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直到那一刻,她便不再怨他了,甘心回到他身邊,依偎這副偉岸的胸膛。
此時無聲勝有聲,被大掌撫順的頭髮,帶來一陣舒服的麻癢,滿足的淺笑掛在她的嘴角,累了一整夜,她真的很睏,濃濃的睡意襲來。
躺在他懷裡,陪著他一塊兒入眠,不久,兩人一塊兒沉沉睡去。
第10章(1)
為了照顧南宮凌,上官宓日夜守候,凡事親力親為。
前三日,當南宮凌身子時而灼燙如火,時而冷若冰霜時,她更是徹夜守著,寸步不離,連眼睛瞇一下都不敢妄為。
她自己特製的解毒秘方,必須連續服用一個月,所以她每日天未亮就起身熬煮湯藥,喂南宮凌喝下,到了夜晚,雖然有紫衣和采兒輪流守夜,但她仍是不敢掉以輕心,幾乎無一夜好眠。
她睡得很香甜,像只可愛的貓兒窩在主人的懷裡。
大掌輕撫著她玉嫩柔滑的臉蛋,引得她一陣舒適暢意,即使在睡夢中,也因為這舒服溫暖的撫摸而露出一抹滿足笑意。
「嗯……」她發出舒服的呻吟聲,甚至還調整一下姿勢,兩隻手兒在睡意朦朧中,主動抱上人家不肯放。
實在睡得太舒服了,讓她捨不得離開,要不是感覺到有兩隻手在她身上亂遊走,她可能還會繼續沈睡下去。
美眸緩緩睜開,在混沌的意識中,她瞧見南宮凌那雙目光灼灼的俊眸,正緊盯著她,這迷人的俊容怎麼瞧都好看,挺直的鼻樑,勾著淺笑的唇,多麼美麗英氣的臉蛋哪,真教人百看不厭呢。
當朦朧的意識轉成清晰,她驀地一怔,赫然發現自己正趴在南宮凌的身上,將他當成了床榻睡在上頭。
「醒了?」
「啊!」她低呼一聲。「現在是什麼時辰?」
「酉時。」
「酉時了?哎呀,你怎麼不早點叫醒我?」
「急什麼?」左右伸來的雙臂,將急著要起身的她又摟回,讓她胸前的柔軟再度貼回他的胸膛上。
上官宓這才發現,自己的衣襟居然被解開了,而他不安分的雙手正在她身上探索,難怪她在睡夢中一直覺得有東西在身上爬,她不依的羞瞪他,這男人呀,連受傷都不安分。
「別這樣,萬一別人瞧見,會讓人笑話的。」她害羞的輕聲抗議,溫潤的臉蛋染了燙紅,以往他要是有任何得寸進尺的舉止,她一定想辦法逃離他的懷抱,若是逃不了,也不會給他好臉色以示抗議,可現在不同了,她不但沒逃,神情上儘是嫵媚風采,直讓他盯得移不開眼。
「那麼你最好快點習慣,因為今後我都會這樣抱著你同眠。」低啞的嗓音來到她耳邊,含著灼熱的氣息。「一絲不掛的。」
上官宓忙用手擋住他想烙下的唇,羞答答的回答他。
「少主的內傷未癒,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小心傷身,到時候宓兒若肯,你也未必行呢。」
這話擺明了願意從他,這是她第一次說出口,南宮凌霎時眸中慾火熾烈,心下大喜,熱氣吹拂著她敏感誘人的耳。
「這可是你親口應允的,別反悔。」
「我能反悔嗎?與你日日同榻而眠,摸也摸了,能不從你嗎?」
薄唇吻不到她,啃咬著搗在唇上的這隻玉手,解解饞也好,害她好癢,好不容易失笑的逃開,吩咐門外的紫衣給少主準備晚膳。
她陪著南宮凌一塊兒用膳,因為不餓,所以自己吃得不多,膳後,她親自去膳房檢查。
先前熬的藥一直派人看守爐火,原本濃稠的藥汁,再經過幾個時辰的文火慢熬,終於煉製成丹,然後她將這些丹藥裝進玉瓶子裡。
這些珍貴的丹藥,對沒病沒傷的人,可強身健體,有益練功,對受傷的人,則可助他修復內力,祛除毒性,連續服用一個月後,便大功告成。
伺候南宮凌吞下丹藥後,她溫柔貼心的遞上茶盤。
「來,喝杯溫茶,潤潤喉,去掉丹藥的苦澀。」這杯溫茶裡,她放了花蜜和甘草,可消除他口中的苦味。
自從她主動回到他身邊後,這幾日來,日夜不休的照顧他,表現得特別溫婉。
原來這個頑皮的野丫頭,一旦願意臣服一個男人時,就會展現出她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同樣是伺侯,當這倔強的丫頭不服他時,做起事來橫眉豎眼,委曲求全,整天垮著臉,活像被押入大牢蹲苦窯似的活受罪。
可當她甘心委身於他時,便化身為柔情萬千的小女人,對他服侍得無微不至,女兒家的樣態溫柔似水,不說怨、不喊苦,看他的眼神轉成了含情脈脈,女兒家的情意綿綿展現在一舉一動中。
