升怎麼勸他,翟楠生一句也聽不進去,偏執地認為是符景升搶了他看上的東西。他咬牙道:「符景升,你不將我趕盡殺絕,不搶走我手上的東西,不罷手是吧?」
「表哥,感情的事情不是單方面強求……」看著他幾乎失去理智的模樣,符景升決定提出強而有力的證據,「況且我與茹仙早已有婚約。」
「婚約?符景升,你以為你隨便說說我就會相信你?」
「沖喜那事你還記得吧?茹仙便是我的沖喜娘子,當時可是你極力贊成這事,特地提醒我必須到官府備註,預防女方後悔的。」
翟楠生想起那事,猛然瞪大眼,他萬萬沒想到那個沖喜娘子就是梅茹仙,是自己一手將在乎的女子送到符景升手中的!
「說起來,我與茹仙還是姑母牽的紅線,若不是姑母堅持要我找一個命硬的姑娘沖喜,我跟茹仙跟本不可能走到一起。」
翟楠生眼裡燃燒著兩簇憤怒的火焰,瞪視著他,「所以你現在是在嘲諷我,是我跟我娘親手將我中意的人奉送給你?」
「表哥,我的意思是緣分是天注定的,強求不來。」
翟楠生怒極,毫不留情的一拳揮向他,「放屁,哪有什麼強求不得,什麼姻緣天定!」
毫無防備的符景升被那記飽含憤怒的拳頭打倒,撞倒後面的椅子,整間花廳傳出乒乒乓乓的撞擊聲與驚駭的尖叫聲。
「啊,景升!」梅茹仙衝向前心慌地扶起符景升,拿著帕子擦拭他嘴角溢出的血水,緊張地問道:「你要不要緊?」
景升拍拍她的手搖頭,示意她放心,起身後道:「翟楠生,不管你心裡怎麼想,都得放棄,茹仙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有婚書為證。」
「不可能,該放棄的人是你!」
「即使我死,我也不會放棄。」
「那你就別後悔!」翟楠生大喝一聲,又一拳朝著符景升重重揮去。
符景升推開梅茹仙,輕巧地躲過他揮來的拳頭,帶著呼嘯風聲的凌厲鉤拳狠狠砸在翟楠生看得比命還要重要的悛臉上。
這記還擊力道之大,翟楠生直接飛了出去,將要上前勸架的翟森夫妻跟柯容華也一起掩倒在地。
那幾個倒楣鬼瞬間成了翟楠生的墊背,被壓在下頭發出淒厲的哀號。柯容華最為倒楣,被壓在最下頭,承受四個人的重量,差點吐血。
翟楠生無法置信自己竟會被他打飛,一股惱怒湧上,爬起身,一記帶著強烈殺氣的凌厲拳頭直擊向符景升面門。
符昌明頓時面色大變,不顧一切衝向前替符景升擋下這一拳,可那股猛烈力道將符昌明打得往後倒,撞在樑柱上,他瞬間頭破血流,滑落在地不省人事。
「啊,昌明!」
花廳裡因符昌明受傷亂成一鍋粥。
「快來人,趕快叫大夫,把昌明抬回屋子去!」符老太爺對著屋外的下人大吼。
「不行,不能動他,方纔那一撞怕他傷了背脊,這樣貿然動他怕會加重傷勢,等大夫來,不要動符老爺。」梅茹仙趕緊制止所有要衝上前抬人的下人,「先拿件被子替符老爺蓋上。「魏管事趕忙讓下人拿被子、請大夫。
被子才剛為符昌明蓋上,陷入昏迷的他突然醒過來,吃力地眨著眼睛,迷茫地看著眼前圍在他身邊的所有人,一段段跟他們有關的記憶伴隨著疼痛竄過腦海,他緊皺的眉頭回憶著那些片段。
看到他清醒,符景升幾人不由得鬆了口大氣,可恨不得他就此撞死的翟森夫妻臉色就很不好看。
「爹,您現在感覺如何?」符景升按住符昌明頭上的傷,「您先別動,怕動了後會爭嚴重,待大夫來診過後再讓您回房間。」
「你怎麼一直盯著我看?莫非又不認識我了……」翟森乾笑著。
「景兒,扶爹坐起身。」符昌明神色一沉。
見父親的臉色忽變,符景升直覺父親有些不對勁,不過看父親這模樣,應該是沒有傷到背脊,便小心地將他扶起。
符昌明看著翟氏夫妻的眼神變得凜冽,「來人,把姓翟的這一對狼心狗肺的夫奉給我捉起來!」
外面的護院家丁聽到他的命令,也不敢多做耽擱,馬上衝進花廳將翟森夫奉抓住。
翟森大吼大叫,「符昌明,你發什麼瘋,你抓我們做什麼?」
翟楠生冷下臉,質問道:「舅舅,你讓護院抓我父母是何意?難道只因為我與符景升發生爭執,你就遷怒我父母?」
符昌明勾著一抹嘲諷的冷笑,「楠生,這是我最後一次當你是我外甥,你父母的所作所為我不會波及到你,而你所做的一切我也不會再追究,你做過什麼自己心裡應該很清楚,以後不要再進我符家一步,不許再以表少爺的身份干涉我符家所有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