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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水明月

  「昨天你很喜歡。」他說著讓人害臊的情話。

  「討厭!」她勾住男人的頸子,咬了一口。

  「噢!」他低吟一聲。「小妖精,不可以再誘惑我了,你的身體承受不住的。」

  那現在壓在我身上又是幹什麼?這男人,抱過她之後就變得大膽了,之前還死命堅持保住她的貞操。

  「我去幫你做早餐。」她甜膩一笑,從他身下移出。

  他在她額上印下一吻,體貼地說:「不,我來做,你休息。」一來是他捨不得放棄替愛人做早餐的機會,二來是昨晚被他佔有的她現在應該不是很舒服。

  不知怎地,他的話竟讓她想到昨天……他抱著疼痛的她到浴室清洗,看著他隱忍著yu/望用沐浴乳撫過她身上的每一寸,怕她更痛似地,動作柔得像在對待一個玻璃娃娃。

  這樣疼惜她、珍愛她的男人,上天下地,世上恐怕只有一個。

  藏在棉被裡的臉偷偷地露出得意的笑容。

  「好了,可以吃了。」他掀開棉被,將她整個人抱起來,嘴巴抵在她的鼻尖。

  好癢!「我沒穿衣服啦……」看到自己赤裸的身體,她害羞得不敢抬頭看他的眼。

  他大手一撈,幫她套上一件寬鬆衣服,是他的。「這樣可以了吧?」

  原來穿男人的衣服是這種感覺,鬆鬆垮垮,還染著男性氣味,好曖昧……

  桌上擺了簡單的火腿蛋土司和她愛喝的豆漿,小狗幸福正躺在桌腳邊,一看到她接近,連忙跳起來搖尾巴示好;而她的愛人則幫她拉開椅子,體貼地讓她先入座。

  還有比這更讓她覺得幸福的早晨嗎?

  「好好吃!」她咬了一口,滿懷感動地說。

  「以後天天做給你吃好不好?」他喝了一口豆漿,看著眼前吃得開心的女人,心中儘是愛意。

  就算他只是說說而已,她也甘心沉淪。「好。」

  一頓早餐,卻吃出兩人完美的和諧。

  她在鏡子前穿好昨天的衣服,露出小巧的肩線。

  「不行,你不能穿這樣去上班。」唐玄策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她身邊,眼中閃著不明火光。

  「為什麼?」她轉頭看他。

  「我不想你給別人看到。」他有著莫名的堅持,覺得那是他才能看到的美景。

  吃醋了?「可是你這裡並沒有女人的衣服,」她瞇著眼說。有嗎?

