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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伍薇

  聶遠大笑。「你慘了,學妹,男人最禁不起這種挑釁,我們就來看看兩天後,你會不會腿軟哀叫著再休兩天!」

  兩人相視大笑。

  他斂起玩笑的表情,凝視懷裡的她。「我有說過我愛你嗎?」

  她一愣,瞬間眼淚滾在眼眶裡。「沒。」

  「我愛你。」

  她又愣了,然後忍不住嚶嚶啜泣,感動地投進他懷裡。「謝謝你愛我,我真的好愛你。」

  他挑起她的下顎,虔誠地在她的紅唇印上承諾之吻。

  「我愛你。」

  他們緊摟著彼此,承諾之吻愈吻愈熱情,愈吻愈激情,兩人分開時甚至還氣喘吁吁。

  「回家。」聶遠握著徐向恩的手,沙啞地說。

  「不把東西搬進店裡?」

  「不了。」他接過向恩手裡的遙控器,再將鐵卷門降下,上鎖。

  兩人上車,聶遠發動車子。

  「那換洗衣服呢?」向恩雖浪漫,有時候也很實際。

  聶遠眨著眼。「相信我,寶貝,你會沒時間穿衣服。」

  徐向恩的小臉整個脹紅。

  他拿出行動電話,俐落地撥了組號碼。

  「徐媽媽,我聶遠,向恩這兩天會在我那裡,店裡公休雨天,如果您有事找她,就撥電話到我家。」

  「唷,你開始行動了?」

  「對。」

  「要負責任喔,別忘了,我是個凶狠的母親喔。」

  「瞭解。對了,如果電話都沒人接,可能是我們正在忙,就請徐媽媽兩個小時後再試試看。」

  「兩個小時?!」

  「對,兩個小時,就這樣。大後天見,徐媽媽。」

  聶遠和徐媽媽通話時,徐向恩早已笑倒在副駕駛座上。

  她看著學長掛上電話,拭去眼角的淚珠。「學長,你真的打啊?」

  「當然,乖小孩出門要稟報父母。」他拉著她的手,順勢將她帶進懷裡。

  徐向恩聽著他平穩的心跳聲。「今天發生好多事。」

  他低頭吻著她的發。「但,都沒有比接下來發生的事更重要。」

  對,她不應該想太多,學長愛她,依偎在學長懷裡的人是她,並不是愛琳學姊……

  車子由通化街迅速抵達聶遠位於大直的家,近四十坪的住宅是聶遠在科技公司辛苦賣命的成果。

  他在地下停車場停好車之後,兩人隨即搭乘電梯到六樓。這棟大樓一層樓只有三戶,環境很單純。

  兩人一進門,燈都還沒打開,聶遠隨即抱住了向恩,飢渴地吻住她,大手更肆無忌憚地探進她身上的棉T裡,覆住她渾圓的乳房。

  「聶遠,我還沒洗澡……」徐向恩喘著氣掙扎,一向穩重的學長,激情起來,比火還灼人。

  他解開她胸罩的扣環,手指撥弄著她的蓓蕾。「不用了,你隨時隨地都香噴噴的。」

  突如其來的快感讓向恩腿發軟,她呻吟,同時迎合他的吻。「學長,人家要洗澡……」

  聶遠打橫抱起她,走向主臥室。「那我們一起洗。」

  主臥室的浴室采乾濕分離,雨人一踏進淋浴間,聶遠立刻動手脫去她身上的棉T和蕾絲胸罩。

  他望著赤裸著上身的她,白皙柔嫩的玉肌,渾圓豐盈的胸,和挺立的粉色蓓蕾。

  「你好美,我是個笨蛋,竟然在十年後才發現你居然這麼美……」

  他彎下腰,張口含住她的蓓蕾,感受到乳尖在他濕熱的口中迅速脹硬,她撐著他的肩膀,弓起身,淋浴間充斥著她呻吟嬌喘的回音。

  突然,她丟在臥室地毯上的皮包裡的手機放聲大響。剛才因為會場很吵,所以她特地把手機的音量調成最大。

  聶遠完全不想理會噪音,他飢渴地吻著他的女人,任何人都不能阻擋他。

  電話聲停了一下,又再度響起——

  她躲著他的吻。「學長,我去接看看,說不定有什麼急事——」

  聶遠很不開心。「不要理它,吻我。」

  電話斷了,但又即刻響起——

  徐向恩推開他的胸膛。「我去接,你等我。」

  她一溜煙跑出淋浴間,狼狽地一手護著胸,一手翻找手機。

  聶遠尾隨她的腳步而來,由後背抱住了她,撥開她的手,手掌罩著她的乳房,食指逗弄著乳尖,唇吻著她的頸項,舌頭順著她的背脊緩緩移動——

  她喘著氣,瀕臨崩潰。「你好過分……」

  「接電話,我們還有事要忙。」他沙啞緊繃的語氣說明他的情慾就像一匹急欲脫韁的野馬。

  她接起電話。「喂?」

  「你是徐向恩徐小姐嗎?」

  「我是。」

