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瀅瀅心情愉快的走往停車場,打算開車前往盛仕赫的住處。幾分鐘後,她坐上駕馭座,習慣性的將隨身的小皮包砍在副駕馭座的椅子下方。
她啟動引擎,打開空調時,突然有人拉開後座車門,強行闖進車內。
「不准動,不准大叫,嘴、嘴巴……給我閉上!」一把尖銳的刀子抵在她的右側腰上,這名男子蒙著臉戴著黑帽,全身黑衣黑褲,聲音聽起來相當年輕,說話還有點發抖。
遇上歹徒了?呂瀅瀅驚悚的回頭。
「不准動沒聽見嗎?刀、刀子是不長眼的,一不小心我會用力刺下去喔!刀子往呂瀅瀅的腰更用力壓下去,但並非真的刺進肉裡。「只要你乖乖聽話,我不會傷害你。把車開出停車場,朝基隆的方向開,快一點,照、照我的話做!」
呂瀅瀅僵住身子,不敢輕舉妄動,深怕不長眼的刀子真的會往她的腰部刺入。
「好,你冷靜點,你缺錢嗎?我可以給你錢……」她可以確定,歹徒年紀不大,而且心陣恐懼。「你還年輕,不要誤入歧途,有什麼困難說出來,我能力所及一定幫你。」
開著車離開停車場,她強自鎮靜跟歹徒周旋。
「廢話少說,快開車!」
她不安的抓住方向盤,這時間停車場管理員已經下班了,她若想求救也不太可能。
把車開到出口,離開時她看了眼已經關閉的管理員室,洩氣地拿出月卡感應,柵欄自動升起。
車子慢慢開往高速公路,雨越來越大,她小心駕駛,幾次試著跟歹徒談話,但他一直叫她閉嘴。
呂瀅瀅透過後視鏡小心雙察,歹徒一直發抖,抵著她的刀子也微微抖著。自認從來不曾得罪過別人,呂瀅瀅判斷歹徒應該是隨機犯案,見他不斷發抖看,想必是初犯。
「你要我把車開到基隆那裡?不需要錢嗎?我戶頭有些錢,你有急用的話我可以領給你,我保證不會報警,只要你放我走,這件事我會當沒發生過……」
車子下了交流道,往偏僻的山區開,呂瀅瀅又試著跟歹徒談話。
「閉嘴。我不要錢,你只要乖乖聽話你的小命就能保住知道嗎?」
不要錢,也不要她的命,那是劫色嗎?即便歹徒不要她的命,但一想到自己可能面臨屈辱,呂瀅瀅臉色頓時發白,實在不敢想像。
驀地,手機響了。
呂瀅瀅思緒中斷,她再度透過後視鏡瞥了眼。
只見歹徒發抖著用左手掏出手機,可能是太過緊張的關係,花了一點工夫才接起電話。「喂……」
「張紹勤,你人在哪裡?到底抓到人沒有?我告訴你,你如果沒完成我交代你的事,休想我會理你!」手機不小心被按成擴音模式,來電對象的聲音清楚在車內放送。
「該死!」他緊張得想把擴音模式按掉,他的名字被盛玫瑰吼出來了!
「你罵我?!張紹勤,你不想活了你!我告訴你,我盛玫瑰一堆人追,很多人搶著為我效勞--」
「你、你不要亂叫,耐心點好不好?!我快到了!」慌亂之下,他大聲斥道。深怕露更多的餡,他素性結束通話。
張紹勤、盛玫瑰……呂瀅瀅恍然明白,自己被挾持的原因了。
「紹勤,你確定真的要幫盛玫瑰做壞事?你還年輕,萬一留下案底,你的前途將會受到影響,你的家人會有多傷心你有沒有想過?」在人煙稀少的山區產業道路上,她突然停下車子,回頭看看後座。
「閉、閉嘴啦!」年輕男生快要哭了,他拿刀子的手越抖越厲害。「快、快開車,要不然我--」
閃電劃破漆黑的天際,一道雷劈往車旁的草叢裡,冒出火花。
張紹勤握著尖銳刀子的手劇烈一抖,竟然直接刺進呂瀅瀅的身體裡。
呂瀅瀅疼痛難當,臉色慘白的趴在方向盤上。
張紹勤驚恐的抽出刀子,看看她淺色的外套染紅,嚇到拿不穩,刀子就掉落在腳邊。
他腿軟的爬出車外,顧不得這是人煙罕至的偏僻山路,他往前跑,不敢回頭,恐懼的在雨幕中盲目衝刺。
第9章(2)
車上,呂瀅瀅咬看泛白的唇瓣,忍看劇痛,解開安全帶吃力的脫掉外套,用外套壓住血流泊泊的傷口。
她試看把放在一旁的皮包拿過來,但她的身體只要輕輕一動,傷口就會傳來劇痛。
她臉色死白,後座被打開的門沒有關上,雨水不斷的打進車內,冷風也跟看灌進來。
她身子發冷,腰部傳來陣陣劇痛,幾乎要暈厥過去。
但她強撐著,逼自己一定要清醒,一定要撐下去找人求救,要不她恐泊會死在這個地方。
又試了一次,冷汗從她額頭淌下,她上身幾乎是趴在副駕駛座上,好不容易才將皮包撈起來。
她喘著氣,神智已經開始渙散,她打開皮包拿出手機,指尖發抖地撥打119求救……但她不知道這裡是哪裡?
