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琳眼珠子一轉,準備矇混過關,「好不容易去香港,我當然要好好玩一玩嘛。」將自己講得一點也不敬業。
童飛宇差點要噴飯了,他這個女兒不是他偏心,認為童家產品都是高級貨。他的女兒,一個一個都是非常有責任心的,只要她們答應做了,她們就完美做到。
再加上香港那邊公司每月傳來的報告,他更相信童子琳在那邊如魚得水,但他也知道女兒己經察覺到他的用心了。
既然雙方都有意識了,那童飛宇也就不再裝腔作勢了,「那你回來了,接下來要做什麼?」
童子琳真想翻一個白眼,真是怎麼也躲不過,「當然是回到原來的職位。」
「哦……」童飛宇拉長尾音,「那……」
「爸!」童子琳吞下一口飯,放下筷子,「你要說什麼直接說啦!」兩父女之間還有什麼不可以說呢!父親這樣拖拖拉拉的,實在不像他的風格。
童爸爸輕咳一聲,「其實呢……」
童子琳正襟危坐,她很不想從父親的嘴裡聽到某人的名字,可身邊的每個人都喜歡把他們兩個聯繫在一起,她想要逃開也逃不開。
早上遇見他的時候,她表面很鎮定,實際上她很想抓著他的領子,問他到底想怎麼樣!
明明是他先纏上她的,結果逃之夭夭,再見面時就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這難道是分手後的男女必然會產生的情緒嗎?
可都過了一年了,她為什麼總是會有這樣的想法,更可怕的是,她總是不由自主地想去關注某人的生活狀態。
這難道是分手後的男女心中的不甘嗎?
可分手是她自己願意的,即使分得糊里糊塗,可她自認無所謂呀!可是……
第6章(2)
「子琳,你也老大不小了,既然跟阿橫分手了,你也該找一個人了吧。」三個女兒,已經有兩個找到了幸福的歸宿,現下只有二女兒還沒有找到她的幸福,他這個旁觀者都擔心得要白了頭了。
雖然知道愛情,婚姻這些事情是勉強不了的,可是童飛宇希望自己的女兒能趁早為自己做打算,免得過了三十大關還未嫁人。
童子琳在心中一歎,臉上沒有多大的起伏,「爸,我知道了,我會努力地找找。」但願真的有一個讓她心動的男人吧,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一年來,身邊的好男人不是沒有,可她就是一直沒有feel.
「還有……」童飛宇喝了一口湯,看了」眼女兒身上的衣服,臉上的擔心更為明顯了,「子琳呀,你最近心情不好?」
是了,童子琳平時不穿暗色衣服,通常只有心情不好才會穿。童父本來也不知道二女兒這個小小的怪癖,直到有一次,童子琳在國小的時候,與小朋友吵架了,結果老師把錯都推在童子琳身上。
於是,那一個星期童子琳的心情都不好,身上穿的都是暗色服飾。童父發現的時候,趕緊去學校找老師談,找校長談,這才把事情弄清楚,免得童子琳穿一輩子的暗色衣服。
後來童父專門請了心理醫生,醫生說,童子琳只是一種情緒的發洩,並不會對人格造成多大的影響,他才放心了。
童父這才有了每次見面都要關注女兒衣服的觀察力,當然這種情況是少之又少,因為隨著人的年齡增長,人的控制力加大,不會動不動就會鬧情緒。
特別是在大企業工作的人,情緒是多餘,而童子琳也將情緒控制得很好,只是今天是他們父女倆闊別一年第一次見面,她就暗示他,她的心情不好。
童飛宇滿臉寫滿了擔優,童子琳差點沒良心地笑出來了,「爸,你怎麼知道我心情不好?」童子琳自己倒是沒有多大感覺。
這可是唯一辨別她合情好與不好的方法,他可不能隨意供出,童父笑了笑,「我猜的。」
不管父親是怎麼知道的,可他確實說對了。童子琳看似粗枝大葉,其實心很細,也很孝順,她假裝開心地笑瞇了眼睛,「我哪有?人家今天看見你,都開心得不得了!」
童飛宇張張嘴,想說什麼,到最後沒有說出口,二女兒是三個女兒中最倔強,最嘴硬的一個,無論怎麼樣,都不會輕易地認輸。
有時這種性格是挺好的,不過對家人也這樣堅強就不好了,有時適當的示弱也是要的,家是她的避風港,她是要哭要笑都可以,就是不要假裝開心呀!
