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宇飛粗暴至極,她則一味任他予取予求,幾乎是逆來順受的。
很快的,他的需求在她體內傳送,一波又一波的高chao,將她淹沒。
***
她變成了前夫的情婦,會有這樣的轉變真可以說是自作自受。
條件是他提出的,他說既然她不願意回到他身邊,那麼就當他一年的情婦,她欠他的,一筆勾銷。
雖然她是「情婦」,身份從人妻降了一級,比前妻還不如,但為什麼她一點也不覺得難受,心情反而因為可以以交換條件待在他身邊而見晴。
反正只有一年,只是情婦,她會把他還給瞿涵的,她絕不會再度成為陶太太,這一年她想盡自己當妻子時沒為他做的,還有他從她父母那裡受到的污辱,她真的想要補償他。
公司的人都不知道他們的關係,她還是照常去上班,他也還是忙得很,只不過晚上他們會回到同一個地方,會睡在同一張床上,會做很多事……
天啊!已經同居一個月了,他們一直沒避孕,萬一她懷孕了怎麼辦?
他彷彿不在意她可能懷孕,但她可不能讓這種事發生,雖然在小小茱夭折時,他們曾說過,要再把女兒生回來,然而現在她是他的情婦,不是妻子,是沒有懷孕的資格的。
從藥房出來時,她包包裡多了一盒避孕藥,這樣就能確保未來的日子裡她不會意外懷孕,但她心中卻是失落的。
她多麼想生他的孩子啊,如果小小茱沒有夭折,他們也不會離婚,更不會演變成如今無法見光的地下情……
第9章(2)
「茱茱!」
熟悉的叫喚令她一時之間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聽。
是爸媽的聲音,怎麼會?
她轉過身去,竟然真的看到多年末見的父母正站在她的面前。
「爸、媽!」
「茱茱——」韓母一個箭步上前擁住女兒,淚如泉湧。「你過得怎麼樣?你這孩子,怎麼瘦成這樣?對不起,當初爸媽因迫不得已才走得那麼匆促。」
她淚盈於睫,千言萬語梗在喉中。「你們……也是……」
爸媽變了好多,不只瘦了,也滄桑憔悴許多。
看父母這樣,她好心疼,想必他們也過得不好。
「爸媽,你們吃飯沒?我們找個地方吃飯……」她匆匆拭去淚水,擠出一個笑容。
「不了,我們是想盡辦法偷偷回來的。」韓母看了丈夫一眼。「老公,我們可不能久留。」
「什麼事啊,爸媽?」她輪流看著神色有異的父母。
「是這樣的,」韓以仁清了清喉嚨。「聽說你和宇飛復合了,爸爸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我們需要一億,錢準備好時,你打這個號碼給爸爸……」
「爸!」她錯愕極了,久未見面的父母,不是關心她這些年日子是怎麼過的,竟然是回來叫她向宇飛要錢?
「他的公司很賺錢,爸爸都打聽清楚了,他絕對有能力幫爸爸解決債務,只要債務解決了,我和你媽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回來了。」
「爸,他沒有義務要幫我們解決債務!」雖然他們是她的父母,但說的話實在太教人生氣,也太過份了!
「你們不是又在一起了嗎?」韓以仁責怪的看了女兒一眼。「既然如此,我們又是一家人了,一家人應該不分彼此,你今天就跟他提這件事。」
「爸!」她的呼吸急促起來。「我都知道了!當初是你們逼他離開我的,你們瞧不起他,認為他會耽誤我的人生,所以把他逼走了!」
「所以你在怪我們嗎?我們是為了你好,如果不是你懷孕了,我們根本不會接受他。」
「那麼現在呢?既然當初不接受他,現在為什麼又要尋求他的幫助?」她真的無法認同父母的理論。
「如果沒破產,我韓以仁會需要他的幫助嗎?」韓以仁臉色鐵青的瞪著女兒。
「老公,話不要說得……」韓母欲言又止,不捨的看著女兒。
「總之把錢準備好就是了,告訴他,我跟你媽現在承認他是我們的女婿了,以後大家又是一家人了,過去的事就忘了,我等你的消息。」匆匆說完這句,韓以仁拉著還有話想說的老婆。
他們很快攔了輛計程車離開了,留下怔忡不已的她和無邊無際的沉重。
以為幸福終於來了,原來,幸福這麼短暫。
她還以為能在他身邊待一年,看來,為了不讓父母拖累他,她連當情婦的資格也沒有了。
***
「你怎麼了?」
今天他難得親自下廚,她卻顯得心事重重,難道是跟姓彭的傢伙有關?
