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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夏喬恩

  喬明珠氣得想追上,不料身後的蔚超恆卻忽然跪坐到地上。

  「你沒事吧?」她立刻轉身關心。

  「在下沒事。」他搗著傷口,說得輕描淡寫,鮮血卻滲出他的指尖,迅速自他的手背淌下。

  那道傷,應該是落在她身上的。

  他一定早就察覺那男人不是好東西,所以才會試圖喚醒她,可她非但不信他的警告,還出手揍他,但他沒有因此心懷芥蒂,反倒在最危急的對刻,勇敢的將她拉開,以自身保護她。

  他明明就不懂武,卻仍然選擇出手保護她。

  是她不好,是她害他受傷的!

  她迅速掏出隨身攜帶的傷藥,輕輕撒在他的傷口上,接著俐的一聲扯下半截衣袖,為他包紮止血。最後她不顧男女分際攙扶著他起身,蜜色的小臉上再也不見絲毫冷淡防備。

  「你撐著點,我馬上帶你去找大夫。」

  自從逃出京城後,她始終刻意進開城鎮以免留下線素,但為了找到大夫,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他傷得不輕,窮鄉僻壤壓根兒不會有大夫,固此她只好以最快的速度,策馬來到最近的城鎮,讓醫館的大夫重新檢視傷口,所幸他手臂上的傷口雖大,卻並未傷及筋骨,只要好好修養,服下一些補血益氣的湯藥,半個月內就能痊癒。

  眼看他沒有性命之憂,她才鬆了口氣,正打算拘錢付帳,不料他卻說她似乎染了風寒,最好也讓大夫也替她診診脈,她怪他多事,可想起到北方少說還要走上兩個月,不如趁早將病治好。

  念頭一定,她立刻聽他的話,伸出手讓大夫診脈。

  「確實是寒氣入體,所幸姑娘根底不錯,只要服下幾帖藥,靜養幾日應該就無大礙。」一會兒後,大失徐徐說出診脈結果,正打算提筆寫下藥方,不料蔚超恆忽然插話。

  「她還犯頭疼。」

  「頭疼?」大失一降,立刻看向喬明珠。

  喬明珠錯愕的看向蔚超恆,完全沒料到他竟然知道自己頭疼,她明明不曾開口喊痛,始終默默隱忍,他究競如何得知?

  「那頭疼不大尋常,她疼得臉色都白了。」他徉裝沒瞧見她孤疑的目光,逗自同大夫說道。

  大夫聞言立刻擱下筆,再次為她診脈,詳細詢問。「敢問姑娘是何對開始頭疼,又是何種痛法?至今可還頭疼?」

  「我這頭疼是舊疾,是許多年前一次重傷所致,除了變天時偶爾會疼,以及想不起一些陳年往事,其實沒什麼大不了。」她漫不經心的聳聳肩。「您另外幫我開些止疼的藥方就行了。」

  大夫撫著長鬚沉吟,沒有馬上做出回應,倒是一旁的蔚超恆猛地一震,瞬間鎖住她略顯倦意的小臉。

  重傷?想不起一些陳年往事?

  難道這就是她遺忘他的原因?

  「人體器官之中就屬腦部最為精密細微,至今仍有許多未解之謎,照姑娘說來,應該是尋過不少大夫,不知那些大夫說法如何?」大夫不敢妄下定論,詳細詢問。

  「不如何,全都找不出解決的辦法,只能開些止疼的藥方子。」喬明珠還是聳肩。

  大夫又撫了撫長鬚,沉吟了半晌才收回診脈的手。「若是如此,老夫恐怕也是無能為力。」

  喬明珠早料到結果,固此並不以為意,任由大夫提筆在紙上寫下藥方,付了錢後,便一馬當先走出醫館。蔚超恆則是慢吞吞的隨步在後,一路緊緊盯著她的後腦勺,一臉若有所思,直到她轉過身才迅速收回目光。

  「你叫什麼名字?」她發善詢問,嘴邊喻著爽朗微笑,與昨夜的態度是天差地別,顯然已不再對他充滿戒心。

  「在下藍恆。」他也微笑,明白自己的苦肉計已經成功,這一切全多虧方纔那位江期好發的鼎力相助。

  「我是喬明珠。」她也大方報上姓名,雖然不想與人有太多牽扛,卻不願對救命恩人有所隱瞞。「在破廟對多謝你出手相助,我很抱歉先前還揍了你,又害你受傷,我……」

  「姑娘千萬別自貴。」他微笑斷話。「扶持老弱乃是人之天性,只怪在下不懂拳腳功夫偏又自不量力,才會受傷,倒是方才大夫說了,要姑娘靜養幾日養病,姑娘若是不急著趕路就找間客錢住下吧,這幾日天候不定,說不準何時又要變天,要是病況加劇就不好了。」蔚超。氣度寬宏絲毫不介意這點小事,反倒刻意將話題一轉,關心起她的身子。

