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那個啞巴在做什麼?來念咱們學校已經拉低咱們波隆那的水準,我已經很不悅了,現在居然誘拐了咱們心目中的偶像巫奕風,她簡直不想活了!」正要跨上豪華賓士的女同學驚見這一幕,一張嘴也跟著狠毒了起來。
「良美,她是誰呀?」另一位女同學朝她急奔過來。
「你不知道嗎?她是丁班的那個啞巴。」
「什麼?她就是那個啞巴,聽說她是陳巧姬的妹妹耶!」她又說。
「陳巧姬的妹妹?!可她們同年呀!」
「因為那個啞巴是她爸在外頭的私生女。」多嘴的女學生附在她耳邊說道。
「天呀!那她怎麼有資格念咱們學校,其中居然藏有這麼大的秘密?」蔣良美捂著嘴,難以置信地說。
「所以呀!那啞巴天生不是個好東西,底子壞,當然可以故作楚楚可憐的樣子誘拐貴族幫的心!」
「算了,回去吧!明天再找那個啞巴算帳。」蔣良美坐進車裡,往台北市的方向揚長而去。可她一路上氣呼呼的,腦子裡直轉動著要怎麼逼問陳微希,可以想見她以後的日子肯定不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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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KTV內,巫奕風還是把沒事的孫維廷給叫了來。
「奕風,到底什麼事,十萬火急的把我找了來,我正在練拳擊呢!」孫維廷半瞇起眸,一進入包廂就伸了個懶腰。
「唱歌啊!」巫奕風扔了支麥克風給他。
「你也知道我音感不好,唱什麼歌呀?國歌怎麼樣?」孫維廷穿著一身黑色背心,雖然簡單,但不難看出那可是名牌貨。
「扯,你開什麼玩笑?」巫奕風撇嘴一笑。
孫維廷突然看向一直不語的陳微希,「咦?她是誰?」
陳微希垂下臉,神情中帶著絲絲不安,可她無論怎麼表達她想回去的意思,這男人似乎都不肯聽。唉!這教她怎麼辦是好?
「不知道。」巫奕風看向陳微希,「我只是怕無聊,找個聽眾罷了,要不要喝酒?我請服務生送一瓶過來。」
「不用,剛運動完喝酒不好,你快唱吧!我聽。」孫維廷拿了瓶可樂,打開瓶蓋喝了口。
「想聽什麼?」巫奕風看著電腦選單。
「你的招牌歌好了。」
「行,就那首。」
於是前面的螢幕立刻放映著「Angel」的歌詞,接著巫奕風醇厚如酒的嗓音響起,配上這首歌詞的意境,竟能令人聽得如癡如醉。
陳微希帶著驚訝的眼神望著他,說真的,她怎麼都沒想到像他這樣的男人會唱西洋老歌,而且歌聲這麼好,成熟得不像他給她的感覺!
一曲唱畢,孫維廷轉向陳微希,看她一身學校制服,於是說:「同學,你也唱一首吧?要唱哪首歌?我幫你點。」
她微蹙雙眉的拿起裝了礦泉水的杯子輕輕啜飲了口,卻一語不發。
「喂,你這女生怎麼搞的?我在問你──」
「她是個啞巴。」這是巫奕風研究半天後所下的結論。除了啞巴外,誰會說話還不開口的?
「什麼?」孫維廷一臉錯愕,直望著陳微希,「我聽說通常不會說話的起因是聽障,該不會你也聽不到吧?」
「她聽得到。」這又是巫奕風替她回答的。
「什麼時候你變成她的代言人了?」孫維廷搖頭輕哼。
「要不然你要個啞巴怎麼開口?」巫奕風眉心微蹙,竟和他鬥起嘴來。
「拜託,是你要我來──」
陳微希見狀,趕緊拍拍桌子,以唇形說道:「別吵了……別吵了……我也該回去了,真的要回去了。」
說完,她竟然站了起來,快動作的離開包廂,直往外面走去。
「喂……這個女人!」巫奕風立即追了出去,到了門口又回頭對孫維廷說:「可樂你儘管喝,我出去一下就回來。」
「巫奕風!你怎麼可以──」不等他說完,巫奕風已走得不見蹤影。
陳微希步出KTV,看看這裡的環境,糟糕的是她已經摸不清楚方向,那該怎麼辦?
