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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桔梗

  「錢的事是由我來想辦法,往後不許你再做這麼危險的事,懂嗎?」

  「是,離安不敢了。」

  「那就好,還冷嗎?」

  孫離安搖搖頭,她的胸口似乎還在……發燙!微微低頭,身上披的似乎是件狐氅,抬頭看,大哥身上僅穿著薄薄的衣服,她慌得想把狐氅還給大哥,雙手一張開,赫然發現自己身上除了一件肚兜外,什麼都沒有,當不羞怯的裹住自己。

  孫縱橫被她的動作逗笑了,解釋道:「你身上的衣物全濕了,繼續穿著一定會失溫,所以我才脫了你的衣服,換上我的狐氅;你放心,大哥沒有偷看。」其實他什麼都看光了。

  孫離安的臉變得好紅,眼睛也不敢再直視孫縱橫。「那、那大哥怎麼辦?天氣這麼冷,萬一我沒事,你卻凍壞了,離安會自責的。」胸口一個硬硬的東西讓她忍不住取出,是個綁著繩子的……玉石頭?!

  那顏色她形容不出來,就像穹蒼般的美麗,令她捨不得移開目光。

  好美、好美的玉石,不僅散發出光芒,還散發著溫暖,令她不再覺得寒冷。

  孫縱橫瞧她看得出神,便向她說明,「這是『天青玉』,遇冷會產生溫暖。」

  「大哥怎會有這種東西?」目光捨不得離開「天青玉」。

  「呃……」孫縱橫頓了一下才說:「這是我向人『借』來的。」主人不在家,他又急著要用,只好暫時先「借用」。

  如此珍寶會願意借人嗎?孫離安有點不相信,很怕他是使用了不恰當的手段「借」來的!「大哥是為了我……離安真過意不去。」

  「傻丫頭,命比較重要,若失去你,十幾顆『天青玉』也難以補償:你別想太多,等雪小一點我再帶你下山,你先休息一會兒。」他終於也感到有點冷,連忙靠近火堆。

  大哥讓她休息,自己卻得忍受寒冷,她怎能接受?想了想,起身靠近孫縱橫,將狐氅的另一半披在他的肩上,並把「天青玉」放在兩人中間。

  「離安?」哎呀,他居然看見她白皙的身子,孫縱橫急忙別過頭。

  孫離安早已羞紅了臉,但為了大哥,這點小事有什麼好介懷的?「大哥,狐氅夠大,能包住我們兩人;離安不希望你生病,能活下去比較重要。」

  孫縱橫不再拒絕,右手自她光裸的肩膀滑過去,他的冰冷碰上她的溫暖,霎時讓兩人都嚇了一跳,孫離安的心更是七上八下,整個人僵硬如石。

  不過短短距離,卻彷彿千里之遠,孫縱橫很努力的調整呼吸,才能穩定自己的心緒。

  他費了一番工夫,順利抓住另一邊的狐氅,將兩人包裹住;而「天青玉」則由孫離安捧在掌心,借由這顆小小的玉石提供他倆足夠的溫暖。

  「離安,累的話就睡一會兒。」

  孫離安搖搖頭,「不,大哥,我們好久沒這麼親近了,離安想多跟大哥聊聊。」

  「抱歉,是我太忙了才會忽略你,不過大哥始終有將你放在心上。」一直以來,他已放心將一切交由她來打理,也只信任她一人,結果因為這分信任,似乎又拉遠了兩人間的距離,有時他想找她聊聊,不是他正在忙,就是他又要出門走鏢,總是與她擦肩而過。

  「大哥現在比較疼念鑲不是嗎?」念鑲去年才來,小她兩歲,模樣乖巧又單純,是大哥帶念鑲回來的。

  沒人知道念鑲的來歷,但她卻在短時間內收服所有人的心,包括——大哥!

  以往總是由她陪著大哥一起上街,現在他的身邊換成念鑲,她只能站在門口目送他們的背影。

  起初她有些嫉妒,可在知道念鑲也是家破人亡後,對她便多了一分憐愛,將她視為親妹妹,代替她已死去的妹妹。

  「念鑲是我妹妹,我當然疼她;你就不同了,我對你是、是……」唉!都怪他平時沒多讀書,現在想說些好聽話也說不出口。

  離安對他來說是很特別的存在,既不是妹妹,也不是一般的女子,是除了娘以外他最在乎的人。

  「呵呵,我也是大哥的妹子,哪裡不同?」孫離安明白大哥一定是詞窮,連忙替他鋪台階。「真有不同的話也是先來後到,大哥放心,離安不會嫉妒念鑲,會和大哥一起疼愛念鑲的。」

  孫縱橫怎麼想也想不出自己該怎麼說,在他心底,離安還小,加上她又將他當作恩人,他若直接說出自己的心情,怕會嚇到她,便順著她的話接腔。「你們兩個都是大哥的好妹子,只要有大哥在,定會保護你們的!」

