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麼想吻她?不,是他為什麼還不讓她走?這是個深奧的問題,他不想深入檢討,至少不是在這個時候檢討,現在他只想好好吻她。
她對情慾明顯是個生手,這個發現讓他既好奇又興奮。她長得十分漂亮,雖然她刻意戴上眼鏡讓自己看起來精明幹練,但實際上她那雙大眼,卻在無意中洩漏她的天真及渴望,她渴望愛情,渴望一個激起她慾望的男人,而他很樂意主動報名。
真糟糕,他好像陷進去了,跌入她柔嫩紅艷的櫻唇之中,再也無法掙脫。
溫柔地吸吮啃嚙她的豐唇,籐原明展現高超的調情技巧,讓對情慾方面完全生疏的姬珠沙,不知不覺開啟芳唇。
這是個邀請的訊號,老練如籐原明不可能錯認,也不可能放過。
他的舌頭極技巧地竄入她的芳腔,襲擊任何一寸嫩肌,他並且撩撥她的舌頭,邀她與他一起瘋狂,共同探索這未知的世界。
他大膽的邀請,比任何一份卷證都更教姬珠沙喘不過氣。
她在法庭上為了維護當事人的利益可以舌戰群雄,一旦換到感情世界,卻顯得膽小不知所措,她在這方面明顯是失分的,而籐原明卻深諳此道,一來一往之間,相差何止千里。
所以,當他的舌引誘她與他纏綿時,她不懂拒絕,只懂跟隨,瞬間引爆新一波的高chao。
她的反應出乎籐原明的意料之外,她的乖巧令他驚艷,更讓他無法忍受的是她竟然發出嚶嚀,這使他幾乎喪失理智,吻得更加深入。
一股熱氣從兩個人之間冒出來,吻到難分難捨的兩個人,身體深處同時竄出難以撫平的騷動,兩人皆氣喘吁吁。
「呼呼!」這還是籐原明第一次如此激動,以往他和女人只是性,除此以外就沒有別的,他以為這次也是一樣,沒想到卻摩擦出不同的火花。
只是該死的,他不需要這樣的火花!
強迫自己將姬珠沙推開,籐原明害怕如果自己再深入吻她,遊戲會變調,然而他沒發現到的是遊戲早已經變調。
姬珠沙不明就裡地看著籐原明,秋水般的眼眸因為情慾而變得朦朧,讓與她對視的籐原明差點又掉入其中。
「你果然沒有近視。」他不曉得該說什麼,這個時候他也突然變得膽小,不敢正視自己內心的變化。
「啊?我……」她下意識地摸自己的臉,才發現自己沒有戴眼鏡,於是四處找眼鏡。
「別找了,我喜歡你不戴眼鏡的模樣,好美。」是他把她的眼鏡拿掉,也不知道扔到哪裡去,找也找不到。
姬珠沙好不容易消退的紅潮,立即又爬回到她的臉上,一臉難為情。
雖然他不想讓自己像個傻瓜,但他看見她如此嬌羞甜美的模樣,還是忍不住又低頭吸吮她的嘴唇,在情慾進一步被挑起前適時放開她。
「你到底作了什麼夢,一直跟我要水喝?」為了轉移注意力,籐原明只得老調重提,定要問出答案。
「沒有什麼。」她真的很難為情,就怕他又搬出海倫·凱勒消遣她。
「不可能沒有什麼,你還提到沙漠。」讓她洩底的事何其多,她想隨便唬哢過去,恐怕沒門兒。
姬珠沙的小臉頓時更紅了,她怕說出來會被取笑,於是支吾。
「呃,那個……」
「哪個?」偏偏他的嗓音柔得跟催魂索一樣,勒得她喘不過氣。
「就是、就是我夢到自己在沙漠裡走失,快要渴死了,所以……」
「所以才會一直喊water。」他捏她的鼻頭取笑她,姬珠沙又臉紅,恨不得馬上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省得一直丟臉。
「不過我很好奇,一般人作夢不會夢到沙漠,你倒是特別。」像他最近都是作春夢,而且女主角都是她,但他一點都不會感到罪惡就是。
「我也不知道。」她自己也莫名其妙。「大概是因為我母親的關係吧!」
「你母親?」他愣了一下。
「嗯。」她點頭。「你記不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我母親在我國是一位知名算命師,擅長觀測水晶球,有許多國家的政要都曾私下求教。」
「我記得她還是一名女巫。」籐原明的記憶力極佳,一點小細節都不放過。
「是巫女。」她習慣性地糾正。「這次她觀察到家傳的四顆寶石,分別落在四個不同的國家,唯一的共同點是沙漠,我猜那就是我為什麼會夢到沙漠的原因。」
「原來如此。」真的很神奇,之前她只說過尋寶任務,並未提及沙漠,但她要尋找的蛋白石,就落在下加利福尼亞,那兒什麼沒有,沙漠最多。
原本只是無聊的傳說,在多方條件的配合之下,開始變得真實,巧到連籐原明都不禁懷疑傳說的真實性。
在老雷沒證實之前,他只當是姬珠沙癡人說夢,現在看起來,夢不再是夢,傳說也不只是傳說……
「怎麼了?」怎麼一副面色沉重的樣子?
