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要吹頭髮的,可看見吃的,我餓了。」洪心語嚥下嘴裡的干貝之後說,又拿了一卷包得精緻的荷葉米糕。
「你胃不好,別吃糯米。」
慕槐眼尖拿走了她手上的米糕,取了一個中碗,在裡頭夾了許多菜後塞到洪心語手裡,拉著她到客廳,讓她坐在沙發上。
「你慢慢吃,頭髮我幫你吹乾。」慕槐去拿了吹風機過來,先輕柔的擦乾她的頭髮,再用溫度合適的風輕輕的吹著。
坐著吃東西,還被人溫柔的吹頭髮,洪心語眼睛舒服的瞇了起來,她真覺得有被疼愛的感覺。
這跟夢境不一樣,在夢中她沒有被疼愛的感覺,只覺得自己愛著那個人,愛得委屈又沒自信,她得忍耐再忍耐,直到忍無可忍。
「在想什麼?想到發呆。」慕槐吹乾了妻子的頭髮,看見她捧在手裡的碗,裡頭的食物被吃了大半。
「在想我們結婚了。」甩了甩飄逸的頭髮,洪心語把碗放在矮几上,回頭看向站在她身側的男人。「這不是夢吧?」
「你還沒睡醒嗎?」慕槐笑出聲來,眼神染上了慾火。「我看需要做點什麼讓你分清楚現實和夢境的分別——吃了東西,不餓了吧?那麼該換你餵飽我了。」說著將她拉起來,帶進自己懷裡。
冷不防被拉起,洪心語呆了呆,可馬上就感覺到抱著自己的男人身下……那無法忽視的生理反應。
也太突然了吧!剛剛不是還在吃東西嗎!
「你、你都不會累的呀!」她馬上臉紅,支支吾吾的說:「早上明明你也七點就醒了……」
「嗯哼,你還比我多睡了兩個小時呢,現在不累了吧?」慕槐說著,嘴唇含住她敏感的耳垂。
她被刺激的忍不住縮著身子。「可、可我剛吃飽,不能做激烈運動,胃會不舒服……」
「少來,你吃那一點點只夠塞牙縫吧?雞湯還熱著,等放涼還要一點時間——陪我吧,我好想好想你,好不容易等到新婚夜,你不會以為我會放過你吧?」
洪心語所有的掙扎和小抗拒,在聽見他說想自己時,全數都消散了。
新人在婚禮前不見面是傳統,因此洪心語是在飯店被迎娶的,也有兩天沒見到慕槐了。
其實,她也是很想很想他的。
任憑他將自己攔腰抱起,帶到了臥房,被他吻著、愛撫著,被他褪下衣物,吻遍全身,用她喜歡的方式擁抱她,讓她沉溺其中無法自拔,而後有點佔有又有點粗魯的進入到她的最深處。
「心心、心心,我的心心……」在動情時,他喊著她的名,一遍又一遍,她被他的熱情侵略得腦子一片空白,無論是身和心,都是他的印記。
這是個為她瘋狂的男人,跟夢裡那個冷靜自持,看不出愛她的男人,不一樣。
那只是個夢,現在這個恨不得要把她揉進身體裡的男人,才是真實的。
意識到這點,洪心語雙臂環住他的頸子,頭一次在做愛時不是被動的承受,而是吻了慕槐,雙腿夾住他勁瘦的腰,主動迎合。
而她的難得主動,讓慕槐更為興奮。
「心心你真好,今天好主動,我很喜歡……今天是我們的新婚夜,你告訴我,這樣舒服嗎?」
慕槐興奮到都沒下限了,用著正經的表情問著害羞的問題,像是這樣舒服還是那樣舒服,喜不喜歡這個姿勢……
洪心語覺得他話太多了,讓她害羞到無法回答,於是將他撲倒在床上,自己騎在他上面……
最後那鍋剛熱好待涼的雞湯直接放到冷了結成凍狀,只能匆匆冰進冰箱,兩人雙雙趕赴機場,度蜜月去。
第2章(1)
夏威夷,藍天、白雲、大海,以及美麗的沙灘,偌大的海灘上只有一把巨大的藍色遮陽傘及兩張躺椅,躺椅間有一張小桌子,上頭擺著飯店準備的冰涼雞尾酒,透明的胖胖玻璃杯裡是藍色的液體,杯緣掛了紅色的櫻桃,黃色的吸管捲成了心形,很有渡假的氛圍。
赤裸著上身,只著泳褲的慕槐坐在躺椅上,鼻樑上掛著太陽眼鏡,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神,遠遠望去,大概會以為他正悠閒的拿著手機滑滑滑,一邊做舒服的日光浴。
其實他正在處理工作的事情,一邊工作一邊分神望向正在沙灘上玩耍的妻子。
只見洪心語穿著櫻色比基尼泳裝,散著頭髮,一下追著浪花,一下堆沙堡,自己玩得很開心。
他眼神溫柔,嘴角帶笑,對於她像個孩子般玩耍流露出快樂的神情,光看著他也很愉悅,連破壞他蜜月的討厭工作找上門,他都覺得沒關係。
