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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冬情

  「有什麼好謝的?」唐世磊雙手放在方向盤上,轉頭笑睨著她。

  「嗯,很多啊!像是你特地載我出來買娃,又讓我多認識了一個美人朋友……」楊潔伸出手指頭,一一細數著。

  「我倒有點後悔今天載你出來。」聽她提到認識駱曉薇一事,唐世磊翻著白眼,直言道。

  「為什麼?」

  「因為我可不想讓你這張白紙被曉薇給染黑。」

  「唐世磊,曉薇人明明很好,你怎麼可以在背後說她壞話?」楊潔滿頭問號。

  從進店到出店,她實在搞不清楚他和駱曉薇的相處模式。兩人的互動良好,可他又像是忌憚著她什麼,總是不想讓她跟曉薇多接近……

  奇怪!難不成他真怕她被曉薇拐走嗎?

  「等你以後和曉薇認識深一點,就會知道我為什麼這麼說……不,我寧願你誤會我,也不想你們兩個再繼續交往下去。」

  有一個愛捉弄人的駱曉薇就夠了,他可不想讓單純的小潔變成第二個小惡魔……雖說他很懷疑笨笨的小潔是否有那個天分!

  「唐世磊,你可不可以把話說白一點?」她皺眉,直瞅著他,就是搞不懂他話中意思。

  「我已經說得夠白了。」

  「哪有,不然為什麼我都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她反駁。

  奇怪!她跟他的認知有差這麼多嗎?怎麼他的話讓她摸不著頭緒?

  「所以我說你是個小笨蛋!」

  「唐世磊,你不要一直罵我笨啦!就是因為你三不五時的罵我笨,我的腦袋才會越來越不靈光。」她嘟嘴嚷道。

  「那也好。」

  「你說什麼……」

  「我說,你腦袋不靈光,什麼事都搞不清楚狀況,這樣你以後就只要乖乖聽我的話,讓我寵就行了。」看她鼓著臉頰的可愛樣,他伸出一隻手輕碰她的臉,笑道。

  「……」這回她倒是完全聽懂了他話中意思,臉上頓時浮上幾許紅霞,「唐世磊,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呢?」

  雖然他們一開始認識的氣氛根本說不上好,她甚至一直惹得他發火,可是他卻從壞人手中救了她,在知道她生病後,陪在她的身邊,關心她、讓她依賴,還讓她的一顆心住進了他的影子……

  就是因為他的體貼、他的關心,讓她不自覺的喜歡上他,她到現在不曾把自己的感覺說出口,是因為她找不到一個適合的時機……

  好啦!她承認,是她害羞,又怕破壞如今兩人的關係,那他呢?他對她那麼好,到底是為了什麼?真是她所猜測的那樣嗎?

  「我高興。」

  「這算是什麼回答啊?」聽到他的回答,她突然產生一股失落,不滿的嘀咕著。

  他對她那麼好,醫院的護士小姐也說他不曾對一個女人這樣好過,怎麼可能只是因為他高興啊!她還以為…以為……難道她真有他說的那麼笨,在店裡時,她壓根就會錯意了?

  「不然你想要我回你什麼答案?」看她眼底帶著一點期待,又混合著一點失落,他故意道。

  「就是……呃……我怎麼會知道你要說什麼答案啊?」一聽到他問,她下意識的就想把心底的想法說出,可是一意識到說這話的人是他後,她馬上把欲吐出的話縮回。

  「小潔,你在怕什麼?」

  「怕?我哪有?」她下意識的道,雖然反駁的語氣有些氣虛。

  「沒有嗎?」

  「呃……」

  他越逼問,她越不敢注視他,只能選擇低下頭,避開他的視線,可是就算垂下了頭,她還是能感覺到他放在她身上的目光。

  突然,她想到他們現在正坐在車上,她猛然抬頭,「唐世磊,你現在在開車耶!怎麼可以一直轉頭看我?很危險的……」

  「放心,現在是紅燈。」

  「咦?它已經變綠了!」聞言,她轉向前頭,剛好看見紅燈變綠燈的那一刻,她興奮的轉向他,微張的小嘴卻就這樣刷過唐世磊不知何時湊過來的嘴唇,「你……」

  「我知道。」

  看唐世磊像是個無事人般,逕自轉回頭開車,楊潔仍一直維持著剛才的動作,似乎還搞不清楚狀況,只有爆紅的雙頰顯露出她震驚又害羞的心情。

  直到他們吃完晚餐,回到醫院,關於那一刻的「親吻」,兩人卻是誰都沒再提起……

  「我在怕什麼?」這天一早醒來,楊潔坐在病床上,雙手托著腮幫子,像是在發呆般的低喃。

  她怕的當然是誤會他對她的感情並不是她以為的男女感情,怕的是失去他這個好朋友,更怕的是,他們如今相處融洽又帶點曖昧的關係,在她把心底話說出後,一切都變了……

  「不過我怎麼會去碰到他的唇?奇怪,我和他的距離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靠近……」

