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好,明知道你不想練武,還一直逼你,對不起,乘風,對不起……」她抽噎著。
「傻瓜,是我沒告訴你實情,應該道歉的是我,我太死要面子了,對不起。」他舉袖,輕拭著她的淚,「我答應你,以後不管什麼事都會告訴你,我再也不會瞞你了。」
「嗯,我相信你。」她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他。
「阿馡……」他頓了下,想起自己還有一件事沒說。「還有……阿馡,你永遠都會相信我嗎?」
「當然。」
他覺得自己是燒了八十輩子好香,才能遇到這麼一個天真的好姑娘,無條件信任他,換成一般人,可能早氣死,不想理他了。
「阿馡,我說要你散功是認真的,你再不散功,小命就保不住了。」
「怎麼會?」
「我跟老二研究過,你練的武功本名叫九變,已經失傳幾百年了,不知道你們魔女教是從哪裡搞到它的,居然還被你練成,九變的突破,是以燃燒身體精力做代價,所以你每次進入變化,功力失控,看起來像走火入魔,你快速蒼老,就是精力被大量使用所致,再練下去,也許可以成為天下第一,但精力被使用殆盡,你必死無疑。」
她閉上眼,胸口急遽起伏。「這種事……我教傳承數百年,從沒聽過這種事,它……師父沒說過……太匪夷所思了……」
「魔女教幾百年來,也只你一個人練成九變,你師父不知道也很正常吧?」
「所以我現在是在突破?」
他窒了一下,「我想你這次是真的走火入魔。」至少老二沒提過,練九變突破時會失去理智。「阿馡,」他緊緊抱住她。「不管你有沒有武功,我一樣愛你,就當為了陪我走更久的路,你散功吧,好不好?」
「如果我就此散功,模樣……」她摸著發皺的臉,五旬大嬸和風華正茂的柳大少,怎麼匹配?
「我不在乎你的樣子,我只想你在身邊,就好像……」他摸著自己的右腳,「你在乎我的腿嗎?」
「當然不在乎。」
「我也不在乎。」
她回抱住他,淚水潰堤了。「乘風,乘風……」
「阿馡,我要跟你做最少五十年的夫妻,我要你一直留在我身邊。」
「嗯……」她哭了好久,才抬起花貓似的臉,「乘風,你怕痛嗎?請你忍耐一下吧。」
「什麼?」他還沒弄清她話裡的意思,她便突然扳過他的身子,雙手抵在他後背,像江河洩堤似的狂大內力直飆入他體內,「阿馡,你做什麼?」
「既然都是要散去功力,就不要浪費了。」她加大力道,把所有的功力都送給他。
「啊。」柳乘風發出一聲慘叫,經脈突然被輸進那麼多功力,就像被千刀萬剮那麼痛,難怪她要他忍耐。
可是--
不是說一下嗎?怎麼這樣久?他快痛死了。救命啊!
不過他的內傷也在這巨大的痛楚中被治癒了。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有一得必有一失吧。
魔芳馡站在湖邊,清澈的湖面上倒映著她的容顏。
想不到完全失去武功後,她的容貌也恢復了,可惜一頭青絲依舊雪白,不知有沒有再度烏黑的一日?
柳乘風雖說不在乎她的樣貌,但擁有這樣奇顏怪貌的妻子,也會招人議論吧?
「唉。」她回頭,看著仍在昏迷中的他,眉頭依舊是緊皺的,可知輸功時,他真是痛到了極點。
她也不是那麼在乎武功,至少跟他比起來,武功只算小意思,但他把乾坤門設計得這麼慘,就算有官府撐腰,也得小心人家暗算吧。
他的武功又那麼差,只受限於舊傷,無法研習精妙招式,她只好給他一身高強的內力,起碼挨打時,能撐久一點,也是一種保障,不是嗎?
