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的配不上!是誰說配不上的?」段勁遙完全無法接受這樣的說法。「普天之下,就只有妳上官蘿兒才入得了我的眼,才進得了我的心!除了妳之外,其它女人我誰也不要!」
他斬釘截鐵的話讓上官蘿兒感動不已,她知道他確實是這麼想的,可是……
「一定會有比我更美、更善解人意的女子,你又何必!」
段勁遙搖了搖頭,打斷她的話。「只要不是妳,不論再怎麼美、再怎麼善解人意,對我來說就一點意義也沒有!」
上官蘿兒一陣哽咽,原本只是在眼眶打轉的淚水,終於被他濃烈真摯的情感給逼出了眼眶,滑落兩腮。
「別這樣……別對我這麼好……」這樣要她如何離開得了?
「為什麼不?我就是要竭盡所能地寵妳、愛妳,讓妳這輩子再也沒法子從我的身邊離開!」
段勁遙拭去她的淚水,看著她眼底的痛苦與掙扎。
「蘿兒,既然妳已相信我,那還有什麼好顧慮的呢?等妳的身子再養好一些,我們就成親吧!」
「不!」
她想也不想地拒絕,讓段勁遙的眉心幾乎快打結了。
「為什麼不?給我一個理由。」
「我真的配不上你……事實上,我不只是一名舞伶,而且還是殺手組織『獄炎會』的首領喜鵲夫人的手下,而夫人這次交給我的任務,確實是要我盜取門主玉符……」
上官蘿兒索性將一切全部都告訴了他,包括十年前的那場浩劫。
「直到前陣子我恢復了記憶,我才明白原來之前苦苦糾纏我的惡夢,是十年前真實發生的事情。倘若不是李大夫治好了我,我至今還認賊作母!」上官蘿兒激動而哽咽地說。
聽了她的身世以及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段勁遙對她的憐借和愛意更深了,同時也明白了先前她為什麼會一心尋死。
這十年來,她一直視為恩人、主子的喜鵲夫人,突然成了殺害她爹娘的仇人,而她又誤會了他與蘇紅袖之間的關係,雙重打擊之下,也難怪她會心如死灰。
段勁遙低頭吻了吻她的發,將她摟得更緊,想要溫暖她的心。
「蘿兒,我不在乎妳的過去,更何況這些年來妳只是被欺騙、被利用罷了。從今以後,我就是妳的親人,而『白虎門』就是妳的家了。」
「你真的不怕遭人議論?不在乎娶一名舞伶?」
段勁遙笑了,問道:「蘿兒,在妳的眼中,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上官蘿兒一愣,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問,卻還是答道:「你就像個狂傲霸氣的王,很清楚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而且勢在必得。」
「說得好。」段勁遙臉上的笑意加深,接著又問:「那麼,像我這麼一個狂傲霸氣的人,可會因為擔心別人的眼光或議論而放棄心愛的女子?」
……完全不會。
上官蘿兒望著他,看出了他的認真與堅持,而他那份就算天塌下來了也撼動不了他要她的決心,讓她的一顆心熱得發燙。
她何其有幸,能夠擁有如此熱烈而絕對的情意。倘若她錯過這麼一個深愛她的男人,是不是成了天底下最愚蠢的女人?
「蘿兒,這輩子我是要定妳了,而妳也當定了『白虎門』的門主夫人!至於那位喜鵲夫人嘛……再過一陣子,等妳的身子完全復原了,咱們再一起上門去『拜訪拜訪』她吧!」
「你要跟我一起去?」上官蘿兒有些驚訝。
「那當然。」段勁遙理所當然地說:「那女人膽敢傷害、欺騙我心愛的小妻子,我當然得幫忙討回公道才行啊!」
聽他稱呼自己為「心愛的妻子」,上官蘿兒的心霎時被感動給漲滿,無法控制地再度落淚。
段勁遙知道這一回她流的不是悲傷的淚水,便半開玩笑地說:「哎呀!當初我怎麼都看不出,原來妳是個愛哭的女子,還以為妳既冷靜又堅強呢!」
上官蘿兒被他這番話逗得差點噗嚇一笑,她嬌慎地抱怨道:「這一切,還不都是你害的!」
「是啊!都是我害的。」段勁遙大方地接受她的指控。「所以,就讓我用一輩子來彌補妳吧!」
面對他真摯又充滿包容的愛,上官蘿兒再也忍不住地撲進他的懷裡,像個孩子似地狠狠哭泣著,將她這幾日以來心裡所承受的痛苦與掙扎全部宣洩出來。
從今以後,這副寬闊而溫暖的胸膛就是她的天地了……
第8章(2)
半個月之後,上官蘿兒在段勁遙日夜悉心的照顧以及李大夫所開的滋補藥方調養下,身子已完全的復原了。
這一天午後,她在段勁遙的陪伴下前往「芙蓉坊」
因為怕危險,段勁遙原本打算寸步不離地守在她身邊,但是倘若他們兩人真的一塊兒現身,必然會打草驚蛇,說不定還沒見著喜鵲夫人,就先讓這個狡詐歹毒的女人給逃了。
為了避免那樣的懷況發生,他只好喬裝成一般的尋歡客,與她一前一後地進入芙蓉坊,由她先去見喜鵲夫人,而他則混在男客之中伺機而動。
一看見她,喜鵲夫人立刻拉著她來到一間無人的房裡。
「蘿兒,怎麼樣?東西已經得手了嗎,那……門主玉符呢?」只要門主玉符得手了,她再派出幾個殺手去圍殺段勁遙,如此一來,白虎門便成了她的了!
