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若玲哭著,沒再打他,反而撲進他懷中緊緊抱住他。「你說我溫柔體貼,也是有點喜歡我的吧?為什麼不能是我?為什麼非得是慕黎歡?她個性不好,又會招惹男人,哪一點比我好了?你就不能喜歡我嗎?嗚……」
「對不起。」康逸夫拍拍她,一雙黑眸卻死盯著慕黎歡。「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自己喜歡的人不是她,那麼,一切都會簡單多了。」
夜幕低垂,窗外的霧散了些。
店裡的咖啡壺裡有著剛煮好的愛爾蘭咖啡,酒精燈才剛熄滅。
現在正值用餐時間,店裡一個客人都沒有——如果康逸夫不算是客人的話。「一切都會簡單多了,嗯?」慕黎歡把康逸夫點的熱咖啡重重地擱在他的桌子上,對他露出一個絕美的笑容。
「離我遠一點,你的人生就不會這麼複雜了,康逸夫先生。」
說完,她轉身要走,手腕卻讓人一扯,纖腰被人一扣,整個人便被拉到某人的腿上坐著,她想起身,那雙腿的主人卻摟得更緊。
「生氣了?」嗓音依然帶笑,卻性感懾人。
「誰有空生一個陌生人的氣!」
「我不是陌生人,你認識我很久了。」
「你卻是剛認識我!」
她是在怨他吧?而且怨念很深啊。
我很抱歉。」
「你不必為你不知道的過去抱歉,而且該說抱歉的人是我,我說了,是我對不起你——」
「別說了。」他淡淡地打斷她。「既然我不記得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們只談未來——」
「誰要跟你談……」
當然是你。」他把她抱得更緊,緊到他的身體可以深刻地感受到她。
她臉紅紅地瞪他。「放開我,康逸夫,我不是你的誰,沒有理由被你這樣抱著。」
「你怎麼不是我的誰?你是我的女人。」他笑看著她,根本沒理她在生氣,笑眸把她的眉眼——納入眼簾,不安分的長指順著她的眉眼輕刮著,變相地挑逗著她。「還是你在跟我要名分?
頭銜你想要什麼?康逸夫的女朋友,還是康逸夫的老婆?只要你說出口我就做得到。」
她挑眉。
他也挑眉。「不信?我可是第一次對女人這麼有誠意,一開始就把康夫人的頭銜給奉上了,你那是什麼表情?」
「如果我說,我不希罕當人家的夫人,因為我已經當過了,你會不會馬上打退堂鼓,滾到一邊涼快去?」慕黎歡試探性地問,不知道這男人會不會介意她是結過婚的女人?雖然,跟她結過婚的男人明明是他。
康逸夫卻只是挑挑眉,瞇起眼。「你結過婚了?跟誰?」
「當然是某個男人。」
「怎麼樣的男人?」
「一個很讓人討厭又很壞的男人。」她隨口亂說。
男人問話卻顯得小心翼翼。「所以,你現在不愛他了?」
「如果說我還愛他呢?」
康逸夫很深沉地笑了,看著她好久好久。「我不介意,真的。」
「為什麼?因為你不夠愛我?」
「慕黎歡,你明明愛的是我,不可能還愛著某個男人。」
這,就是他不介意的原因?因為他是個無敵自大狂?
「那是你的自以為是……唔……」她的嘴被封住了,被一雙熾熱又霸氣的唇,緊緊地吸吮揉搓及施壓。
她在他腿上扭動著身子,豐滿的乳房隔著衣物被迫壓在他寬闊的胸膛上,下一秒竟落入某人的掌心裡,他把玩著它們,撫摸著它們,就算是隔著衣物,依然可以準確挑逗著它們主人的情慾。
「你這個壞蛋……」她罵他,對他總是能找到她的敏感帶而又羞又惱。
「我是……」他啃咬上她的頸。「只對你這麼壞……」
「放開我!」她喘著,嬌艷的容顏美麗非常,伸手去推他。「你是老師!怎麼老是在店裡對我動手動腳?這樣被學生看見了怎麼辦?再怎麼樣,你現在也是為人師表……」
「我可以馬上辭職。」他很認真地看著她,琢她的唇。
「不負責任的男人……」
他皺眉。「那關上店門?」
「此地無銀三百兩!」
「那就跟我回家。」
「休想……」
「慕黎歡,你究竟要不要當我的女人?」
「不要……唔……」她的唇再次被某人封住,好不容易找到一丁點空隙,她又道:「我名節都被你毀了……唔……」
「所以你只能嫁我了,沒人要娶你。」說是他的陰謀詭計也罷,他根本不想當什麼聖人君子。
