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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褚月

  稍早,拉她去玩比較刺激性的設施,她還嚇得不敢玩,沒想到硬被拉去玩過一輪之後,她反而放開來什麼都躍躍欲試,玩得不亦樂乎。

  她搖頭,愉悅的心情取代了疲累。

  「我們到那邊坐一下吧!」他攬著她的肩到不遠處的長椅坐下。

  「這裡真漂亮。」面對著一片海景與閃著霓虹的彩虹大橋,她忍不住讚歎,無怪乎電視劇裡的場景常會挑這裡來拍,真的好夢幻。

  「你以前常帶女友來這裡吧!」她突然想到。看看四周,多的是來這裡散步的戀人。

  「如果我說有,你會介意嗎?」他笑道。

  她搖頭。「那是你的過去,不是嗎?」

  「真的這麼理智?」他看著她的反應,發現她並不是假裝不在意,而是真的不在意。

  他以為她會像一般女人一樣急著追問,急著要他保證、承諾從此以後只愛她一人之類的,結果全然不是這麼一回事。

  「不是理智,說出來你可別生氣哦!我是覺得像你這樣的男人……」

  「什麼樣的男人?」他打斷她的話。

  「你、你明明知道你自己的模樣有多吸引人。」這人真是的,居然明知故問!她不依地嗔了他一眼。

  「所以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就被我吸引了,是嗎?」他攬過她的肩,故意提問。

  從來都是他表現出愛慕之意,他也想知道她的感覺,雖然他可以從她的言談舉止中發現她對他存有感情,但親口說的總是不同。

  「你、你東拉西扯的,到底要不要聽我說完剛才被你打斷的話題啊!?」她羞得連忙轉回正題。

  「那個不急,我比較想知道你對我是什麼感覺?」他不想錯失機會。

  「哎喲!你要我說什麼啦?」熱氣轟地全爬上她的臉,連耳根都在發熱,還好現在的燈光昏暗,不然就更糗哩。

  「不能對我說嗎?」

  「你……哪有人這麼逼人家的!」她說不出口,乾脆從椅子上跳起,想用遁逃的方式躲避。

  「好了好了!我不逼你就是。」他快手將她拉回,他可不想讓今天的約會有個不完美的結束。

  她暗暗鬆了口氣,真的再逼下去,她就想鑽洞哩。

  她的表情讓他發笑。又不是要逼她從這裡跳下去,居然緊張成這樣。

  「梅香,也許我的外表很吸引別人的注意,但我並不如你想的那樣,擁有許多情史。」嬉笑過後,他忽然開口道。

  「嗄?真的假的?你該不會是哪裡有問題?」在她的想法裡,像他這樣的外表,應該會有一長串的情史才對。

  「你想到哪兒去了?」他伸手敲她的額。

  「哦!我才沒有多想呢!」她剛只是直覺反應而已,她覺得自己頗無辜。

  「真的是這樣嗎?還是你想暗示我,要讓你檢查一下,是不是哪裡有問題呢?」他的嘴角有著壞壞的微笑。

  「你!我不要跟你說了!」她不依地捶人。

  「梅香,答應我,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你都會一直陪在我身邊。」握住她的手,他突然變得嚴肅。

  「隆一……」她被他突如其來的話語給嚇到。

  方纔不是還有說有笑的,怎麼突然變了樣?

  「答應我。」他定定地看著她的眼。

  「到底是怎麼了?」他這樣子她有點害怕。

  「梅香,你知道籐井海運嗎?」

  「籐井海運?咦?」她覺得耳熟,店裡的客人不就有一位籐井夫人,她的兒子好像就是籐井海運的總裁,那他……

  不會吧!籐井海運?籐井隆一?她突兀地跳起來。

  「你、你突然提籐井海運做什麼?」她心裡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樣。

  「這是我的工作。」他從皮夾裡拿出名片遞給她。

  在微弱的燈光下,她清楚的看見名片上印著幾行字,那頭銜令她傻住了。

  天啊!她居然跟一個完全不同世界的人在交往……

  「梅香?」見她不說話,他伸手拉她的手。

  從她的表情一點都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隆一,伯母的名字是不是叫籐井靜音?」她低聲問道,想再次確認。