上官蘿兒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帶門主符前來。」
「沒有?你還沒得手?那你回來做什麼?」夫人皺起眉頭,看了上官蘿兒那不太好看的臉色一眼。「啊!我知道了!你是又犯了頭疼了對吧?快,讓我幫你扎幾針就沒事了。」
「不用了。」上官蘿兒壓抑著恨意,語氣有些僵硬。
「不用?」
「我是頭不疼,也不會再疼了。」她冷冷地說。
「不會再疼?」夫人一怔,對於她的用詞和語氣感到困惑。
上官蘿兒還沒來得及回答,段勁遙就已大步走了進來。他剛才瞥見上官蘿兒被鵲嬤嬤帶開,便按捺不住地跟了過來。沿路有幾個不識相的傢伙想要攔下他,全被他給點住了穴道,動彈不得。
「因為她頭部的創傷,我已經請了醫術高明的大夫替她治好了。」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向上官蘿兒,將她護在身後。
喜鵲夫人詫異地望著段勁遙,不懂他為什麼會出現,又是所為何來?還有……他剛才說上官蘿兒的頭部創傷已經治好了,這是真的嗎?
「我不管妳為什麼想要門主玉符,但妳永遠都不會得到它的,喜鵲夫人。」段勁遙說道。
聽他喊出了自己的名號,喜鵲夫人的表情一僵,她狠狠地瞪向上官蘿兒,驀地明白了。
「難怪妳去『白虎門』這麼久了都沒有得手,敢情是連人帶心都被這男人給騙了去?啐!妳這個吃裡扒外的傢伙,枉費我養妳這麼多年!」
聽見這番斥罵,上官蘿兒再也忍無可忍了,一雙美眸迸射出強烈的恨意。
「妳養我不過是想利用我罷了!妳這個殺人兇手!」
喜鵲夫人暗暗一驚,然而她不愧是見過世面的人,很快就恢復了鎮定。
「妳的傷果然全好了。過去的記憶全想起來了?」
「沒錯!我已經記起當年就是妳殺害了我爹娘!」上官蘿兒恨恨地說。
「那又怎麼樣?有人出錢,我就辦事,有什麼不對的?哼!既然你們都已經知道了實情,那麼今天我絕不能讓你們兩個活著出去!來人哪!」
在喜鵲夫人的叱喝下,幾名全副武裝的殺手很快地現身。
段勁遙冷冷一笑,根本沒將這些人放在眼裡。
「夫人,我建議妳不妨往窗外看看。」
聽他這麼說,喜鵲夫人狐疑地瞇起眼,她神情防備地退到窗邊,迅速朝外頭瞥了一眼。
這一看之下,她立刻變了臉色。
外頭估計有數十名官差,將「芙蓉坊」給團團圍住了!
「你!」她又驚又怒地瞪著段勁遙。
「雖然妳很該死,但是罪孽深重的『獄炎會』自有國法制裁,不需由我動手。」段勁遙冷冷地說。
他雖然想親手殺了這個傷害他女人的混帳,替蘿兒的爹娘報仇,卻也不想要讓這惡毒女人的血髒了他和蘿兒的手。
「好哇!就算今日我真被斷了生路,我也要你們這兩個該死的傢伙陪葬!上!給我殺了他們兩人!」
在喜鵲夫人的命令下,幾名殺手立刻拔刀攻來。
段勁遙迅速將上官蘿兒帶到角落,說道:「蘿兒,這兒我來應付就好,妳在一旁自己當心些。」
「你要小心。」上官蘿兒雖然相信他的身手,卻還是忍不住提醒。
「放心,我還要留著這條命娶妳呢!」
段勁遙朝她一笑之後,隨即轉身抽劍對付這些人。
他的身手相當矯健,武功更是高深莫測,饒是這幾名訓練有素的殺手連攻也無法傷他分毫,甚至在他愈漸凌厲的攻勢下節節敗退。
喜鵲夫人見狀勃然大怒,厲聲喝道:「一群沒用的飯桶!看來非得要我親自動手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