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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何舞

  「你覺得我是個壞人對吧?」官之硯一踩油門,保時捷930重新駛進車潮中。

  不是覺得,你就是!年若若警惕地瞪著他,緊抿著小嘴不吭聲。

  「你到官家這幾年,我好像沒得罪你吧?」他耐性十足地繼續逗她開口。

  也許是他的舉動太惡劣、也許是他的態度太刺眼,還有可能是她最好的朋友離開……年若若一時怒從心起,生氣地指責道:「那天晚上……你、你……」

  「我怎樣?」

  「你想掐死我!」

  她才十五歲呀,來不及闖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活出一個夢想中的未來,若是當時他的手勁再大點兒,說不定她已經香消玉殞了,多可怕的男人!

  「不對吧。」他聽了,眉梢微挑,要笑不笑的表情更加可惡。

  「怎麼不對。」她氣極。

  「我好像是先吻了你,然後才掐你。」

  沉默。

  再沉默。

  令人難堪的沉默。

  被官之硯撩撥得怒氣衝天的小丫頭,突然活生生哽住了,她漲紅了小臉,一邊回憶過程,一邊居然很離奇地想,難道是因為他吻得不滿意,才想掐她的?

  打住!要犯花癡也得找對方向,怎麼能對一個如此捉摸不透的男人產生幻想呢?

  見她發窘的樣子,他又換了一副諄諄教誨的口吻教導道:「你還小,很多事看不透徹,人都有很多面……」

  「哪裡有很多面?」年若若不服氣地扭過臉,不看他,半晌輕啍一聲道:「騏少爺說,人就只有前面、後面、裡面、外面,八面夏娃是小說家編出來亂講的。」

  官之硯一臉怪異地睨著她,促狹:「是嗎?可是我怎麼沒看出你有前面、後面?」

  「怎麼會沒有!」年若若感到自己受到了莫大的蔑視,勃然大怒地回頭瞪他,壓根沒察覺話題變了。

  是呀,她雖然不怎麼聰明,可身上該長的一點也沒差,胸是胸、屁股是屁股,官之橘常罵她「胸大無腦」,可這男人居然說沒看出來?

  好一個偽君子!平時裝得道貌岸然的,私底下肯定只喜歡咪咪大得過份的波霸女人。

  「而且,我對小籠包沒興趣。」果然,官之硯在上下打量她後,馬上轉開視線。

  這人不僅虛偽,而且嘴巴還不是普通的壞!年若若惱得小臉通紅,無奈腦子裡罵人的話語又有限,除了對著他怒目而視外別無他法,可愛的模樣逗得官之硯心情大好。

  他喜歡她怯生生的小模樣,也愛瞧她乾著急,事實上她所有的面貌,他都看得很樂。

  「趴趴!」

  剛駛進通向官家大宅的道路口,迎面碰上一輛嶄新的蓮花跑車駛出來,並且連連按了好幾聲喇叭。

  官之硯停車熄火,按下車窗,與此同時對面車裡也露出一張英俊面孔,輪廓分明、五官深邃,顯然是個標準的歐亞混血。

  「Lorry!」他開口喊官之硯。

  原本垂頭喪氣的年若若一聽,飛快地抬起頭,瞠大眼。

  哎呀!這個聲音,不就是那晚但聞其聲不見其人的ABC先生?此人她曾在官家遠遠地瞧見過,卻從未跟他說過話,他是官老太爺的外孫,官家大小姐官天虹的獨子原聖成。

  搞了半天,跟官之硯狼狽為奸的,原來是這傢伙!

  「出什麼事了?」官之硯側首瞧了一眼她佈滿驚訝的小臉,嘴裡卻在問原聖成。

  原聖成一臉難以言表的凝重,沉聲道:「剛才接到消息,之荷在香港……出了車禍。」

  第4章(2)

  隔天,國內各大報紙都以頭版頭條刊登出官之荷去逝的消息。

  新婚不到一年,官之荷就攜新婚妻子傅羽纖被派往香洪的分公司主管大局,不料這一走,就與家人天人永隔。

  老太爺的長子官天生英年早逝,膝下僅有兩子一女,現在次子又身亡,長房人丁愈發單薄;老太爺白髮人送黑髮人,自然是傷心欲絕、悲慟難忍,但最可憐莫過於那位大房的二少奶奶,傅羽纖。

  年若若跟傅羽纖沒講過話,僅僅在公開場合看見幾次,她娟秀矜持,渾身散發著一股惹人心憐的柔弱氣質,官之荷的喪事辦得很大,各界名流,政界要員紛紛出現拜奠。

  肅穆的靈堂裡,進行了家祭和公祭,未亡人傅羽纖形只影單,臉色蒼白,教人看了,覺得實在可憐。

  葬禮過後,傅羽纖作為大房的遺孀留在了官家,香港那邊則改派原聖成去管理。

  官家是男人的天下,女人一般是不出外工作的,只需在家裡當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少奶奶,生兒育女,伺候老少就可以了。

