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搬回去。」
一夜激情之後,又是房秋茵開始耍潑辣的時候。
在床上,她是輸家,但是只要一離開那張凌亂的大床,她就會搖身一變,成為最大的贏家。
裹著黑色薄紗睡袍,長髮隨意披散在肩膀和微露的粉胸前,她性感的坐在餐桌一角,張開粉唇用力咬著牛角麵包發洩怒氣。
可惡!好不容易才擺脫這顆花心大蘿蔔,沒想到才過了一個星期就被他找到,還讓這傢伙吃得乾乾淨淨,一點渣都沒掉,真令人生氣!
「你不搬回去也行,換我搬過來好了。」關銀鷹裸著健壯的胸膛和臂膀,下半身只穿黑色貼身衣物坐在她的對面,一雙灼眸緊盯著她嘴裡的麵包。
多渴望自己就是那塊牛角麵包,讓她一口咬下,吃進肚子裡。
「不行!我才不要跟你同居。」
房秋茵驚恐的張開嘴,彷彿跟他同居是件多麼可怕的事!
「我們現在幾乎天天睡在同一張床上,跟同居沒兩樣好嗎?你到底在堅持什麼?」這女人腦袋裡裝的東西他永遠都想不通。
「那不一樣好嗎?成熟男女睡在一起是正常的,隔天睡醒了就一拍兩散,各過各的生活。可是住在一塊兒那就可怕了,在生活上互相牽絆不說,一點生活自由都沒有。」
不不不!她還想過自由自在的單身女郎生活,也得維持行情,絕不能讓這個花心男毀了她的名節良譽。
更何況,她可是下定決心要離開他的,再也不能迷戀他的身體了。
可是所有的堅持,好像在昨晚又輕易的破功了,唉~~
「我干涉過你任何事嗎?」憤怒的灼眸瞪著她搖得像博浪鼓般的頭顱,心裡超級無敵不爽快!
打從兩人交往以來,他自認不曾過問她的私事,頂多偶爾「關心」她暴露的穿著,其他一概都沒管過。
「我才不會給你機會管呢!」她沒賦予權力,他當然沒得管嘍。「以前沒有,未來……也不會有。」
將剩餘的牛角麵包塞進嘴裡,咀嚼吞嚥,再優雅的端起咖啡喝光。嗯,飽了。
「你自個兒慢慢用,吃完早餐就快滾,這裡不歡迎你。我要回床上補一下眠,呵~~」
輕輕拍掉手裡的麵包屑,她拉攏睡袍,從法式白色餐椅上起身,轉身打個秀氣的呵欠,蓮步輕移的離開廚房。
他還吃得下才怪!
「還要睡?那我陪你。」丟下喝了一半的咖啡,他起身追過去,從後面攔腰將她抱了起來。
「啊~~」她尖叫,在他懷裡踢著、扭著。「不用你陪!有你陪在一旁,我能睡得著才怪!」這傢伙只要在床上就一定不安分,像顆威力十足的炸彈,總炸得她昏頭昏腦。
邁開大步穿越客廳,拾級上樓。「我保證絕不亂來,待會兒一定讓你睡得香香甜甜。」
他是鐵了心要留下來,就怕這女人一轉眼又偷偷搬家。
「你的保證能信的話,炸彈都能吞了。」
他的保證太薄弱,被騙過的她一點都不肯信他。
「我們交往時你曾經信誓旦旦的掛保證,說你只會有我一個女人不是嗎?結果卻被我撞見你跟另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打得火熱引關,我不會再相信你的任何保證,除非時光倒流回到那一夜,那女人沒倒在你的懷裡,我才會相信你。」她對他早已失去信任感。
「我跟你解釋過幾百遍了,那只是個意外的突發狀況。」他黑著臉,抬起大腳丫踹開房門,將她用力丟到床上的同時,自己也爬上床躺在她的身邊。
「哼。」她的回應超級不屑的,扭頭拉過薄被背對著他,不想和他太貼近。
「真的還要我再浪費口水解釋一遍嗎?」他裸露的胸膛隨即靠過去,隔著薄薄的布料貼上她細緻的背。「如果需要,你知道我會不厭其煩的再說一次。」
他知道他必須全力取得她的信任,否則這輩子都得跟這女人玩「你追我躲」的遊戲,她的心永遠都不會屬於他。
「不用了。」反正說了她也不信,她只相信眼見為憑。「你可不可以離我遠一點?」這樣胸黏著背太敏感了,她不喜歡。
「偏不。」他卻將她箍得更緊。
真想踹走他!
