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白希堯心虛地一窒。好吧,他為了報復谷烈平白加重他的工作量,強迫谷烈跟他一起忙,以致錯過了尋找劭翎的黃金時間。「我有調查過,但都沒有韋小姐的下落。」他派出去的人不知凡幾,但韋劭翎的下落卻像是石沉大海。
而且有個勢力不斷的阻撓他探查韋劭翎的下落,不只是她,連他在好奇心驅使下,調查了她們三姊妹,以及那有如終極保鑣般的薩米爾,也都毫無所護。
「好吧,給你一個下午的時間,好好整理你的形象。」Hunter人力資源股份有限公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特別助理——白希堯,是唯一膽敢限制Hunter的人。
谷烈朝他比中指,轉身離開辦公室,搭電梯下樓,來到停車場取他的哈雷。
當然沒有理會白希堯要他整理儀容的話,他騎著哈雷,一路狂飆到韋劭虹工作的獸醫院。
「韋醫生放長假哦。」
「我知道,能給我她的聯絡方式嗎?」他所有能和韋家姊妹聯絡上的電話,全部都停用了。
「抱歉,我不能洩露韋醫生的私人資訊。」
吃了個閉門羹,谷烈並不氣餒,走出獸醫院正想著該要上哪找女友,就接到她的電話。
「去找我大姊!」可她只說了這句話,就掛斷了。
得到了一點線索,他立刻轉向韋家老大的花店。
「怎麼回事……」總是綠意盎然的花店,所有的花草都枯萎了,店門口貼上了一張暫停營業的公告,谷烈心情頓時Down到了谷底。
就這樣……再也沒有她的消息了嗎?他該上哪找人?
就在他即將絕望時,一個身材高壯、頭上綁了條粉紅色頭巾的男人,扛著一籃枯死的玫瑰從店內走出來。
「薩米爾?!」總算讓他見到個認識的人了,谷烈不免鬆了口氣,「怎麼回事?這陣子你們上哪去了?為什麼找不到人?」
薩米爾看著他,愁容滿面。「躲避魔王的追蹤……」
都是為了這人家裡的事,把小寶貝給拖累了,怕有人因此遷怒,那對雙胞胎姊妹很有默契的決定先躲一陣子。
之後談判了好久,主人才肯再給他們一次機會,也好險沒把他剁了餵狗。
「都是你!」薩米爾伸出蓮花指,戳著他的胸膛指控,「都是你害的!」
嗯……他可以吐嗎?
「我在找小翎,求求你告訴我她在哪裡?」他覺得很累,很擔心,多久沒看見她了?三個月?四個月?怎麼覺得像一輩子這麼長呢?
他好想抱抱她,開玩笑的喊她小朋友,看她氣呼呼的鼓著腮幫子,罵他討厭鬼的樣子……
「這個嘛,我不能告訴你。」薩米爾十分堅定的回答。
「什麼?」谷烈眼睛瞇了起來,「不能告訴我?」
「職責所在。不過大寶貝有交代,如果遇到你,叫你到家裡找她,大寶貝會告訴你怎麼找小寶貝。」
谷烈越聽越頭痛。為什麼他對三姊妹的稱呼,一定要這樣寶貝來寶貝去的?真好奇個性大刺刺又不淑女的韋劭虹的小名是什麼?大甜心嗎?
「噗——」想到就好笑,「家裡?我從沒去過你們家。」
「我給你地址,到了之後讓警衛替你通報。她們剛回來,應該還在休息。」薩米爾不確定地聳肩,「我先把這些枯掉的花草處理一下,不然大寶貝來看見就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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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以為韋家姊妹的環境普通,可……眼前這棟號稱全台灣最貴的豪華別墅型大樓,是普通人能負擔得起的嗎?
他被大樓華麗的大廳給驚呆了,他在美國的公寓與這差不多,連門房也都穿著筆挺的制服,只是難以相信她們三姊妹竟然會住在這裡。
有能力住得起這棟一戶要價一億的公寓,難怪韋劭妏不在乎花店賺不賺錢,堅持讓花兒盛開,呈現最美麗的姿態。
「請稍等,我立刻為您聯絡韋小姐。」訓練有素的門房,跟飯店櫃檯人員一樣有禮。
等待片刻之後,門房恭謹地對他道:「谷先生,請您搭乘左邊電梯上二十八樓。」
谷烈曾聽聞這棟大樓以飯店般的客房服務聞名,管制也很嚴格,除了住戶之外,一般人不得隨意進出。
連電梯都有控管,只有二十八樓的按鍵是亮著的,電梯不會在其他樓層停下。
電梯的速度很快,一下就將他送上二十八樓,他一腳踏出,走向那唯一一扇的金色雕花防盜門,門已敞開,就等他來。
拉開門就看見華麗典雅的玄關,他正想好好的欣賞房子內部裝潢,一條大狗就興奮的朝他撲來。
「汪汪汪!」大笨狗阿布興奮的撲向他,狂舔他的臉。
「Hi,阿布,好久不見。」谷烈苦笑著承受狗兒的熱情,好不容易打發掉狗兒,踏進房子裡,又看見十分驚人的景象——
一條兩公尺長的白色眼鏡蛇,壓在玄關的室內拖鞋上,紅眼銳利的「瞪」著他,吐著紫色舌頭,然後對他張開血盆大口,發出嘶嘶的聲音。
「咕嚕。」他聽見自己吞口水的聲音。他是不是該拔腿狂奔?