這時手機適時的響了。
得救了!她幾乎立即地按下接聽鍵——
「瀅瀅,你在哪裡?我順道外帶宵夜回來等你一起吃,再不快點趕過來,我可要一個人吃掉。」
聽著盛仕赫帶著溫柔笑意的聲嗓,她落下了眼淚。
「仕赫……仕赫……」她的聲音虛弱發抖,還不斷的喘氣。
盛仕赫笑容驀地斂去,渾身肌肉緊繃起來。「發生了什麼事?你在哪裡?快告訴我,我去找你!」
「我、我在基隆山區……從暖暖下交流道後右轉進入一條偏僻的道路……我不知道正確位置仕赫,我被挾持,我受傷了。」
她快要暈厥過去,說話斷斷續續。
他的心臟幾乎要停上跳動。「你把手機的!星定位打開,我用我的手機搜尋你的位置。」
「我的手機快沒電了……仕赫,問玫瑰……她知道我在哪裡,去問她。」若非逼不得已,她不想托出盛玫瑰。「我應該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你別急……冷靜下來……」
倘若這一切都是盛玫瑰設的局,那麼她對這附近的地形一定有深入的瞭解,或許盛玫瑰也在這附近。
盛仕赫吞下一聲咒罵,他無法想像盛玫瑰竟然敢傷害呂瀅瀅。
「你撐著,手機別關,我很快就會去救你。」
他絕對不會讓她有半點閃失。
他好不容易獲得重生的機會跟她重逢,如果失去她,他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盛仕赫打電話給盛玫瑰,但她沒接,他臉色陰鶩轉而打給繼母柳繁,告知她女兒做了什麼蠢事,要柳繁迅速聯絡上盛玫瑰,否則他將窮盡畢生的精力和財富對付盛玫瑰。
柳繁嚇壞了,馬上聯絡寶貝女兒。盛仕赫同時報了警,要求警方加派警力立即尋人。警局馬上聯絡當地警察,開始進行地毯式搜素。一切聯繫完成,盛仕赫開看車衝入雨幕。「等我,不要離開我,拜託……」
特別病房裡,空氣中飄散的不是消毒水味,而是淡淡的花香。
病床上空蕩蕩,沒半個人影,靠近沙發的那扇窗被打開來,應該躺在床上的呂瀅瀅,只穿著單薄的淺粉色病人服,站在窗邊吹冷風。
盛仕赫拎看保溫鍋進入病房內,臉色驟然一變。
「你怎麼又沒乖乖躺著?」關上門,他立即放下保溫鍋,大步走過去,從沙發上抄起灰色針織外套,來到她身後披在她單薄的屑上。「你傷口還沒完全復原,還在觀察,萬一受涼了怎麼辦?」那豈不是雪上加霜。「噓,小聲點。」她無視他的關注,竟然還比著手勢,要他噪聲。他瞪著她,俊顏有點難看。「你快回床上躺著!」他的聲量又提高了。「吼,小貓跑了啦……」她粉肩一垮,終於肯轉頭看他一眼。但這一眼,帶著氣惱的譴責。
「跑就跑了,難道你想把貓養在病房裡?」他不是沒注意到那隻小野貓,但小野貓壓根兒不想理她,只是剛巧路過,結果她看得興致盎然,好像想收養小貓似的。
「沒啦。」身為醫師當然知道醫院不能帶寵物進入,更不可能養著。「我是想要你把小貓帶回家養。」
她主動偎入他的懷裡,帶看析求的眼眸凝視著他緊繃的俊顏。
「免談。」他斷然拒絕。
「沒愛心。」她就知道。
鬆手放開他離開他的懷抱,她轉頭生氣的嘀咕,悻悻地走回病床旁。但她並沒有乖乖躺下,而是拿枕頭墊背,安穩的坐在床上。
「我的愛心都放在你身上,無法分給其他人或動物。」他挑高一雙濃眉,出聲反駁她。
「我又沒說什麼。」這麼小聲他也聽得清楚?她不敢再腹誹他馬上閉上嘴。
「沒有嗎?難到我剛剛聽到的是靈魂的說話聲?」
「靈魂附體這種事不是天天在發生,你別胡說。」
「是啊,是上帝垂憐,聽見我的析求,才讓我有重生的機會,地球上幾十億人可能只有我遇上,我何其幸運好不容易回到你身邊,你可不可以為了我乖乖的養病,別讓自己再有任何損傷,早日恢復健康?」他走過去,拉來一張椅子坐下來,眼眸帶著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