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雞湯。」旦可姨將雞湯拿來給她,「拿去吧!我看你日後會怎麼後悔,真是個不聽勸的丫頭。」
曉艾提過雞湯,難過的哽住喉嚨,再也說不出話的快步離開。
來到納蘭易風面前,便聽見他說:「怎麼這麼久,走吧!」
曉艾也只好隨著他的腳步出府,但這回他是以步行前往,可見兩家距離並不遠,這麼說來他們過去必然認識,婚事才會決定得這麼快了?
果真,才轉幾條街,他們已經來到刑部侍郎大人的府邸外。
當門房一看見納蘭易風,立刻笑容滿面地說:「原來是領侍衛大人到了!」
「婉婉姑娘在嗎?」
「我們小姐在墨房,快請。」
納蘭易風走了進去,曉艾只好提著雞湯跟隨在後。
她發現他似乎對這府邸非常熟悉,一會兒就找到門房所說的「墨房」。
「婉婉,我是納蘭易風,可以進去嗎?」他揮開紙扇,邊笑邊說道。
「當然可以,快進來吧!」婉婉的嗓音就如她的名字一般柔婉。
曉艾隨著納蘭易風的腳步走進屋裡,看著牆上的墨寶,看那落款,都是出自婉婉姑娘之手。
再看看婉婉姑娘正拿著筆作畫,那畫細膩高雅,看來婉婉是位多才多藝的姑娘.這讓她更是自慚形穢了。
「這是我阿瑪特地命人燉的雞湯,要讓你補身子,你可得全喝下才成。」納蘭易風笑望著她如明月般閃亮的雙眸。
「伯父也太客氣了,好,我一定喝下。」婉婉拿了桌上的畫給他瞧,「易風,你看看這畫畫得如何呀?」
「這幅山水畫,遠近景色分明,線條細膩,堪稱佳作呀!」他笑意盎然地稱許道。
「真的嗎?我實在是太開心了。」婉婉勾起他的臂膀說。
曉艾趕緊別過臉,「大人,小的在門外等候。」
他眉一揚,「你可以先回府邸,我晚點兒再回去。」
「是。」曉艾顫抖的曲膝之後便離開了。
直見她退出後,婉婉才問道:「就是她讓你神魂顛倒的?非得要我陪你演這齣戲不可?」
「看她依舊冷淡,我看這招是沒用了。」納蘭易風揉揉眉心,為了曉艾受盡苦楚,想他這輩子還不曾為哪個女人做過這種蠢事。
「冷淡?」她蹙起雙眉,「我倒覺得她有感覺,只是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你真是這麼想的?」
「沒錯,憑女人的直覺,我可以感受到她的悲傷,看來你的計畫奏效了。」婉婉不禁為他開心。
「是嗎?」他還是不敢相信。
「不過我勸你到此為止,別繼續傷人家的心,傷得太重她可是會走人的。」婉婉笑勸他,「頭一次見你這副樣子,還真有趣。」
「真是的,哪裡有趣了。」納蘭易風的表情有些沉重,「你剛剛說她會走人,是真的嗎?」
「如果是我,我一定會這麼做,都傷透了心,還留下來幹嘛呢?」
她的這番話讓他陷入了沉思,「但是……如果她對我根本就無情,對我的計畫完全不為所動呢?」
「什麼時候納蘭易風也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了?」她搖搖頭道。
「好,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他睨了她一眼。
事實上婉婉是他一位好友的未婚妻,這回特別請她幫忙演這齣戲,卻不知道這麼做是對是錯?
第10章(1)
曉艾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領侍衛府邸的,沿路上她不停自問著,為何她會這麼難受?旦可姨罵她罵得對,她的確笨得可以,明明喜歡他卻因為怕受傷而不敢接受他,如今落得這樣的下場,是她活該。
晚膳後,她拿著被套,每繡一針就掉一顆淚珠,最後她受不了了,於是去找她爹,表明想先離開的念頭,「爹,答應我好嗎?」
「大人要大婚了,你這時候離開未免……」他雖覺不妥,但也明白曉艾一定會承受不起。
當初真不該同意老爺這個計畫呀!
