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教堂時送的。」他靜靜地在她耳邊說道,用著有些促狹的語氣,「還能指定花瓣的顏色呢!」
所以這算是買一送一?白沛昕聞言不由莞爾,和他交換一個會心的笑,此時兩人已走到神父的面前。
當她說出我願意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真的哭了,即使再怎麼忍耐,再怎麼強撐,她還是沒辦法止住內心的激動。她最深愛的男人,和她完成了最神聖的儀式,即使這是一場很瘋狂的婚禮,她也覺得瘋狂得很值得、很感人。
溫東璿在替她套上戒指時,不待她問便主動說道:「這個,飛機上買的,航空公司會員還打八折。」
白沛昕被他惹得又哭又笑,好一陣子才能說話。「我想把捧花給欣欣,可以嗎?」
「我早就想到了,當然可以。」確定儀式完成,溫東璿突然將她攔腰抱起,跑向他停在教堂門口租來的禮車,接著將她丟上車後,取下胸口的胸花。「扔吧!總要先滿足你後面那些人。」
白沛昕往車後一看,果然一堆妙齡女郎爭著要接捧花,她不假思索地將溫東璿的胸花扔出,在一堆尖叫與推擠中,兩人笑著揚長而去。
車子開到了賭城飯店的人造海灘,沙灘上甚至有人在做日光浴,溫東璿又拿出自己的手機,在她面前亮了亮。
「你又想幹麼?打電話回台灣報喜?」她被他層出不窮的妙想給笑翻了。
「是拍婚紗照!」他先跳下車,再把她抱了下來,「幸好我的手機的相素挺高的,拍起來畫面應該不差。」說完,他先替她拍了一張。
這實在夠瘋狂了,他帶著她,一家飯店拍過一家,拉斯維加斯的大飯店有著各國風情與各種風格,拍過一輪之後,彷彿環遊了世界一周,甚至連異世界都去了。
拍完婚紗已是夜晚,兩人停在住宿的飯店門口,白紗都還沒脫下,但白沛昕大哭大笑了一整天,已經累到不行了。
「還有最後一個步驟。」溫東璿朝他神秘一笑。
「天啊!你還有什麼花招啊!」算是徹底領教了他的[瘋狂],她都快招架不住了。
「嗯……我想,我等一下就站在那個尿尿小童的水池裡,向你大聲的說我愛你,證明給來自全世界的旅客看如何?」他支著下巴,彷彿很認真。「還是你也想被我扔進水裡一同慶祝我們終於修成正果?」
大聲說我愛你?扔進水裡?白沛昕望了下遊客如織的大街,再想像等一下的畫畫,光是她現在穿婚紗站在這裡,就已經備受矚目了,她可不想明天上新聞,而且還是英文的新聞。
白沛昕舉手求饒,她實在沒膽子和他再繼續瘋狂下去。「行了行了,呃……我想我們應該瘋狂夠了,接下來就當作蜜月旅行……我是說,正常的那一種,好嗎?」
等了半天就等她這句話,溫東璿還真怕她答應,不由忍俊不禁。
「早知道你的個性會如此,其實你能陪我玩到現在我也很驚訝。我們兩個的個性,原本就不適合這種大起大落、狂風暴雨般的生活,細水長流不也很好?現在你明白了嗎?瘋狂的感覺一下就過了,但白開水一天不喝,可是會死的。」
「我明白了!」她哭笑不得地橫了他一眼。只不過是一句撒嬌的抱怨,他居然搞出這麼一出鬧劇。
不過人生偶爾像這樣脫軌一下也挺有趣的!至於怎麼向父母親友解釋,等回去再說吧!
「其實,以前我做過的所有事,在我的定義裡都稱不上瘋狂,我人生最瘋狂的兩件事,都是和你一起做的。」
溫東璿朝她眨眨眼,非常滿意看到她露出不解的神情。
「第一件就是不顧發表論文的會議,和人搶機票從香港飆回台灣,只為了你生理痛;另一件,就是在二十四小時之內到賭城結婚拍婚紗。」他親吻了她一下,「應該能滿足你了吧?」
想不到白沛昕聞言卻促狹地湊到他耳邊低語,讓他聽完她的話之後目瞪口呆,啞然失笑的說不出話來。
「能不能滿足我,要進到飯店房間才知道喔!」
—全書完—