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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朱映徽

  「我剛上茶樓,想不到喝了杯茶之後,突然胸口燥熱,渾身發燙,難受得緊,現在胸口好像火在燒一樣。大夫要不要摸摸看?真的好燙啊!」顧水蓮說著,大膽地想拉殷拓凡的手來觸摸她渾圓的豐乳。

  殷拓凡一個反手按住了她的手腕,不僅制住了她不安分的舉動,還順勢替她把了一下脈。

  顧水蓮雖然沒能成功地讓他觸摸自個兒引以為傲的豐胸,但光是被他拉住了手,就已讓她心花怒放了。

  「大夫,我是什麼毛病呀?」她嬌聲問道。

  「媚藥。」殷拓凡回答得簡潔有力。

  「什麼?我被人下了媚藥?到底是誰這麼歹毒?」

  顧水蓮露出一臉驚訝,但不自然的表情看起來很像是硬演出來的。

  「那該怎麼辦?難怪我好難受,渾身像是著了火一樣。大夫,求求你一定要幫幫我呀!」

  見顧水蓮主動靠了過來,一副等不及要投懷送抱的模樣,殷拓凡立即不著痕跡地拉開距離。

  「我當然會幫你。」他語氣冷淡地說。

  「真的嗎?那快點呀!」顧水蓮迫不及待地說,只差沒自個兒餓虎撲羊地撲上前去。

  殷拓凡的眼底掠過一抹譏諷,動作迅速地從一旁取出繩索,二話不說地將顧水蓮牢牢捆綁在椅子上。

  「啊!這是做什麼?」顧水蓮詫異地驚呼。

  殷拓凡的嘴角一勾,揚起一抹嘲諷的冷笑。

  「我是在幫你。」

  「幫我?」顧水蓮一臉困惑。

  男人要幫女人解除媚藥之苦,除了佔有她的身子之外,還能有什麼其他的方法?為什麼殷拓凡卻要將她捆綁起來?

  該不是……他有什麼奇怪的「癖好」吧?

  「這媚藥的藥性並不強,只要忍耐大約半個時辰就會退去,但是為了怕你會難耐藥性發作之苦,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舉動,所以我只好先將你綁起來。」殷拓凡冷冷地解釋道。

  「什麼?」顧水蓮驚愕地瞪大了眼。

  她怎麼也不敢相信這男人說的會幫她,是將她綁起來,讓她獨自忍受藥性發作的痛苦!

  這男人……未免也太不解風情了吧?殷拓凡懶得再理會顧水蓮,揚聲對外頭正排隊等待看診的人喊道:「下一個進來吧!」

  「等等!」顧水蓮忙嚷道:「我……我現在這模樣……要是被瞧見了,豈不是太丟人了嗎?」

  「怎麼會?你是受害者,又不是自己吞媚藥的,誰會嘲笑你?」殷拓凡說著,眼底透著一絲譏誚。

  上茶樓喝茶時被偷偷下藥?哼!他才不相信這種鬼說詞!

  依照剛才他把脈的徵狀來推算,她根本是剛服下媚藥不久,說不定是踏進他這兒之前才匆匆忙忙自己服下的。

  所以,就算此時丟人現眼,也是她自作自受。若能趁此機會讓她斷了三天兩頭就來騷擾的念頭,也算是一勞永逸。

  「你……我看你是有斷袖之癖吧!」顧水蓮氣結,咬牙切齒地嚷著,實在不甘心極了。

  她都已經自己送上門,而且幾乎是明白地表示願意獻身給他了,他竟然還無動於衷!

  怎麼會這樣?

  她自認美艷動人,有多少男人想與她一夜歡好,但殷拓凡卻始終不屑一顧,這未免太羞辱人了!

  駱允兒才一踏進屋內,就聽見「斷袖之癖」四個字,再望向被捆綁在椅子上的顧水蓮,不禁一陣錯愕。

  這……這是什麼情形?

  由於對京城不熟,她在向人探聽過後,得知這兒有個醫術高明的大夫,所以便來了,想不到卻撞見這詭異的場面。

  大夫是不是有斷袖之癖她並不在乎啦,反正跟她又沒有什麼關係,但……他怎麼把病人捆綁起來了呢?

  正當駱允兒滿心錯愕之際,殷拓凡迅速瞥了她一眼。

  又是女人!

  他勉強壓下心底的不耐,暗自希望她是真的有病前來求診,只是……她看起來氣色好得很,一點也不像是生了什麼病。

  「你有什麼病症?」

  「啊?不是我……」

  駱允兒將目光從顧水蓮的身上移回至大夫的臉上,當她和他的目光相接時,整個人突然怔了怔。

  「咦?」這大夫……怎麼讓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駱允兒的心底升起一絲疑惑,她一瞬也不瞬地盯著他那張俊美無儔的臉孔,努力回想自己是否真的見過這個大夫。

  殷拓凡對於她的注視感到不耐,就在他皺起眉頭,正想要開口將她斥走的時候,卻見她突然露出一臉恍然大悟的神情。

  「你是殷大哥?!」駱允兒驚喜地低嚷。

  對!一定是他!