但童飛宇不好點破她,只好點點頭,「你開心就好了。」
童子琳乖巧地坐在他的身邊,拿過湯勺,為父親盛湯,「爸,你不用擔心我,你自己倒是多小心身體,知道嗎?」
有女萬事足,童飛宇滿足地笑了,「好好,爸知道了,別再盛了,我吃不下了……」
「好吧。」童子琳將湯碗端在父親面前,囑咐道:「那要喝完這碗。
「好,好。」
送父親回家以後,童子琳沒有留在童家,婉拒了父親的好意,回到了自己的小套房。
小套房早就找清潔工打掃過了,她開了門,手拭了一下桌面,沒有灰塵,她滿意地放下包包。
打開燈,套房瞬間就明亮了。她坐在高腳凳上,兩條腿踢掉高跟鞋,無意識地輕晃著小腿,整個人萎靡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得了什麼病,為什麼會這麼患得患失,心情一直好不起來,父親說的沒有錯,她心情不好,不僅僅是不好,而是非常不好。
一個輕躍,她矯健地跳下凳子,往廚房走去,從冰箱裡拿了一罐啤酒,「啪」地一下拉開,咕嚕咕嚕地灌下。
這是近一年她養成的習慣,喝啤酒。
天知道,她以前幾乎是滴酒不沾,即使是一些應酬也有人替她擋酒。啤酒的酒精並不是很高,淡淡的,帶著澀澀的苦味。
和她現在的心情差不多,她大口地嚷了一口,兩眼開始朦朧地瞇起來,身子緩慢地扭動著。
「童子琳!原來你還會跳舞嘛!」她自言自語地大笑,身子緩慢地扭動著,凹凸有致的身影在暈黃的燈光下搖曳曼舞著。
一手端著啤酒,一手抓著頭髮,兩腳踩著節奏,臀部輕挪著,小嘴哼著小曲子,她一個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黑箬橫看見的是一個墮入塵間的精靈,她上身衣領被扯開,露出如玉的頸子,下身及膝的裙子隨著她的舞動而上翻,裸露出一雙雪白的玉腿。
他輕輕地放下鑰匙,鑰匙是他當初故意多配了一副,沒想到還真的派上用場了,他無法自己地移動腳步,慢慢地朝她走去。
他本來是來「綁架」的,結果他現在己經打消了這個計戈」,他只想上前狠狠地抱住這個女人,以彌補這一年的思念。
童子琳轉圈轉得暈乎,憑著往日的感覺,往沙發的方向走去,順勢倒在不遠的沙發。
只是這一次很奇怪,沙發怎麼會這麼硬呢?
她半張開眼睛,僵硬了一下,她是不是看錯了?她身下躺著一個男人,明顯是被她給壓在了下面。
「黑箬橫?」她不敢置信地揚聲道。
「琳琳……」他下意識地嚥了嚥口水,兩眼不由地望著她出神。
童子琳稚氣地嘟著嘴,一巴掌毫無預警地呼了過去,「討厭鬼!裝什麼高傲!」
黑箬橫差點被打偏了頭,平時看起來沒有力氣的她,使出的力氣一點也不含糊,他毗牙咧嘴地看著她,「你在做什麼!」
「我做什麼!我打死你這個王八蛋!」童子琳不知哪裡生出一股力氣,靠著酒後的蠻力把他給壓在身下,坐在他的腰上,兩隻手用力地揮打著他。
無數的拳頭落在他的臉上,胸膛,拳頭小小,力道倒是大,真是把他折騰了一番,黑箬橫怕傷了她,可又怕她打他上了癮,沒了節制,索性把她給壓在了身下。
「啊……」她發出野獸被擒的不服之聲,酒沒喝多少,只是邊喝酒邊跳舞,腦袋裡裝下了不少的星星,一群的星星在她的眼前跳舞。
黑箬橫的頭髮凌亂了,往後梳的瀏海頹廢地垂了下來,遮住了他飽滿的額頭,朦朧中露出一雙深邃的眼眸。
「壞蛋!放開!」即使身體不舒服,可她那張嘴倒是不含糊,罵起他來劈里啪啦的。
黑箬橫撇了撇唇,多年的經驗告訴他,這個女人絕對不能對她太好,否則她只會得寸進尺,以後還會爬上他的頭。
他捏住她精緻的下巴,「喝了多少酒?」他口氣凶凶的,帶著濃重的不滿。
「要你管!」她也不客氣地回過去,「啊!你這個混蛋!」
他竟然咬了她一口,咬得她的唇麻麻的,好似吃了很多的辣似的。兩隻手被他壓著,兩條腿也被他壓著,她沒有一個地方是自由的,是可以攻擊他的。
「再多罵幾句,嗯?」充滿脅迫的話語傳進她的耳畔。
哦,哦,才多久沒見,這個男人現在怎麼會變的這麼可惡呢?他不是最縱容她,最寵她的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