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時已到,咱們走吧!」抱著她,東方朔日大步往外走去,身後跟著瞠目結舌的媒婆和婢女,她們已讓他出人意表的舉動給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廳堂上,東方義和尚嚴夫婦坐在上位,笑容滿面地向所有賓客頷首致意。
只見東方朔日抱著尚蝶,以穩健的步伐踏進大廳,一時間,整個大廳鴉雀無聲……大夥詫異的看著東方朔日及他懷中的新嫁娘。
紅蓋頭下的尚蝶,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訝異目光,一雙白嫩小手緊張地絞著紅帕。
東方朔日毫不在意,抱著尚蝶站在大廳中央,並以眼神示意司儀開始儀式。
司儀接收到指示,清了清喉嚨,便大聲喊道——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從頭到尾,東方朔日都沒有放下尚蝶,始終緊緊地抱著她行禮。
儀式結束,他便抱著她穿過迴廊,回到兩人的新房。
他輕緩地將她安置在床上,轉身拿起秤尺,緩緩地將紅蓋頭掀起,露出小妻子含羞帶怯的嬌容。他滿意地揚起一抹笑,溫柔地替她取下鳳冠,在圓桌旁倒了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遞給她。
「喝了這杯合巹酒,咱們就是夫妻了。」他在尚蝶身邊坐下,抬起手勾住她拿著酒杯的小手,微微地傾身,光潔的額頭輕輕地抵著她的,鼻尖輕碰,一股說不出的親密氣氛圍繞著他們……
尚蝶的臉龐染上醉人的嫣紅,她輕掀紅唇,「日哥哥,你不用去招呼客人嗎?」她以為他要和賓客們同歡。
「不,這事有蕭易和汪奇負責。」
他以眼神示意她喝下酒,她只好乖乖的飲下,卻被烈酒的辛辣嗆得險些咳出來,又麻又辣的不適感令她黛眉輕擰了下,小巧的鼻子皺了皺。
東方朔日見她孩子氣的反應,心情愉悅地暢笑。
從未見過他如此暢意的笑,尚蝶被他魅人的風采迷住。眼神迷離地瞅著他。
低頭凝視她靈秀的麗容,東方朔日情不自禁地覆上她嫣紅的唇瓣,品嚐那迷人的櫻唇,靈活的舌尖輕輕地描繪她的粉唇,而後輕輕探入,和她的小粉舌縫蜷纏綿。
她雙唇微張吐氣如蘭,不由逸出輕喘低吟。
「日哥哥……」
他起身脫去自己的衣物,覆上她柔軟的嬌軀,當他以強悍有力的方式佔有了她,她只能緊緊地環抱著他,任他帶領著她登上那陌生且銷魂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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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歡愛累壞了尚蝶,望著她熟睡的模樣,東方朔日的心中溢滿柔情,當他瞥見她腳踝上的鴛鴦扣時,頓了一下,隨即取下掛在他胸前的癡心鎖,輕輕地將鎖扣解開取下,輕巧地撫摸她光潔的足踝,一雙白玉般的玉足令他愛不釋手。
重新躺回床上,他將她柔軟的身子攬進懷中,心滿意足的入睡。
深夜時分,萬籟俱寂,喜房中傳出一陣陣微弱的囈語。
「……痛……好痛……唔……」雙腿忽然間傳來陣陣刺痛,半夢半醒間的尚蝶發出細弱的呼痛聲。
東方朔日被懷中的妻子驚醒,大掌搭在她的香肩輕喊道:「蝶兒,醒一醒,你怎麼了?」
「……好痛……我好痛……」彷彿聽不見似的,尚蝶只是不停地呼痛。
見她痛得冷汗直冒,東方朔日緊張地直問:「蝶兒,你哪兒痛?快告訴我!」
尚蝶痛苦地微張雙眸,雙腿猶如針刺般疼痛,她臉色蒼白,痛苦地緊咬著下唇,無法言語。
「快告訴我,你究竟哪兒痛?」東方朔日見她痛苦萬分,一顆心彷彿被撕裂般地疼,恨不得能代她受苦。
忍過一陣疼痛,尚蝶總算稍微清醒,聽見丈夫焦急的聲音,她虛弱地回道:「日哥哥……我的腿好痛!」她的聲音細如蚊蚋,東方朔日得傾身貼近她蒼白的臉龐,才勉強聽見她說的話。
他緊蹙著濃眉,不明白為何會如此。蝶兒的腿已失去知覺多年,怎麼會突然疼痛?
