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您是不是跟我很熟?」
哇,老師跟他用敬語?他有沒有聽錯啊?
「我當然跟您很熟啊,我是助手A呀,跟在您身邊三年了。」
「您跟我很熟啊?那請問您知道我的情況嗎?」他邊問邊注意管寧君的表情變化。
「老師?」老師該不會偷偷去嗑藥了吧?
「我出車禍失去記憶,連自己是誰都想不起來了。」
「老師,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助手A非常嚴肅道。
「我想請問一下我的家庭情況,我結婚生子了沒?」
「老師,您根本沒人要。」什麼結婚生子,老師是嗑了迷幻藥嗎?
「……」有那麼慘嗎?「我沒結婚?您的意思是說我單身?什麼?我父母雙亡?」他露出失落痛苦的模樣。
管寧君忍不住上前去,手欲拍上他肩背的時候,管寧涓動作比她更快。
「別難過。」
荒川日回頭給與管寧涓一個感激的微笑,接著望向管寧君。
四目交接的瞬間,管寧君微垂下水眸。
他還沒結婚。她為此鬆了口氣,但也為他已失去雙親而替他難過。
她為什麼不看他?
莫非她還沒相信他嗎?
荒川日急著想要怎麼讓管寧君更相信他尚未結婚。
「聽說上次跟您相親的手塚小姐要結婚了,還問您要不要去參加婚禮,這女人還真厚臉皮。」助手A想起這項八卦消息,忍不住碎碎念道。
這種小事打擊不了他的,他現在的重心只有在寧君妹妹身上啊。
「我前女友要結婚了?那關我什麼事啊?」荒川日決定響應這件事,說不定管寧君會因此更相信他的對談。
他的前女友結婚?管寧君更豎直起耳朵。
「我不會去參加的。」他加重語氣。「我根本不記得我前女友是誰,而且既然是前女友應該跟我沒關係了。A先生,可以請您跟我聊我的事就好嗎?」
「老師,您剛是叫我A先生嗎?」老師不是一向叫他為君的?莫非老師真的失憶了?
「我回台灣是為了去花蓮掃墓?我父母葬在花蓮?原來如此……請問墓園叫啥?馨寧墓園?」
「……」助手A無言。
老師是吃錯藥了嗎?為啥自問自答起來了?
「好,那我再去查查。」荒川日對著電話點頭。
聽荒川日自個兒在自導自演,助手A忍不住邪惡的猜測荒川日的喪失記憶恐怕也是假的吧?
「老師,您何時要回來?總要給羽鳥先生一個交代啊。」喪失記憶說不定是為了逃避工作。
「那請問您知道我日本的狀況嗎?因為我打電話回家都沒人接耶。」
「我看您短時間內不會回來了吧?我是不知道您要幹嘛,不過休刊太久不好喔,人氣會有影響的,最好跟羽鳥先生商量一下。」
「喔,是因為我一個人住的關係,所以才沒人接嗎?」
老師完全不理會他的問題嘛!
「老師,您……身邊有人?」助手A懷疑荒川日是在作戲給人看的。
不愧是助手A,夠聰明。
「我若回日本,可以請A先生您出來幫我說明一下我的現況嗎?」
助手A翻了個白眼。
他可以很確定荒川日是打算作戲作到底,把他的問題也無視到底了。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助手人自暴自棄了。
「可以嗎?那真是太好了。」
「二二三四五六七八。」躺在床上的他做起抬腿運動。
「那等我回日本時再跟您連絡。」
「三二三四五六七八。」翻身,換左腳。
「謝謝您了,再見。」
掛了電話,荒川日轉過身來一臉開心的對著管寧君道,「你聽到了嗎?我單身,沒有老婆也沒有兒子,我還是自己一個人住。」
他這句話的用意再清楚不過了。
管寧君的耳朵微微紅了起來。
管寧涓見荒川日竟然掛了電話就先朝著姊姊發表單身狀態,水眸微瞇了起來,先是瞟了荒川日一眼,再盯向管寧君。
「你們……該不會趁我不在的時候,腿勾腿了吧?」管寧涓一語道破。
管寧君未回應,心中感到難為情的她轉身便走。
荒川日見狀立刻跟上,將管寧涓丟在一旁。
「喂……你們……」管寧涓高舉的手沒有人理會。
太過分了!
她隨手抓起桌上的東西,放入手中扭轉,當被扭轉變形時,她才赫然發現那是荒川日的聯絡人名單。
嗚嗚嗚……這張名單她也是費了很大的勁才找到人幫她將名單列出來的,沒想到這會卻被扔下了。
就跟她一樣。
嗚……她的金城武啊!