可這樣快速又蠻橫的傳功對他而言負擔很大,所以他才會在過程中慘叫到昏倒。
她撕下一截裡衣,沾濕湖水,擦拭他汗涔涔的臉。
可能是被冰涼的湖水刺激了,柳乘風睜開眼,霍地捉住她。
「乘風?」她嚇了一跳。
他有些茫然,看了她好久,猛地將她拉入懷裡,「阿馡……呵,你在就好,你在就好……」
「我一直都在啊,你怎麼了?乘--唔。」她的唇被堵住了,他的舌帶著強橫的力道侵入。
柳乘風方才痛得要命,失去意識的瞬間,真以為自己死了。那時,他怕得比當年摔下懸崖更厲害。
十四歲時,他若死了,也只是對早夭的人生有些遺憾,可現在,一想到再見不著魔芳馡,他的心就受著千刀萬剮的痛苦。
以後他一定好好保重生命,為了能跟她在一起久一點。
「阿馡,」他喘息著,離開她的唇,「答應我,無論如何,別離開我。」
她睜著眼,心裡一股甜,對著她這樣奇怪的樣子,他還是深情不變,她想,他們是真的可以牽手很久,很久。
「我不會走的。」她伸手撫開他糾結的眉頭,「只要你不嫌棄我,我就不走。」
「我永遠不會嫌棄你。」
「不管我能不能讓你開心?」
「當然。」他捉下她的手,親吻那微帶薄繭的掌心,「阿馡,我愛你。」
他說愛的神情好認真,完全不笑,卻比他笑得如一株桃花時,更撩動她的心,她彷彿有一點懂了,他是個愛笑的人,他對每一個人笑,但一個人不可能時時刻刻都擁有想笑的好心情,他也有不想笑的時候, 不過那些情緒,他不讓人看,因此她才會覺得,他在外頭總是笑著,面對她,他反而不太笑了,那不是因為他不開心,而是因為他放心。
她為自己能做讓他放心的人而感到歡喜。
「我也愛你。」她主動攀住他,秋水般的眸子流轉,風情蕩漾如潮。
他只覺得心頭一熱,迫不及待又吻上她的唇。
「嗯……」她情不自禁發出一記嬌吟。
那像在他火熱的體內又添了一桶油,烈焰霎時沖天。
他的吻更狂熱,從她的唇,她的頰,一路滑向纖細的頸項。
她的皮膚是淡淡的蜜色,很滑潤,稍一碰觸,就好像要他的手黏著不放一樣。
她的身體貼著他廝磨,他再也忍不住地扯開她的腰帶,衣襟大敞,露出更多蜜色肌膚,著誘人的香氣。
「乘風……乘風……」她呻吟著,如霧的眸像要滴出水來。
「阿馡,我……」他想要她,想得心跟身體都痛起來了,「可以嗎?」
「唔。」她垂眸,露出一種欲泣的神情。
「如果你不喜歡--」
她拉下他的頭,親吻他的唇。
他狂喜到想流淚,把她的衣襟拉開,解下水色肚兜,露出同樣呈現蜜色的胸部。
他忍不住低下頭親吻,隨即,一股酥麻從腳底,順著背脊竄上,教他抖顫。
「乘風……」魔芳馡拱起背脊,強烈的刺激讓她的腳趾頭都蜷曲起來了。
她可以感受到他的舌頭在身上游移,被他舔吻過的地方,就像被火燒了一下,好燙,但又讓人說不出的迷戀。
「乘風,乘風……」她搖著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阿馡……」他從她的豐胸間抬起頭來,「你真美。」
「你說什麼?」她喘著,害羞地用手摀住臉。
「我是說真的。」他吻著她捂臉的手指,讓她的手指也開始著火。
他的手從她的腰間滑下,來到平坦的腹部。
因為長年練武,她的肌肉富有彈性,教他嘗到前所未有的奇妙快感。
當他的手指在她的肚臍附近畫圓似地打轉時,她扭動著身體,想逃,又想要他多碰一點。
「乘風……」她從指縫間露出焦躁欲泣的表情,她該怎麼做才能讓這份快感來得激烈,最好徹底淹沒她,或者,乾脆停止它?
柳乘風挺起身體,再次吻著她的手指。
「你把手放下來,讓我親親你。」
她搖頭,這樣不是更讓人害羞?
「沒事的,你相信我。」
她眨著被淚水模糊的眼,小心翼翼地鬆開了手。
他輕吻一下她的唇,微笑,「看吧,我說沒事。」然後,他的唇覆上她的。
隨著他的舌頭捲住她的,她逸出一記似滿足,似甜膩的呻吟。
她真的喜歡他的吻,溫暖得好像要將她融化了一般。
他的手滑向她的大腿,輕輕地,一寸也不放過地撫摸,那種刺激讓她開始扭動身子,劇烈地喘息。
當他摸到她大腿根部,她嚇一跳,整個人都彈起來了。
但他還覆在她身上,他的吻完全封住了她的嘴。
「阿馡,我愛你。」他溫柔地舌幾乎刷過她唇腔每一處。
「乘風……」
「我愛你。」他連說了好幾遍。
她心裡的緊張被驅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像蜜般的甘甜,她的舌和他的糾纏,細細密密的,幾乎不分彼此。
「乘風。」她敞開自己,完全接受他。
他吻著她,卸去兩人的衣服,毫無保留的接觸是至高的幸福。
他的身體疊上她的,當他的火熱衝進她的身體時,他快樂地低吼。
他愛這個女人,一生一世,三生三世,永遠都愛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