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呀,可是最近不知走了啥衰運,連洗澡都欺負我。」才怪,她根本是昨晚跟徐斯漢做愛做的事過度,身體才會變成這樣,無奈事實真相難以啟齒,不得不撒謊。
「都是我害的。」袁月芽突然說道。
「你害的?」岑明心愣住,「我在浴室摔倒是不小心,怎——」
「明心。」
驀然,一聲低沉略帶沙啞的男性好聽嗓音在兩人身後響起,她們幾乎是同時聽出聲音的主人,兩人皆嚇得立刻轉過身,徐斯漢面無表情的俊龐,活像從地獄來的復仇使者,兩個女孩當場看傻了眼。
事實上,不只是她們兩人,陸陸續續趕往玄關處集合的幹部和服務生亦發現徐斯漢的存在,在這個時間、在這個地點,老闆竟然出現在這裡,天要下紅雨了嗎?
無視於週遭愈來愈多人旁觀聚集,徐斯漢見岑明心像變成活化石似的看著他,雙眼睜得圓亮,一副就像是受到驚嚇的神情,讓他極度不滿,「早上為什麼沒叫我起床?」她是見到鬼喔,他又不是妖魔鬼怪,哼!
不會吧!在場有幸聽見這句問話的人全都驚恐的倒抽氣,特別是站在岑明心旁邊的袁明芽,更是頻頻抽氣。
岑明心終於回過神,本想理直氣壯的反問,熟料聲音一出口卻是很心虛的結結巴巴,「我、我——為什麼要叫你起床?」說完話,她的臉也不爭氣的羞紅起來,特別是感受到週遭投來的目光,她就覺得丟臉。
對呀,岑明心為什麼要叫老闆起床?
「這樣我才能送你回家,昨晚我把你累壞了,我們幾乎一整夜都沒——唔!」
他的嘴巴突然被一雙軟嫩小手摀住,這後面沒說完的話卻已夠在場之人全往十八禁方向想。
「你們不要聽他亂說話,我們昨晚根本沒在一起,你們不要想歪。」她慌張的收回摀住他的嘴唇的手,轉頭看向身後不知何是已聚集三、四十人,這人數無疑是連已到玄關處集全的幹部和服務生都聞風而來,糟糕!情急之下才想讓他閉嘴,反而變成是些地無銀三百兩,這下她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我亂說話?」
徐斯漢有趣的瞅著她心急想要否認的粉臉,目光掃向在旁圍觀的幹部和服務生。
一對上他的視線,所有人全紛紛搖頭異口同聲說:「不會,老闆不會亂說話。」
他才滿意的將目光移回她臉上,「你看,他們都說我不會亂說話。」
廢話!,岑明心又羞又氣,努力板起臉聲明。「老闆,我們昨晚根本沒在一起,請你不要破壞我的名節。」他是老闆,他們如果還想要這份工作,誰敢說他亂說話,又不是白癡。
「昨晚你已經是我的女人,當然沒有名節可言,早上你還不叫我起床,害我一個人在飯店孤伶伶醒來——」徐斯漢控訴她的罪狀,本意就是要破壞她的名節,目的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岑明心已是他的女人。
「你胡說,老闆、我警告你不要亂說話,不然我可以告你哦!」他的女人,她的心開始慌亂不受控制的狂跳著,他不是想報復他父親故揚言不婚不生嗎?既然如此,他就不該來招惹她,現在還在昭告天下似的,讓她都被弄糊塗了。
第9章(2)
「告我?」他輕笑一聲,「好啊,你想告我什麼?」
「我——」她只是要他閉嘴,哪可能真的告他,再說,要告也是告他父親,他才是對她下藥的罪魁禍首。
「漢哥,如果你想跟明心談情說愛,我建議兩位還是找個無人的地方比較適當,畢竟現在是上班集合時間,你們兩位選在這個地方會影響到餐廳正常運作。」
驀然,胡天龍溫柔斯文的嗓音響了起來,儘管他很想站在這裡聽他們對於昨晚明顯不同調的說法,但身為經理,他卻不能不處理因老闆而亂掉的開店程序,否則事後挨罵的人一定又是他。
「好吧!」徐斯漢瞄他一眼,想起某人特地打來訂席,隨機吩咐,「對了,中午帝皇集團連鎖大飯店司總經理指名要明心服務,用餐人數三位,房間——就安排梅苑吧!」
梅苑!
在場幹部及服務生不禁面面相覷。
那間位於最偏遠角落的園林包廂,亦是唯一一棟且須行經園林方能抵達用餐之處,故包廂門一關,等於與世隔絕,相對也是最安靜、最具隱私的賞園包廂,也是徐斯漢個人專用包廂,不對外營業實用。
沒想到今天他竟讓司天垠使用梅苑,而後者向來不特別指名服務,結果也指了名,而這被指名的人還是打傷他下屬郭見命根子的岑明心,其用意實在非常明顯,只是老闆此刻對她的態度——呃,他們是不是快要有老闆娘了?