她的心意,令南宮凌非常高興,兩人之間的互動看在其他僕人眼中,也為少主和小姐高興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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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凌在養傷期間,依然指揮運貨買賣事宜,此事不能耽擱,務必在期限內將貨物經由陸路和水運,送到各地的商行去。
每日石總管進進出出,將貨物數量和帳目向南宮凌報告,當南宮凌已可下床走動後,卻更加忙碌,常和總管及手下那些大男人們窩在議事廳裡討論出貨事宜,這時若非重要事情,僕人們是不敢打擾少主的,除非不要命了,唯獨上官宓例外。
她才不管南宮凌會不會發脾氣,她只知道,南宮凌服藥的時間到了。
提著絲裙,她來到議事廳前,議事廳的門扉緊閉,門前還有人守著,見到上官宓來,不但沒讓,還擋住她的路。
「小姐,少主有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擾。」
「你去通報少主,我找他。」
「很抱歉,少主有吩咐,就算是小姐來,也必須遵守他的命令。在議事結束前,不得來干擾。」
「連我也不行?」
「是的。」手下們恭敬的回答,但是壯碩魁梧的身子,完全沒有讓開的打算。少主的命令,沒人敢違抗。
上官宓沈下臉色,這個死南宮凌,居然沒給她按時服藥,前半個月他還會乖乖服藥,可是後半個月,他卻以忙碌為由,沒按時服用她特地為他煉製的丹藥,遲了好幾次,最後連服藥都省了,現在,居然連她的勸告都不聽了?
他以為覺得自己身子好得差不多,就不需要再服藥了嗎?
紫衣和采兒端著膳盤跟在她身後,兩人都知道少主的脾氣,忙勸告小姐。
「每年秋天時節,是南貨北運最繁忙的時刻,必須趕在入冬之前將所有貨物全運出去,少主為了生意一事,大意不得。」
上官宓插起腰,好好的更正紫衣和采兒的想法。「為了生意,就可以連身子都不顧了嗎?更何況只是騰出點時間來用膳服藥,會花他大少爺多少時間?」
「這……」紫衣和采兒互望一眼,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們對少主言聽計從,已經習慣他霸道的性子了,但我上官宓才不吃這一套,我只知道,他要是不按照我的方法服藥,有什麼後遺症,誰都無法負責。」
「是這樣沒錯啦,可是小姐——」
「你們不敢違抗他,沒關係,我來。」於是她轉身,在門外毫無預警的高聲大喊——
「南宮凌,你服藥的時間到了,現在立刻休息,給我用膳服藥,否則我就不管你的死活了!」
上官宓的聲音在議室廳門外響起,廳內的男人們全都一愣,眾人不約而同的望向少主南宮凌。
南宮凌也是一怔,像這樣的秘密議事,他嚴禁任何人打擾,派了手下在外頭守著,除非是房子著火了,或是危及生命的大事,否則等議事結束了再來報告。
「南宮凌,你聽到沒有!」
劍眉擰向眉心,峻冷的面孔依然保持他的威嚴懾人。
這個丫頭,真是越來越放肆了,竟敢不顧他的命令,打斷他的議事,而所有人都在看著,他身為主人,豈可讓她爬到頭上?那麼他在眾人面前還有何顏面?
「繼續。」他冷冷命令,不予理會,在這府上,他才是作主的人,他的話才是最終指示。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想到上官姑娘下毒的厲害,她的脾氣也是不好惹的,而且也的確到了少主用膳服藥的時刻了。
「少主,您……真的不先休息片刻嗎?」為了顧及主子的身子,石總管試探性的問,卻惹來南宮凌鷹隼般鋒利的目光。
「我說繼續,你沒聽到嗎?」
總管忙低頭告罪。「是,小的明白。」
門外不再有那丫頭的叫囂,南宮凌八風吹不動的坐著,心想待結束了,他要好好教訓那個丫頭,要讓她知道什麼叫以夫為天,誰才是主人。
門外突然又傳來吵雜聲,這次卻是紫衣和采兒急切的聲音。
「小姐——你別離開賈府呀,你走了,咱們怎麼向少主交代?」
「求你呀小姐,千萬別一去不回呀!」
南宮凌心下大驚,立刻站起身,撂下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