不再多想,他迅速起身下床穿上衣服,大聲吩咐道:「來人,快去請尚神醫……」語氣中滿含憂心和慌亂。
門外的守衛立刻回應,「是。」
東方朔日穿好衣物後,走至衣櫃拿出尚蝶的衣服替她穿上,嗓音溫醇地安撫著她,「蝶兒,忍耐點,岳父馬上就來了。」
「日哥哥,我真的好痛……」腿上的麻痛感讓她不斷地喘息。
「岳父馬上就來,再忍忍。」他緊握著她的纖纖玉手,不捨地說。
她慘白著臉微微頷首。
這時,門外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快請進。」東方朔日趕緊出聲。
尚嚴焦急地步入房內,一見女婿便急問:「怎麼回事?」
「岳父,請快看看蝶兒,她一直喊腿疼。」東方朔日連忙起身把位子讓給岳父。
尚嚴一坐下便探向尚蝶的皓腕,凝神把脈,片刻後,他又掀起錦被,按壓了幾處穴道。
尚蝶在尚嚴按壓穴道時,更痛得大叫:「啊!好痛,救我……」她不斷地搖頭呼救。
東方朔日見狀,連忙來到床邊緊緊握住她的手,給她力量,「蝶兒乖,再忍忍,馬上就不痛了……」
尚嚴一臉嚴肅地說:「奇怪,蝶兒雙腿的脈絡忽然活了起來。」方才替她診脈和探穴,發現原先阻滯她雙腿脈絡的痼疾似乎消失了。
「這是什麼意思?」東方朔日心中一突,難不成蝶兒的腿有救了?
尚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道:「今日蝶兒可有何不尋常之處?」他想知道是什麼原因致使她的腿又重新產生知覺?
東方朔日想了一會兒便搖搖頭。
「那就奇怪了。」尚嚴舉手順了順下巴的鬍子,細細地思索著原因。
「岳父,怎麼樣才能減輕蝶兒的痛苦?」他只希望能立刻解除妻子的痛苦。
「我在她腿上下針,如此便能舒緩她的疼痛,待半個時辰後.就能完全止痛了。」語畢,他取來布包,抽出金針,精準地朝穴位紮下。
金針紮下後,不一會兒工夫,尚蝶的表情漸漸放鬆,足見疼痛已得到舒緩。
尚嚴重重地吁了一口氣,總算放了心,看著她扎滿針的雙腿,驀地,他發現她足踝上的鴛鴦扣不翼而飛,「蝶兒腳上的鎖扣是你解下的?」
「是的,既然我們已結為夫妻,我便將鎖扣解下,留待爾後傳給我們的兒子。」
尚嚴望著尚蝶白皙的玉足,終於明白致使愛女多年無法行一走的罪魁禍首是誰了,難怪藥石罔效,原來是鴛鴦扣在作祟,他真不知該氣還是該笑!
「岳父,蝶兒的腿是不是有救?」既然有了知覺,那應該有希望可以治癒才是。
「有救,蝶兒腿部的脈絡已經開始在復原,只要勤做復健再加上服藥,應該很快就能行走了。」肯定的語氣。
「真的嗎?」東方朔日一聽,不由得喜上眉梢,他語帶興奮地凝望著妻子,「蝶兒,你聽到了嗎?很快的你就能走路,就跟正常人一樣。」這下子她就不必再自卑,更不會產生想要離開他的念頭了。
「嗯。」尚蝶聽到爹爹的話不禁哽咽,流下喜悅的淚水。
東方朔日溫柔地為她擦去眼淚,嗓音低啞地調侃道:「你很快就會好起來,不高興嗎?怎麼哭成淚人兒了呢?」
「日哥哥,人家是太高興才流淚,怎麼笑話人家!」她微嘟著紅唇,嬌嗔的語氣猶如天真的小女孩。
「岳父,蝶兒的腿是怎麼一回事?為何失去知覺多年無法行走,卻在一夜之間又恢復知覺?」東方朔日提出疑問。
「我也是方才才想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說來說去,這得怪你們東方家的家傳之寶!」想他尚嚴一世英名,卻因為一對上古仙飾而束手無策,想起寶貝女兒這些年所受的委屈,他不禁怨怪起東方家,居然拿害人不良於行的仙飾當成傳家寶。
「請岳父明示。」東方朔日不明白岳父何出此言?
「蝶兒會不良於行,完全是因為鴛鴦扣的緣故,是它阻滯了蝶兒腿上的氣血循環,才會漸漸無力而失去知覺。」
「什麼?」訝異的語調同時出自東方朔日和尚蝶口中,兩人皆對尚嚴的說法感到驚訝。
「當年你將鎖扣扣在蝶兒腳上之後,她的腿就漸漸變得無力,而我怎麼都找不出病因,也無法對症下藥。這些年,我一直在鑽研能治癒蝶兒雙腿的方法,卻一直徒勞無功,直到今晚你將鎖扣解下,阻礙蝶兒脈絡的根源_解除,她腿上的經絡重新活動起來,因此才會產生麻痛,令她痛苦難當。」
「原來如此,蝶兒,你受苦了。」東方朔日愛憐地輕撫尚蝶的麗顏,想不到當年親手為她扣上的定情信物,竟是讓她無法行走的禍首。
尚蝶微微地搖首,溫柔地說:「日哥哥,別這麼說。」只要能復原,過去的事又何必再提,她不希望日哥哥對她心存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