可是他的功夫了得,力氣也大,柔弱的她豈能抵抗得了?真的用力反抗的話,吃虧的是她自己。
「算了,你別動手動腳吵我睡就好,呵~~」又是一個呵欠,她是真的累了。
昏昏沉沈的跌入夢鄉,不一會兒她便睡沉了。
身旁的關銀鷹卻怎麼也睡不著,思緒混亂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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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鈴叮咚響。
剛洗過澡的關銀鷹套上褲子和黑色襯衫,拿著毛巾擦拭濕透的發,走下樓來開門。
玄關的門一打開,他就看見庭院大門外站著一個打扮很「復古」的男人。
「找誰?」氣勢凌人的走到大門口,關銀鷹毫不客氣的上下打量著對方。
「我找房小姐,她在嗎?」蔣天寒怔愣的看著門內俊美出色的關銀鷹,對於他的出現,還有他媲美明星的長相身材感到意外。
才搬來一個星期就有男人找上門?這女人真懂得招蜂引蝶。
瞪著門外的不速之客,關銀鷹心裡超級不爽。「她還在睡——」他打算立刻讓這男人滾蛋,一點開門的意願都沒有。
「嗨,天寒,你下班啦。」房秋茵卻在這一刻現身。已經換上家居服的她,清麗純真的模樣像個天使。
她走過來,在關銀鷹惡狠狠的瞪視下,笑咪咪的替蔣天寒打開了大門。「天寒,找我有事嗎?」
她對蔣天寒說話輕聲細語的,這讓一旁的關銀鷹俊臉更黑了,眼角不斷抽搐。
「房小姐,我拿『社區管理公約』來給你,我想你剛搬來,一定不知道社區的一些規定,所以我影印了一份給你……看。」旁邊那男人幹麼一直瞪著他?蔣天寒感覺到有股明顯的殺氣直逼向他。
「天寒,真謝謝你,你好貼心喔。」房秋茵也感受到了那股殺氣,她轉過臉賞了關銀鷹一記白眼。
「他是誰?」關銀鷹哪肯乖乖遭白眼?一個箭步過來,抓著她細緻的皓腕,將她纖細窈窕的身子拉離那位復古男。
「天寒是我的鄰居,也是社區的財務委員,他對我這個新搬來的住戶很照顧哦!」她用力扯掉他的鉗制,一下子又咻地走回蔣天寒的身邊,站在蔣天寒的身畔介紹兩人認識。「天寒,這位是我大哥的朋友,他叫關銀鷹,不過你不必太記得他,反正他以後不會常來,你們碰面的機會並不多。」
「誰說我不會常來?」他還打算住在這裡耶。
關銀鷹氣唬唬的走過來,又打算伸手拉開她。
「天寒,進來坐啊!」她躲到蔣天寒的背後,推著蔣天寒進屋,順利避開關銀鷹的抓勢。「我晚餐打算煮義大利面和玉米濃湯,我也順便幫你準備一份,你會留下來吃吧?」
「你幹麼留他晚餐?」簡直破壞氣氛。
關銀鷹的臉色越來越黑。
「我高興。」她跟在蔣天寒身後進屋時,轉頭對著後頭的關銀鷹做鬼臉。「你可以滾了。」她用唇形下逐客令。
「想都別想!」他涼涼的大步走進屋子裡,用腳將門踹上。
今天,他在這裡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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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下來,關銀鷹一直冷眼旁觀著。
吃完晚餐,他坐在單人沙發上,冷冷看著坐在雙人沙發的房秋茵一直對蔣天寒展現嫵媚笑容,嗲聲嗲氣的跟他講話,討論「社區管理公約」的內容。
這女人是存心氣他的。
他想忍住,隨她怎麼演都行,反正以她高傲的眼光,絕不可能看上那個復古男,她的目的只不過是想氣走他罷了。
但他偏不走!
這場仗他是鐵贏的,幹麼走啊?
可是人雖然不走,但眼睛看著他們的互動,心裡就是不爽快。
因為不爽快,所以他一直製造出各種聲響。不是將杯子重重的放到桌上,發出敲擊聲,要不就是拿起遙控器,把電視打開,刻意加大音量,然後一直轉台。
他的搗蛋讓房秋茵和蔣天寒的討論聲中斷——
「關先生,你是不是該回去了?」我這裡不歡迎你!房秋茵其實真正想說的是這句話。「你不是很忙?今天不用工作嗎?」快走快走,不要在這邊搗亂,破壞她和蔣先生的氣氛。
「我今天休假,時間多得很,而且待在這裡很舒服,幹麼走?」他依然靠在椅背上,舒服愜意的蹺著二郎腿,專注的盯著電視,猛按遙控器,不停的轉台。
這傢伙似乎存心要賴下來,那怎麼行?!這樣會引起蔣天寒誤會的。
房秋茵索性直接下逐客令。「就算你不忙、不工作,也不能一直待在我這裡吧?我這裡不方便留你,也許你可以去找我大哥,他一定很樂意作陪。」快滾快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