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裝鎖嗎?」
「裝鎖有什麼用,我裝了比鎖更棒的東西。」
「神秘兮兮的,到底是什麼,快點讓我看。」
「我若是你,就絕對不會隨便碰這個門把。」
「什麼意思?難道你——」
「嘿嘿,如果有人試圖打開這道門就會啟動機關,不出五步,闖進的人會被我設定的炸彈炸成碎片。」
安欣欣心中大驚。炸彈?天哪,那房裡有炸彈?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來自己闖進了這麼危險的地方都不知道,現在她終於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想到自己剛才差點就誤觸機關被炸成人肉碎片,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也明白墨鏡男為什麼這麼生氣了。
若非他及時拉開她,後果真不堪設想,想到這裡,她忍不住縮著身子往他懷裡依偎,試圖從這副強壯的臂彎裡汲取一些安全感,好安撫她受驚的心。
唐冠武朝其他人做了個暗號,他們之所以躲起來,就是等著對方把機關解除,這麼一來可省事多了。
方鈺文比了個手勢後便悄悄前進,其他人分批跟著,唐冠武也打算跟進,不過在跨出步伐前,終於想起自己懷裡還抱了個累贅,於是將她放開,並嚴肅的對她低聲命令。
「待在這裡不准亂跑,知道嗎?」見她點頭後,便轉身跟上方鈺文。
安欣欣躲在後頭看著他們逐漸靠近那間屋子,也不由得為他們提心吊膽,平常只能在電影或電視上看到警方追捕歹徒的畫面,想不到有生之年,她竟然有機會身歷其境。
她其實可以趁這個機會逃走的,但是兩腳卻不聽使喚的粘在原地,一顆心撲通撲通的急跳著。
唐冠武神色冷冽,銳利的目光如獵豹在相準目標時那般沉靜,這是他即將伸出獵爪撲抓獵物的前兆。
毫無預警的,他率先衝進屋子裡,行動如雷、迅如捷豹,而跟在他身後的方鈺文和其他夥伴也同樣動作如飛,敏捷似影。
方鈺文與他量有默契,這個攻左,另一個就攻右,這個攻上,另一個就攻下,配合得天衣無縫,合作無間。
突襲對他們有利,不到一分鐘,就將這五名歹徒打得暈頭轉向,唐冠武將這幾個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傢伙丟在一塊兒。
「誰是老大?」
五個人一陣沉默,沒人回答,唐冠武不由分說地一腳狠狠的踩著其中一人的腿傷處,痛得對方哀號連連。
「不說就踩斷你的腿骨。」
對方痛得連忙用手指著最右邊的那個人。「是、是他。」
唐冠武凌厲的視線改而落在最右邊的傢伙,上下打量後,冷問:「你是老大?」
懾於他兇猛的氣勢,以及在見識過他厲害的身手後,對方害怕的低著頭,結結巴巴的回答:「是……是的。」
唐冠武緩緩瞇起銳目,一邊握緊喀啦喀啦響的拳頭,一邊說道:「製造炸彈,是你的主意?」
男子害怕的點頭承認。「是、是的。」
「搶劫銀行,也是你的主意?」
「是、是的。」
「綁走人質,也是你的主意?」
「是……」
「很好!」唐冠武的拳頭突然台不留情的打去,不過打的不是這個承認自己是老大的人,而是在他右邊看似貌不驚人的傢伙。
「哇啊!」對方痛得大叫一聲。「你、你怎麼打我?」
他一把揪起對方的領子,鼻息噴在那人流著鼻血的臉上。「你以為找個人來頂替就能騙過我?依我看,你才是他們真正的老大,是吧。」
男子顯然對他的判斷感到震驚。「你怎麼知道?」
「因為他們的眼光瞄在你身上的次數最多。」
「那也不代表我就是老大啊!」
「還想裝蒜啊你!」說著又在對方臉上補一拳。
根據他辦案多年所累積的經驗,做手下的通常會等著老大的提示或命令,就算刻意隱瞞,但他們的眼神依然會不由自主的瞄向老大這,就露了馬腳。
方鈺文和其他員警忙著清理現場,有人打電話連絡警局,有的在房間裡仔細搜查,等到把所有地方都清查後,方鈺文走過來,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一句——
「找不到。」
找不到?唐冠武蹙起濃眉,在制伏了歹徒之後,卻發現他們要救的小女孩不在這裡,他瞪向歹徒老大。
