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她說什麼?」
「她在夢中叫著她的丫鬟雲繡。」
紫衣搖搖頭。「唉,她就算想見雲繡姑娘也見不著了。」
上官宓心中一驚,見不著?什麼意思?難道南宮凌已對雲繡不利?
她差點衝口而出,幸好及時想到自己是假扮成采兒,努力保持冷靜,小心地問:「雲繡姑娘她怎麼了?」
紫衣奇怪的看著她。「沒怎麼樣呀!御影根本沒抓到雲繡,早給她逃掉了,你不是知道嗎?」
沒抓到雲繡?天!雲繡早就逃了,根本沒有被南宮凌抓到?而南宮凌卻騙她抓到雲繡,以此要脅她。
從頭到尾,南宮凌一直在騙她。
上官宓心中震撼無比,但她強自鎮定,擠出一絲微笑。「我知道呀,我只是在想,沒抓到雲繡姑娘,真是可惜呀。」
「少主派了御影將雲繡姑娘逮回來,到現在還沒回來,可見那位雲繡姑娘也是挺聰明的。」
原來如此,真是令人震撼呀。
「少主交代,這事絕不能讓上官姑娘知道,若是被她知道了,肯定逃走。」
「而且在逃走之前,肯定會報復少主的欺騙之仇,把他整得半死。」上官宓一字一字的說道,想到這兩個月來,像個小媳婦一樣白白伺候了南宮凌,還被他佔盡了便宜,越想越火大。
「說得是,上官宓姑娘擅長使毒,咱們都見識過她高明的手法,倘若被她知道了,不知會用什麼毒來整少主呢,咱們可千萬要守口如瓶。」
上官宓笑著點頭。「放心,我死都不會說,何況現在她醉倒了,什麼時候醒來還不知道呢,我走了。」
與紫衣結束談話後,她走出書齋,一邊走一邊渾身冒出火氣。
很好!南宮凌,我要你付出耍我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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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凌回到房裡時,已是入夜。
「少主。」采兒見少主來,忙起身恭迎。
「她醒了嗎?」
「還睡著呢。」
南宮凌失笑搖搖頭,對采兒道:「退下休息吧。」
「是,少主。」
采兒離開了花廳,走出門外,將門掩上,屋內只剩他和佳人,沈穩的腳步往內房跨入,掀開輕柔的床帳,見到一張紅通通的睡顏。
床上的人兒海棠春睡,醒著的時候,那神情靈活,眉宇慧黠,毫不忸怩做作,但睡著時,卻又天真動人。
南宮凌日日與這小妮子同床,心想要是哪一天她不在,他還真不習慣。
他坐下來望著她,剛才在議事廳和幾名重要的手下結束了討論後,回到房裡,即使是他一人在房裡,也不見得會鬆弛下來。
身為南宮堡的堡主,身繫族人和僕傭百人的生計,他隨時得保持緊繃的狀態,但是自從有這小妮子在身邊,抱著她,卻讓他異常的睡得十分安穩。
每次瞧見她眼中轉著古靈精怪的心思時,他便感到有趣,逗逗這只頑皮的貓兒,可以讓他暫時放下繁務,忘卻疲憊。
他要什麼女人沒有,喜歡他的女人姿色絕美、才華洋溢、對他傾心,就連跟他多年的丫鬟紫衣和采兒,都無法讓他獨自在房裡時真正的放鬆下來。
但是坐在這小妮子身邊,光是看著她的睡顏,卻有一股說不出的安心,他伸手撫著她的面頰,滑過她酡紅的臉龐。
當他的大掌輕觸她的容顏時,黑眸閃過一絲光芒,薄唇揚起一抹淺笑,大掌緩緩探入她的秀髮裡,梳順她一頭柔軟的青絲,而他也側躺下來,鼻息埋人她的頸間,輕輕啃咬著她的頸子,感覺到她肌膚的熱度上升了,以及汗毛豎起的細微反應。
這小妮子明明已經醒來,卻仍不肯睜開眼,分明是想避著他,他倒要看看,這小妮子還要裝睡多久?
大掌沿著她婀娜動人的曲線緩緩游移,極為緩慢和挑逗,俊眉微挑,還不醒來?這麼會撐?
他眼底有著深深的笑意,也不點破,決定跟她玩下去,大掌沿著她玲瓏有致的身材探索,逐寸的摸索著。
一開始,他是帶著玩樂的心情,想看看這小妮子要撐到何時,可是當大掌下的觸感傳到他心裡時,他的眼神也變深,燃起了慾火。
突然想起,以往他雖然摟著小傢伙共眠,但都是由他主動親吻和撫摸,小傢伙總會抗議和掙扎,可是如此順從卻是頭一回。
他眼中閃過驚異,難下成……她愛上了自己,所以才會藉著裝睡來表示她的願意順從?