「爹,我真的不能待到他迎娶婉婉姑娘的那天。」
「你這傻丫頭,既然割捨不下就不要逞強呀!」葛久義搖搖頭,「你這是何苦呢?」
「別再說了,就算我知道錯了也來不及了。」她激動地說了出來。
「這……」葛久義想告訴她一切都來得及,但又不知道老爺還有沒有接續的動作,只好忍住,「我希望你能再考慮一下。」
「不用考慮了。」她苦澀一笑,「女兒先回房歇著了。」
見她離開後,葛久義本想去向老爺稟告這件事,但時間已晚,就伯老爺已歇下,只好等明天了。
但他萬萬沒想到,曉艾並沒有回到她房裡,而是跑到後山呆坐了一晚,就連下了雨也不懂得躲避,淋了一整晚的雨,隔日立即病了。
當旦可姨發現時,她的小命都快沒了!「老天,你的身子怎麼燙成這樣,我去請大夫來。」
旦可姨送她回房後,緊張地說。「別去……」曉艾無力的拉住她。
「不行,你都這樣了,還能不請大夫嗎?」
「我只要喝碗姜茶就沒事了。」曉艾蒼白著臉說,整個人已快昏厥。
旦可姨歎口氣,「姜茶我已經在煮了,但你病得這麼重,不看大夫怎麼行?」
「放心,沒這麼嚴重,小時候受風寒沒錢看大夫,不都是喝姜茶嗎?」她抹去額上的冷汗,努力的微笑。
「還真說不過你這丫頭,只好這麼辦了。」旦可姨為她端來姜茶,礙於還有其他工作,她只能先離開了。
半天過去,曉艾自覺身體好多了,為了不再麻煩旦可姨,她決定今晚就離開北京城。
將帶病趕工繡好的鴛鴦被套放在桌上,她才開始打點包袱,直到太陽西下便啟程了。
但她萬萬沒想到才離開房間,卻不期然撞見大人。
「你要去哪兒?」納蘭易風見她這麼晚了還外出,不禁想起婉婉所說的那些話,難道她真打算走人。
「呃,隨意看看。」曉艾將包袱藏在身後,強迫自己輕鬆以對。
「隨意看看?」他扯開笑容,「天色都暗了,有什麼好看的?」
「看月兒。」她虛弱一笑。
「今晚月亮並沒有出來,你……」他徐徐轉到她身側,終於瞧見她藏在身後的包袱,「你要去哪兒?」
「回漠北。」既然被察覺了,她就直說了。
「你不是答應我阿瑪要再待上一個月?」他的口氣急促起來。
「我爹會待在府中,而我要先回家整理一下,不然屋內滿是灰塵,根本不能住人。」她朝他微微曲膝,「鴛鴦被套已繡好擱在桌上,我走了。」
走過他面前,她一步步朝府門外移步,而他卻沒攔下她。
她剛剛忽然有個念頭,如果大人開口留她,那麼她會願意留下,可是,他卻一句話也沒說。
真笨呀!已經要大婚的大人,擁有像婉婉姑娘那樣才德與美貌兼備的妻子,又怎會在意她呢?
葛曉艾,你還在妄想什麼?
走出府邸,撫著冰冷的牆面,她仰首看著天上飄下的細雨,一股冷意冷入心底。還病著的她,漸漸敵不住內心的脆弱與身上的寒冷,蹲了下來,無法抑制的哭那哭聲淒涼,讓尾隨而來的納蘭易風聽得心痛不已。
他走近她,輕撫上她的肩,這一觸震住了曉艾。
她抬起頭,詫異地望著他,「大人……」
「為什麼哭?」他瞇起眸。
曉艾站起來,全身顫抖地望著他,「我……」她好想告訴他,她後悔了,但為何就是說不出口?
「你到底要說什麼,說呀。」他忍住想抱住她的衝動,一定要逼出她的真心話。
曉艾的腦子亂成一片,她想說愛他呀,但是他大婚在即說了又如何?
「如果沒話可說,那我走了。」納蘭易風轉過身打算回府。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她再也忍不住地大聲喊出口,「我愛你……我真的愛你,雖然遲了,但我只是想讓你知道而已。」
抹去淚,她帶著悲傷的心旋身走開,但不過幾步,她的身子竟被他用力一拉,緊緊鎖在他的胸前。
曉艾這回沒再抗拒,即便會讓自己再也抽不回心,甚至痛一輩子,她也不管了!
納蘭易風迫不及待地覆上她的小嘴,長舌直驅而入,長舌直驅而入,與她的丁香相互糾纏。
「跟我回府。」他嘶啞地說道。
「不……不可以,我不能帶給婉婉姑娘不幸。」將心比心下,曉艾告訴自己,她絕不能這麼做。
「傻瓜,我的生命中沒有婉婉.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原諒我了?」納蘭易風多情的眼裡只容得下她一人。
「我早就原諒你了,其實我並沒有怪你,我只是不相信自己,擔心自己無法讓你滿意……所以,我只好逃避。」她抿著唇說。
「你這個傻瓜,」他緊緊擁住她。
「什麼意思?」她不懂他的意思,「剛剛你說你生命裡沒有婉婉姑娘,是怎麼回事?」
「你先跟我回府,我再告訴你。」沒想到這丫頭的心眼這麼直。
「可是……」
「再多問我就真的不理你了。」納蘭易風拉著她的小手直往府邸走去,直到回到他的寢房,他立刻將她壓縛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