  昨天晚上,駱曉薇親自把他們挑選的娃和所有配件給送到醫院來,她還跟她聊了一會天,之後駱曉薇才在唐世磊像在防備小偷似的表情下翩然離去,讓她備覺好笑。

  但也因為看見這些東西,讓她在晚上睡覺時竟夢見那天她跟唐世磊在車上交談的話,以及那一個意外的吻……

  結果等她一早起床,腦海還不斷盤旋著那天的事,但她思考的點卻慢慢從她逃避的態度,轉到那個吻上——

  「那個意外的吻一點都沒有什麼感覺,是因為碰到的時間太短了嗎?接吻的感覺應該不可能這麼平平淡淡的吧……」她碰著自己的唇,突然有種渴望,讓那個意外碰到的親吻變成真正的接吻……

  不過那天,唐世磊面對那個意外的吻卻什麼表示都沒有,那天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幹嗎,所以沒啥感覺,現在回想起來,突然覺得有些失望,有些生氣——她的嘴唇可沒被其他男人碰過,他怎麼可以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小潔姐姐,你的臉色怎麼會一下紅,一下青的啊?」

  「小強,你怎麼會在這?」突然,一聲稚嫩的童音傳進她的耳朵中,楊潔一愣,回神剛好看到柯以強那顆光頭腦袋,意外的問。

  因為現在才早上九點,他一個小朋友怎麼會這麼早就跑到她的病房來?

  「我是來送你花的。」柯以強笑嘻嘻的把手上拿著的美麗玫瑰花遞到楊潔的面前,說道。

  「玫瑰花?謝謝,這花好漂亮,只是,小強你怎麼會有花送我?」收下柯以強遞給她的玫瑰花,楊潔再問。

  「小潔姐姐,如果你想知道花是從哪裡來的話,跟我去一個地方就知道了。」

  「這麼神秘?好,小潔姐姐就陪你走一趟。」楊潔雖然疑惑,但仍笑著答應。所以她一手拿花,一手牽著柯以強的小手,走出病房……

  「楊小姐,這花送你。」

  「啊!伯伯,謝謝。」

  「楊小姐,祝福你。」

  「謝謝……」

  「楊小姐,花送你。」

  「楊小姐……」

  「小強,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每個人一看見我,都送一朵玫瑰花給我?」捧著不知有幾朵的玫瑰花束,楊潔臉上除了問號還是問號。

  她一和柯以強走出病房,沿路遇見的病人、醫生、護士……手上全都拿著一朵美麗的玫瑰花,和柯以強一樣把花遞給她,甚至出聲祝福她,她除了一開始還記得說謝謝外,後來幾乎被所有人送她的玫瑰花給淹沒。

  幸好後來有好心的護士小姐不知從哪生出包裝紙和緞帶,替她把收到的玫瑰花整理好成束,讓她好拿,但她腦中的疑問仍是不斷冒出。

  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

  「嘻嘻,因為大家都在替小潔姐姐祝賀啊!」聽到她的問話,謹記某人說過要給她一個驚喜的柯以強,只是漾著可愛的笑臉道。

  「祝賀?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嗎?」住院住到都沒在管時間的楊潔,一時間想不出來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只好再開口問。

  「對啊!是一個天大的好日子喔!」柯以強點頭,還天真的以兩隻小手往外畫圈,表示今天真的是一個很大、很大的好日子。

  「天大的好日子?」楊潔還在努力思索中,卻發現柯以強要帶她去的地方已經到了,可是,看著眼前熟悉的門,她不禁滿腦子疑問,「小強,你帶我來院長室做什麼?」

  今天是好日子,那跟院長室有什麼關係?難道今天是唐世磊的生日?

  呃……她好像從來都不曾問過唐世磊的生日是在哪時……

  想到這,她突然有些汗顏。如果今天真的是他的生日怎麼辦?她什麼禮物都沒準備耶!她是不是該先問問小強?還是乾脆借花獻佛,把手上這一大束玫瑰花送給他?

  反正鮮花贈美人,配得很!

  「小潔姐姐,你不是想知道玫瑰花是誰給我們的嗎?就是美麗的院長叔叔給的。」不知道楊潔的腦袋正在胡思亂想,柯以強已經開口道。

  「唐世磊?他給你們玫瑰花,再叫你們送給我?」聽到這話,楊潔頓時回神,也知道她剛的猜測是錯的。

  「對啊!」

  「為什麼?」

  「小潔姐姐,你只要進去院長室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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