  可是在一個大家庭裡,總有那麼幾雙眼睛,總盯著一對原本就是戀人的兩人。

  某天,有人無意間看見長房的二少奶奶傅羽纖和二房的二少爺官之硯在假山池旁偶遇,倆人說了幾句話,二少奶奶的眼圈兒就紅了,悲傷地離開;再某天,有人不小心目睹兩人一同從外面回大宅裡來,聽說是傅羽纖的車在公路上拋錨了,正巧遇上官之硯;還有某天……

  一位是喪夫的弟媳,一位是單身的兄長,而且還是昔日的戀人,如今抬頭不見低頭見,也難怪被旁人描述出幾分曖昧和遐思。

  但二老爺眼裡是不容沙子的,尤其當日還因此事受過莫大的刺激,在耳聞風言風語後立馬將官之硯叫到書房,在裡頭摔杯拍桌子地說一上午。門開後,傭人們看到一臉衰敗的二老爺急急忙忙地跑去見老太爺,又被老太爺拍桌子摔杯地反罵了一下午,好不容易捱到黃昏時分,當年若若從學校放學回來,就聽見了一件晴天霹靂的事。

  官之硯與她即將訂婚!

  Oh  My  God!要剎住謠言,就一定得犧牲她這個不起眼的小角色嗎?而且為什麼沒有一個人來問一聲她是否同意?

  天理何在?

  桂媽把她拉到一邊悄悄告訴她,其實這件婚事二老爺原本是萬萬不同意的,想她一個小小的丫頭,一清二白,有什麼資格嫁進官家?可是現在兒子名聲要緊,萬一真的哪天跟那傅羽纖又舊情重燃,豈不是更難堪?

  至於老太爺那邊,到是沒有堅決不同意,除了罵二老爺教子無方,大概是對二房這一家子的不思進取徹底看開了,隨便怎麼樣都好。

  於是,年若若在進官家的第三年,急然被天上的金元寶給砸中,一躍飛上枝頭成了官之硯的未婚妻。

  沒有盛大的儀式,也沒有登報慶祝,她被二太太帶去見了見老太爺,將早該在兩年前就要拿出來的那篇自我介紹說了一次後,老太爺的表情十分精彩且難以描述,然後給了豐厚的見面禮就擺擺手叫她下去了。

  從這天起,「吃若牛,做若龜」的年若若就戴上了世人羨慕的、官家未來少奶奶的頭銜。

  那麼身為官家少爺的未婚妻,該做些什麼呢?

  首先第一條,她就被通知,硯少爺已經吩咐過了,要她當晚就搬到他房間去住。

  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還需要上演電視劇裡如此八卦離譜的狗血劇情嗎?

  答案是,如果在官家,那麼是的!如果不進官家,年若若永遠不知道大家族的守舊、偏執、堅定的固執信念有多麼嚴重。這在如今充滿反抗精神和標新立異的年代,某些規矩簡直是匪夷所思的,更匪夷所思的是竟無人有半點微詞。

  加上官之硯不曉得在二老爺面前說了什麼,她再遲鈍,也能察覺到好幾道眼光,總是朝她肚子猛看。

  在這些包含深意的目光中,年若若打了個寒顫,拎著不多的行李從客房搬到了四樓官之硯的臥室。

  官之硯晚上有個應酬,沒能回家吃飯,在榮升未婚妻之後還沒跟他碰過面的年若若,到是先被送進他房間裡來了。

  推開門,屋裡裝潢得很簡潔,灰綠色的牆面清新自然,與其相呼應的是灰色的地毯和深綠色的落地窗簾,古銅色的大床上淺灰藍色暗紋的床罩枕頭,以及墨綠色的薄羊毛毯看起來十分男人味,床頭櫃上擱著的古董燈、牆上銀色的抽像畫像框,是整個房間不多的裝飾品。

  乾淨整潔的同時,低調內斂又一絲不苟,很符合主人的個性,年若若看了看這間自己從來沒有涉足過的房間,心裡百般不是滋味。

  整個官家,唯一真心替她高興的只有桂媽,「好啦,別多想,以後要好好伺候少爺,別惹少爺生氣,知道嗎?」桂媽一面幫她收拾著,一面小聲囑咐她:「如果能快點添個小小少爺,你的地位就穩了!」

  她才多大啊!已經淪落到需要母憑子貴的地步了嗎?

  「別發呆了,去洗個澡吧,看這一頭汗的……啊,二少爺回來了!」桂媽笑呵呵地提醒還在走神的年若若,很識趣地離開了。

  他脫下西裝外套扔在沙發上,盯著正低垂著小腦袋,看不清面部表情的小丫頭,若有所思,良久才輕咳嗽一聲,問她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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