南宮凌感到震驚,炯炯的望著她,心中湧起不可思議,對於她的順從,他又驚又喜,神情也化為柔情蜜意。
眸中燃著慾火,從一開始到現在,他一直是主動的那一個,也明白是他強迫她留在身邊的,如今她的表明順從,怎不讓他驚喜。
眼中燃著柔情的熾熱,他俯下身,情不自禁的吻住她的小嘴。
第8章(2)
當兩唇分開時,上官宓氣喘吁吁的瞪著他。
「宓兒。」他親暱的喚她,眼神無比溫柔。
這刁鑽的小傢伙,牽動了他的一喜一怒,一開始要娶她,或許是為了結合毒蜂王的勢力,可是現在,他想娶她,只因為她是上官宓,獨一無二的鬼靈精。
他望著身下嬌喘著的她,房內的燈火照著她的神情,一雙美麗的眼閃著奇怪的光芒,發現她的神情有些怪異,這讓他迷惑了。
猛地,他變了臉色。
「你——」
上官宓快速從他身下逃開,滾下了床,沒讓他揪著,站在房內另一頭,心驚膽跳的與他對視。
南宮凌不敢置信的怒瞪她,他驚訝於自己中了她的計,因為他感到全身不對勁,顯然她對他下了毒。
「你竟敢又對我下毒——」他憤怒得要去抓她,但被她閃開了。
「慢著,我警告你最好別動,我這毒藥叫做『 天不應地不靈 』,意思就是一旦毒性發作,會讓你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只要你走超過七步,毒性會立刻發作,到時會全身忽冷匆熱,還有啊,更不能妄用內力,因為這樣只會讓你發作得更快。」
她不得不對他下這毒,如此才能制止他出手逮她。
南宮凌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原來她這麼順從他,即使他摟她親她,她也不掙扎,只因為要轉移他的注意力,不要發現她在對他下毒。
「你竟敢騙我,對我表示順從,原來是為了方便下毒!」
兩人雖然如此近身,但是若她對他下毒,一定瞞不過他,而且他知道她擅使毒,即使吻他,他也有所防備,所以她不可能第二次又以同樣的方法騙到他,除非這下毒的手法不經過她的手。
這人發起火來,真的很嚇人,鐵青的臉色,暴起的青筋,一對殺人的眼光,直把她瞪得毛骨悚然,讓她不由自主地感到心虛,但是回頭一想,她並沒有做錯什麼。
若非他欺騙在先,她也不會這樣騙他呀。
「這都要怪你,誰教你騙我雲繡在你手裡,害我這兩個月來被你佔盡便宜,還要伺候你,這筆帳,我若不要回來,怎能甘心?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我。」
一想到被他白白吃了豆腐就生氣,禁不住臉頰氣羞的燙紅。
「你在燈油裡動了手腳。」
「沒錯,我把毒藥加在燈油裡,你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吸了足夠的毒藥,毒性已侵襲到你體內,現在就算你用內力也無法把毒完全逼出來。」
他握緊拳頭,憤怒的神色駭人,額角青筋都浮起來了。
「不過你放心,本姑娘心地善良,中這毒死不了的,等我逃得夠遠後,自會把解藥寄回來給你,在此之前,就委屈少主乖乖待著,哪兒也去不得,剛才你走了一步,只剩六步了。」
瞧他臉色陰沈鐵青,她的心口也怦怦亂跳,但只要想到自己吃的虧,就更加理直氣壯。
「好,很好——」他連說了兩個好字,而且是咬牙說的,那熊熊烈火般的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似乎恨不得將她吞吃人腹。
「來人!」
他大聲命令。
幾個手下匆匆趕來,見到少主這樣,都很訝異。
「把她抓起來。」
手下立刻團團將她圍住,上官宓搖搖頭。
紫衣和采兒也匆匆趕來,見到少主臉色蒼白,都很訝異。
「少主!」
「將這丫頭給我抓起來!」
紫衣和采兒及其他手下,立刻將她團團圍住。
上官宓歎了口氣。「你們打不過我的,我勸你們不要阻止我離去。」
在這裡,她最怕的就是南宮凌和御影,這兩個人武功比她高出很多,現在南宮凌中了她的毒,御影又不在,她根本沒什麼好怕的。
「上官姑娘,得罪了。」采兒上前先出擊要制伏她,上官宓立刻接招,與她過了幾招之後,便突然停手。
「啊!」釆兒突然身子一軟,跌坐在地上。
「采兒!」紫衣忙扶住她,一臉驚恐。
「我說過,你們不是我的對手,她中了我的軟筋散,半個時辰無法動彈。」
上官宓看向所有人,她在這兒也待了兩個月,說真的,她和紫衣及采兒挺合得來,膳房的查大嬸、看似嚴肅的石總管,還有其他傭僕,這些人都對她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