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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金晶

  她一步一步地走著,走了好一會兒才走到廂房前。

  「在外頭磨磨蹭蹭的幹什麼,還不給我進來!」屋裡傳出一陣暴喝聲。

  秦悠萊抖了抖身子,忙不疊地打開房門,走了進去,「王爺。」

  「過來伺候。」此時天已黑,卓烈桀坐在桌邊,桌上擺著豐盛的佳餚。

  秦悠萊聽話地走了過去,呆愣地站在一邊。

  「傻傻的做什麼?」他斥罵道,這個小尼姑給他磨蹭了這麼久才過來,本來不錯的心情也被消耗光了。

  秦悠萊看著脾氣暴躁的男人,唯唯諾諾地開口了,「王爺,該怎麼伺候?」吃飯也要伺候,要伺候什麼呢?他有手有腳、行動無礙,為什麼吃飯要人伺候呢?

  秦悠萊驚訝地見識到他快速變臉,明明之前還是憤怒的俊臉,轉眼又恢復成翩翩公子。

  「小尼姑,這怎麼伺候都要我教,嗯?」他笑著。

  「奴婢不懂。」她生來是當尼姑的,被他給半途截來當丫鬟,她怎麼知道大戶人家的丫鬟怎麼伺候的,就算管家要教也只教會了她皮毛。

  要她唸經抄佛書她會,可伺候這活她實在是不會。

  「算了,看在你年幼無知,我便教你一回,下次可別忘了。」他狀似不滿地說。

  「謝謝王爺。」秦悠萊實在不懂,這個男人要人伺候,卻又要找她這種不會當人丫鬟的人伺候,不是瞎折騰嗎?

  在卓烈桀眼裡,這是樂趣,看她傻傻的一副任由人宰割的樣子,他的心情便大好。

  「拿起筷子。」卓烈桀命令道,她依言照做。

  「我要吃魚肉。」

  秦悠萊挾了一塊魚肉,正要放在卓烈桀的碗裡時,他說話了,「不把魚刺剔掉,魚刺是要給我吃嗎?」

  秦悠萊抿著嘴,小心地放在另一個碗裡,仔細地以筷子挑出魚刺,一會兒工夫,她欣喜地將沒有刺的魚肉挾起,放在他跟前的碗裡。

  卓烈桀看了她一眼,無聲地瞟了她一眼。

  秦悠萊無師自通地懂了,莫非他是要她喂嗎?於是她又挾起魚肉湊到他的嘴邊。

  卓烈桀不是這個意思,他的本意是要刁難她,表示他不要吃魚了,他要吃東坡肉,可她這麼一主動,他竟覺得這樣不錯。

  他張嘴吃下,忽然覺得她這個動作很是熟稔,故作不在意地問了一句:「喂的動作倒挺有架勢。」

  「奴婢以前在水月庵也這麼喂小樂的。」秦悠萊自覺地解釋道。

  還未吞嚥下的魚肉被他不文雅地一口吐了出來,「小樂是誰?」

  「小樂是水月庵的小尼姑。」

  卓烈桀沒有多說其他的,「肉。」

  秦悠萊又挾了一塊肉給他,他邊咀嚼著邊問:「你常常這麼餵人?」

  「水月庵裡有些小孩年齡小,大家一起分擔照顧。」秦悠萊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目光停在哪盤菜上,她便挾哪一道菜。

  「你的意思是我與那些孩童一樣了?」怪不得她能看出他要吃什麼,小孩子話講不齊,大人只能看著小孩的神情與舉止進行揣摩,他還想著她的眼力怎麼忽然就變好了,敢情她是把他當小孩子了!

  秦悠萊老實地點頭,「是呀,因為王爺不說話,我只能猜了。」要是猜錯了也沒有辦法。

  卓烈桀心生一股悶氣,不說話了。

  秦悠萊突地,她捂著嘴輕笑,笑聲清脆如雨滴敲擊著翠竹。

  卓烈桀一愣,鳳眼移到了她的笑靨上,「你笑什麼?」

  「呵呵,王爺現在的模樣就像賭氣不吃飯的小孩。」秦悠萊咯咯笑個不停。

  卓烈桀臉色一沉,「住嘴!」

  秦悠萊立刻收聲,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噎到了,立即垂頭,不敢再說一詞。

  「給我燒水去,我要淨身。」他從座位上站起,憤怒地走到內廳。

  秦悠萊應了一聲,迅速地跑了出去。

  像小孩?哼,也只有她敢這麼說,看他不折騰她才怪!

  第4章(1)

  內室裡水氣氤氳著,一個男人站在木桶邊,冷眼看著一直低著頭的女人,「替我寬衣。」

  秦悠萊七上八下地看了他一眼,「王爺,男女授受不親。」

  「你現在是丫鬟。」卓烈桀沉聲道:「莫非你還想當尼姑?」

  秦悠萊搖搖頭,一時忘了管家的教誨,沒有自稱奴婢,「我不能當尼姑。」

  卓烈桀沒有追究她的膽大妄為,聽出了她言外之意,「你的意思是你想當,可你破了戒,做不了出家人?」她最好是斷了出家的念頭!

