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幾個女子在他們面前坐了下來。
「各位好,我是簡信瑞,身旁這幾位是我們『連光電子』的同事跟朋友,很高興能認識你們。」身為男方主辦人,他興高采烈的開始自我介紹了。
女方主辦人也跟著一搭一唱,氣氛開始熱絡了起來。
看著他們熱烈交談,修遼宇突然後悔參加了這種「無聊」的活動。
是因為袁丹丹跟她未婚夫的親暱刺激讓他感到寂寞嗎?但即使身處在這麼熱隔的地方,卻絲毫沒有減少他心頭的空虛,反而讓他更怕寂寞。
「修遼宇?你不是修遼宇?」正當他準備起身離開時,一個女子突然叫喚他。
困惑的怔了怔,他望向那出聲的女子,腦中卻找不到任何有關這女子的記憶,「你是?」
「我是黃善雅。」短髮女子瞪者他。
「黃善雅……」突然,年輕時期的記憶湧回了腦海,「是你。」
他記起了,她是袁丹丹的好姐妹,玫瑰幫的副幫主,她也改變了很多。
「你想起來了。」她冷哼了聲。
修遼宇扯扯嘴角,「真巧。」
「真倒霉,遇到你這個負心漢,我要走了。」黃善雅站起身,不管其他人訝異的眼光,轉身就走。
「善雅,呃——不好意思,她的個性就是這樣。」女方主辦人尷尬的打圓場。
「遼宇,你們認識啊?」簡信瑞趕緊問。
他微微瞇了瞇裡眸,「負心漢」那三個字還在他的腦中轉著。這什麼意思?她為什麼這樣講他?皺皺眉,他對好友說了聲,「我先走了。」
修遼宇隨即快步追向離開的身影。
「黃善雅!"他朝她的背影大喊。
她頓了頓,考慮片刻後轉身面對他,並立刻破口大罵,「你這個王八蛋,當初大姐頭——不對,袁丹丹被你害得多慘你知道嗎?你這混蛋會有報應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修遼宇神色凝煎,「你可以告訴我嗎?」
「你不知道?」黃善雅愣了愣,隨即又充滿敵意的說:「你別裝傻了,我真不知道你竟然是這種男人,虧我當初還在她面前一直誇你,我真是瞎了眼。」
「當年是她背叛我。」他緩緩開明,語氣沉痛。
「你——」她瞪大了眼,不爽道:「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當年她為了你,不顧姐妹們的哀求,堅持退出玫瑰幫,本以為她可以就此得到幸福,我們也就忍了下來,但沒想到你竟然拋棄懷有身孕的她!這種人神共憤的事情,你也做得出來,你還敢說是她背叛你?」
「懷孕?你說清楚點!」修遼宇整個人一震,激動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別假了。」黃善雅甩開了他的手。「即使我跟她已經不是姐妹,但我還是一樣不屑你這種負心漢。」
「我根本不知道她懷孕的事!」他懊惱的吼道。「況且,當初是我被她甩的,除了我,她還有很多情人。」
「你怎麼可以這樣講?你就是這樣才傷害她的嗎?懷疑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的?」她更加氣憤,「袁丹丹為了你這種人付出真是太不值了!她自始至終就只有你一個男人,為了你甘願讓所有姐妹失望。
「我曾經很埋怨過她,若不是她離開,鳳凰幫不會這麼輕易就擊潰了我們玫瑰幫,傷害了不少姐妹,也因此解散玫瑰幫,可想到她的義無反顧卻得到這樣悲慘的下場,我就替她難過。」
想到過去,黃善雅的情緒不免激動起來。好長一段時間,她是無法原諒袁丹丹的,但是後來聽說她所遭受的一切,又忍不住替她感到不平、替她心疼了起來,畢竟,她們曾是共患難共歡笑的姐妹啊。
「所以說,她真的懷了我的孩子……」這消息讓他傻了!「為什麼她不找我說清楚?該死!」他狠狠的一拳擊向一旁的牆壁。
「你……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黃善雅看到他的手滲出了皿,開始有點相信他了,畢竟沒有人會作戲到如此自殘。「其實她有去找你,但被趕走了。」
被趕走?修遼宇愣了愣,腦中隨即浮土一個身影。是母親,一定是她,她一向討厭丹丹。
「告訴我,孩子呢?孩子後來怎樣了?」他英俊的臉上佈滿了痛苦。
「聽說是沒了。」她啜嚅著。
「沒了……」他的臉色倏地蒼白了起來。
「詳細情形我也不是很清楚,自從她堅決離開玫瑰幫後,我們這幫姐妹就很少跟她聯絡,你若想知道什麼,就自己去找她問清楚吧。」歎了口氣,不等他反應,黃善雅轉身就離開。
孩子?他曾有過孩子?而丹丹未婚懷孕,心裡該有多煎熬?承受多少壓力?修遼宇呆站在原地,心臟彷彿被什麼掐住似的滯悶痛苦。
到底是哪裡出了錯?他跟她之間,究竟是從哪個時候開始出了問題?