  「怎麼?你認識我母親?什麼時候的事?」他本來還打算等過一陣子再介紹她們認識的。

  「呃──伯母是我的客人,她常到我們店裡讓我們服務。」她閉上眼低下頭去,心頭驀地沉重起來。

  想起籐井夫人曾在她面前述說著兒子如何又如何的,從沒想過這個人竟然就在她眼前。

  「原來我們這麼有緣,早知道應該叫我媽直接介紹你給我認識就好了嘛!」他開玩笑的說道,試著讓氣氛熱絡。

  「真的是這樣嗎?」她無法像他一樣輕鬆看待,因為她沒有忘記籐井夫人對未來媳婦的要求有哪些,門當戶對就是首要條件,而她,連邊都沾不上。

  「梅香?」他覺得她的表情很不對勁。

  「隆一,伯母到我們店裡時,時常跟我們說一些事,有關……你的事……」最後一句,她說得很慢、很猶豫。

  「梅香,我要你知道,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阻擋我們在一起。」他大概可以猜到,母親在她面前講過哪些話。

  「真的嗎?」真的有這麼簡單嗎?她心頭的大石,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放下。

  「難道你對我沒信心?」

  「不、不是,我只是在想,伯母她好像……」她實在找不出適當的形容詞來說。

  「不要管我媽怎麼想,重點在我,你聽懂了嗎?這是我們倆的事,我們倆的感情,不需要摻雜其他人的意見。」他的語氣肯定,握緊她肩的手洩露了他的激動情緒。

  「……」他的手握痛了她的肩,但她什麼也沒說。

  她凝望著他超凡的臉孔,想到他的身份背景,她真的完全沒有信心,畢竟他們才剛起步,這樣的感情真的會順利嗎?恐怕前途是一片茫然吧!

  也許她是自卑心作祟,但她就是如此想。

  「梅香,你不要不說話,回答我,你聽懂我的話嗎?」他瞧著她失神的模樣,心頭的警鈴大作。

  他不該提的,他應該再過些時候再講這事,也許她會多點信心才是,也不會像現在這樣。

  「我知道了。」她反射性的回應。

  「梅香……」

  「隆一,我有點累了,可以送我回家了嗎?」她搶白道,跟著站起身想走。

  「梅香,你聽清楚,我絕對不會放開你的手,永遠不會!」他一把將她拉回,緊緊地抱她入懷。

  「隆一……」她喃喃地叫道。

  「噓,別說話。」他擁著她。

  他需要她支持,他需要她的體溫,更想要的是她堅定的承諾,只可惜她還做不到。

  藉由擁抱,梅香彷彿與他的心靈交會,在這一刻,她不禁脫口道:「隆一,我不會離開你的。」

  「梅香。」他大喜,用力地親吻她的唇。

  她踮高腳跟,反手環住他的頸項,任由他吻著,不知過了多久,他們才不捨地分開。

  「走吧!我送你回去。」他攬著她的肩走,聲音裡有著難掩的沙啞。

  梅香沒有異議。

  回到住所,當她打理好自己,穿著睡衣平躺在床上時,腦中的思緒一片混亂。

  這一夜,從沒有失眠過的梅香,為著隆一、為著他們之間的感情,久久無法入眠。

  SkyClub──

  心情鬱悶的優子坐在吧檯,一杯又一杯地喝著雞尾酒,已經數不清自己到底在這裡守株待兔多久了,就是等不到她想見的人。

  籐井先生為什麼都不出現?還是他不只在這間Club喝酒?哼!早知道她那時就該問清楚他都在哪邊出現,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等了好幾天都不見人彰。

  想到這裡,她又狠狠地灌完杯子裡的酒。

  「再給我一杯。」推過空杯,她抬頭向酒保招呼。

  「小姐,你沒事吧?要不要我幫你叫車,讓人送你回去?」酒保瞧她雙眼迷濛,明顯有些醉意,好心的勸道。

  「少囉嗦!再給我一杯酒,你沒聽到嗎?」她完全不領情的低吼。

  算了!看多了這類情況的酒保撇下嘴,收回自己的雞婆,又拿起生財工具幫她調酒。

  「小姐,你一個人嗎?」

  「你說呢?」一個男聲出現在她耳旁,優子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又轉回去。

  這人倒是長得挺斯文的,但比起籐井先生真是差遠了。

  「小姐,你是不是在等人?」廣志一屁股就坐在她身邊。

  連續好幾天都看她出現在這裡喝酒,有時候是一個人待到很晚才離開,有時候又與搭訕的男人離開,他在猜想她應該是出來賣的,或者是缺乏男人的寂寞女人,剛好符合他的要求,玩玩也無妨。

  「你說是就是囉。」她的聲音有些懶洋洋的。

  「那人真是糟糕,居然讓一個美女在這裡坐這麼久。」他假意替她抱不平。

  哼,真是老套!見多了男人的把戲,優子只是回以冷笑,沒有答話。

  「不介意的話,讓我陪陪你如何?」他試探性地搭著她的肩。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本事了!」她沒有甩開他,反而傾身向他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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