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遠大笑。「你慘了,學妹,男人最禁不起這種挑釁,我們就來看看兩天後,你會不會腿軟哀叫著再休兩天!」
兩人相視大笑。
他斂起玩笑的表情,凝視懷裡的她。「我有說過我愛你嗎?」
她一愣,瞬間眼淚滾在眼眶裡。「沒。」
「我愛你。」
她又愣了,然後忍不住嚶嚶啜泣,感動地投進他懷裡。「謝謝你愛我,我真的好愛你。」
他挑起她的下顎,虔誠地在她的紅唇印上承諾之吻。
「我愛你。」
他們緊摟著彼此,承諾之吻愈吻愈熱情,愈吻愈激情,兩人分開時甚至還氣喘吁吁。
「回家。」聶遠握著徐向恩的手,沙啞地說。
「不把東西搬進店裡?」
「不了。」他接過向恩手裡的遙控器,再將鐵卷門降下,上鎖。
兩人上車,聶遠發動車子。
「那換洗衣服呢?」向恩雖浪漫,有時候也很實際。
聶遠眨著眼。「相信我,寶貝,你會沒時間穿衣服。」
徐向恩的小臉整個脹紅。
他拿出行動電話,俐落地撥了組號碼。
「徐媽媽,我聶遠,向恩這兩天會在我那裡,店裡公休雨天,如果您有事找她,就撥電話到我家。」
「唷,你開始行動了?」
「對。」
「要負責任喔,別忘了,我是個凶狠的母親喔。」
「瞭解。對了,如果電話都沒人接,可能是我們正在忙,就請徐媽媽兩個小時後再試試看。」
「兩個小時?!」
「對,兩個小時,就這樣。大後天見,徐媽媽。」
聶遠和徐媽媽通話時,徐向恩早已笑倒在副駕駛座上。
她看著學長掛上電話,拭去眼角的淚珠。「學長,你真的打啊?」
「當然,乖小孩出門要稟報父母。」他拉著她的手,順勢將她帶進懷裡。
徐向恩聽著他平穩的心跳聲。「今天發生好多事。」
他低頭吻著她的發。「但,都沒有比接下來發生的事更重要。」
對,她不應該想太多,學長愛她,依偎在學長懷裡的人是她,並不是愛琳學姊……
車子由通化街迅速抵達聶遠位於大直的家,近四十坪的住宅是聶遠在科技公司辛苦賣命的成果。
他在地下停車場停好車之後,兩人隨即搭乘電梯到六樓。這棟大樓一層樓只有三戶,環境很單純。
兩人一進門,燈都還沒打開,聶遠隨即抱住了向恩,飢渴地吻住她,大手更肆無忌憚地探進她身上的棉T裡,覆住她渾圓的乳房。
「聶遠,我還沒洗澡……」徐向恩喘著氣掙扎,一向穩重的學長,激情起來,比火還灼人。
他解開她胸罩的扣環,手指撥弄著她的蓓蕾。「不用了,你隨時隨地都香噴噴的。」
突如其來的快感讓向恩腿發軟,她呻吟,同時迎合他的吻。「學長,人家要洗澡……」
聶遠打橫抱起她,走向主臥室。「那我們一起洗。」
主臥室的浴室采乾濕分離,雨人一踏進淋浴間,聶遠立刻動手脫去她身上的棉T和蕾絲胸罩。
他望著赤裸著上身的她,白皙柔嫩的玉肌,渾圓豐盈的胸,和挺立的粉色蓓蕾。
「你好美,我是個笨蛋,竟然在十年後才發現你居然這麼美……」
他彎下腰,張口含住她的蓓蕾,感受到乳尖在他濕熱的口中迅速脹硬,她撐著他的肩膀,弓起身,淋浴間充斥著她呻吟嬌喘的回音。
突然,她丟在臥室地毯上的皮包裡的手機放聲大響。剛才因為會場很吵,所以她特地把手機的音量調成最大。
聶遠完全不想理會噪音,他飢渴地吻著他的女人,任何人都不能阻擋他。
電話聲停了一下,又再度響起——
她躲著他的吻。「學長,我去接看看,說不定有什麼急事——」
聶遠很不開心。「不要理它,吻我。」
電話斷了,但又即刻響起——
徐向恩推開他的胸膛。「我去接,你等我。」
她一溜煙跑出淋浴間,狼狽地一手護著胸,一手翻找手機。
聶遠尾隨她的腳步而來,由後背抱住了她,撥開她的手,手掌罩著她的乳房,食指逗弄著乳尖,唇吻著她的頸項,舌頭順著她的背脊緩緩移動——
她喘著氣,瀕臨崩潰。「你好過分……」
「接電話,我們還有事要忙。」他沙啞緊繃的語氣說明他的情慾就像一匹急欲脫韁的野馬。
她接起電話。「喂?」
「你是徐向恩徐小姐嗎?」
「我是。」
「我這裡是中山分局,你認識一位黃愛琳小姐嗎?」
「呃……認識。」
「因為我們找不到黃小姐的家屬,她的皮包裡有你的名片,如果方便,請你趕來馬偕醫院急診室一趟,黃小姐割腕自殺。」
向恩手裡的電話無力地掉落在地毯上。
聶遠停止動作。「怎麼了?」
她轉身,全身不由自主地發顫。「愛琳學姊、愛琳學姊,她——」
她全身抖個不停,成串的淚珠迸出眼眶。
聶遠急了,抱住向恩。「別急,慢慢說,有我在,沒事的!」
徐向恩撐著他的胸膛,看著他焦急的神色,她深吸口氣,穩住自己。
「愛琳學姊割腕自殺了。」
第六章
她不懂,是怎樣的勇氣,或是對人世的厭倦,才能夠拿刀傷害自己?