  「王爺好厲害,竟然都猜中了。」秦悠萊讚賞地道。

  卓烈桀臉色鐵青,狠狠地拽住她的手腕,冷聲道:「把那一頭黑髮給好好護著,要是少了一絲一縷,我饒不了你。」

  他挾帶著怒火、直面撲來的冷酷命令讓秦悠萊膽小地直點頭,「我、奴婢知道了。」

  「以後不用自稱奴婢,聽著煩。」他放開她的手,伸手扯開頭上的金冠,隨意地扔在角落裡,一頭黑髮恣意地散在肩上。

  「哦。」她暗自鬆了一口氣,她實在不懂為什麼有些人要一口一個奴婢,她好幾次不習慣而叫錯了,被管家罵了一通。

  「還不過來服侍?」他有些不悅,同樣的話他說了不下數次。

  秦悠萊為難地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他,「王爺,我不會。」

  「不會就給我學。」卓烈桀當然知道她沒有替男人寬衣解帶的經驗,他偏要她做,就愛看她臉上不甘的神情。

  「我……」她咬著唇不答應。

  「怎麼,小尼姑還鬧脾氣,我好心保住你的命,你倒好,給我拿喬?」他齜牙咧嘴道。

  秦悠萊膽子小,立刻乖乖地上前替他寬衣,纖指猶豫了好幾番,不甘不願地解開了他的腰帶。

  男子的服飾比起女子要簡單多了,沒有繁瑣的裝飾也沒有複雜的暗扣,解下腰帶,褪去外衣、中衣,轉眼他身上便只有一條褲子和一件裡衣。

  秦悠萊偷偷地咬著唇瓣,手解開他的裡衣時,她的腦海猛地地跳出那一日的畫面、他拉著她的手摸他身子的行徑。

  臉頰上染起又紅又赧的紅暈,她的手就搭在了他的肩上,沒有再動。

  她的反常引起了卓烈桀的注意,他側眸一看,一時看出神,昏暗的燭光之下,她的長睫不斷地眨著,在白嫩的臉頰上投射下陰影,櫻唇被她自己咬得生紅,她的臉頰上有著相似的粉嫩。,他眼裡引入幾分黯色,將肩上的手給移開,放在胸前。

  「怎麼不動了?難道要我自己動手?」卓烈桀瞇著眼睛,臉上的神情在幽暗的房間裡更顯得邪氣。

  「啊?哦哦。」她猛然回過神,迅速地替他槌下最後的衣服。

  他的身子並不白皙平滑,黝黑的胸膛上有著不少的傷口,堂堂的王爺做了什麼才會有這個傷吧?!

  秦悠萊沒有時的臉紅,她光是看著這些大小不一的傷口,就不由得聯想到他怎麼受得了,「看到男人的裸身傻了?」卓烈桀滿嘴的嘲弄。

  秦悠萊垂眸,不想理會他的惡意戲弄,便繞到他的身後,方一抬眼,她整個人都傻了,一道醜陋的疤痕又長又深地盤踞了他三分之二的後背,從肩背延續到他的臀腰處,看起來觸目驚心,「啊!」

  聽到身後的抽氣聲,卓烈桀知道她看見那道傷口了,他詫然地笑道:「小尼姑,你的膽子還真是小……」

  說著他轉過身,卻對上一雙淚眼汪汪的眼,一時忘記了自己原本的話。

  「王爺,這傷是怎麼弄的?」秦悠萊想著這傷要是在自己的身上,自己肯定是被劈成兩半了,她怕疼地說:「是不是很疼?」

  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在他的心頭上縈繞著,她眼裡不是厭惡、不是唾棄,而是一種疼,好似傷口在她身上,她定會疼得死去活來,更像是在替他疼一樣,可笑的是傷口明明在自己的身上,她豈能感覺到那種疼。

  卓烈桀已經記不清受這個傷時的疼,那灼熱的痛楚只要傷口結痂之後,他便拋之腦後,哪會記得,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可能因為這種傷而念念不忘。

  可卓烈桀卻編造道:「是很疼,疼得我好幾個月下不了床。」

  事實是傷口的血一止住,他便惱怒地跑去揪出幕後兇手,以牙還牙,讓他痛的人,他必會讓那人比他痛上一千、一萬倍。

  「什麼?好幾個月!」秦悠萊以手繪著他的傷口,那傷口之深讓她心驚膽寒,「這麼深的傷是得養好幾個月的。」

  他忍笑地點點頭,「沒錯,當時血都流了好幾盆。」

  「什、什麼?」秦悠萊最怕殺生、最怕見血,她被安排在廚房幹事時不敢殺魚殺雞,只會做一些洗菜洗碗的事情。

  「怕這個傷口嗎?」卓烈桀沉眼凝視著她。

  她搖搖頭,「不怕。」她只是不敢想當時他受傷浴血的模樣。

  他的手溫柔地拂過她的發頂,又僵硬地收了回來,輕咳一聲,「好了,不要轉移話題,繼續脫。」

  秦悠萊聽話地脫下他的褲子,卓烈桀伸腳跨進了木桶,可他剛跨出一步,身後的她發出誇張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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