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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頁     陽光晴子

  淡然若定的靳成熙忙於批閱奏折,但只要看向她,她總是給他一個快樂笑臉,一次又一次,終令他忍不住的笑出聲來,「你怎能一直看著朕笑?」

  「得意啊,紗兒何德何能得伴君側,而且還是英明睿智又俊美無儔的仁君。」

  「你如此灌迷湯,不擔心朕沉溺美言,成了昏君?」他開玩笑的反問。「不擔心,你是日以繼夜思考百姓福祉的好皇帝,不會成為昏君。」時月紗繼續給他真誠的諂媚。

  其實靳成熙是知道的,知道她善良純真,與他相處從不拐彎迂迴,總將真實的自己攤開在他面前,先掏了自己的心給他,從不計較他的防備、他的不信任,還想盡辦法要幫忙他擺脫權臣的鉗制,勇敢的靠近他,也是要打破兩人之間的距離……仔細回想,他似乎做得太少,而她卻做得太多。

  「你讓朕的心情如此偷悅,有什麼想要的?朕都給你。」看到他眼中的寵溺與溫柔,她笑道:「紗兒什麼都不要,倒是希望可以好好的在庭園裡賞花賞月,若是成熙在國事忙碌之餘,能給紗兒一丁點的時間相伴,紗兒就心滿意足了。」接下來的日子,靳成熙給了時月紗更多,差人移植花草、製作精美躺椅,還在星月交輝的夜晚,陪她在園中賞花賞月。

  當她一時興起,沒規沒矩的跟宮女們在花園中玩球,引來其他嬪妃側目,他亦不在乎,只是走上前去為她溫柔拭汗。

  曾因卓蘭離開而枯槁的靈魂,彷彿注入了活水,讓靳成熙看來神采飛揚,黑眸不復過去的冷硬深沉,溫柔了些,意氣昂揚了些,整個人也似乎在發光。

  一些曾經遺失的美好,都慢慢回來了,包括他和卓蘭過往曾對談國事的情景,也在時月紗身上重現。

  第10章(1)

  御書房內,兩人面對面的坐著,靳成熙沒有隱瞞,時月紗在孫太妃那裡談及鎮國公跟睿親王的事,己經全入了他的耳,時月紗雖然訝異,但對孫太妃更加感激,孫太妃真是她生命中的貴人。

  「過去,朕明知有地方官仗勢皇城親友權勢,剝削民脂民膏,卻苦於無人證、物證,無法將其繩之以法,這一點,讓朕很有挫折,但這一、兩年在縝密佈局下,此事己漸有斬獲,再加上你提供的那些名單……」他微笑的看著她,「過去,朕只能忍耐,但眼下時機成熟,已見曙光。」

  「真的嗎?」她好替他開心。

  「鎮國公與睿親王在利益上的衝突,讓朕有了主意,這幾日,朕會透過向朕輸誠的幾名朝臣,來加深他們兩人的嫌隙。」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另外,朕最近也會更常到誠貴妃那裡看慧心,朕希望你就別往誠貴妃那裡走。至於夏皇后那,朕是不會過去的。」

  聰明的她一聽就明白,「我知道皇上想做什麼,但是,皇上到誠貴妃那裡看慧心公主時,也帶紗兒去好嗎?紗兒可以保證,我絕不會私下過去,造成誠貴妃的反感,皇上若在場,也可以為我做人情,譬如說是我要皇上過來的等等,紗兒要是能跟誠貴妃打好關係,也能為皇上盡一分心力,或許還能從她口中套出睿親王的一些是非。」

  她說得很心急,只盼望可以看到女兒。

  他蹙眉,「這……」

  「我不是在爭寵,我發誓自己甚至會主動去陪慧心公主,並且待在誠貴妃視線所及的範圍內,讓皇上跟她能好好聊天,好不好?」

  靳成熙仍然遲疑,但見她如此有心想幫忙,他還是點頭了,「只不過,你難道不吃醋?如果誠貴妃希望朕在她宮中留宿呢?」

  她深吸一口氣,回答說:「成熙是皇上,既是皇上,本來就不可能只屬於一個嬪妃所有。紗兒已經比其他后妃幸運,擁有皇上的愛,我很滿足了。我也只看自己。」

  「擁有的,不貪心、不強求,卻也無法不替皇上心疼……」他眉一挑。

  「皇上得步步為營,更得相忍為國,要不,王朝肯定有更多的動盪不安。小不忍則亂大謀,我支持皇上要做的事,在與誠貴妃相好時,就別顧忌到我了。」

  靳成熙將她擁入懷裡,「朕把這話挑開來說,是因為朕得引發皇后的嫉妒心。朕在哪裡留宿,第二天,皇后的人就會賜喝那位妃子一杯避妊湯……」

  時月紗一愣,猛地抬頭看他,「你知道?」

  他笑了,「當然知道,會放任皇后這麼做,是因夏家勢力太大,否則朕也不想讓朕的子女胎死腹中,生命何其珍貴。」

  她心疼的看著他。

  「但不會一直這樣下去的,夏家勢力終有崩解的一天,屆時……」

  他的手放到她平坦的腹部,想到裡面將會孕育他的兒女,他的聲音微微沙啞起來,「你要為朕多辛苦了。」

  她臉兒微紅,「我願意,我真的很願意為皇上再生兒育女。」

  靳成熙蹙眉,「再?」

  「呃,不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生兒育女。」她連忙解釋,見他笑開了臉才鬆口氣。她是生了慧心呀,但他哪裡知道呢?