叫計程車嗎?可要她開口在外人面前說話……真難。
「你以為你能去哪兒?」巫奕風突然出現,冷冷擋在她面前,「叫車還是坐公車?」
她怔怔地望他一眼,轉身往前繼續走。
「你到底打算怎麼回去?」巫奕風瞇起眸子,望著她淡漠的背影,一股氣突然從胸臆間發出來,「難不成你以為我無聊得喜歡在你周圍轉嗎?還是認為這麼以退為進真能夠吸引我?坦白告訴你,我對啞巴沒興趣。」
陳微希聞言,突地頓下腳步,但她隨即逸出一絲苦笑,又舉步向前。儘管不知道方向,但她剛剛聽他說到──公車,只要弄對標示,她相信她可以回去學校的。
「好,你既然這麼不聽話,那就隨你便了。」
丟下這話,巫奕風立即惱火的離開了,回到KTV後,他縱聲高唱,音調全因憤怒而走了樣,這下最痛苦的莫過於孫維廷了。
而陳微希走著走著,好不容易走到公車站,可上面的路標似乎與「波隆那大學」的方向都不符合。眼看學校門禁時間只剩下一個多小時,如果再不回去,肯定會來不及了。
她不能讓學校將通知寄給叔叔,叔叔待她如父,她怎能讓叔叔擔心呢?
也就在她心急如焚之際,突見一輛跑車停在她面前,她猛抬頭就看見一位陌生男人對她笑笑說:「你是波隆那的學生?」
她退了步,朝他點點頭。
「等車?」他看著她所待的地方正是公車站,「是想回學校嗎?」
她又點點頭。
「現在時間不早了,就算等到車要回學校也可能來不及,你家人肯定會接到一張警告單。」他勾唇一笑。
這些她都知道,但是此時此刻除了等車,她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我送你去吧!我也是波隆那的學生,現在正要回去。」他好奇地望著這個非常文靜的女孩。
雖對他陌生,但她還是不得不怯生生地坐上他的車,對他點頭道謝。
「我是二年甲班的楊威明,你呢?」他轉頭看著她。
「一年丁班。」她依舊用唇形說話。
他很意外地看著她,「你不會說話?」
她微微笑地點點頭。
「天,虧你長得挺漂亮的。」楊威明搖搖頭。接著見她不語,他立刻說道:「我沒別的意思,你別誤會。」
她依舊笑著,看樣子是真的沒放在心上。這樣樂觀的模樣,倒讓楊威明想起自己的妹妹。他妹妹也是個個性爽朗,凡事都想得很開、樂觀進取的女孩。
「你……」陳微希用唇形說了「你」,然後比出微笑的樣子。
「哦∼∼你問我為什麼笑呀?」他撇開嘴角,「你讓我想起我妹妹,她是一年甲班的楊艾琳,有空可以去找她玩。」
陳微希感恩的回以一笑。
「呵!你真愛笑。」經過近一個小時的車程他們正好回到學校,也剛好來得及在門禁之前回來。
下車後,她回頭對他感激一笑,然後快步回到宿舍。
「等等,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楊威明揚聲喊道。
她走到車窗邊,用指頭寫在自己的手心給他看。
「陳微希?好,我記得了。」楊威明對她笑了笑,又開車前往學生專用停車場,而陳微希見他離開後,也跟著快步回到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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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貴族幫考完重要考試後,五個人幾乎快累癱了,習慣性來到他們常來的韓國草皮上五人並排躺著。
「一堆經論概要、企管常識,尤其是高級微積分,算得我白頭髮都長出來了。」巫奕風長長歎口氣。
「話雖這麼說,但你每次的成績可都是咱們五人之冠。」剛從日本回來的鄧凱馬上就要應付考試,一直大喊不公平。
「鄧凱說的沒錯,這點考試哪難得倒你?」王睿笑睨了他一眼。
「你們還真信任我。」連他自己都沒這麼大的信心。
「因為你是當局者迷。」孟穎也道。
大家都知道,巫奕風不愛唸書,但是過目不忘,就算他不想記得都挺難。也因此他往往認為自己根本沒啥碰到書本,遇到試題就憑直覺寫出來,卻每次都能拿得最高分。
「是嗎?那我是不是要謝謝你們的美言,如果這次我過得了關,一定請大家大吃一頓。」巫奕風聽他們這麼一說,可是信心大振。
「我可不吃便宜的。」孫維廷爬爬那頭三分發。
「這是當然,我哪時候請你們吃過便宜的餐廳?」巫奕風出手闊氣更是眾所皆知。
「痛苦了一上午,下午大家有節目嗎?」鄧凱伸了個懶腰,「去日本幾天還真煩,一起去飆車吧?」
「我沒意見。」巫奕風率先說道。
「我也行。」王睿說著便先站了起來。
「對了王睿,改天也拉拉大提琴給我們聽聽,跟你認識這麼久,還沒見識過你的才藝呢!」巫奕風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