慕槐覺得他這麼辛苦工作,就是想給家人過更好的日子,因此賺來的錢當然要好好寵老婆了,給她買好吃的、好喝的,再買漂亮的衣物妝點她,希望能讓她一直這樣笑著,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喜悅和快樂,而不是像上輩子,總是默默承受一切痛苦,到最後只剩下對他的憎恨。
思及不愉快的事情,慕槐眼神一暗,帶笑的唇角抿了起來。
「洗澡羅!」
正當慕槐心情沉重時,清涼的水從頭上淋下來,嚇了他一跳,站了起來,幸好手機早擺在一旁沒浸濕。
「心心——」慕槐沒好氣地說,嘴角揚起無奈又寵溺的笑。
她變得活潑又古靈精怪,有著年輕女孩特有的活力,而不是像上輩子,出社會後的不如意讓她磨去了自信,只有隱忍、怯懦。
「涼快吧?」提著水桶站在旁邊嘿嘿笑,洪心語神采飛揚。
不知道為什麼,來到這個擁有私人海灘的飯店,她就像變了個人,在台灣不敢做的事情,她都敢做。
洪心語任職的公司,是隸屬於萊德集團旗下,一間國際知名的外商連鎖超市,以進口各國特色食材聞名,在各大百貨公司皆有門市,洪心語就是北部某一間分店的儲備幹部。
身為人資兼教育訓練的慕槐,是從英國總公司調來台灣支援整頓的,是高級幹部,就算請了婚假也得處理公事。
她見他忙,也就乖乖的去玩自己的,可他忙到一個段落後,就呆呆的在那裡抿著唇想事情,洪心語觀察過,只要慕槐露出這樣的表情,代表他不開心。
想著許是有公事讓他不悅,想要他輕鬆些,所以她故意去惹他——其實也是存了戲弄的心態啦!
「很涼,我喜歡玩水,一起吧。」慕槐看見她眼中閃爍的狡黠,不自覺微笑,忘掉了腦中閃過的不愉快,在她反應不及時突然抱起她,然後往海裡走。
「不要,啊——」意識到他要做什麼,洪心語放聲大叫,掙扎著。
時候被哥哥和哥哥的朋友丟下水過,洪心語太明白慕槐會怎麼「報復」她。
「對不起,我錯了!對不起,原諒我。」沒骨氣地求饒。
「你在跟誰說對不起?我是誰?」慕槐挑挑眉。
「慕槐,對不起……」
「喔。」慕槐應了一聲繼續往海水深處走。
正好一道中浪打來,打濕了兩人的雙腳,再接著海水越來越深,到了慕槐的腰部,而被公主抱的洪心語也感覺到背部被冰涼的水浸濕。
他比她高快二十公分,大約測量一下深度就可以知道,若被丟下去,她一定會喝好幾口水。
不想喝海水,不想被丟進水裡,洪心語雙手緊緊環抱住他的頸子,彆扭羞恥地喊道:「老公不要——」
結婚之後,慕槐十分糾結這件事,喜歡聽她喊老公,而且總是在兩人親密的時候逼她這麼喊,讓洪心語十分無語。
「挺好聽的呀,怎麼不多叫兩聲來聽聽?」慕槐神情愉悅。
叫一次就夠羞恥了,還多叫兩聲呢!洪心語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覺得喊他老公很羞恥,大概是……他那副似笑非笑的壞壞表情,讓她很難為情吧。
「得寸進尺欸你。」她瞪他,嬌嗔的說。
「嗯,這倒是個好主意。」慕槐居然把埋怨當成了建議,煞有其事地點點頭,滿眼的認同。「得寸進尺?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完故意雙手一鬆。
「不可以,啊啊啊啊——」
求生本能讓洪心語一邊尖叫,一邊死死的抱住慕槐,雙腿夾著他的腰,簡直將慕槐當成人形救生圈,攀附他高壯的身軀,可惜姿勢一點都不氣質,加上她穿著比基尼,這八爪魚般的姿勢就變得頗為曖昧。
蜜月,不就是一對夫妻遠離親朋好友,到一個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地方獨處,可以隨時隨地親親抱抱做愛做的事的時候嗎?
那還矜持什麼呢?
在美麗的藍色海洋中,慕槐拋去心底深處的陰霾,專注於眼前的新婚妻子,開始他的蜜月……
巨大的太陽漸漸落入海平面,將藍色的大海染成一片橘紅,帶著鹹味的海風吹起了落地窗的白色窗廉,也吹起了四柱古董床旁的紗幔,睡在白色大床上的一雙男女像兩支疊放的湯匙般,緊緊地擁抱。
慕槐睜開眼睛,看著背靠著自己熟睡的洪心語,在海邊玩了一天,回到飯店房間洗掉一身細砂後又被他帶上床做了兩次,她累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