  他低頭吻了下她的額頭,笑道:「紗兒看來是想替朕生十個八個了。」她輕眨明眸,「如果皇上沒問題,紗兒當然也沒問題。」

  他笑看著她坦率自若的笑臉,一顆純真又純粹的真心,看似稚氣可其中又見豁達,忍不住讓他突然有感而發,「你連說話口氣都像少女時的蘭貴妃,她剛進到宮裡時,一開始是很快樂的,就像你現在這樣。」

  這是他頭一回在她面前談起兩人的過往,時月紗不由得安靜下來。

  「但在她十七歲為朕產下慧心後,朕剛好二十歲,時值繼位之秋,政事繁雜,朕也只能以國事為重,兩人感情因而漸淡……」靳成熙娓娓道來,一直到他剛登基時,他也僅封卓蘭為德嬪,事後,他知道卓蘭為了這件事難過許久,只是當時的他根本無心多想。

  也在同一年,大臣提議選秀充盈後宮,也進來了幾名秀女,於是卓蘭就這麼被他遺忘了。一個不再受寵的嬪妃,在後宮幾乎無立足之地,只能枯守著跟她一樣不受寵的女兒……

  時月紗聽到這裡,眼眶濕潤。她知道那段日子有多麼難熬,舊人欺、新人笑,她天天盼望著能有那麼一天,可以再受皇恩。

  「就在第二年的賞雪宴,所有后妃皆出席,朕要眾人寫應景詩,卓蘭亦寫了一首,她的才情再次受朕注目,也讓當時的朕憶起了年少往事,那是千金不換的美好歲月,有蘭兒陪在朕身邊……」說到這裡,靳成熙的心沉重了。

  時月紗也沒有說話,從賞雪宴後,她再次受到聖寵,兩人恩愛非常,終致招來嫉妒的報復一一

  「朕與蘭兒鶼鰈情深,她更是全心全意的對朕好,替朕分憂解勞、親自服侍,卻在某一日,莫名染上重病。」

  說到這,他臉色變得凝重,黑眸一瞬也不瞬的看著她,「如果朕說,蘭兒的病極可能是嫉妒成性的后妃見不得她受寵才下的毒手,你怕嗎?」

  她如今在他心中的份量,跟當年的卓蘭已快不相上下,「皇上查出來了嗎?」她沒回答怕不怕,而是急欲知道答案。

  當年她那場病來得快又凶,太醫們全束手無策,靳成熙相當震怒,誓言追查下去,絕不善罷罷休,可直至她嚥下最後一口氣,內情依舊無解。

  「朕不瞞你,這皇宮裡的確藏了不少污穢不堪的事,但當年那件事牽涉太廣,甚至可能會動搖國本,所以朕在查到關鍵時,也不得不先收手。再怎麼恨,再怎麼氣自己的無能,也只能咬牙吞下……」他的羽翼未豐,敵人太多,只能忍辱負重,但總有那麼一天,那些害死卓蘭的人,全部都得付出代價!

  時月紗咬著下唇。她雖不清楚自己的死因,可今日聽他所言,牽扯到的人肯定不少!這一辦下去,不是擔心要死多少人,而是擔心那一股勢力被逼急了,會反噬勢單力薄的皇上,為此他才不得不忍下來,那勢力就是夏家一派。

  靳成熙看著她久久沒有開口,問:「你怕了?」

  她搖搖頭,「不,我不怕,而且我也會努力的保護自己,不再讓你失去我……呃,我是指,我也被成熙冷落過好幾次,就等同失去嘛,所以,我絕不會讓那種事再發生的。」她握住他的大手,努力的搜尋字眼好解釋她一次又一次的語病。

  他愧疚的笑了,「朕愧對你了,但朕會好好補償,也會好好保護你。你一定要一直勇敢下去,別讓朕因為害怕失去你,得將你送離朕的身邊。」他希望永遠不會有那麼一天。

  「不,不會有那麼一天,我會勇敢的,因為我愛上的是一名君王啊,如果皇上是老虎,那我就要當一隻母獅子。」她神采奕奕的雙眸裡有著堅定之光,還有著他看不明白的深濃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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