  確實沒有。「我們走路去公司附近的女裝店。」

  「不要!」她害羞地大叫。上班人潮眾多,她可不想讓大家發現她昨天睡在男人床上,成為最新八卦女主角。

  愛憐地撫了撫她的秀髮。「只是買衣服而已,不會有人想那麼多。」

  一眼就看穿她的羞怯。

  「出門走在路上和進辦公室穿不同套衣服,誰都會聯想到的。」她嘀咕。

  「放心,我們是情侶。」所以不管怎麼做,大家都會覺得很曖昧。

  「不要啦……」話雖這麼說,可是,她臉皮比較薄耶。

  「那我開車送你回家換衣服。」他提議。

  「我和你同時遲到……還不是一樣。」

  聞言,唐玄策撥了通電話。「哥,麻煩你去幫我買一套女人的衣服,不要露肩露背,適合上班族女性穿。尺寸?喔,M的,然後送到我的公寓。」

  她看著他掛電話。「總經理要來?」

  「嗯,等下他會來按門鈴,然後送你去上班。」他交代道:「還有,我先走路去上班了。」

  「好。」她溫柔地笑,為著他的體貼。「等會見。」在男人的嘴角偷了一個吻。

  「嗯。」他好看的眼眸射出一道柔得不能再柔的深情光束。

  送走唐玄策之後沒多久,距離上班時間還有十二分鐘,她靜靜地等待,回味這一切的甜蜜,忽然門鈴聲傳來,一打開卻是——

  「搬來和我一起住吧。」

  她還沒反應過來,後頭又傳出一道聲音——

  「什麼?你把我弟弟吃掉了?」

  番外篇:我的弟弟

  我是一家規模很大的公司的繼承人,我叫梁景御。

  從小我就在爸爸的嚴格教導下長大,因為爸爸說我是清尚集團的接班人,讀書要考第一名,賽跑要跑第一名,彈鋼琴要拿第一名,我的日子就在第一名的榮耀和壓力下度過。

  沒有人知道,我其實一點都不喜歡。

  十三歲那年,我第一次看見爸爸和媽媽吵架;那天他們吵得很凶,杯子、電話、煙灰缸被丟了一地。

  媽媽恨恨地罵爸爸該死、下流,爸爸則回媽媽不可理喻。

  悄悄地關上門,我不敢再聽再看。從他們的對話裡,我隱隱約約嗅到了什麼不對勁,如果再聽下去,我知道一定會發現什麼可怕的秘密。

  第二天早晨,他們跟往常一樣,爸爸看報紙,媽媽靜靜地吃早餐,氣氛平靜得像是沒有昨天的爭吵,一切都像是我的錯覺。

  也許,真的是我的錯覺。

  當時我卻怎麼也沒想到,這件小插曲將演變成一場大風波。

  那天外面下著大雨,我剛從學校回來,二十歲的我已經有張好看的臉,每天都有不同的女生向我示好,但我對她們一點興趣都沒有;曾經交過幾次女朋友,最後都無疾而終,大概是被我的外表騙了,我一點都不溫柔體貼;相反的,還心機很深、大男人主義。

  樓上的房間傳來打破東西的聲音,不知怎地,我的心一陣煩躁,想起他們以前的那次爭吵。

  躡手躡腳地經過爸媽的房間,想躲回自己房裡看向朋友借來的影片。

  這真是一個錯誤的決定——我知道了,爸爸有外遇,而且還生了個兒子。

  媽媽的怒聲傳來。「無恥!景御那時候不過兩、三歲,你外面就有女人了!我還當是哪裡來的賤女人,沒想到竟是一個低下的傭人!我還真是引狼入室了……更下賤的是你!還搞出個兒子!

  我帶著不敢置信和詭異的心情從門口走去。

  那一天起,我的世界變了,爸爸的不忠,媽媽的傷心,還冒出一個弟弟!

  我知道爸爸想把弟弟接回來,但是媽媽不肯,說若真接回來,那她就走。

  更諷刺的是,他們沒有發現我已經知道了。

  ……我不知道該抱持怎樣的心態,只是有些討厭弟弟,有些厭惡爸爸,有些同情媽媽。

  暑假一到,我躲到鄉下的同學家,因為我一點都不想待在那個家。

  夏天的鄉下熱歸熱,卻不若都市的悶,我一個人走在紅色磚瓦道上,聽說這會通往河邊的堤防。

  一個像木頭般的少年,靜靜地、面無表情地跳望著遠方。

  怎麼會有這麼悲傷的少年?

  我笑,是因為我自己太悲傷了,才會把所有的人都看成悲傷。

  少年像是沒有發現我的注視,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移不開眼光。

  大概是夕陽的關係,我彷彿能從少年冷淡的眼裡看到一抹脆弱。

  ……看錯吧?我搖頭離開。接下來的幾個月裡,我天天都會到那個堤防;不意外的,少年再度出現,眼神仍跟我第一次看到時一樣,冰冷,無波濤。

  我整整看了他一個暑假,少年都沒有回頭望我一眼。

  那真是一個難熬的暑假。

  很快地,開學了,我又回到氣氛緊繃的家。

  我飛快地在學校找了一個工讀,然後以想要獨立為理由,順利在外頭租房子,並且開始一個人的生活。

  過了好幾個月,我被嚴歷通知一定要回家一趟。我當然知道這幾個月來我都在逃避,能不回家就不回家,就連通電話也不想打,爸媽應該是氣壞了吧?

  不過,我能感覺得到,媽媽說要我回家的語氣有著疲憊和無奈,恐怕家裡又發生什麼大事了。

  簡直像個三審會議。

  爸媽各坐在客廳的一方。

  第六感告訴我,應該跟那個從未謀面的弟弟有關。

  爸爸一開口,說的果然是關於弟弟的事。那個人,我實在無法叫他弟弟。爸說他現在一個人跟他的外婆住在一塊,生活貧苦,希望能夠讓他認祖歸宗。

  我還來不及作出反應,媽媽就像是突然捉狂一樣,怎麼樣都無法接受,最後甚至氣到昏了過去;也因為媽媽昏倒得很突然,爸爸不敢再提這件事情,就怕媽媽真的被氣出病來。

  又過了四年,就在我幾乎淡忘這件事情的時候,爸爸痛心地再度宣佈這次那個人失去了親愛的外婆,而那個人的母親已經另有家庭了,根本不要他,因此必須讓他回到這個家。

  出乎意料的是媽媽的反應,大概是看開了,已不像之前那般強烈反對了。

  當看見那個我同父異母的弟弟……我的訝異完全藏不住。

  這個人不是誰,就是那一年暑假我看到的少年,孤單又脆弱的少年。

  原來他的不快樂都是因為親情的關係,更讓我感到愧疚的是,我的存在可能是讓他陷入孤苦的原因之一。

  莫名的,我為這個弟弟感到心疼。

  從那一刻起,我決定這一生無論如何都要守護這個弟弟。

  直到看到他露出真心微笑,我才能夠放下我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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