「好的,漢哥,我知道了。」胡天龍點點頭,然後轉頭看向站在旁邊的幹部及服務生,微笑的宣佈,「除岑明心之外,全都到玄關集合,聽好,比我慢到的人,全都記警告一支。」說完,他就邁開腳步離開。
他此話一出,頓時哀聲四起,「不要啦,經理,你走慢一點。」
緊接著,是無數急促的腳步聲。
「明心,我先去集合了。」袁月芽也不得不拋下岑明心,趕緊快步奔向玄關處,她並不想離開她,無奈經理個性雖然和善,說話卻是說到做到。
「嗯。」岑明心瞭解的對她點頭,雖然她壓根不想單獨跟徐斯漢說話,可此情此景,她不跟他說清楚講明白也不行。
「明心,走吧,我們到頂樓說。」徐斯漢很自然的牽起她的手,就往電梯方向走去。
「嘶——」渾身酸痛的她立刻齜牙咧嘴哀叫,要命,他走路步伐又大又快,她全身骨頭卻像是要散掉似的難受,照理說,做那檔事,男人出的力鐵定比女人多,結果他的身體好像完全不受影響,模樣甚至是神清氣爽、英姿煥發——
怎麼會這樣?
「怎麼了?」聽見她的抽氣聲,徐斯漢停下腳步,她臉色似乎有些難看。
「你走慢一點,我身體不舒服。」
「我抱你。」他二話不說抱起她。
「呀!」岑明心驚叫一聲,沒想到他會抱她,下意識就想推開他的懷抱,「放我下來——」她可以自己走。
「你不是說身體不舒服,別動,否則沒抱好,讓你摔下去我會心疼的。」徐斯漢圈緊手臂,抱著她的力道不至於弄疼她,她也無法推開他,邁開的腳步則絲毫不受影響。
心疼?
「老闆,你是不是吃錯藥了?」她快瘋了,昨晚之前,他明明還是嘴巴說話很壞的酷男一枚,如今——她真的快瘋了,被他異常的言行給逼瘋。
「我又不是你,吃什麼藥?我的小豬妹。」徐斯漢好笑的垂眸看她,迫不及待想將她帶到頂樓。
「你、你放我下來,我可以——」好壞,又叫她小豬妹。她氣惱的想要推開他,他卻俯首在她耳邊。
「你若不想讓人看笑話,我勸你最好乖乖讓我抱著,否則丟臉的會是你,不是我。」壓低嗓音,他好心的提醒她。
岑明心身體猛地僵住,還有觀眾嗎?不會吧?她竟然忘記櫃檯訂席組是不用集合的,那徐斯漢抱她不就被她們——完了,櫃檯訂席組可是餐廳號稱八卦中心的轉播站,這下她的名節真的毀了。
她——她的老天爺呀!
岑明心瞠目看著眼前這間佔地足有一百坪大的住家,儘管來過一次頂樓,卻僅限於辦公室部分,沒想到他住家的坪數竟是辦公室三倍大,也比她家住的公寓大四倍不止,噢,有錢人的世界果真不是她這一介平民所能想像的奢豪。
尤其鋪在地板上的厚重波斯織錦地毯,即使她穿著高跟鞋的雙腳踩在其上蹦來跳去,也幾乎毫無聲響,擺放這起居室的真皮沙發,一屁股坐下去,整個人就深陷其中,長這麼大,她沒坐過這麼柔軟又舒適的沙發,感覺就好像有人在幫臀部做SPA似的舒服。
至於掛在牆壁上的兩排名畫,很抱歉,她個人是毫無藝術眼光,但該是價值不菲,在沙發旁不遠處設有一個酒吧,裡面的酒……哇咧,琳琅滿目到令她咋舌,儼然像是一座聯合國的酒庫,數量種類委實驚人得超過啦!
她邊看邊搖頭驚歎,目光看著起居室底端正拍書櫃前,擺放著一張她看過堪稱是最寬長的書桌,紅檜木雕制而成的桌面刻著栩栩如生的翔龍飛舞。
桌面兩旁放置十幾台傳真機、數位電話,書桌正對面上方則是整面高科技液晶螢幕電視牆,感覺不像是書房,反倒也像是辦公室。
「我的天。」她發出讚歎,然後走回那張超級柔軟舒適又寬敞的長毛沙發上坐下,真的好舒服,「哦,好想躺下去哦……」要命,這到底是什麼品牌的沙發,怎麼會這麼舒服?
「躺啊,不用客氣。」
徐斯漢換好休閒服從臥房走出來,正好聽見她最後一句話,這可愛的小女人,一踏進他的住家就忘記他的存在,到處東看西看,他才回臥房換掉昨晚被她有些扯壞的西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