她好奇問籐原明。
「沒什麼,只是想不透一些事情。」比如他幹麼這麼care她的事,他又為什麼不趁著事情尚未鬧大前放她走,這一切都是無解。
姬珠沙難得看見他沉思,這一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沉默。
「那個叫吉爾的男人……就是那天晚上的金髮男子吧!」雖然籐原明什麼都不告訴她,但她不是遲鈍的人,第一時間就認出吉爾的聲音。
「嗯。」他也不否認,反正否認也沒有用,聲音是騙不了人的。
「他、他如果知道你沒把我處理掉,會怎麼樣?」她忘不了吉爾臉上的刀疤和冷酷的表情,看起來就像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會很不高興。」他輕鬆地回道,盡可能隱瞞事情的嚴重性。
「這會對你造成影響嗎?」她緊張追問,就怕自己成為他的負擔。
答案是肯定的,如果讓吉爾知道他沒有殺人滅口,一定會對他起疑心,連帶地影響他們交易。名單他已經確實掌握,現在只缺現場的犯罪證據,絕對不能出錯。
「有沒有影響都跟你無關,因為他並沒有發現你,所以不必擔心。」籐原明嘴裡雖然這麼說,心裡卻不敢肯定,吉爾以直覺準確著稱,他怕他已經隱約感到不對,不然不會特別停下來問候。
姬珠沙不確定地點點頭,他掩護她到那個程度,那個叫吉爾的男人應該沒看見她,但她還是擔心。
「別想了,好好睡上一覺,晚一點我再過來看你。」他用手指輕點了一下她的額頭,接著翻身下床,姬珠沙這才注意到這兒是她的房間。
「等一等!」她及時伸手抓住他的襯衫下擺,籐原明驚訝地轉身,無聲問她有什麼事。
「我——謝謝你。」這是她第一次跟他道謝,聽起來格外悅耳。
籐原明淡淡地笑了笑,彎腰輕吻一下她額頭,而後直起身慢慢踱出她的房間。
好奇怪,她是不是發燒了?
看著籐原明逐漸遠去的背影,姬珠沙的心突然跳得好快,臉紅得像被漆潑過一樣,整個身體都在發燙。
她不知道這是戀愛的徵兆,而且她的徵兆比誰都嚴重,一旦開始發作,就很難停止。
第6章(1)
隔兩天,姬珠沙覺得身體已經好些,籐原明主動問她要不要出去走走,害她好感動。
「我們要去找寶石的線索嗎?」只不過感動歸感動,她是個現實主義者,還是希望出去後能有所收穫。
「嗯。」籐原明說謊,所有的情報老雷都已經告訴他,甚至還給了他電話,但他就是不想讓她知道實情。
「太好了!」昨天她曾追問過他老雷提供了些什麼情報,他只含含糊糊的說不太有用,再問他,他就不肯多說了。
籐原明的內心充滿矛盾,他希望她再多陪他一些日子,又害怕她太靠近,兩人結伴旅行最容易產生感情,他不需要感情,一點都不需要。
「等我一下,我去拿外套!」姬珠沙興奮地跟個孩子似的,籐原明凝視她柔美的背影苦笑,好羨慕她什麼都不知道,如果他也能這麼單純就好了,什麼都不必煩惱。
籐原明其實只是因為心煩,才想出去走走,壓根兒就沒想到幫她打聽寶石的下落。
當他們坐上車,發動引擎時他還是同樣的心情,姬珠沙仍然以為他會帶她去找線索,他再一次苦笑。
他考慮帶她去觀光,說些有關阿茲特克帝國的殘忍歷史嚇嚇她,但又怕她再次昏倒,自己反而麻煩,只得開車在街上亂逛。
交通繁忙的十字路口,往來車輛和行人爭道,看起來相當危險。
「叭叭!」
「叭叭叭叭!」
到處都在按喇叭,現代人真的很沒耐心。
姬珠沙注意到,交通之所以突然變得這麼混亂,除了有人不守交通規則以外,路邊有一群孩子正在表演吞火,造成行人圍觀,這也是一個主要原因。
「那些孩子是?」她回頭問駕駛座上的籐原明,他們正在等綠燈,後面的車子不停按喇叭,吵得她的聲音都快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