  「我這裡是中山分局,你認識一位黃愛琳小姐嗎?」

  「呃……認識。」

  「因為我們找不到黃小姐的家屬,她的皮包裡有你的名片,如果方便,請你趕來馬偕醫院急診室一趟,黃小姐割腕自殺。」

  向恩手裡的電話無力地掉落在地毯上。

  聶遠停止動作。「怎麼了?」

  她轉身,全身不由自主地發顫。「愛琳學姊、愛琳學姊,她——」

  她全身抖個不停,成串的淚珠迸出眼眶。

  聶遠急了,抱住向恩。「別急,慢慢說,有我在,沒事的!」

  徐向恩撐著他的胸膛,看著他焦急的神色,她深吸口氣,穩住自己。

  「愛琳學姊割腕自殺了。」

  第六章

  她不懂,是怎樣的勇氣,或是對人世的厭倦,才能夠拿刀傷害自己?

  或者該說,是怎樣的傷心讓愛琳學姊無法承受,只能選擇以傷害自己做為唯一的逃避?

  快速梳洗後,兩人離開聶遠家,隨即快馬加鞭趕到醫院。一路上,誰都無法開口說話,徐向恩望著窗外,車窗上映出她哀傷的表情,聶遠的手緊緊握住她的,只有在換檔時才會鬆開。他們都必須給予彼此支撐的力量。

  來到醫院的急診室櫃檯詢問,護士先找來急診室的主任醫生為他們解釋愛琳的狀況。

  「徐小姐嗎?」

  徐向恩點頭,接著急著問:「我是徐向恩,醫生請問黃小姐現在的狀況如何?」

  醫生回答:「黃小姐的胃部有高劑量的鎮定劑,我們已經幫她洗胃,手腕的傷口雖然深可見骨,但幸好沒割到動脈。大致上,黃小姐的生理跡象穩定,並沒有絕對的生命危險,但因為她身體很虛弱,還是要持續觀察。」

  深可見骨?

  向恩、聶遠面面相覷。尤其是向恩,驚恐的情緒讓她一臉蒼白。

  「我們可以探視她嗎?」聶遠問著醫生。

  「可以,但她還沒清醒……」

  醫生說著,護士就從布簾後走出來,一邊說著:「林醫生,病人醒了。」

  醫生點頭。「喔,黃小姐醒了,你們可以進去看她,不過病人現在的情緒不穩定,你們好好陪伴病人,好好開導她,要她珍惜生命。有任何需要,我們可以幫病人安排精神科的醫師會診。」

  「謝謝醫生。」向恩道謝。

  「不客氣。」

  醫生離開,警察接著來製作筆錄。「我是林警員,徐小姐是黃愛琳的好朋友,還是親戚?」

  徐向恩的淚盈在眼眶裡。「她是我學姊。」

  「有固定聯絡嗎?」

  聶遠摟著向恩的肩膀,向警察補充。「沒有,我們和黃愛琳已經七年多沒聯絡了,直到今天晚上在大學同學的婚禮上才又遇到。」

  警察點點頭。「喔,對,她是在新娘休息室裡割腕自殺的,又吃鎮定劑又割腕,幸好飯店的清潔人員發現她,立刻求救,醫院離飯店又近,才保住小命。」

  徐向恩搗著口。愛琳的自殘方式讓人難以置信。

  「我們已經聯絡到黃愛琳的母親,但由於她母親住在花蓮,等她趕到醫院可能需要一些時間,可以的話,請你們多陪伴她好嗎?就這樣,我先離開。」

  警察說完便轉身離開。

  向恩與聶遠相擁著彼此,她拉開布簾,立即看見愛琳虛弱地躺在病床上,身上穿著的還是那件雍容華貴的禮服,但美麗的臉龐蒼白無生氣,手腕纏著一圈圈白色繃帶。

  也許是醫院的防範措施,愛琳沒有受傷的那隻手,讓醫護人員以束縛帶綁在病床上。

  愛琳緊閉著雙眼,似乎感應到他們的到來,緩緩睜開眼簾——

  「向恩……」

  徐向恩走近,淚滑下臉頰。「你怎麼這麼衝動呢?學姊。」

  愛琳微微一笑,贏弱得像只垂翅的美麗蝴蝶。「我聽到警察和你們說的話了,真的很抱歉,原本和新娘他們要來你的名片,是要去花店找你敘敘舊的,沒想到卻是這樣難堪的狀況……」

  徐向恩搖頭。「學姊你別這麼說。」

  愛琳轉移視線,停在聶遠身上。「遠……」她低語著聶遠的名宇,傷心的淚水立刻滑落。

  徐向恩急了。「學姊,你不要哭,醫生說你的情緒不能太激動!」

  愛琳完全沒聽進向恩的勸告,她的注意力全在聶遠身上。「遠,我對不起你,對不起……我一直好想告訴你,我不是故意解除婚約的,是我媽媽。她要我不要太早結婚,她說兩人隔著這麼遠,沒有婚姻是這樣的。況且你還要當兵,可是我卻要出國唸書,我媽認為這樣的變數太多了……遠,你不要恨我,我不要你恨我,我受不了你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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