那傢伙不知有什麼意圖,每星期派人送一束花給她,而她居然也收下,真是見鬼了。
「沒什麼。」一億……她說不出口,但總是她的父母,她不會棄他們於不顧,等離開他之後,她會拚命賺錢養他們,這是她僅能做到的。
「今天彭子閔又送花到公司給你了。」他哼道。
她別以為他不知道,他有眼線,楊佩奇跟了他很久,他的事她都知道,也知道茱茱是他的前妻,還因為他設計她簽下千萬違約金的合約而罵他缺德。
「嗯……」她攪動著湯匙,卻喝不下半口湯,情緒有些浮躁。
她知道彭子閔只是移情作用,想找個精神寄托,也就不阻止他了。
「你別被他騙了,對他而言,你只是替代品。」他蹙著眉說。
「嗯……」不知道爸媽晚上住哪裡?安全嗎?他們是怎麼回來的?偷渡嗎?路上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因為他們的要求讓她太氣憤了,一時之間沒想太多,現在想想,不應該讓他們那樣離開的,至少要把身上的現金給他們才對……
「知道嗎?我真希望你變回原來的你,那個只會崇拜我,眼睛裡只有我,結婚後看到我還會小鹿亂撞的你,不是現在這個經常魂不守舍,動不動就想找機會離開我的你。」
注視著她臉上的放空表情,他覺得自己強留下她的人,卻沒能留住她的心,幾度懷疑她是否變心了,但她對他那細微的留戀卻是不容錯辨的。
她依然愛著他,這點無庸置疑,然而太多原因讓她不敢再像從前那般義無反顏的愛他,首先就是身份上的顛倒。
如何回到從前?這真是個艱難的任務。
多年來,他守在她身邊,看她從溫室花朵變成疾風下還可以生存的勁草,他為她驕傲,也為她開心,以丈夫自居,他還很欣慰他的小妻子成熟了,但他沒考慮到,這樣的變化會拉開他們的距離。
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不是誰不愛誰,這才是最棘手的,他知道她愛著他,但她有一千個理由下留在他身邊,要命的是竟然每一個都成立,都構成理由。
如果,最後依然留不住她,那麼他多年的努力也成了白費,乾脆出家當和尚算了,這女人實在教他心力交瘁啊……
「你長得幾乎和彭子閔過世的妻子一模一樣,所以,你別再理他了,不要跟他聯絡。」他以一種不容置喙的語氣下最後通牒。
那傢伙有她的手機號碼,還會打來,真不知道他想做什麼?再娶一個面孔相同的女人為妻嗎?見鬼了。他不悅的攢起眉。
茱茱是他的,她還沒滿二十歲就是他老婆了,現在雖然不是,但將來也一定是……
是嗎?
情緒沒來由地浮躁起來,他鮮少對自己如此沒把握,她算是破了他的例,只是前妻啊,他卻比當夫妻時更加在乎她了。
「嗯……」她無精打采的應了一聲,知道他正咬著牙瞪她,像是對她今晚的所有反應都不滿意。
唉,他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她現在還是會對他小鹿亂撞,那情潮濃烈得她自己也控制不住。
然而,家裡的債務是天文數字,她怎能拖累他?還有她爸媽,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裡?她的心底泛起一抹輕愁。
如果他知道她爸媽找過她,又會是什麼反應?她抑鬱地想。對他而言,她爸媽絕對是這輩子帶給他最多污辱的人……
「我把樓下那一戶買下來了,只要稍微整理一下,你爸媽就可以搬進去住了。」他輕描淡寫地宣告。
「嗯……」她心裡還亂糟糟,回答得漫不經心……等等,她剛剛聽到什麼了?他說——她爸媽?
她驚凜地抬起頭看他。「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跟他們見過面了。」他走到她身邊,把怔愣的她從椅子里拉起來,自我嘲解地說:「知道嗎?你讓我很挫敗,整個晚上,你只有現在認真的聽我說話。」
「你……見過我爸媽了?!」她不安的看著他,臉色發白,眼睛睜得更大了。
「如果我不問,你打算一直不說,自己煩惱嗎?」他歎口氣,握住她的手,將她往懷裡帶。
她急問:「他們跟你說了什麼?」
「說什麼都不重要了。」他深深的看著她。「幾年不見,他們老了,我想我沒必要恨兩個老人,尤其他們還是你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