  他從來不曉得她曾經受過重傷,更不曉得她固此忘了一些事。

  縱然他從未埋怨她遺忘了他,但事實真相仍然讓他寬慰不少,因為這證明了她並不是因為對光流逝而將他遺忘,全是因為那次重傷使然。

  也許有朝一日,她會恢復記憶將他想起,也許永遠都無法想起九年前的事,但他不在乎,只要他明白,她不是不在乎地忘了他就好……

  「我的身子設那麼差,倒是你失血過多,得馬上找間客棧住下養傷。」說話同時,她也迅速觀察四周,正巧發現咐近就有一間。「那邊有家客棧,你先去挑間客房休息,房錢算我的,找這就先去替你抓藥。」話還沒說完,她已忙著轉身,打算到大夫口中的藥鋪幫他抓藥。

  「姑娘還請留步。」他連忙開口喚住她的腳步。「方纔讓姑娘破費已是過意不去,不過在下有要事在身無法多作停留,恐怕得就此與姑娘別過了。」他溫文有禮的拱手作揖。

  「你受傷了。」她不敢置信的瞪著他。「有什麼事比養傷重要?」

  「姑娘不也病了,有什麼事比養病更重要?」他微微一笑,競拿她的話反過來堵她。「在下看姑娘神情疲憊,呼吸喘促,此刻應該正難受著,比起抓藥,應該先到客棧歇息才對。」

  「你……」她檻地一愣,當下啞口無言。

  沒錯,她確實是不舒服,一早醒來就是頭重腳輕,與破廟裡那無恥大漢大戰一回後更是難受,可她以為自己隱藏得極好,沒想到逃不過他的一雙眼。

  他明明是個文弱書生,卻出手意料的敏銳,總是能夠洞察細微。

  第6章(1)

  「方纔姑娘出了醫錢,這次就讓在下禮尚往來出客棧的房錢,還請姑娘盡早養病吧。」他苦口婆心的勸道,語氣又輕又暖,宛若春風,讓人難以拒絕。

  「不行,你有恩於我,我怎麼能讓你破費?」她堅持著,氣勢卻弱上許多。

  「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姑娘若願意當在下是朋友,就聽在下一勸。」他盯著她微微蒼白的小臉,知道她向來重情重義,「朋友」是親近她最好的辦法,也是侵入她心房的最佳武器。

  既然她不願嫁給蔚超恆,那麼他只好扮豬吃老虎,以藍恆的身份接近她。

  她是他的娘子,他說過,他絕對會讓她心甘情願嫁給他的。

  「可你手臂上的傷……」

  「不礙事。」他嘴角輕揚,發現路上行人頻頻投來目光,看著她為了替他包紮而被扯裂的半截衣袖。勻稱纖長的手臂引來太多貪婪的泣視,他立刻不著痕跡來到她身側,擋下那些人的目光。

  她原本還想說些什麼,卻在他的注視之下沒了聲音。

  他救了她就是她的恩人,而她看得出他是真心關心著她,即便她對他曾是那樣的冷淡無禮,他卻願意將她視為朋友。

  在揚州時,從來沒人願意當她的朋友,沒想到……

  她仰頭看他,凝視眼前說話文縐縐,走路慢吞吞,目光笑容卻是暖洋洋的男人,心頭不禁泛起喜悅與興奮,綻出燦爛的笑。

  朋友……

  好,她就當他是朋友!

  雖說兩人因彪形大漢的一刀結交為友,但藍恆說過有要事在身,她也就不好耽擱他的時間,到了客棧後便與他揮手告別,接著來到客房內躺下。

  也許是因為心情愉快,也許是因為身子太過虛弱,她競忘了爹和叔伯們隨時都有可能會追來,一睡下就忘了防備,直到外頭忽然落下雨聲才自睡夢中驚醒,由一室的昏暗分析天色已黑。

  她迅速自床上坐起,身子竟是異常疲憊沉重,甚至盜汗畏冷,腦門又開始作痛。

  糟糕,看來病情又加重了……

  叩叩叩,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接著是一道又輕又暖、不疾不徐的嗓音。

  「喬姑娘,你醒了嗎?」

  這聲音--是藍恆。

  她一愣,違忙起身走向房門,即使一室昏暗也能行動自如,只是短短一段路她卻走得微喘,遠比睡前還虛弱。

  她拉開門,看著門外端著餐盤的蔚超恆。「你不是有要事在身,怎麼會……」

  「又頭疼了?」他不答反問,一雙黑眸緊盯著她蒼白的小臉,眉頭深鎖。

  她先是一愣,接著苦笑點頭,表情可憐兮兮,萬萬沒想到身強體健如她,竟然林了小雨就受寒,連舊疾都跟著落井下石。

  他將眉頭皺得更緊,強忍著將她抱到床上躺好的衝動,有禮詢問。「在下可方便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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