「人呢?你們把那小女孩藏在哪裡?」
歹徒老大露出陰狠的嘴臉。「嘿嘿嘿——」冷不防一個拳頭打下去。
「笑什麼笑?小女孩在哪裡?」唐冠武面不改色的問。
「你敢打我!不要小女孩的命了嗎?」
一拳再打過來,但這次動手的是方鈺文。「小女孩在哪裡?」
「你、你們打我!我死都不告訴你們!我要讓你們警方找不到人質,丟盡面子,無法交代!」
想威脅他們?好樣的。
「我看不把你的手臂打斷,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你們敢用私刑?小心我告你們!」
其他員警聽到告這個字,都一副面有難色。
「他說要告我們,怎麼辦?」
「這可傷腦筋了,組長會罵的。」
「要是打斷他的手,他還是可以告我們。」
「阿武,依我看,不如把他牙齒拔光,讓他無法說話。」
說完,所有人都摩拳擦掌,還露出陰狠的笑容,一副準備動用私刑的狠勁,把對方嚇個半死。
「你、你們別亂來!」
唐冠武故意點點頭。「這提議不錯,既然他不肯說,就交給你們處理吧。」
嚇唬歹徒是他們慣用的伎倆,目的就是要逼歹徒說出小女孩的下落。
他把歹徒們交給其他員警,自己則在一旁看好戲,突然眼角好像瞥見什麼,他警覺的往旁邊看去,不由得怔住。
有個人正在屋子裡頭閒晃著,正是那個安心餐廳的小妮子。
第3章(1)
她就知道,那求救聲果然是從這屋子裡傳出來的。
當她打開桌上一個紙盒的蓋子時,真相終於大白,原來是這個小東西在求救呀!噢——可憐的小東西,別擔心,她來救它了。
當她要伸手去抱起那個小東西時,手上的蓋子還來不及放下,領子突然被人一提,手上的蓋子不小心掉下去,她的人也被抓到一旁去,接著傳來男人咬牙的低吼。
「你在幹什麼?」
唐冠武的臉色比萬年臭豆腐還要臭,一看見她在屋子裡摸東摸西的,害他急急走過來揪住她。這女人不好好待在外面,給他跑進來逛大街,當這裡是商店嗎?
「哎呀,別拉呀。」這人怎麼那麼粗魯,拎她的領子就像在拎小貓似的,讓她忍不住抗議。「你幹什麼啦?」
「我才要問你這女人在幹什麼?誰准你進來的!」
「因為我要救它呀。」
「救誰?」
「它。」
唐冠武疑惑的看著她的手指著桌上的一個紙箱子,他半信半疑的拉著她一塊兒來到桌前,卻瞧見了一隻黃金鼠躺在箱子裡。
「你指的是這只死老鼠?」
「它沒死啦,而且它不是老鼠,是黃金鼠。」她更正,自己在外頭聽到的,就是這只黃金鼠的求救聲,可憐的黃金鼠,肯定好幾天沒吃東西了,它一直叫肚子餓呢。
他見鬼的瞪她。「你要救它?」
「你們可以救人,為什麼我不能救黃金鼠?可不可以放開我的領子呀?這只黃金鼠已經餓得奄奄一息了,再不救就來不及啦。」
這女人跑到這裡來,就為了救一隻黃金鼠?實在太奇怪又太沒道理,行跡可疑,正想好好的審問她的,卻聽得那歹徒老大吼叫。
「想救小女孩的命就放了我們!否則可別後悔啊!遲了就來不及了!」
方鈺文揪緊他的衣領,不客氣的質問:「什麼意思?」
歹徒老大露出奸笑。「小女孩就跟那只黃金鼠一樣,餓了好幾天,如果你不放我們走,就沒人餵她東西吃,現在她應該也差不多奄奄一息了吧?如果她餓死了,就是你們害死她,不是我!」
這話聽了可不妙,他們這次的主要任務除了抓犯人,更要救回被抓去當人質的小女孩,如果小女孩真的命在旦夕,就表示時間很緊迫了。
「馬的!不如死活的傢伙!」
「阿武,我們把他們打殘,看他們說不說!」
「贊成!」
員警們都很想狠狠修理這些歹徒一頓,就等阿武一聲舍下。
「除非你放了我們,否則就算把我們打成殘廢,我們也不說!」
「對,不說!」
「打死不說!」
這次歹徒很們合作,他們知道這是唯一的談判機會,要知道想幹大事,若沒一點腦筋也是不行的,小女孩是他們唯一的談判籌碼,絕不能輕易妥協。
唐冠武陷入考慮中,他望向方鈺文,徵詢他的看法。
「你覺得呢?」
「依我看,他們說的有可能是真的。」
「你相信他們的鬼話?」
「不信,但是我們不能冒這個險,畢竟我們還沒找到小女孩,不是嗎?」
「你想放走他們?」
「不想,但除了這樣,還有什麼辦法?」
唐冠武知道方鈺文的意思,根據他們的線報,本以為小女孩就在這裡,卻連個影子都找不到,這是他們的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