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他霸道得可以,可是……
她全身顫抖,下體傳來一陣緊過一陣的熱流,竄過她的四肢百骸。
他低首埋入她柔嫩的頸子,沿著她優美的頸線滑動,一路吮吻到胸前,隔著內衣舔舐著她豐滿的ru房,濕熱不斷的暈開,那粉紅蓓蕾若隱若現,似要躍出束縛般的傲然挺立。
「不……」她扭動著,意識已經渙散,而殘存的理智仍使她微啟檀口拒絕道。
聽到那似受傷鳥兒的哀求聲,他用盡意志力才能讓自己退後抽身。
然後,他只是靜靜凝望她又紅又腫的嘴唇及嫣紅的雙頰,身軀因渴望她而疼痛著。他忽視那緊繃得快要爆發的慾望,轉身離去。
突然獲得自由,尹緋月整個人虛軟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朵兒真是個大嘴巴!
尹緋月忿忿地捶了下枕頭,要不是她碰巧聽到廚房的侍女談論著那天自己和格閻的對話,她根本不曉得這事已經被朵兒加油添醋的大肆宣傳。
難怪她最近總是沒活幹!每個經過她身邊的人,不是必恭必敬的,就是以曖昧的眼神瞅著她;連莎野也跟著起哄,直嚷著要燉什麼補品給她吃。
天啊!她一定得找朵兒問個清楚,否則她會坐立難安。
說人人到。
只見朵兒和莎野笑瞇瞇地走進尹緋月房裡,後頭的莎野手裡還捧著一碗湯藥。
「緋丫頭,來來來,快把我精心燉制的補品給喝了。」莎野邊說還邊吹著湯汁。
尹緋月靠過去,聞了聞碗裡的湯汁,嘔心地吐了吐舌頭。
「莎野,這是什麼啊?怎麼有股怪味道?你是用什麼材料熬的,看起來有點恐怖。」
莎野則是一臉驕傲。「這可是用最珍貴的藥材燉成的補湯,普通人可還喝不到呢!」
「是啊,是啊!月姊姊快喝了它吧!」朵兒在一旁羨慕得快流口水。
「如果你們不說出是用什麼東西燉的湯,休想我去碰它!」開玩笑,魔界的東西豈可亂吃,吃出毛病來怎麼辦!
「拜託,我們難道會害你不成?」朵兒手叉著腰,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那可不一定!」性命攸關的事,她可不會拿來亂賭。「說不說?」
朵兒翻了翻白眼。「好啦,就告訴你吧!這湯是用虎獸骨、火牛血,還有……」
「夠了,夠了!」尹緋月伸手阻止她繼續說。
「來,快喝掉它。」莎野拿起湯匙就往她嘴邊送。
尹緋月一手捂著嘴,立刻與那碗湯保持距離。
「你們那碗黑不隆咚的補湯裡,加的就是那些所謂的珍貴藥材?」天啊!
「是啊!」莎野笑答。
尹緋月驚恐地搖頭,打死她也不喝!
那些所謂的虎獸、火牛,是魔界才有的幻獸,長相十分恐怖,性情更是乖戾,相當難以捕獵,但卻是魔界相當珍貴的動物。
可是在她的心中,那並不是什麼滋補聖品呢!
尹緋月打定主意,絕不去碰那碗怪湯,趕緊岔開話題:
「朵兒,你到底是跟莎野說了什麼,怎麼她最近老逼我喝些奇怪的補湯;還常說些奇怪的話?」
朵兒轉轉眼珠子,一副無辜的表情。「我哪有說什麼!不過是把前幾天你同王所說的話,一字不漏地說給她們聽而已。」
當然羅,她不會笨到告訴月姊姊,在轉述之間,她還稍稍加了點料,增加趣味性嘛!
尹緋月當然也不是白癡,她知道古靈精怪的朵兒,不可能只把那天的事給原版說出來。
「莎野,你女兒的個性你一定明白,不把事情誇張,她是不會甘心的。你可別全相信了。」她再也不想虐待自己的胃了。
「難不成你想否認王曾說過你是屬於他的,別人都不能動的話嗎?」
別的莎野不敢確定,但是閻王所說的話,她敢肯定女兒不敢亂說的。
「就是說呀!」朵兒在一旁搭腔。
尹緋月紅著臉急急反駁:「那……那才不是因為我,他所指的是天珠,不是我。」
這並不足以說服莎野,她一副不以為然。「你未免太沒自信,太看輕自己。難道除了水曄天珠外,王就沒有其他理由去保護你嗎?」
「閻王是生性淡漠了些,天生的王者作風讓他看起來更是冷酷無情了些,但這並不足以抹煞掉他對魔界的貢獻。
沒有了他,我們可能還繼續沉淪於被鬼界人殘暴殺戮的陰影中。
沒有了他,你以為凡間還能如你所想的天下太平嗎?」
「莎野,你這話什麼意思?」尹緋月不解。格閻與人間有什麼牽連?