  一定是當年救了她的那個大哥哥!

  幾年前的他,已是十六、七歲的少年,五官輪廓和現在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那張臉孔俊美依舊,只是多了些成熟男人的魅力。

  駱允兒的雙眸閃動著欣喜的光芒,臉上更是有著掩不住的開心。

  太好了!既然他們算是舊識,那爹的診金應該就好商量了!說不定還能暫時積欠一些時日,好讓她想辦法籌錢呢!

  相對於她的喜形於色,殷拓凡的俊臉簡直像是罩上了一層寒霜。

  「誰是你大哥?我不認識你,非親非故的,別隨便攀關係。」

  「不!我們認識的!真的!」駱允兒忙說道。

  「夠了,如果你沒病沒痛的,請回吧!」殷拓凡冷冷地下逐客令。

  「等等!殷大哥,你真的忘了我嗎?你救過我,還把我的衣裳給剝光過呀!這些你都忘了嗎?」

  駱允兒一心急著想勾起他的回憶,因此不自覺地加大了音量,結果嚷得連在外頭候診的人都聽見了,還掀起了一陣騷動。

  原以為殷拓凡生性淡漠、不近女色,想不到竟然會把女人的衣裳給剝光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相對於大夥兒的驚愕,殷拓凡難得露出了冷漠之外的神情,他咬了咬牙,額角的青筋隱隱跳動。

  「我幾時剝光你的衣服了?別胡說八道!」

  「我沒胡說呀!我當時意外落水昏迷,你救了我一命,還送我回家,我爹為了答謝你的救命之恩,還送了一尊玉菩薩給你呀!」

  玉菩薩?

  殷拓凡一愣,多年前的回憶總算是被勾了起來。

  「是你。」

  原來她是他多年前曾救過的年幼女娃,想不到那個乳臭未乾的小女孩,如今已成了亭亭玉立的小女人。

  距離當年……已經過了這麼久嗎?

  殷拓凡的眼底掠過一抹陰鬱與沉痛,但那情緒一閃而過,快得沒有任何人捕捉到,他很快便又恢復了冷漠的神色。

  「對對對!就是我!你總算是想起來了!」駱允兒開心極了。

  聽見他們的對話,門外的人們不禁嘩然,原本他們還半信半疑的,想不到殷拓凡竟然承認了!

  駱允兒聽見身後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忍不住困惑地回頭,就見門外候診的人們皆用著古怪曖昧的眼神盯著她猛瞧。

  她一頭霧水地輕蹙著眉心,疑惑地問:「你們幹麼這樣看我  」

  話才說了一半,駱允兒的心裡突然掠過一抹頓悟,一張粉嫩的俏臉也在瞬間脹得通紅。

  老天!這些人該不會以為她被殷拓凡剝光身上的衣裳,是不久之前才發生的事情吧?

  「唉呀!不是啦、不是啦!不是你們以為的那樣啦!他是剝光過我的衣裳,看光過我的身子,但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啦……你們不要胡思亂想……」

  駱允兒連忙想澄清,卻因為太過心急,講了半天都沒講到重點,反而還有愈描愈黑的嫌疑。

  相對於她那尷尬慌張的神情,殷拓凡倒是沒有太大的情緒反應。

  他一向不在乎別人怎麼想,若能因此而少些女人來糾纏、騷擾他,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到底是誰病了?」他打斷了駱允兒向其他人解釋的話,開口問道。

  「呃,是我爹。」

  一提到爹,駱允兒也顧不得其他人的誤會了,畢竟趕緊治好爹的病,才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

  「我爹在從江南返回京城的路上染了病,現在身子虛弱地躺在家中,能麻煩你走一趟,去看看他嗎?」

  殷拓凡回想了一下,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她家就在距離不遠的街角。他探頭瞥了眼在門外候診的病患,人數不算多,應該花不了太多時間。

  「你先在旁邊等一會兒吧!」他示意她先坐在一旁。

  既然她不是那些煩人的女子,而是來替她爹找大夫的,他就沒理由拒絕。

  「喔,好。」

  駱允兒點了點頭,乖乖地自己找了張椅子坐下。她原本想靜靜地等待,但是注意力卻讓仍被綁在一旁的女子給吸引了過去。

  不知道這個長相艷麗的女子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被殷拓凡綁在椅子上,還不時地發出怪異的喘息呻吟聲,那聲音聽起來有種淫蕩放浪的感覺,搞得駱允兒渾身不自在。

  她強迫自己別去在意對方,努力將視線移回殷拓凡身上,靜靜地看著他替病患看診。

  盯著他好一會兒之後,她發現殷拓凡除了那張臉孔一如記憶中俊美之外,其餘簡直像是變了個人似的,跟記憶中的那個大哥哥完全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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