他要她當他的妻,這輩子唯一的妻。
第9章(1)
山下的花店載了一卡車的花上來煙嵐小鎮,滿路芬芳,閃花了路人的眼,車子一直開到咖啡店門口,花店小伙子跳下車,先抱下一大束粉紅色香檳玫瑰,再請另一名小伙子把車上滿滿的花給「「搬下來。
一進門,小伙子便迎上店裡最美麗的女人——
「慕黎歡小姐?」
「我是。」
「請簽收。」小伙子笑瞇瞇地把簽收單遞上去,很得意自己的識人之明。簽收單上寫著??粉紅色香檳玫瑰,一千零一朵。
慕黎歡抬眸看著他,小伙子也看著她,自動自發地告訴她。「這一千零一朵粉紅色香檳玫瑰,花語是——我只鍾情你一個,直到永遠。」
小伙子邊說邊笑,不知道是這一筆生意賺得太開懷,還是在笑一個傻蛋竟然為了一句花語,而一口氣買下這麼貴、這麼多的進口香檳玫瑰。
她不用問就知道這是康逸夫送的。有這麼多閒錢又如此浪漫奢侈地買花送她,這世上除了康家大少爺應該不會有第二位。
「嗯,謝謝告知,可是我怎麼知道這花有一千零一朵?」
嗄?小伙子傻傻一愣。「我們在店裡數過了,確實是一千零一朵。」
慕黎歡笑了,簽完後便抱住小伙子拿進來的那束花。「其他的就放在咖啡店門外吧,太擠了。」
「還是搬進來吧,這花可是國色天香,隨便讓人弄壞了或被風吹壞了可不好。」小伙子自顧自地說著,命人把花全搬進來。
咖啡店不大也不小,但一千零一朵玫瑰花總是非常壯觀,光看著就賞心悅目,整間咖啡店都快變成了花店,奇異的是,今天店裡的客人也非常多,看樣子都是慕花香而來。
慕黎歡雖然看起來氣定神閒,煮咖啡的姿態依然從容優雅,可還是有些忙壞了,直到有一個高大英俊又迷人的男士突然出現,還不請自入地走進吧檯,接手替她煮咖啡。
這位男士不僅長得帥,笑容又性感,煮咖啡像是在展現上等絕活般,姿態優美流暢,讓整個吧檯及裡頭的一雙男女,瞬間成了一幅美麗的畫。
男的邊煮咖啡邊睨著身邊的女人,女的假裝不知道,可每次偷瞧他時就會剛好撞見他眼底的寵溺與溫柔,害她一下便紅了臉。
兩人之間不可告人的關係,早就在小鎮上傳開,有艷羨金童玉女的,有同情魏醫生不得所愛的,有討厭慕黎歡三心二意的,有責怪康蘭生用情不專的……不管怎麼樣,這些路人甲乙丙的說法與看法,從來就不在這對金童玉女在意的範圍之內,他們眼中不知從何時開始就只有彼此,愛得十分高調,自然得像早就是一家人,根本沒有任何人可以介入。
雖是如此,但這位玉女始終不鬆口答應當金童的女人,兩人的關係就介在撲朔迷離的曖昧之間,他每天來,每天對她親親抱抱,她每天都被迫讓他親、讓他抱,沒有大方地接受,也沒有認真地拒絕。
「喜歡我送的花嗎?」夜深人靜,店門關上了,只點著一盞燭燈,康逸夫把她拉到腿上坐下,吻她。
「我可以說不喜歡嗎?」慕黎歡粉紅的唇勾著笑,睨著他的眼神卻是萬種風青。
「當然可以,可是我不信。」
「你對自己總是這麼有自信,還用得著問我嗎??」
康逸夫笑著。「某些事總是要問的。」
「譬如?」
「譬如你願不願意當康夫人這件事。」
慕黎歡看著他那雙迷離深邃的眼睛,像是永遠帶著笑,卻是漫不經心的那種,可越是這樣,就代表他越認真。因為太過認真,所以害怕失敗;因為害怕失敗,所以得用嘲弄的神情來掩護自己脆弱的心。
他,很脆弱。這樣的他,讓她的心一下子疼了起來。
「為什麼非我不可?」她對他那專注的愛,受寵若驚呵,想要忽視都做不到,因為那股溫柔的力量太過強大,強大到她堅硬的心也不禁柔軟。
「因為你是我的,生來就是我的。」
那股霸道勁,就算這男人只是輕聲帶過,也是威力無窮。
她伸手捧起他那張英俊迷人的臉,輕輕地啄上他的唇,一次又一次,卻像貓兒在玩弄著毛線球,無端端地弄亂他的心,卻什麼甜頭也沒嘗到。
可他任她玩,摟在她腰間的手卻越來越緊。
「你挑逗我,該知道後果,嗯?」他輕輕地笑,長指捲著她的發,姿態那般從容,可他知道自己兩腿之間的慾望勃發,隨著她在他懷中的輕輕挪動,每一分每一寸都是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