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差百分之一?」殷秀緊張的低頭檢查自己,「哪裡不對?」
瞧她一臉認真,姚世寧好笑地指著早餐,「差的百分之一在這晨,肚子空空的,哪有力氣跟其他應片者一較高下?」
殷秀霎時恍然大悟,嬌笑起來。她馬上坐到餐桌前,大啖他為她準備的早餐,「這下真的百分之百。」
姚世寧坐在對面,看著她吃著自己準備的早餐,「慢慢吃。」
「嗯。」殷秀吃下荷包蛋,端起面前的牛奶。
姚世寧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和兩千元鈔票,推到她面前,「手機裡有我的電話號碼,這兩千元放在身上用。」
殷秀注視他為她準備的手機和錢,「這……」
姚世寧解釋:「你以前在美國的手機,台灣不適用。這支手機我已經輸入我的手機號碼,如果你打過來我正在開庭,等退庭時,我會馬上撥給你。我的手機不會關機,你隨時找得到我。」
面對他的細心和體貼,殷秀的心被感動了,「你為什麼要對我好?」
為什麼?他也不知道。
姚世寧苦笑,「對你好一定要有目的?」
「不是,不是。」殷秀慌亂地搖頭,隨即垂下頭,盯著面前的空盤,「我只是一時奇怪罷了,昨天你還一副凶巴巴的樣子……」
會嗎?他昨天真的很凶嗎?
姚世寧納悶地摸摸自己的下巴,「昨天我也不是很凶,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殷秀稍稍抬眼瞥他,看見他疑惑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來,「不管怎樣,謝謝你的好意。」她將手機和錢全放進皮包裡。
姚世寧見她欣然接受他的好意,伸手端起面前的牛奶,「預祝你旗開得勝,找到理想的工作。」
「會,我一定會找到工作。」殷秀笑盈盈地舉起面前的牛奶。
姚世寧忽地臉一沉,憋住笑,但可以輕易看出他是故作嚴肅,「最好你能找到工作,要不然你就欠我兩萬了。」
喝到嘴裡的牛奶頓時噴了出來,殷秀慌忙抽出面紙擦拭嘴邊的牛奶,「你還記得這事?」
「開玩笑,有關錢的事,當然要記清楚。」他扯開微笑。
殷秀一臉無奈,悶聲道:「小氣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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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面試了三家公司,果然如姚世寧所言,她因為沒有畢業證書和證照而被打了回票。
面對排山倒海而來的挫敗,她不知道該不該再上第四家公司應徵。她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能耐接受下一次的拒絕。
可是為了爭一口氣,殷秀不得不硬著頭皮再試一次。如果這次再遭到無情拒絕,她就徹底死心,不再找工作,等著當他的女傭。
殷秀戰戰兢兢地走進第四家公司,這家公司的規模不算太大,或許不需要證照和畢業證書……
殷秀信步來到一張粉公桌前。見辦公桌前的女人頭都不抬一下,埋首自己的工作,於是低聲詢問:「請問這裡是不是缺一位秘書?」
女人終於抬起頭,皺著眉打量著殷秀,「你想應徵秘書!?」
「是的,我的英文能力很好。」殷秀在美國住了十年,英文是難不倒她。
女人放下手中的筆,認真的看著殷秀,「那你英文檢定是中級還是高級?」
「英文檢定?」殷秀第一次知道有這種檢定。
「你沒通過英文檢定?」女人不屑的眼神如冰箭般射向她。
「我不知道有這種檢定,但是我對自己的英文程度很有自信,因為我在美園住了十年,最近才回台灣。」殷秀解釋。
「噢。」女人輕諷地回應,「你在美國住了十年。」
「是的。」
女人二話不說,將面前一份英文傳真遞給她,「請你念一遍。」
殷秀流利地念了一逼,只見女人頻頻點頭。
女人最後露出滿意的微笑,「我相信你英文的程度。」
一句認同掃去了殷秀內心的陰霾,「我會被錄用嗎?」
「可能會。」女人拉開抽屜歪著頭,好似翻找束西。
殷秀不解地看著她。可能會!?這是什麼意思?