「啊,小白,你來迎接客人嗎?好乖哦!」韋劭虹出來解救他,一把抓起大蛇親密的吻著蛇頭,任憑白蛇纏繞在她頸子上。
「Hi……」谷烈僵笑著,「那是你的寵物?」
「她很漂亮對不對?超美的女生!」韋劭虹不斷的讚美她的白色眼鏡蛇。
盤繞在她肩上的白蛇,再次對著谷烈張開血盆嘶叫。
他嚇得倒退一步。
「放心,她不會咬你。」韋劭虹笑咪咪地道:「她喜歡你,還說你很帥。」
「嗄?」真的假的?剛才那聲恐怖的嘶叫是在說他帥?騙人的吧。
「真的,小妹沒告訴你,我能跟動物溝通嗎?不然我幹麼當獸醫?」她好笑地說。「進來吧,大姊在等你。」
她把白蛇捲成像一捆繩子,掛在阿布頭上。「不可以吵架,去玩吧。」
那一狗一蛇,就這樣聽話的去玩了……
「我要去一趟醫院,再見。」韋劭虹朝他笑笑後就走了。
谷烈懷著忐忑不安的心,踏進三姊妹的家。
一踏進客廳,就看見韋劭妏穿著雍容華貴的白金色長袍,拿著名牌花器,哼著歌照料客廳陽台的綠色植物。
這……是他的錯覺嗎?
他為什麼看見她手中的植物,緩緩的成長。
「你來了啊?坐一下。」韋劭妓回頭朝他一笑,「這些花精草妖吵得我不能睡,我先餵飽他們。」
「啥?」
韋劭蚊輕笑。「小妹瞞著你的事情還真多呢,難怪要我先告訴你,虹能與動物溝通,我則能控制植物生長的速度,在我眼中花草都是人的形體。」
他是曾發現花店裡的花都開得茂盛,卻沒料到她有……異能?!
「那小翎有什麼?」他因而聯想那小丫頭八成也有異能。
「小妹沒有像我和虹的異能,可她有好運加持,買彩券都會中獎——直到遇見你。」
谷烈是破壞小妹好運的人,可偏偏小妹就是喜歡他,還要自己轉告他,快去救她。
「她在哪裡?」谷烈懶得去揣摩她話中的意思,「我剛剛接到她的電話,她要我來找你。」
「在小爸身邊。」看來,小妹在小爸眼皮底下,偷偷和他聯絡上了。愛情,真是令人勇往直前,不顧一切。
韋劭妏端著剛沏好的錫蘭紅茶出來。「你不可能從小爸手中把小翎帶出來的,所以小妹要我幫你。」
這句話很玄。
谷烈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難道……其實溫柔、說話輕聲細語的韋劭妏,才是個狠角色?
察覺到他的狐疑,韋劭妏輕笑,優雅的執起骨瓷茶杯,輕啜一口紅茶。
他觀察她執杯的架式,記得自己曾在與某位英國伯爵千金喝下午茶時見識過,這表示,韋劭妏受過上流社會的儀態訓練,而她們三姊妹應該都有。
「劭翎不記得被小爸收養前的事了,那時候她太小,連爸媽的臉都不記得,怎麼會記得那些事呢?可我和虹都記得。」
「我們的生父是個酒鬼,醉了就打人,生母早在小翎出生後走了,我和虹對小翎這麼疼惜保護,是因為她是被我們照顧大的,四歲的小孩幫新生兒包尿片,說出去不會有人相信的。
「我們不斷被打,這種日子過了兩年,小翎大了,會走會爬,我和虹被送進托兒所,每天回家,就看見翎哭得臉紅,身上都是傷,一整天都沒吃東西,我們捨不得……我策劃了逃家,偷了生父放在櫃子裡的錢,和虹抱著翎離家出走。」
流浪那幾天,她們三姊妹所遇見的事,她一輩子都忘不掉。
「餐風露宿的,小朋友哪受得了?我們病了,小翎身體虛弱病得最嚴重,她一直昏睡,我們不敢再回家,只好抱著她一路流浪,直到遇到了小爸……」
「小爸發現我們的時候,我抱著小翎坐在地上,虹拿著棍子跟野狗打架——我這兩個妹妹,一個衝動,一個膽小怕生,為了保護她們,我可以做到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