  孫離安感動的把頭靠在他的肩上,閉上眼。「大哥真好,離安很萬幸能遇上大哥,倘若未來大哥需要離安,離安……萬死不辭。」

  孫縱橫忍不住也把臉貼在她的發上,細細汲取令他安心的馨香。「我不要你萬死不辭,我只要你永遠陪在我身邊……就好。」

  不應該說的,可此刻氣氛正好,孫縱橫突然有股想傾訴心情的衝動,「離安,我……」

  「大哥,你永遠都是離安的大哥,離安一輩子都要當你的妹妹。」如此才能永遠陪在他身邊。

  一段話徹底打消了孫縱橫就要說出口的心意——原來她只將他當作是大哥而已嗎?「離安,你……」

  耳邊傳來她平穩的呼吸聲,孫縱橫歎口氣,知道時機已過,「好好睡吧!等你醒來,我們就回家了。」

  家……是啊!她已經有家了,有大哥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第4章(2)

  ***

  下山後休息了幾日,孫離安的身體終於恢復,已能下床。

  「離安姊姊,你怎麼下床了,少爺不是要你多休息嗎?」念鑲端著湯藥進門,笑笑的問。

  「放心,我沒事了,躺了好幾天,骨頭都快僵硬了,當然要不床活動活動,湯藥……我也不必喝了。」連喝好幾天,她都快吐了。

  念鑲連忙搖頭。「這可不成,是少爺交代我一定要煎給姊姊喝的,姊姊若沒喝,少爺一定會怪我;姊姊,請別為難念鑲,你就快點喝完讓念鑲能交差好嗎?」少爺答應若她能讓姊姊喝光湯藥,就要買糖葫蘆給她,她當然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倒掉吧!」

  「不行啦!離安姊姊,看在我辛苦煎了一個時辰的分上,你就喝完好嗎?不然少爺會罵死我的!」也不會給她糖葫蘆。

  孫離安心知大哥必定是拿了東西來賄賂念鑲,不然意志鬆動的念鑲怎會不肯讓步?喝了一口湯藥,「念鑲,姊姊記得你很喜歡元果堂的糖酥果對嗎?」

  光是想像她已快要流口水了,念鑲猛點頭。

  「大哥說讓我喝藥我也喝了,但他沒說要喝光吧?這樣好不好,誰喝光的只要我們不說出去,就不會有人知道,所以假如你肯替姊姊喝了這碗湯藥……明天出門我便替你買包糖酥果好不好?」

  「可是這湯藥是要給病人喝……」

  「你說我哪裡看起來像病人?」

  念鑲好生打量著她,離安姊姊確實看來一點都不像病人,她的內心頓時陷入天人交戰——一邊是好吃的糖酥果,一邊是難喝的湯藥;一邊是快樂,一邊是痛苦,不過痛苦會過去,快樂會延續,好,她豁出去了!「姊姊不能騙我喔!」

  「姊姊幾時騙過你了?」

  念鑲捏著鼻子,一口喝光濃稠的湯藥,然後露出一副「我想死」的表情。

  「很好,明天等著你的糖酥果吧!對了,桌上那是什麼?」桌上擺著一個用灰布包裹的物品。

  念鑲還在反胃,一張臉比苦瓜還苦。「那是少爺要送給離安姊姊的禮物,我猜又是髮簪吧!」少爺特愛送離安姊姊髮簪,不過卻沒見姊姊戴過一次。

  孫離安解開灰布包,裡面是一枝十分素雅的木簪,她看了很喜歡。

  「少爺對離安姊姊很好呢!惡∼∼藥好苦,我要去吃糖了。」念鑲擺擺手,快步離開。

  孫離安收妥髮簪,也離開了房間。

  關了幾日,今天終於能出來透透氣,她的心情變得很好;其實不只是身體康復,更重要的是那天在山上,大哥對她溫柔呵護,每每想到兩人相依偎的那一幕,她的臉便不爭氣的紅到耳根。

  原來大哥仍然有將她放在心上,這樣她就滿足了。

  她不敢奢求太多,只求能永遠陪伴著大哥就好,至於她的心情會一輩子藏在心底,可是會不會有一天她能親口對大哥說出她的心意呢?

  嗯∼∼等鏢局的生意穩定,等大哥成功,她也復仇完後,也許會有那麼一天吧……

  「娘,您說什麼?」

  正要繞到廚房去找孫縱橫的她,聽到他的聲音,嘴角不自覺上揚,停住腳步,讓他們母子好好的溝通一會兒。

  夫人老是抱怨大哥只會忙工作,不肯聽她說話,現在他們母子倆應能好好的聊聊,正當她轉身想離開時,卻聽見夫人提到她的名字——

  「我剛才是在問你對離安這麼費心的照顧,是不是……喜歡她啊?」兒子都二十多了還不打算定下來,萬一真沒娶親念頭,百年後她要怎麼對得起孫家的列祖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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