管寧君人才走上二樓,就被荒川日拉住了。
他二話不說,吻了再說。
「別亂來,放開我。」怕被人看見,管寧君慌得忙推開他。
「我確定我是單身,沒有老婆也沒有孩子,這下你能跟我了吧?」
他抓起推壓在他胸口的小手,反剪於她腰後,低頭又是一個濃烈的吻。
她企圖在他持續的進攻中,找尋能拉回理智的空隙。
「你的記憶還沒恢復,要思考的事不只這一項。」
「只要我是單身,其他有什麼好怕的?」他將她整個人抱起來,「我們進房談。」
「在外談就好了。」進房談?用膝蓋想也猜得到他真正的目的是啥。
「這樣不能暢所欲言。」還要提防隨時有人上二樓來。
「你打的一定是其他主意……」話還沒說完,芳唇又被堵上。
第9章(2)
荒川日反腳踢上房門,不忘鎖上,才將人抱上床放下。
他居高臨下望著躺在床上的她,拉掉她頭上的馬尾髮束,黑色長髮如扇子一樣在床上攤開,襯映那張潔白的小臉,好美好美。
「寧君妹妹,我好喜歡你。」他說的是日文,「好愛你。」他知道她聽得懂的。
嬌顏又是一紅。
「陪我回日本,一起尋回我的記憶。」他俯首在她耳畔呢喃。
「你回去自己尋……啊呀……」他竟然伸舌舔舐她的耳廓,癢得她整個人都要縮成蝦米了。
「我要你陪我。」他像只小狗般要求她的陪伴,卻又帶著不准拒絕的強硬。「一直陪著我……」
「你讓我想一下……」他吻得她無法思考。
「你昨天說的,只要確定我單身就跟我走。」
她有說?
她怎麼沒印象?
「好不好?跟我一起……我不能沒有你……」他日日夜夜都想著她,想愛她,恨不得把她綁在褲腰帶上,隨時帶著走。
「嗯……我想……我再想想……」
他在她頸上不斷落下細吻,舌尖挑逗著她,大手在她身上輕撫,但不刻意逗留某處的敏感,緩緩的撩撥她的情/yu,升溫體內情/yu火勢,逼得她不由自主的細喘,弓身曲腿,渾身上下吶喊著同樣想要他的渴望。
「跟著我……」他拉開她後背的T恤,沿著弩曲的背脊一路吻上。「我一定會好好疼你,好好愛你……我發誓……」
「啊……」他吻得她心好亂呀……
……
激 情的汗水滴落她的頰面,她抬手撥開荒川日遮掩視線的瀏海,他微微一笑,輕啄粉唇一口,拔起保險套扔在垃圾桶裡,虛軟的躺在她身邊。
「累死我了。」他喘得幾乎讓人聽不清他說了什麼。
原來他還是會累的。
她莞爾低笑。
適才的縱情花了太多力氣,發洩過後才發現他完全被抽乾了。
「躺一下。」他橫放手臂在她頸下當頸枕,「休息……」話都未說完呢,人就睡著了。
她也累了。
打了個呵欠,她靠在他胸口,沒一會也沉沉睡去。
荒川日睡不到半小時就醒了。
醒來的他只覺全身精力充沛,短短半小時的睡眠就讓他體內注入滿滿電力,跳下床十分鐘跑個三千公尺都不是問題。
轉頭望著依然在他懷中睡著的管寧君,他的嘴角不由自主露出溫暖的幸福微笑。
他可愛的寧君妹妹啊……
已經完完整整是他的人了。
他以手抵著額際撐起頭顱,好將她看得更仔細。
長指指腹在管寧君細巧的鵝蛋臉上,延著溫潤的線條細畫著五官,她覺得癢,抬手揮開,粉唇抱怨似的嚶嚀一聲,他情不自禁低頭含入微張的唇,將軟舌送入溫暖的檀口內,攪動香舌,吸取她的芬芳。
吻了,身體就熱了。
她真是甜美,讓他百嘗不膩。
……
她抓緊他的手,他以同樣的力道反扣,一起沉淪在情/yu的浪潮中,互相從對方身上索求纏綿快意,自彼此口中忘情纏繞。
她忘了羞怯,好似兩人的交合天經地義,她的掌心貼著他的掌心,像是把自己的所有完全托付給了他。
愛你。
簡單的兩個字,在高潮的花火中,迸現。
管寧君再次醒來時,荒川日已不在身邊。
他一定是醒了先去忙了。
想想他既然已經有了日本那邊朋友的聯絡方式,要是她,一定迫不及待想早點問出自己的生活輪廓,想弄清楚自個兒在這世上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有哪些朋友、目前從事什麼樣的工作……
她起身,覺得身上濕黏一片,就連床單也不清爽了,一點都感覺不出來這是前兩天才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