或者該說,是怎樣的傷心讓愛琳學姊無法承受,只能選擇以傷害自己做為唯一的逃避?
快速梳洗後,兩人離開聶遠家,隨即快馬加鞭趕到醫院。一路上,誰都無法開口說話,徐向恩望著窗外,車窗上映出她哀傷的表情,聶遠的手緊緊握住她的,只有在換檔時才會鬆開。他們都必須給予彼此支撐的力量。
來到醫院的急診室櫃檯詢問,護士先找來急診室的主任醫生為他們解釋愛琳的狀況。
「徐小姐嗎?」
徐向恩點頭,接著急著問:「我是徐向恩,醫生請問黃小姐現在的狀況如何?」
醫生回答:「黃小姐的胃部有高劑量的鎮定劑,我們已經幫她洗胃,手腕的傷口雖然深可見骨,但幸好沒割到動脈。大致上,黃小姐的生理跡象穩定,並沒有絕對的生命危險,但因為她身體很虛弱,還是要持續觀察。」
深可見骨?
向恩、聶遠面面相覷。尤其是向恩,驚恐的情緒讓她一臉蒼白。
「我們可以探視她嗎?」聶遠問著醫生。
「可以,但她還沒清醒……」
醫生說著,護士就從布簾後走出來,一邊說著:「林醫生,病人醒了。」
醫生點頭。「喔,黃小姐醒了,你們可以進去看她,不過病人現在的情緒不穩定,你們好好陪伴病人,好好開導她,要她珍惜生命。有任何需要,我們可以幫病人安排精神科的醫師會診。」
「謝謝醫生。」向恩道謝。
「不客氣。」
醫生離開,警察接著來製作筆錄。「我是林警員,徐小姐是黃愛琳的好朋友,還是親戚?」
徐向恩的淚盈在眼眶裡。「她是我學姊。」
「有固定聯絡嗎?」
聶遠摟著向恩的肩膀,向警察補充。「沒有,我們和黃愛琳已經七年多沒聯絡了,直到今天晚上在大學同學的婚禮上才又遇到。」
警察點點頭。「喔,對,她是在新娘休息室裡割腕自殺的,又吃鎮定劑又割腕,幸好飯店的清潔人員發現她,立刻求救,醫院離飯店又近,才保住小命。」
徐向恩搗著口。愛琳的自殘方式讓人難以置信。
「我們已經聯絡到黃愛琳的母親,但由於她母親住在花蓮,等她趕到醫院可能需要一些時間,可以的話,請你們多陪伴她好嗎?就這樣,我先離開。」
警察說完便轉身離開。
向恩與聶遠相擁著彼此,她拉開布簾,立即看見愛琳虛弱地躺在病床上,身上穿著的還是那件雍容華貴的禮服,但美麗的臉龐蒼白無生氣,手腕纏著一圈圈白色繃帶。
也許是醫院的防範措施,愛琳沒有受傷的那隻手,讓醫護人員以束縛帶綁在病床上。
愛琳緊閉著雙眼,似乎感應到他們的到來,緩緩睜開眼簾——
「向恩……」
徐向恩走近,淚滑下臉頰。「你怎麼這麼衝動呢?學姊。」
愛琳微微一笑,贏弱得像只垂翅的美麗蝴蝶。「我聽到警察和你們說的話了,真的很抱歉,原本和新娘他們要來你的名片,是要去花店找你敘敘舊的,沒想到卻是這樣難堪的狀況……」
徐向恩搖頭。「學姊你別這麼說。」
愛琳轉移視線,停在聶遠身上。「遠……」她低語著聶遠的名宇,傷心的淚水立刻滑落。
徐向恩急了。「學姊,你不要哭,醫生說你的情緒不能太激動!」
愛琳完全沒聽進向恩的勸告,她的注意力全在聶遠身上。「遠,我對不起你,對不起……我一直好想告訴你,我不是故意解除婚約的,是我媽媽。她要我不要太早結婚,她說兩人隔著這麼遠,沒有婚姻是這樣的。況且你還要當兵,可是我卻要出國唸書,我媽認為這樣的變數太多了……遠,你不要恨我,我不要你恨我,我受不了你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