「你認為單憑一座幻影湖,就真的壓得住異世界所有的妖、魔、鬼、怪嗎?」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朵兒忍不住插嘴。「你在人間,一定多少聽過所謂的鬼怪故事,但你可曾聽過魔王去危害於人的事?」
尹緋月想了想,搖搖頭。「是沒有。」
「閻王對幻影湖周邊的防禦相當重視,雖然有強大的法力封住幻影湖,但是月有盈缺,法力也會有較弱的時候;許多犯了過錯的罪犯,便會利用那時逃去人間,或是殺人,或是掠奪靈魂。
只要是被格閻大王知道,便會派遣使者追捕,有時甚至還親自出馬呢!」朵兒的紅色眼珠泛出崇拜的光芒。
「這些也只是證明他是個稱職的魔王罷了,與我何干?」尹緋月緊捉住自己的心,不讓它就此失陷。
「這證明什麼?這證明了如果閻王圖的只是你體內的神珠,憑他的魔力,要奪取它是易如反掌的事。」朵兒氣極了。
莎野拉開朵兒,她轉向尹緋月,目光慈祥且冷靜。「有件事我想該讓你明白。」
「嗯?」第一次見到莎野這麼嚴肅。
「水曄天珠在你體內,這是你早就曉得的,但這件事我們卻刻意忽略不告訴你。」
「你們到底隱瞞了我什麼?」
尹緋月的一臉無措,讓莎野到口的話又吞了回去。
朵兒卻受不了母親的拖拖拉拉,她一向有什麼說什麼的。「我母親的意思就是:你的生命是神珠賜予的,如果它一離開你的身體,那麼支撐你的力量也將跟著抽離,而你就會死亡。」她一口氣全說了。
一股寒意沁入尹緋月的骨子裡,她終於瞭解莎野和朵兒想要告訴她的話。
如果格閻如自己所想的那般無情,他早就可以強取水曄天珠而毋需顧忌她的生死了。
但,這又是為什麼呢?
第一次,她覺得自己從來不曾瞭解過格閻。
看著尹緋月的表情由害怕、到疑惑、至迷惘,莎野知道她們必須給她時間,畢竟,重新給一個人下定義,的確是需要點時間的。
「月丫頭,你來到這裡,是宿命的安排,沒有理由,更沒有讓你選擇的權利;所以,就算你再不喜歡,都得去接受和適應。」
說完話,莎野便拉著還不想離開的朵兒出去。
第5章(2)
是夜裡。
尹緋月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內殿的石階上,她滿腦子想的都是白天莎野和朵兒說的話。
望著沒有星星月亮的天空,她的心沒來由的感到寂寞。
如果她現在在人間,也許她正在和曉星、姊姊一起吃飯,或許她會和炫人在綺情軒喝茶,而不是坐在這裡,獨自一人幽幽地歎氣吧。
「曉星,你還好嗎?」她輕輕地脫口而出。
「曉星是誰?」
低沉威嚴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尹緋月不禁挺直了背脊,緩緩回過頭。
石柱上夜明珠微亮的光投射在格閻壯碩的體魄上,但卻無法讓她看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他仍穿著黑色寬袍,在腰間綁上銀灰色緞子,露出他結實的胸膛,長髮則隨意地披在肩上。
「怎麼你還沒睡?」尹緋月發現自己的手在發抖。
格閻上前跨近一步,臉色陰鷙地逼問:「曉星是誰?」
「關你什麼事!我連思念人的自由都沒有嗎?你——」
沒等她把話說完,格閻生氣地攫住她纖細的手臂,一點也不費力地將她提起來。
原本差了他一大截的尹緋月,馬上變得和他雙眼平視。
「你幹什麼,弄痛我了!」雙臂的疼痛讓她驚呼出聲,加上腳又被迫離地,她只好緊抓住格閻的衣襟以減輕疼痛,卻也因此拉近兩人的距離。
「回答我!」不理會她的掙扎,他執意要得到答案。
「你!」尹緋月怒瞪他一眼,本想抵死也不回答,可是又想到這樣的姿勢好曖昧,兩者相較之下,她只好放棄那少得可憐的尊嚴。
「是我的侄女啦!快放我下來。」她沒好氣的回答。
格閻聞言稍稍鬆了手,但也僅只於讓她雙腳著地。
「我都招了,你怎麼還不放手,講不講信用啊!」她使勁地捶了下格閻的胸。
格閻不禁莞爾,在他的地盤同他講信用?
「你沒事不睡覺,跑到這裡吹冷風,就只是在想你的小侄女?」格閻嘲諷地嗤笑。
他才不相信所謂的親情,甚至愛情。
人嘛,一喝了孟婆湯就什麼都忘了,愛有多深、情有多濃,到了冥府,一切都不存在,下一輩子不是照樣你爭我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