女人在抽屜裡找到她要的東西,攤在桌上,移至殷秀的面前,「填好表格,等候通知。」
殷秀不由得一怔。她以為通過當場的考驗,馬上就可以獲得工作,「要等多久?」
女人抿著嘴,露出事不關己的冷笑,「不知道,一切看老闆裁決。」
好吧,既然都這麼說,她也不能強求。殷秀於是坐下來填寫表格。
「填好了。」殷秀將表格推至女人面前。
女人瞄了一眼,無心的掃視突然僵在一個點上,「你爸爸是殷道振?」
「殷道振是我爸爸,請問有什麼問題嗎?」殷秀絲毫不以為意。
「該不會是賄賂官員、操控股市的那個殷道振吧?」女人輕諷的眼神瞟向她。
「我爸爸確實是叫殷道振,至於他是否真的賄賂官員和操控股市,就不得而知,法律還未定讞,任何人都無權將這頂帽子硬扣在他頭上。」
「你果然是殷道振的女兒。」女人倒靠在椅背上,冷眼審視著殷秀,「以你家的財富,你哪需要工作?殷秀小姐,請你別拿我們小公司開玩笑。」
隨手拿起殷秀剛填好的表格,她當著她的面撕成兩半,再兩半……
殷秀錯愕地看著女人的行為,「你——」
女人將手中撕碎的表格往半空中一拋,「我們請不起你,殷小姐。」
殷秀氣惱地咬著牙,「你無權這麼做,我要見我的老闆。」
女人雙手環在胸前,「這間公司是我姊夫開的,只要我不錄取,就算你見到老闆,答案也是一樣。」
「你——太過分!」殷秀捺不住憤怒地暴吼。
「我們不請身家不乾淨的人工作。」女人用極冷的聲音回擊她。
女人冰冷的語氣像刀般劃過殷秀的心,殷秀瞬間像被激怒的獅子,凶悍地一把緊揪著女人的頭髮。
那女人沒料到會被攻擊,齜牙咧嘴地痛喊:「放手!」
「你說放就放?我今天寧可不要這份工作,也要好好修理你一頓!」殷秀氣昏了頭,手狠狠往後一扯。
女人痛得呼天搶地,「來人呀,救命——」
「這輩子還沒有人敢這樣羞辱我。」殷秀一連又括了她好幾個耳光。
女人震耳慾望的尖叫聲,驚動了公司其他的人。幾個男人衝上前抓住殷秀,從她的手中救下女人。
「放開我!」被箝制住的殷秀仍然忿忿嘶叫,手裡握著一撮頭髮揮舞。
女人蹲在地上,淚流滿面地摸著被抓痛的頭,指使抓住殷秀的男人道:「送她到警察局去,我要告她傷害,讓她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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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出法庭,即接到一通從警察局打來的電話,姚世寧震驚地猛點頭,「好,我馬上到。」
切斷電話,他不由得忿忿咒罵:「這支麻煩精真的給我闖禍了!」
姚世寧駕車前往警察局,一進警察局即聽見殷秀失控的咆哮聲。
「你再多說一句試試看!」
女人仗著在警察局有警察做靠山,便毫不畏懼地叫囂:「有本事你再動手打人呀!我馬上叫記者來,說殷道振的女兒打人!」
殷秀氣沖沖地衝向女人,警察見狀連忙橫在她面前,用身體撐住她,「殷小姐,這裡是警察局。」
殷秀不顧形象地撞著擋在面前的警員,手緊握成拳,一副要揍人的悍樣,「臭婆娘,我非撕爛你那張嘴!」
姚世寧見狀,忍不住怒氣勃發,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發出一聲暴喝:「你在幹什麼?」
這記吼聲震得人耳膜發疼,殷秀錯愕地斂起怒氣,看著他,「你……」下一句「怎麼來了」還沒說出口,即被他臉上的冰霜震懾。
擋在殷秀面前的警員見姚世寧吼聲奏效,終於鬆了口氣,「原來是姚大律師。」
姚世寧大手宛如鉗子般,緊緊扣住殷秀的手腕,強笑道:「很抱歉,請問殷小姐犯了什麼錯?」
警員看著姚世寧,臉上露出興味的笑,「台灣數一數二的姚大律師,什麼時候也接這種小Case了?」
姚世寧淡然一笑,「這你就別多問,我只想知道殷小姐犯了什麼錯。」
警員看了站在姚世寧身邊的殷秀,「殷小姐她被控……」
「終於有人出面了。」女人氣勢洶洶地跳到姚世寧面前,皺著眉嘶聲斥責:「她把我打成這樣,我非告她傷害不可。」
姚世寧偏著頭,瞅著面紅耳赤的殷秀,「你動手打人?」
「她本來就欠扁。」殷秀的目光冷厲。
「殷秀!」姚世寧警告地看她一眼。
「事宜就是如此,是她先惹火我的。」殷秀管他三七二十一,逕自將滿腔的憤怒暴吼出來。
「殷秀!」姚世寧怒吼,「不管誰先惹火誰,先動手的就是不對。」
「是她先動手打人。」女人似乎有意火上加油,趁機指控殷秀。
姚世寧垂目瞪視殷秀,「真的嗎?」
殷秀不畏縮地坦承:「是我先動手,但是她先激怒我的。」接著又理直氣壯地說:「你不是說我爸爸在還沒定讞之前,不要妄言定罪嗎?那個女人居然說我是身家不乾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