「啊——」他忍不住仰頭大叫了聲,彷彿要將所有的不解和痛苦宣洩而出。
路上的行人紛紛側目,彷彿在看一個瘋子。
他是瘋了,他快要被一個又一個意外的消息給逼瘋了。
該死!他一定要弄清楚所有事的真假是非不可!
第6章(2)
他為什麼那麼理直氣壯的指責她背叛他?當年明明是他給她冠上了莫須有的罪名,指責她劈腿花心,還無情的拋棄她,甚至連她上門哀求,只希望見他一面他都無動於衷。
為什麼現在又說他有找過她?
袁丹丹坐在梳妝台前出神,腦中浮現修遼宇英俊臉龐上的痛楚神色,這扭痛了她的心。
該死,都過了這麼多年,他為什麼還要來擾亂她?為什麼不能讓她平靜的過日子?
她懊惱的咬緊下唇,正打算關燈就寢時,耳邊突然傳來東西砸中窗戶玻璃的聲音——這勾起她腦海中最深沉的回憶。
她的心猛地一凜,迅速走到窗邊往外看去。
就跟以前一樣,在那個熟悉的位置站著熟悉的身影,她的心不由自生的加快跳動。
她應該裝作沒看到他,不要理他,回到溫暖的被窩好好睡上一覺才對。
但她的腳卻好像有自己的想法似的,不顧一切的下樓朝外走去——帶著期待。
「你幹什麼?」她裝出跟自己內心情緒完全不符的冷漠聲音,「要是不小心把窗戶砸破怎麼辦?」
「我會賠。」修遼宇輕輕道。
「不需要,那點小錢我還有,你只要停止這幼稚行為就可以了。」袁丹丹白了他一眼。
「如果做這幼稚行為就可以見到你,那我寧願幼稚。」
修遼宇的聲音在黑夜中更顯醇厚、充滿了磁性,她的心又重重的怦跳了下。
「你——你是跟我吵不夠,所以現在要繼續嗎?」她真是沒用,即使再恨他,卻依然為他心動。
「我只是有話想問你。」他深深凝視她,深邃的眸底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嗎?」她垂下眼睫,避開讓她悸動不已的視線。
彷彿沉默了一個世紀之久,他終於緩緩開了口,「孩子。」
孩子?這兩個字宛若震撼彈似的將袁丹丹的理智粉碎,美麗的臉龐因巨大的痛苦而扭曲著,她失控的尖聲大喊,「你沒資格跟我提孩子,你滾、你滾!」
「丹丹——」見她情緒崩潰的喊叫,修遼宇的心揪成了一團,跨步上前將她攬入了懷中。
「你怎麼敢提起?是你不要這個孩子,你怎麼能……」她用力的捶打著他,彷彿要把那剮心般的痛苦全都發洩在他身上。
「我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你有了孩子,丹丹,我完全不知情!」他承受著她的怒氣,痛苦的大喊。
落在他身上的拳頭頓了頓,「你不知道?」
「我要是知道,怎麼可能還讓你走?而且是你不要我的不是嗎?」修遼宇狠狠咬緊了下唇。
「胡說,是你拋棄我們的,是你!」淚水在袁丹丹的美目中翻滾著,幾乎就要承受不住的滴落,「當初我硬著頭皮上門找你,但你卻連見我一面都不肯,你知道我是懷著怎樣絕望的心情離開的嗎?」
「這是怎麼回事?我根本不知道你有來找我。」他抓住了她的肩膀,一臉認真而困惑的神情。
「事到如今,你還想說謊?」她哀慟的怒視他。
「我根本沒必要說謊!」修遼宇懊惱的回視著。
「可是那天我明明看到你站在二樓的窗戶後,冷眼看著我離開。」她努力想要維持對他的恨意,卻在看到他清澈坦率的目光後遲疑了。
「哪天?」
「你大學畢業那天。」她記得很清楚,那時他母親是怎麼羞辱她的。
「那時候我根本就不在家。」天,原來是這裡出了錯。
「你不在?」袁丹丹錯愕的愣住。那、那天在他房間出現的人影又是誰?
「我那時人在台中。」修遼宇緩緩道:「我媽說若要她答應我們兩人交往,我就得先去台中別墅冷靜一個星期,這段時間不許跟你有聯絡,也不許我事先告訴你原因,若我想過了,還是決定要跟你交往,她就不再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